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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兰轻咳了几声,在瑶瑟和潇玥暧昧不明的眼神中,理所当然的点头。
“阁主确实是这世间少见的好男人,这世间是有很多女子对他死心塌地,痴情不移,但妾与潇玥却不是这些女子中的一个。”
“为什么呢?”凌兰伸指支着脸,有些不大明白,“不是美人都仰慕英雄吗?每一出戏折子里,都有英雄美人的传奇故事。”
瑶瑟摇头,“这倒不假。不过,并不是女子都会爱英雄。如采艾,如裴令婉,她们对阁主心有爱慕,这是美人对英雄的仰慕,但如妾与潇玥,对阁主并无爱慕,这也没什么不对。就像是对一块宝玉,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不是因为这宝玉不好,而是因为那人兴趣不在此罢了。古往今来这历史长河中,帝王位一直是由尸骨铺就,但舍江山而江湖逍遥的也并不是没有,如前朝景帝,如瑞应长公主。”
潇玥道:“世事本就如此。这世上每一桩事都讲究个缘法,佛家常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一切有因才有果,喜欢不喜欢,不都是讲究个缘分吗?有缘相会,但无分相守,这是天意。妾虽能与阁主相遇,但命中注定无姻缘,自不会去喜欢。这俗世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姻缘,不能强求。月老那红线早已栓在命中人的手上,若是固执的去喜欢不该喜欢的人,也不过是一对怨偶罢了。”
凌兰:“……!!!”
佛法果真是博大精深的,不是她这种吃货能理解的。如此兰心慧质,与佛有缘的女子,岂会喜欢上凡尘之人?
换句话说,这俩人原来都看破红尘了!
为了不显得自己对佛法很无知,于是凌兰就在这么一番深奥的佛理面前,很是平静的淡笑,“正是如此,佛家讲究因缘,所谓之‘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你们不喜也很正常。”
“正是如此。”二女齐齐笑开,甚是觉得凌兰有慧根,孺子可教也。
“不过,”凌兰很快就打破她们的自以为的幻想,“裴令婉是谁?”顿了顿,又问,“采艾和夏侯他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o^)/
一会还有第二更。记得看哦。。
话说为嘛会有个什么勤奋指数?这种东西会出在我这种人身上吗→ →
☆、烂桃花(二)
瑶瑟和潇玥到的时候,凌兰已经收拾停当,端了杯热茶半躺在贵妃榻上发呆。
杭州春日来得早,现下已经是二月中旬,天也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外面已是好风好日好时光,但夏侯府内却似是笼罩着一层挥不散的阴霾乌云。
她二人来的时候,都褪去平素最爱的玫红石榴红的裙袍,穿了素雅的青色,一袭水袖轻扬,步态婀娜,款款而来。
虽这些天夏侯兰泱尽量不让凌兰去管府里的事,但毕竟,如今太夫人离世,老夫人柳氏禁足于静悟堂,兰氏带着一双女儿去了寺庙,尤氏被软禁起来。夏侯菀静又伤了腿,自顾不暇,府内之事,也只能她这个主母去处理了。劳多必累,凌兰疲倦的躺在贵妃榻上,见瑶瑟和潇玥进来,也未起身,只是懒洋洋吩咐她们自己找地坐下。
瑶瑟和潇玥相视一眼,点点头,问道,“夫人唤我们前来,可是为了采艾的事?”
凌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并没有接话。
这俩是个通透的人,心有七窍,见凌兰这个状态,自是看懂了。
“夫人也不必过于担忧,采艾再怎么胡闹,也不过是个丫鬟。夫人就是夫人,丫鬟就是丫鬟,她还能蹦跶到夫人头上不成?”
凌兰懒洋洋笑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兰泱要将她带回南山阁处置吗?”
二女一怔,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凌兰眯了眼,想起上元灯节回到夏侯府的情形。
夏侯兰泱带着她回到夏侯府,甫一至门口,便听见室内兰氏洋洋得意的声音。不由得好笑,这夏侯家,什么时候一个姨娘也敢这般大着胆子说话了?豪门世家向来看重规矩,夏侯家更是百年望族,规矩尤为严谨。虽自先祖起,夏侯家家主都没有纳妾的习俗,但正妻在堂,妾室不能擅自言论这一规矩还是写在了家规里。如今夏侯夫人柳氏高坐正堂,她一个姨娘竟敢出言讥讽!
当真是可笑。
兰氏一见是夏侯兰泱,蓦然冷笑起来,“是夏管家啊?哦,不对,应该说是夏侯公子吧?没想到堂堂夏侯家家主竟然畏首畏尾的活在这世上,也不觉得可笑。”
夏侯兰泱虽猜测到他们已经知晓他的身份,但此刻还是有些疑惑。他是夏侯兰泱的身份,知晓的人并不多。他的心腹之人,绝不会出卖他。而他母亲,也没有理由出卖他。其他人,到真是想不出谁会将他的身份告诉夏侯子寒。这元宵节的一番举动,想必是早有谋划,夏侯子寒应是早已知晓他的身份。
她靠在夏侯兰泱怀中,轻轻咳了几声,轻声问兰氏,“兰姨娘,采艾在哪?”
兰氏蓦地睁大双眼,有些难以相信,“你怎知是采艾?”
话音才落,静悟堂侧室的门猛地被撞开,一脸惨白的采艾浑身发抖的跑了出来。
她偏着头瞧采艾,无声叹了口气。夏侯家主侧室之位,就真的有这么大的诱惑么?还是因为对那人已经死心,所以甘愿委身于另一个男子的身下,所以宁愿让他恨她一辈子,也不愿就此流逝于人潮中,成为他曾经的某一个侍婢属下,随着时光流逝被他彻彻底底忘记。
想到这里,她混混沌沌的意识猛地被惊醒!原本还想着这事交给夏侯兰泱处理,她继续装死窝在他怀里,却没想到,她竟然小瞧了这女人!
谁说女人一遇到爱情上的事就糊涂,分明是爱得越深手段越了得!
凌兰在心里唏嘘不已,幸亏自己不知怎的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不然以后绝对会成为第二个郗荷嬅!采艾说不定会成为顾姚氏第二!
在文人骚客的笔下,若是无法令你爱的人爱你一辈子,那就让他恨你一辈子,反正都是一辈子。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与其从此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倒不如用另一种方法让他记得你,从此再也不能把你忘记!
采艾这一招,虽不是什么好法子,但说不定也会有效。
凌兰望着身边的男子,下意识的咬着嘴唇。这一刻忽然明白一件事,原来在裕亲王府,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裕亲王府所给与她的,除了显赫的身份外,还有智慧和勇气。因着这智慧和勇气,所以采艾这举动,注定是自取灭亡。
但她有些犹豫。她到现在也不知夏侯兰泱喜欢她什么,或许他喜欢的不过是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乖顺的模样,或许他喜欢的是她胸无大志毫无妒心的幼稚,或许他喜欢的是她如猫一般的慵懒和偶尔的利爪。她自知自己展现在世人面前的,都是只知道吃的好欺负模样,也正是这副纯良无害的外表,让她在裕亲王府的过得虽不是无忧无虑,但自十一岁起,终归是不再有人明里伤害她了。
人不能带面具,因为面具一旦戴上,你就会习惯了它,一旦习惯,就再也难以摘掉。
凌兰下意识的握住夏侯兰泱的手,微微敛眉低首,她很想赌一次,赌身边这男人,不是世俗中那些爱纯白小兔子的男子。但有些犹豫,若是他知晓自己这副纯良无欺的表象下,是一副自私的心肠,那么他会不会就此厌恶自己?
凌兰也觉得自己如今有些奇怪,以往的顾凌兰是不会有这些顾忌的。以往的顾凌兰,看谁不顺眼,绝不会让那人好过。她从不在乎自己究竟会给世人留下怎样的印象,因为她要的,是自己的舒心,而不是赢取他人的欢心。可是现在,明明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件事,她却瞻前顾后,诚惶诚恐。明明知道这样不对,明明以前对父王哥哥他们纳妾丝毫不在乎,可为什么夏侯兰泱就不能呢?即便是一个小小侍婢对他心存爱慕,她都不能忍受!她知道自己这样似乎有些不可理喻,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看看,人家陷入爱情中的女人都手段了得,越来越聪明,她却越来越傻!
凌兰有些自嘲的笑了,不知不觉中握住夏侯兰泱手的那只手也微微松开。体内的疼痛并没有减轻丝毫,她习惯性的掐着手心,笑望采艾,“女人一旦薄情起来,究竟会有多狠心?”
采艾双眸蒙雾,痴缠的望着夏侯兰泱,任由一旁众人或嫌弃或恼恨或不屑的瞧着她,她只是望着夏侯兰泱,想从眼前这男子眼中读出点什么。
凌兰暗自叹息,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身子,站在夏侯兰泱面前,堪堪挡住采艾那痴情心碎的眸光,不咸不淡道,“采艾,如若本郡主替夫君将你纳为妾室,你可愿意答应本郡主一个条件?”
采艾惊悚的望着她,双眼猛地睁大,难以置信,仿佛在听一场天方夜谭。
手臂上蓦然的疼痛,让凌兰蓦地倒吸一口冷气。回头却见身边人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凌兰别过头去,掩过心内陈杂百味,仍旧笑得云淡风轻,“虽夏侯家自祖上夏侯宇以来,都没有家主纳妾的习俗,但老爷却纳了几房妾室,本郡主以为,豪门望族,家主三妻四妾也很正常,本郡主虽比不得娘的贤惠淑德,但也懂得女子不得悍妒。今你既思慕夫君,且服侍夫君身侧八年,怕是早已情根深种,虽则今日你犯了大错,但念在你一片痴情上,本郡主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收你做了侧室,你可愿意?”
采艾微张着嘴,且喜且忧。喜的是,自此以后,终能伴得君身;忧的是,她如今早非无瑕白璧,如何伴得君身?
凌兰见她神色已动,暗自心里冷笑,不动声色的瞧了夏侯兰泱一眼,却发现那人仍旧是似笑非笑不关己身的模样,不由的一阵恼怒,轻哼一声,再问,“你可愿意?”
采艾咬唇,不知是羞赧还是愤恨,面色通红,低低应了声“愿意”。
凌兰咳了几声,用力吸了几口气,想要压制住体内的不适,但不知为何,身体里就好像有人拿着冰块到处碾过,一阵一阵的寒凉袭上心头。夏侯兰泱无奈的紧紧握住她的手,暗自输着真气。
凌兰咬唇,又道,“那你可愿答应本郡主一个条件?”
采艾懵懂的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凌兰幽暗的目光直直看入她朦胧的眸子里,虽心里砰砰直跳,但清凉的嗓音仍旧清清淡淡平稳响起,“不能诞下夏侯家子嗣。”
采艾面上的羞赧和笑意全部僵硬在脸上,不但是她,满屋子人都睁大了眼望着凌兰,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恶毒的话竟然出自她口中。
子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何尝不知?只是这些目光再复杂,她都不在意,唯独在意身边那人会有何反应。她想,他一定会很失望的吧。但委实令凌兰失望的是,夏侯兰泱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凌兰多多少少有些挫败感。
腹黑深沉的男人果真不容易撩拨起来他的极限!
见她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夏侯兰泱撤了内力,这才问眼前明显不满的小东西,“可解气了?”
凌兰疑惑不解。
夏侯兰泱伸手将她按住怀中,紧紧抱住她,无奈道,“我身边有个你就够惹人烦的了,哪里还需要其她莫名其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