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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舞对着云岫微微一笑。
云岫有一瞬间的恍惚,此刻,飞舞长相平常,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她的身上有一种耀人的光华,那和相貌无关,是发自内心,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美,叫人惊叹。
“茶好香。”云岫报以浅笑,坐在飞舞的对面悠然品茶。
飞舞的目光淡淡地投过来:“娘娘今晚不请自来,是来找慕清扬,还是来找我?”
“飞舞姑娘似乎忘了,皇宫是本宫的家,连飞舞姑娘你都是本宫请来的客人,这个皇宫中有什么地方是本宫不能自由出入的吗?”云岫挑眉笑了笑,“只是本宫好奇,都说江湖险恶,可是,皇宫是比江湖更险恶的地方,为什么你还一心要踩进来?”
飞舞以医治慕清扬为由,一直没有离宫的打算,云岫不明白这当中是否像飞舞自己说的那样简单,仅仅只是为了和景琛的约定,留在她的身边配合她,保护她。
云岫的声音很轻很轻,却还是让飞舞心中一震,她对上云岫略微冰冷凌厉的目光,神色异常的平静,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丝毫的波澜,她悠闲地喝着清茶,笑道:“皇宫这地方比外面好玩多了,人都是害怕寂寞的,我突然舍不得离开了。不过,若是娘娘不欢迎,日后大可不必来云璃宫,这样就不用面对我了,而我,凡是娘娘会出现的地方,我会很识趣地自动消失,绝不会打扰娘娘,这样,娘娘可觉得满意?”
飞舞双眼含笑,可笑意并未达到眼底,听她的语气,她是把云璃宫当做自己的地盘了。
“很满意。”云岫敛了笑,既然飞舞还不想离开,那她有必要和飞舞说清楚,云岫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你是本宫带进来的,本宫也不想你死在这里,皇宫向来复杂,可不要惹了什么不该惹的麻烦,那样,可就不好玩了。”
飞舞浅笑依旧,略带沉冷的寒意:“我既是娘娘带进宫的,自然是要仰仗娘娘,再说了,娘娘聪慧绝伦,有什么麻烦是娘娘摆不平的,连师兄都能为娘娘所用,小小一个皇宫,娘娘还会放在眼里吗?”
飞舞倒是不笨,把什么都推在她的身上,云岫笑了笑,低头饮茶,雨前龙井好是好,可惜太烈了,不是她喜欢的茶。
她放下茶盏,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清扬呢?”
飞舞看着云岫脸上突然沉静的神色,眼中的寒意渐渐的散了,淡声道:“喝了药,睡下了。”
对飞舞的转变,云岫只是侧目看她一眼:“你告诉他,明晚让他到清和殿参加云帝为慕清悠举办的选夫宴。”
飞舞闻言,握着杯沿的手微微一滞,看着云岫,面露讶异:“你确定要这么做?”
“为何不可。”云岫漫不经心道。
飞舞看着眼前淡静得有些过分的女子,无声苦笑,对云岫,她总是讨厌不起来,和云岫相处下来,她身上有很多地方都深深低吸引着飞舞,她的狡黠,她的自信,她的谋略,这些无一不让同为女子的飞舞深为欣赏和佩服。云岫看起来总是那么沉静淡雅,好像天塌下来了,她那双幽深的美目也不会有任何的波澜,她淡如风,清如水,可是,她的心思却如月色下的大海,深邃,幽静,无可猜测。
“你不怕云帝怀疑你吗?”
“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云岫神色忽然一黯,美目中,冷意微沉。
云帝宠她,护她,可是云岫却不敢把他当做是自己一生要依靠的人,他不是她的丈夫,他是云国的帝王。
云岫眼中的黯然和悲伤让飞舞微怔,等她再看着云岫的眼睛,那里清澈平静,好似一切都是飞舞的错觉。
飞舞心底暗笑,听见云岫对她说:“本宫知道你和景琛一直都有联络,你告诉他,我会处理好有关慕清悠和亲的事情,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不怕引火烧身吗?”
“不是还有你吗?”
飞舞和云岫彼此对望一眼,扬唇轻笑。
隔日,夜色初起,清和殿。
慕清悠款款而来,步履轻盈,她一进殿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她颔首微笑,坐在锦案后面。
云帝和云岫还没有到,所以主位和其左侧的位置都是空的,她可以理解,但是,云岫下方的位置,和自己对面的位置却是空的,让她有些意外。
慕清悠秀眉微蹙,是为谁准备的呢?
她微微垂眸,举杯轻啜,以掩藏眼中的波动。
“你说,谁有福气娶得清悠公主?”
“红颜祸水,福祸相依,我看这次和亲不简单呢。”
见云帝还未到,大家小声地议论着,有倾慕的,有嫉妒的,还有神色不明的……
议论声淡淡传入耳中,慕清悠忽然抬眸,侧目看了眼坐在她斜对面的夜玉寒。只见他神色自若,好似这场选夫宴与他没有半点的关系,可所有的人都知道,今晚最有可能是锦国驸马的人就是他了。
慕清悠不由地多夜玉寒多看了几眼。
今夜,他一身绯衣妖娆魅惑,五官深刻,仿似刀刻一般,妩媚之中,犹带几分的桀骜和清冷,让人想亲近,又恐被他身上淡漠的气息所伤。
感觉有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久久不散,夜若寒微微皱眉,似有不悦。他忽然抬头,对盯着自己许久的某人,好看的剑眉一边挑起,笑容风流而暧昧:“公主看够了吗?”
慕清悠回神,为自己的失神,微微脸红,她对上夜若寒戏谑的笑意,也笑了笑:“够了。”
“皇上驾到。”
这时,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几人敛容抬头,看见云帝和云岫携手而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免礼。”
云帝双手一扬,眉宇之间散发出浑然天成的霸气。
他坐定,众人也跟着落座,云岫目光一转,落在了慕清悠的身上。
虽然云岫早就见过慕清悠的姿容,还是忍不住微微惊叹,面对一身缎绣金纹红衣的慕清悠,竟不知如何去形容她的琼姿花貌,仿若任何词汇都会亵渎了她,慕清悠明眸顾盼之间,或高雅,或娇媚,或灵动。
这样的人儿,看一眼,是男人的,都想拥其入怀。
两人对望一眼,很快,慕清悠便把目光落在了坐在她身侧下方的明萱身上。不止慕清悠不解,连云帝和众大臣都不解。
“慕王爷到。”
又一声尖细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众人听到这声通报,神色不一,云岫唇角含笑,云帝皱眉,慕清悠神色微变……
“清扬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坐吧。”
慕清扬坐下,不期然地撞上慕清悠投射过来的复杂目光,他一怔,随即错开,面色淡然。
云岫笑看着慕清悠和慕清扬两人,道:“慕王爷,清悠公主可是你来云国之后,这么多年以来,你见到的第一个亲人,你不敬她一杯,两人好好叙叙旧吗?”
在听到亲人二字,慕清扬的心里好像被什么紧紧揪住,他就知道云岫安排他入席定是不安好意,果然是这样的。
他深深地瞪着云岫,眼中那点点跳跃的光芒,已经很明显地说明了他压抑的怒火:“臣重伤未愈不能饮酒,娘娘忘了吗?”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云岫眯眼,神色慵懒,“那就以茶代酒吧。”
慕清扬只觉得呼吸困难,他双手紧握,所有的恨都握在手心里,慕清悠虽是他的皇姐,可是两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国仇家恨不共戴天。
许久,慕清扬未曾置声,气氛突然有点凝滞。
然后,他突然起身,不怒不恨,神色沉静地面对着慕清悠,他缓缓开口……
“咝……”
在听见慕清扬说的那句话以后,众人呼吸一滞,全场倒抽一口冷气……
!
☆、045赐婚
慕清扬举杯,神色淡然,把所有的痛和恨都暗藏在波涛汹涌的眼底:“云国慕王敬公主一杯,愿公主在此觅得如意郎君。”
所有人都意外,慕清扬自称云国慕王,那便和锦国没有一点的关系。
云帝更是迷惑,眼眸深邃,似若有所思。
除了云岫。
她淡然迎上慕清扬投来的怨愤目光,浅浅一笑,若清风,似流水。
只有慕清悠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瞬间隐匿不见,她也端起酒杯,对慕清扬微微一笑之后一饮而尽,声润如玉:“多谢慕王爷。”
看着这一幕,云岫心里微沉,自古万千悲伤,最是生在帝王家。帝王之家生来就冷酷无情,明明是血肉至亲,却要相互厮杀,相互利用。
殿中静谧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云帝看了看众人的神色,忽然开口问道:“公主此番来云国是为了和亲,不知可有中意的人?”
就像一块巨石被人扔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万千的水花,那样的震惊,只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大殿上响起了细碎的议论之声,除了夜玉寒和慕清扬,那些大臣在一阵的交头接耳之后,纷纷把目光定在慕清悠的身上。
眼中清波流转,慕清悠看着大殿之上的青年才俊,她唇角含笑的模样像是在认真的思考,又好似只是随意的一瞥。
须臾,她起身,优雅地侧过身,衣袂微动,含情带笑的眉眼温婉地看着云帝:“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淡淡的一句话,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很自然,自然到发乎于情,就如无数女子对自己心仪之人的仰慕,再平常不过。
却似一声惊雷。
所有的人都不仅仅只是震惊而已了。
从头到尾都淡漠疏离的夜玉寒也不禁抬头深看着慕清悠,眼中风起云涌。
而慕清扬握着茶杯的手一滞,杯中的茶水差点溢出来烫伤了他。
就连云帝,他的双眼微微眯起,清锐的眸光深邃无比。
云岫的面色变了变,一种透骨的寒意从她清透的眼中一闪而过,她也看着慕清悠,然而,慕清悠的神色过于平静,温婉如水的脸上没有一点细微的变化,云岫的眉微微蹙起,侧目把目光落在神色深沉的云帝身上,正好云帝也同样回望着她。
“锦国如此有诚意,皇上可不能辜负了清悠公主的一番情意。”
云岫笑得很淡,同样让人看不清神色。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云帝的回答,他却望着云岫许久,沉吟不语。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很长时间的沉默以后,云岫的嘴角绽开一抹浅笑:“清悠公主端庄华贵,有母仪天下之姿,不如就封为皇后,皇上觉得如何?”
众人的眼睛里除了迷惑,还有欣赏,一个女子有如此胸怀和远见实属不易。
“皇上觉得如何?”见云帝不语,云岫再一次轻声提醒道。
“如此甚好。”
云帝看着云岫眼中一掠而过的兴味,左手握在在龙椅上,虽然淡淡地看着云岫,那目光却是极冷的。
“云岫恭喜皇上。”
云岫刻意忽视掉云帝冷然的目光,起身淡淡地行礼,微扬的唇角含着淡雅的微笑,清华高贵。
殿中的大臣也似回过神来,齐齐下跪,高呼:“恭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岫对着慕清悠嫣然一笑:“皇上纳后是云国百姓之福,又关乎两国的邦交,断不可儿戏,本宫命人查过,下个月初八是全年最好的黄道吉日,公主不介意多等一个月吧?”
慕清悠心中一凛,她能等,锦国却不能等,云国再不派兵支援锦国,不知道锦国还能有多少的胜算。可是,云岫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无可奈何了。
“全凭娘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