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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恬然的箫声传来,我欣喜万分,搁下手中的画笔,我寻声望去。那人一身白衣,御风而来。我纵身一跃,迎他而去,“阮雨。”我脱口而出。
他扬眉一笑,眼眸清澈若溪,“我回来了。”若上好青铜编钟的华丽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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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怎知不相思 。。。
离开二十五日,他终于回来。我仔细端详阮雨,他神色如常,未曾易容,未曾修饰。他明澈的脸,至今我不过见过三次。此刻在这样的晴空下,分外明媚。他漆黑的眸,明亮一片,他凝视我片刻,唤我一声,“箫能。”
似乎有什么不同,我难以分辨。再凝神细辨,他脸上终是爬上绯色,别过脸去。“箫能。”他又是一声轻唤。
“蕖之。”庆之笑道,“这位是?”
庆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打量。我为他三人介绍,阮雨与庆之一见如故,福音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了阮雨良久,轻叹,“阮雨公子,你比小姐的画像上,还要美上三分。”
阮雨闻言看向我,我轻咳一声,“去年在曲院里见到你时画的。”阮雨微笑。我恍然,原来我和他相识后,竟是第一次在鸿门以外的地方见面。若以后都能这样日日相对,该有多好。
福音乖巧的去备茶,阮雨与庆之看着我们方才的画,随意品鉴。我忍不住将阮雨看了又看,庆之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微笑,阮雨的脸红了又红,却没有再看我。
想起我娘的话,她催了几次要见阮雨。时至今日,我虽告诉我娘阮雨其人,却终未告诉我娘阮雨在鸿门。我心中,很是忐忑。而阮雨回乡之前,我曾问他是否愿做我的夫郎,他尚犹豫。如今呢?
我心中急切,碍着庆之也在,不得询问,只能不停的看着阮雨。庆之笑道,“蕖之,我才想起,师傅让我解个阵,我先回去,日后再叙。”我连连点头,阮雨亦笑着与庆之道别。
烈日当空,树上的蝉不停的鸣叫着“知了,知了”。我走近阮雨,拉住他的手,“知道吗?我做梦都想着你能来我家。”
阮雨有些羞涩,嗔道,“箫能,你师兄真美。有美若斯,你会记着我吗?”
我将他的一缕碎发掠至耳后,凝视着他,“二十五日,怎知不相思。”
“箫能。”他又是一声轻唤,美目凝视着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阮雨,这些日子,我很想你。如今我可否唤你一声雨儿?”我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他脸色绯红,点了点头。
“你可叫我蕖之。“我笑对阮雨。
“箫能,我只想叫你箫能。对其他人而言,你可能是大人,是朋友,是主人,或是其他。对我而言,你只是你,所以我想着能一辈子叫你名字,便已很好。”阮雨轻道。
我点了点头,他只愿叫我的名字,听着生疏,却只因“我只是我”,我心中不禁欣喜。“雨儿,你可愿做我的夫郎?”我一字一顿。
“箫能”,阮雨抽开了手,他往池中扔了几颗石子,沉默不语。我看着他坐在莲池旁,背影寂寥。不知他是否还要再考虑,也不知他是否会拒绝,下意识的,我从背后抱住了他。从我心中有了他,他便似梦似云,无法触碰。若有一日他要消散而去,我该如何是好。想到这,我将他抱的更紧,“雨儿,你可知我对你已相思入骨。”
他没有挣扎,回首看向我,漆黑的星眸中腾起一丝雾气。“箫能,与你一样,我日日都会想起你。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爹说你只是贪图我的容貌,不会长久。箫能,我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你。”“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想早日见到你。所以,我今日便赶了回来。”“这样来了你家,我真是觉得唐突。箫能,我……”
阮雨没有再说下去,只因我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丰润红唇,不停张合,便脑中一热,贴上他的唇,只想攫取甜蜜。他的眼睛先是睁大,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我忍不住将唇附上他的眼,他乖乖的闭上眼睛。
阮雨这样的顺从,出乎我的意料。他的模样,我在心中不知摹画多少次。此刻离得这样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清浅又有些紊乱的呼吸。顺着心意,我抚摸着他的脸,他的皮肤温润如玉,吹弹可破。他的眉,若远山般修远;他的睫毛,长如蝶翼。而他的唇,泛着莹润的光泽。他那样静静的闭着眼睛,温驯安宁。
真是美好,我忍不住用手指摹画着他的唇。阮雨睁开眼,不解的看着我。我直直看向他,他脸红得更加厉害,很快又闭上眼睛。
附上他的唇,我在他的口中肆虐。席卷过他的每一份领地,我只觉得他炙热的要将我融化。闭上眼感受他与我的痴缠,这一生,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吧,我心中祈祷。
几至窒息,我放开了他。他依旧闭着眼,一脸绯色,艳色满唇。方才的相拥中,他的衣衫已经有些零散。精致的锁骨毕现,莹润的肌肤如温良美玉。我迫着自己避开目光,替他拉好衣衫。
阮雨缓缓睁开眼,美目中透着迷蒙。他看向我,喃喃,“箫能。”再一次的,我将他拥入怀中,“嫁给我,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好吗?”我虔诚的问道。
他将头埋入我的怀中,紧紧的抱着我。“箫能,我答应你,离开鸿门。我答应你,与你相守。我不知道你能爱我多久,我只盼着你爱我的这一刻,我们是在一起的。”
我托住他的脸,郑重的告诉他,“我爱你,是一生。从现在起,这一生,我们都会在一起。”他清清浅浅的笑了,温柔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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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朝朝暮暮 。。。
那日阮雨终是羞涩,不肯去见我娘。我由着他,只问他何时能去拜见他的爹爹,何时愿意进门。他皱了皱眉,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言语。
“雨儿,你爹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吗?”我忍不住问道。
他点了点头,一脸犹疑。
“那今后你有何打算?”我续问。实在不明白阮雨的父亲是何想法,我自问家世清白,心诚情真,可谓良人。
“我想先离开鸿门,其他的事,以后再说。”阮雨轻道。
我点了点头,“雨儿,那我先置办一所宅院,你住进去,可好?”
“不要。”阮雨拒绝。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认真问道,“箫能,你为何会喜欢我?”
喜欢上他,是那一瞬的事。我心中暗自渴望的,一直便是残荷边相遇那日如他那般容颜,那般微笑的温润男儿。虽然日后所知,他是狡黠的,骄傲的,可爱的,有时也会沉静的多变男子。有过惊喜,有过失望,当初的那份喜欢,长长久久坚持下来,已是一种梦寐以求的执念。如今要我答他一句为何,真是一言难尽,我温和一笑,“因为遇见。雨儿,因为遇见你,我便喜欢了你。”
“箫能,你回答的真是简单。”阮雨扬眉一笑。我欲解释,他续道,“箫能,这次归乡,我想了很多。一直在鸿门,一来是习惯了,二来是为了多赚些银子。看惯了女人的薄幸,男人的欺骗纠缠,我竟不知那里还让我懂了些什么。我爹给了我不错的容貌,又传我一身技艺,却让我对人心绝望。说真的,我有些迷茫。”
“箫能,我问我自己,喜欢你什么,其实说不出个究竟。我知很多男儿喜欢你,我亦知很多人想要的妻主如你这般。你身边喜欢你的男儿,便已不少。我不知你将来会否三夫四侍,夫郎成群。然你那日说道,你会一生一世,只对我一人好。今日这话,还算数吗?”
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带着不容掩饰的询问。感情可以分享吗,在我看来,是不能的。一颗心若得不到另一颗心完整的对待,哪里还会有幸福。所以尽管这世俗是可娶多个夫侍,我心中惟他而已。“这话,永远算数。”我坚定回道。
阮雨灿然一笑,“箫能,这世上幸福也许遥不可及,但未必不能拥有。花开了,总是盼有个解语的人。你说是吗?”
我将他拥入怀中,回他一字,“是。”
◇
◇
几日之后,顺安城的小巷里流传着这样的八卦:鸿门那个姿色平平,才艺出众,不知靠什么途径成为花魁的阮儿,被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女人赎了出去,不明去向。众人一番笑谈,也有一些风雅之士还记着阮儿曾经唱过的曲,弹过的琴,叹息才艺的确是好,只是可惜长了张四喜丸子脸。青楼里的小倌们更是将阮儿立做楷模,只道是长成那样还能出来抛头露面,混出个名声,他们肯定都是有机会成为花魁的。
无论世人怎样议论,我只庆幸,阮雨终于为了我离开鸿门。
青山绿水,溪流淙淙,茂密的树荫下,我凝视着正专注钓鱼的阮雨,笑道,“雨儿,这些日子,总觉得你身上有股浓郁的莲香。真是奇怪,以前为何没有发现?”
他瞥了我一眼,嗔道,“怕是你近来特别不规矩,总是动手动脚,离人太近的原因吧。”
“是吗?”我眯着眼,上下打量他。阮雨羞涩,嗔道,“别这样看人,我告诉你原因就是。”
我不再调侃,乖乖的拥着他,他挣扎了几下,也就由着我抱着,告诉我他天生身带异香,在鸿门时配了香料压下这惑人体香,不希望招惹是非。
我将他的水色红唇吮吸良久,末道,“的确惑人。”他羞恼的瞪我良久,给我一把匕首,让我去剖鱼肚子,洗鱼烤鱼。
我按着赤朱曾教我烧烤的方法,边烤鱼,边看着阮雨,直道好香。阮雨又是羞恼,啃完了钓上且已烤好的三条鱼,给我留了齐齐的三根鱼骨头。
那些和阮雨共处山野的日子,真是惬意,平凡的让人心醉。阮雨终是没住进我给他置办的宅院,他在纵横山半山处遣人修了一处茅屋,人迹罕至,清幽安静。那样清静的日子,非常短暂,然这一生回想,最甜蜜的,就是那段和他两两相对,与世无争的岁月。
◇
◇
庆之在见过阮雨后的第三日,便告辞回了大丰。木言师傅多待了半月,悉数将生平所知兵法传授于我。经不住她三番五次的要求,我终于将阮雨带到我家见了她和我娘。阮雨一脸端庄,温文尔雅,我娘十分满意,木言师傅背后问我,“这孩子样貌不逊庆之,只怕沉稳不足,颇有些古灵精怪吧。”
我左思右想,实在不知木言师傅如何得知阮雨其实是有些狐狸性子。木言师傅见我讪讪傻笑,拍拍我肩,“能儿,师傅吃的盐比你多,过的桥比你多,遇到的男人也自然比你多。阮雨这孩子还不错,你真要摆不平他,也没关系。为师会把庆之留着,给你做压寨正夫。”
我连呼三声“阿弥陀佛”,正经回道,“师傅,若是阮雨不愿跟我,徒儿就出家当姑子去。”
木言师傅大笑,“出家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能儿你一身桃花,怕是没有寺庙会收你。”我心中羞恼,待木言师傅出恭之时,在茅房外布了个八卦阵。两个时辰后,木言师傅一身异味的跑到我的房间,与我对打半个时辰,胜负不分。第二日,木言师傅卷了我所有的大红袍存茶,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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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痛之余,将此事告诉阮雨。他瞥我一眼,“箫能,你真小气。好在我没有住你置办的宅子,否则还不定你心疼成什么样子。”
我叹他联想丰富,也没半个安慰给我,一脸失落。阮雨见状,嗔道,“失望了吧,是不是后悔没有娶你那个美貌师兄?”
我连连摇头,阮雨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爱吃干醋。阮雨见我不说话,搁下手中正在编的竹蜻蜓,飞身离去。我用尽全力追上他,只见阮雨静静的立在纵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