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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大半夜已过,明日还要上朝,我只能留了字条给他。心中有丝疑惑,想到他武艺高强,便不再深虑。我回到府上的时候,福音又在大门旁的耳房睡着了。我将他轻轻抱回房,替他盖上被子,只道明日见了风萧萧,该让她早点来提亲,省得福音总是这样憨直,蹉跎了年华。
离京不过两月,再上朝时,朝中的气氛已变了很多。太女逆娴更加沉默,二皇女逆雅多了很多的见解。女帝依旧不动声色,除了边关的事,大逆风调雨顺,盛世如歌。呈了内迁的详细文书,和兵部尚书花标大人汇报了边关之事,已是放衙。我急急去找了风萧萧,谈及福音,她一脸失意。
对坐望江楼,风萧萧烈酒入喉,苦笑,“蕖之,阿音心中早就有人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心中一紧,“萧萧,阿音是个孩子心性,他心中能有谁。”
风萧萧叹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虽然我早已暗自断定,阿音不会离开你。”我急道,“萧萧,阿音我可是一直当他是弟弟,不曾失礼于他。”风萧萧一脸忧愁,“蕖之,这么些年,我怎会不知道,阿音一直喜欢的是你。前些年,我只道他当你是小姐,依你仗你,只是习惯。毕竟人心冷暖,谁人不知?我待他的好,少说胜你一倍;我对他的心,更不知胜你多少倍。蕖之,我知你对阿音,岂止是不上心,简直就是无心。可这世间造化就是如此,想要的得不到,眼前的不珍惜。蕖之,也许你将来会后悔,我但愿你是没有那一天。”
我心中不悦,风萧萧今日说话颇为直接,不知她和福音之间是怎么了,我正想问个究竟,风萧萧续道,“蕖之,你走时,托我照顾阿音,我天天去找他,而后有一日,我对他正式表了心意。我拿了我祖传的龙凤镯,想送给他。蕖之,我喜欢阿音,从小就喜欢。我这人虽然心花了些,可是能娶阿音做我的正夫,是我好多年的想往。我那日就那样和他说了,谁知他道,他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你。”
“萧萧,是不是你表达的不好,阿音嫌你花心?”我询问。
风萧萧没有回我的话,仍然自顾自的说道,“我想让阿音清醒点,你心中根本没有他。于是就道你是不会娶他的。你猜阿音怎么说?”风萧萧说到这里,注视着我,眼中竟带着一丝愤怒。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风萧萧一脸伤心,“他当时脸色苍白,然后眼圈发红,我以为他会哭,谁知他闭了闭眼,竟只流了一滴清泪。他说,‘风小姐,小姐心中没我,小姐不会娶我,我早就知道。我这一生求的,不过是日日能见小姐一面,看着小姐永远幸福。哪怕那幸福,和我没有半分关系’。”风萧萧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我的心沉了下去,没来由的有些酸楚。
“蕖之,是个女人,看到那样一颗纯净的心,都不会无动于衷的。我当时只想抱住阿音,告诉他我才是他该珍惜的人。也许我吓到了他,阿音挣扎着跑开,那日后都不再见我。蕖之,你让我正式提亲,是否太过无情?阿音那样纯良,对你如此痴心,你就不能回应他半分?当然,我巴不得你不要理他,巴不得他头破血流的时候,知道我才是他的归宿……”风萧萧扑通一声趴在桌上,已是人事不醒。我将她送回她府上,回到家中,看着福音殷殷的目光,想要劝他嫁给风萧萧,一时无从开口。
心中惦着阮雨,我对福音道,“阿音,我要去找阮雨,晚上不会回来。过段时间,我就会和他成亲,一心一意对他好。你晚上不要再等我,安安心心等着做风萧萧的夫郎。”福音应了一声,递了食盒过来,低低道,“小姐把汤拿上吧,阿音不会离开你的。”
“阿音,人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家。你不离开我,怎会有自己的家?”我忍不住劝道。福音笑道,“小姐,你今天很罗嗦呢,难道不担心去的晚了,阮雨公子会计较?”我见他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只好作罢,暗忖当找一天,好好和他说说他的终身大事。
我提着食盒到了纵横山,没有想到,阮雨不在。我看着我昨日留的字条,没有动过的痕迹。阮雨这是怎么了?会去哪里?我不由担心。等了一夜,阮雨未归。而后又等一夜,还是没有见到他。我不禁心急,好好的,他平白无故消失几天,也没半分音信给我,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我忍不住到了鸿门,询问他们的掌柜,可有阮雨的消息,谁知掌柜装聋作哑,只道不知此人。如此欲盖弥彰,我不得不想,也许是有人故意不想让我和阮雨相见。这个人,想来也只有阮雨的爹。几次和阮雨交谈,虽不明原因,但我能感到,阮雨的爹,似乎不赞同他和我在一起。如今我和阮雨情投意合,我不知阮雨的爹对他说了怎样的言语,能让阮雨避我不见。想了想,我只留了一封书信给阮雨,内写四字“我很想你”。我托鸿门掌柜见到阮儿时将书信交给他,掌柜推辞了几次,也就应下。而后两日,我仍是去纵横山等阮雨,没有等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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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放衙后,我走至府门,意外见到一顶青色小轿停在一旁。见我走近,苑彦走了出来,他轻柔一笑,“箫大人。”我回礼。
“箫大人,多谢您让福音公子送给我的剑舞图。我想请您看看我的剑舞学得如何,可以吗?”苑彦无比谦和的说道。
有心拒绝,我遂回道,“不必客气,苑彦公子,举手之劳而已。”
苑彦幽幽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羞赧,他的脸由白变红,而后又变得惨白,轻叹,“箫大人,第一次见到您,就被您的剑舞震撼。时间真快,认识您已有一载。明年我就十八了,今年花魁大赛一过,也许我会从良,也许会永坠风尘。日后能见您的机会,只怕少之又少。苑彦不才,想设宴请您看看我学的如何,还望您能赐教。”
苑彦这番话说的无比诚恳,风尘中的男子,曾经我是极为厌恶,可是经了阮雨,我不再那样的偏执。苑彦本是洁身自好的人,想来入青楼,有他的不得已,不过一场宴席,何必要拒人到底。想到这,我笑道,“苑彦公子,谈不上赐教,能欣赏你的舞,是件荣幸的事。我想届时带两位朋友同去,如何?”
苑彦由衷的笑了笑,宛若一朵白梅悄然绽放,“求之不得,苑彦明日酉时在鸿门恭候您。”
这夜还是没有等到阮雨。有心撮合风萧萧和福音,次日我带了他二人共赴鸿门。苑彦着了胭红的薄衫,大大的描金衣摆,宽宽的玉制腰带掐腰一束,修身若竹。他笑着迎了上来,走动间暖香阵阵,馨香满室。风萧萧和福音相对有些不自在,我只当不知,与苑彦谈风颂雅。闲话了一会,苑彦便表演起剑舞。看得出他无任何内力,我让福音摹给他的剑舞图,他学了个八成,加了些柔美,多了份婉约。看上去另一种赏心悦目。不过最劲烈的部分,他倒是一板一眼的练了出来,眼看着最后一个动作流风回雪,他凌空旋转了三圈,将要落地的时候,明显力量不够,担心他执剑来不及收回,恐会伤身,我跃起替他隔开剑。苑彦半依在我身边,脸色潮红如血,他深深的看着我,目光分外柔和,轻吟,“幸好有大人。”
他的目光太过温柔,我忍不住回避,将他的身子扶正,我松开手,道,“无事就好,这招流风回雪,需要一定的内力,你不要勉强。”
苑彦点头应下,依旧凝视着我。福音和风萧萧亦看着我和苑彦,我觉得这氛围有些尴尬,正想说点什么,一旁的移门处隔空飞来一支银筷。我赶紧接住,飞快拉开移门一看,只见了一星白色衣角。我追出,回廊处依稀看见阮雨的身影。我忍不住叫道,“雨儿。”那人不回首,匆匆离开。我紧跟不放,从鸿门到了闹市,而后又是纵横山。见他不停脚步,拼命向前,我问道,“雨儿,你为何躲我?”阮雨不回话,依旧向前。
我停下脚步,注视着他渐远的身影,不明白他这样究竟是怎么了。几日不见,一来就是一根银筷,男人心思莫测,我不解的同时,也有些不快。不再追他,我走到一旁的茅屋,看着未动分毫的几张留言,沉默不语。
枯坐了半响,阮雨黑着脸走进来。我上前抓住他的手,询问,“你去哪了,都五天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阮雨瞪着我,眼睛红红的,“你有担心吗,分明寻欢作乐,不亦乐乎。”
我见他似刚哭过,用手擦了擦他的眼角,果然是湿的。心中一软,“怎么了?”
阮雨推开我的手,怨道,“我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没了我,你不是一样逍遥的和苑彦在一起。你不是说过,会对我一心一意。都是谎话。箫能,枉我错信于你。”
他这番埋怨不明不白,我凝视着他,沉声,“雨儿,究竟怎么了?五天没见到你,你没回纵横山,也没告诉我去向,我真的很担心。”
“担心我你还会去看苑彦跳舞,还会和他卿卿我我?箫能,你真是个混蛋。”阮雨愤愤的说道。
我不想辩解答应苑彦去鸿门的原因,私心里的确想过若是阮雨知道,当会阻止。虽然方才拉了苑彦一把,不在我的预料之中。看着面前的阮雨,五日不见,他有些清减。去雁南关,他一直易容,如今好不容易恢复真颜,我忍不住一直注视着他。
阮雨见我一直看着他不说话,初时愤怒,而后脸色渐渐红了起来。“看什么看,讨厌。”
我拉着他,深吻。感觉到他的回应,我解开他的衣衫,他的美好,久未品撷,我忍不住与他缠绵,一夜春宵……
一切平息,我问阮雨这几日去向,他双瞳翦水,犹带埋怨,“我回京与你分开,刚到纵横山,就被我爹带走了。我爹知我随你去雁南关冒险,而后又发现我已经和你在一起,十分生气。他将我锁在京郊,让我认错。我觉得自己没错,就一直不愿向我爹低头。要不是今日阿三偷了钥匙放我出来,我只怕还被我爹关着。谁知一出来,就看见你和苑彦在一起。”阮雨言罢,一脸委屈。
我安抚的抱紧他,只觉这一切太过巧合,遂将疑惑告诉他。阮雨亦赞同,又问我打算如何?我温和一笑,“一切有我,只是雨儿你不要再离开我,随我回府,如何?”阮雨清澈的双眸凝视着我,而后脸色绯红,羞赧的点了点头。
45
45、未竟 。。。
天明时分,我拉着阮雨出门。又是一秋,漫天黄叶。我看着身旁清雅脱俗的男人,他笑靥清浅,眼含秋水,幻化万象,本质至真。我看着无垠的天际,想着今后有他相伴,心中欣喜,难以言表。
太多的喜悦说不出口,只化成了唇边一笑。阮雨见了,星眸更亮,映着天边的霞光,绵延处无尽情意,最好的时光,最浓的情意,那一刻,该说什么呢,我心中只道,不枉此生。
下山不过一里,开阔的山坡处坐着一个男人。远远见了,阮雨便抓紧我的手。我心中疑惑,看了那人的样子,便知阮雨心思。来人与阮雨有八分相似,气质十分清冷,多了份出世,少了分人间烟火。他穿着暗灰的长袍,灰蒙蒙的一片,抬眼处冰冷无情,却让人生出一份明珠蒙尘的惋惜。不用说,这是阮雨的爹爹。
我握紧阮雨的手,不徐不疾走上前,谦谦一礼,唤了一声,“伯父。”阮雨的爹爹并不说话,他打量我良久。阮雨见状,嗔道,“爹。”
阮雨的爹爹这才停住打量,冷声道,“雨儿,你好大的胆子。”我上前一步,道,“伯父,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