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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殷勤的说,“殿下,您喜欢吃什么,我让府上去准备。”
逆拥看了看我的热脸,哼道:“箫能,你个假殷勤,有什么就上什么吧,不喜欢的我横竖不吃就是。”
我连连点头,福音早已机灵的下去准备。
我陪着他在府中的花园漫步,一边思忖着该说些什么应景的话。逆拥亦不言语,缓缓的踱着步子。说实在的,我还真不习惯他这种安静的样子,生怕他下一句冒出些什么,又将我装了进去。
真的是前三个月被他折腾惨了怕了,我诚恳的说道:“殿下,臣知这三月在宫中颇受您的照顾,臣想知道,该如何回报您?”
逆拥停下脚步,一双美目凝视着我,“箫能,你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我直视着他,“臣肺腑之言。”
逆拥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箫能,你这话本宫听着十分的不顺耳。既然你还记得欠下我九十个人情,那我就说一句:还债,必须的。”
我见他一脸不悦,也不知何时又得罪了他,遂道:“殿下,如何还您的人情,还欠您的债,您倒是给我指条明路啊?”
似乎我的窘迫愉悦了他,他灿然一笑,“有这份诚恳,早干嘛去了。我问你,今日沐休,你为何不去还我的人情?”
我苦着脸,“殿下啊,您也不是铁打的,这三个月您实在是辛苦了,总归沐休日也是要休息的,臣怎能去骚扰您呢?”
逆拥瞪了我一眼,“你也知道我辛苦,沐休也不送上门让我消遣消遣,还让我主动找上门来。”
我满腹委屈,这哪跟哪的事啊,也不能抱怨,只低声道:“臣不知臣是殿下的消遣,如此臣以后沐休就送上门让殿下消遣,如何?”
逆拥又哼道:“嗯。”
我见他脸色一会晴一会阴,心情便跟着一会上一会下,生怕一个不慎激怒了他,又被捉弄。想了想,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殿下,您今日来了很久吗?”
他看了我一眼,“也还好。”
我正想再多奉承两句,福音走过来,“小姐,宴席都备好了,摆在哪呢?”
我询问的看向逆拥,他看了看天上的满月,“捡清淡的摆几样在亭子里吧,这么晚了也吃不下什么,备点桂花酿来。”
福音领命下去。
我与逆拥在园中亭内坐定。他又不言语,只看着月。
今夜满月,清辉普照,晚风拂过,桂香满园。是个很静谧的夜晚,我却发现逆拥有些心不在焉,似有心事。鉴于他的性格实在莫测,我乖乖的闭着嘴巴,静坐一旁。
福音麻利的摆好膳,又送上一壶桂花酿,立在一旁。
逆拥挥了挥手,“福音,你下去吧。”
这是?福音应声退下。
我看着逆拥,他亦看向我,他黑漆漆的眼中不再是那狡黠的光芒,而是一种淡淡的惆怅。这是?谁都知道逆拥是个随心所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所以他这般模样,真让我费解。
他看着我眼中的疑惑,苦笑一下,自己在那红泥小炉上烫起了酒。
这可使不得,我赶紧起身,“殿下,让臣来。”
他也不坚持,将壶递给了我。
我精心的将酒热至三分,为他斟上,他仰脖一饮而尽,十分豪爽。他这番举动越发让我看不懂,我续满酒,他又是一饮而尽。难道是浇愁?以我与他的熟稔程度,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我真的想不出他有什么必要在我家里这般。
好在我虽愚钝,也不是个多话的人。我替他布了点菜,“殿下,空腹不宜饮酒,您先用点菜吧。”
他看向我,轻轻一笑,这笑容还是妖娆无比,只是我心安然。也许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由衷的笑。
逆拥道:“箫能,你坐着吧。陪我喝一点。”
我点头坐下。
那夜我与他饮了六壶桂花酿,吃尽了福音摆上的膳食,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将至亥时,这席才散。
我将他送回宫中,一路仍是默默。
临到终了,我告辞返家,逆拥定定看着我,“箫能,欠情还债,必须的,你要记住。”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畅怀一笑,妖娆四溢。
我急急返回家,询问福音逆拥究竟何时到了府上,所为何事。
福音眨了眨大眼睛,“小姐,我午后回来的时候殿下已经在府上了。我娘说今日我们早晨出门不到半个时辰,殿下便来了,也不让人去寻你。”
这么早?那今日他等的实在很久。
我又问道:“阿音,可知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福音摇了摇头,“我娘说殿下什么也没说,尚书大人和我们一样,也是一早前后脚就出了门。所以我娘也不方便多问。”
我点了点头,“阿音,那你回来后殿下和你说什么了吗?”
福音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娘说殿下来了后见小姐不在,就去了小姐的书房待着,也不让人陪,一直到我回来。中午殿下只用了很少的点心。我回来以后就去陪着殿下。我给殿下弹了支曲子,殿下嫌我弹的难听,反过来给我弹了三支曲子。”
我闻言扑哧一笑,福音弹琴的确很一般啊很一般。
福音见我笑了,嗔道:“小姐,你又笑话阿音了。”
我赶紧收敛笑容,正色道:“阿音,我哪有笑话你。殿下弹完曲子,又做了什么呢?”
福音的小脸涨的通红,羞涩的垂首,“阿音知道自己弹琴不好的,小姐想笑便笑吧。殿下后来懒得弹琴,要和我下棋。小姐你是知道的,阿音的棋也下的不好,于是我和殿下说不会。殿下也没勉强我,和我玩起了掷骰子。”
我又是一笑,和逆拥玩骰子,福音只怕输的一干二净。
福音见状,继续嗔道:“小姐,你还要不要听嘛。”
我笑道:“要听的,阿音快说吧。”
福音道:“小姐都知道结果,对吧?殿下一把没输,把小姐在庙会上给我买的东西全都赢走了。”
“后来呢?”我问道。
福音看了看我,“小姐,没有后来了。我全输了,殿下也不要其他的筹码,就在那把玩庙会上买的东西。后来他一样挑了一个,剩下的全还给我了。再后来小姐就回来了,殿下就不开心了。”
只是这些?逆拥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儿啊。不再多加揣测于他,想起今日见到的那白衣男子,我情不自禁想将他画下来。我步入书房,只见桌上铺着一张大大的宣纸,上面只寥寥几笔,画了一杯茶,旁书一个“拥”字,这下我彻底傻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写会不会有点单调呢?
11
11、泛舟 。。。
上下左右来回颠倒仔细看着画上的茶,我冥思苦想不解其意,只觉得逆拥实在太过铺张,这么大张宣纸上为何不多画些景致,也好让我揣摩一下他的意图。不过我也明白,如果他真是个一眼就能看透的人儿,那他也就不会是咱大逆朝的传奇。
良久,实在是不懂,我将逆拥的画原封不动的收了起来。重新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遇见白衣男子发生的一切浮上我的心头。
我闭上眼,用心描绘着他的眉,他的眼,他唇边的淡笑,他吹箫时动人的音容。他的一切,甚和我心,只是,他是谁?
他寒星般清澈的双眸曾那样的凝视过我,他脱俗的身姿曾真实的存在过我的身畔,却不肯留下只字片言。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除了我的心中,已刻下他的痕迹。
我睁开眼,在纸上将他抬首看残阳的一幕一气呵成。这大约是我有生以来画的最逼真的一幅画,虽不够,足以慰藉相思。我怔怔的看着画,半响,提笔在一旁加了四个字“枯荷听雨”。
次日,仍是沐休。
如昨日所说,沐休日需去给逆拥请安,一大早我便去了他的宫里。孰料他宫里的小侍道逆拥已外出,让我今日不必相陪。还绘声绘色转告道按时请安是必须的,下次还得如此这般等等。我看着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侍,只道不是一宫人,不进一宫门,这小侍的言语调调活脱脱逆拥的翻版,让人除了想翻白眼,再无他想。
耐着性子听完小侍的转告,我彬彬有礼的告辞。出了宫便常舒口气,没了那阴魂不散的四殿下,这天变得格外的蓝,云也分外的白。我骑着马哼着小曲,心知这种天最适合三两亲朋泛舟湖上,打定主意,我便返家,准备带上福音,去找风萧萧。
所谓的心有灵犀,便是我和风萧萧这种。我回府的时候就看见她跟在福音后面不停搭讪,一问知她一早便过来。
风萧萧与我同岁,品貌一流,和我一样参加了今年的科考,中了小传胪。不过她的仕途比我正常许多,三月前便做了七品鸿胪寺鸣赞,如今仍是七品鸣赞。从小到大,风萧萧一直是我的挚友。原因一,她很善良,好欺负;原因二,她很风雅,好交流。不过我如今越来越觉得她这两个优点有时实在也是个短处,比方说她看不得男人掉泪,心肠软,所以常见她被她纳的两个小侍捉弄。比如她很爱结识陌生人,又易动心,有些风流。
说来我也不是个爱多事的人,我有些不喜欢风萧萧的风流,主要的原因是她是个喜新不厌旧的人,这么多年她对福音的心我是知道的,私下里我早将她选做福音的妻主。可若福音真的要与这么多人分享一个妻主,只怕那爱再甜蜜,终有缺憾。不过呢,这也是个常情,世人都如此,福音嫁谁都是一样会遇到这种情况的,区别只在于那女子娶的夫郎多少而已。
等我恍神盘算完福音和风萧萧的亲事,只见这两人都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我轻咳两声,问道:“看什么呢,我脸上有银子?”
福音嗔道:“小姐,我都叫你三遍了,你一直没回神,难不成是丢了银子吗?”
风萧萧在一旁帮和,“对啊,对啊,蕖之,阿音都叫你三遍了,你为何不理他?”(蕖之是我的字)
我对着他两各白一眼,“阿音,你家小姐丢什么都不会丢银子的,放心吧。”“萧萧,我不理阿音,你理他不就成了。”
他二人各还我一个白眼。
风萧萧偷偷看了看福音,脸色微红。
福音续瞪了我一眼,满脸委屈。哎,男人都爱耍小性子,连这么乖巧的福音一句话说的不对,都会瞪眼。我不禁想到若是换成昨日的白衣男子,会不会也如这般。奈何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也许此生再遇到都没可能。想到这里,我有些失落。不过为他人惆怅可不是我箫能的性子,于是我大声道:“阿音,萧萧,走吧,今天我请客,带你们两泛舟去。”
一闻此言,福音乐不可支。
风萧萧捂了捂钱袋子,问我,“蕖之,这次你真的请客吗?”
我一脸不屑,“哪次不是我请客?”
风萧萧一脸苦色,“蕖之,每次都是你请客,可十次有八次都是我付的银子啊。”
真瞧不上她小气的样子,于是我撇了撇嘴,“那还不是因为我常忘记带银子出门吗?”
风萧萧小心翼翼的问,“蕖之,你这次真的带银子了吧?”
“带了带了。”我不耐的说道,“萧萧,你还去不去啊?”
风萧萧看了看一脸雀跃的福音,“去的去的,哪有不去的道理。”
其实我知道她的全话是“福音在,哪有不去的道理”。想想福音脸皮薄,我不再多言。
秋季泛舟元夕湖,可谓是人生一大享受。我眯着眼躺在船尾的甲板上,看着天空,有道是“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这样的季节,衬上这样的晴空,我只觉得心情无比灿烂。
福音一上船便被沿途的风景吸引,风萧萧自是紧随左右,给他解说。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