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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步踏进焦黑的废墟,也不怕那深沉的黑弄脏了她雪白的靴子,那仿佛是走在雪上的轻浮感,让人不由得觉得一阵无力。
这就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啊,虽然她没有见过外面的喧嚣,虽然她只是在斗兽场中活在她一方小小的阳光下,但,兽场中夹缝里的青草,天空中偶尔飞过的苍鹰,甚至那些来观看斗兽的无情的人们,都能让她感觉得到生命的流动。哪像现在,草依然青,鹰依旧飞,阳光依旧普照,人们依旧有着笑,但,就似乎少了一点儿什么。
似乎,那点儿少了的,就再回不来了。
“欧泽。”冷渺清轻轻唤道:“你说,这城我救得了么?”
她没有信心。
触景总伤情。
“能的。”欧泽睿甘醇如酒的声音道:“我先和你说说这郦鸣的情况吧。大家也听听。”
“郦鸣,自从那次三国合围之后,就成了一座废城,里面的东西被焚烧殆尽,就连地也是黑了一层。三国让来让去,硬是没人愿意接手这快烫手的山芋,于是就像你们看到的,这儿成了一座废城,荒草遍野,人烟绝迹。但除了这郦鸣,郦国周边的九个城市却是被三国瓜分了去,上三归宸章,左三为晔,右三与阜罗。所以,以我们需要做的来看,先从郦鸣开始着手恢复,是断没人可以阻碍的。”
“可是这里已经荒了这么久,要整理起来,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司空砚浓接着道。
却是安遥儿接了话:“这个好办,一路上来,就单从我们走过的地方来看,穷的富的差异很明显,先不说富的什么模样,但那些穷苦的,做劳役的,却都是一个模样,那就是不甘!那些人,想必都是郦国人士,郦国被灭,连带着他们都低了别人一等,那些王孙贵族的野心却要让他们来承担后果,谁会甘心?也因此,他们正是我们能用来建立郦鸣的第一波勇士!”
别看安遥儿年纪小,可行商经验却是很丰富,见多自就识广,看人也比一般人要准一些,这番话下来,就是一直与她对着干的司空砚浓,也不住点头。
“好,那我们就去贴告示,郦国有个最大的地理好处就是,周边九城都有与郦鸣接壤的土地,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在郦鸣九个城门口上都贴上告示,这来人,可是挡都挡不住啊!”欧泽睿有些兴奋。
那种近乡的怯怯深情,全都化作了动力,让他干劲十足。
冷渺清此刻也卸去了方才颓然的模样,道:“我们招了人来做事,最好还是要包下他们的吃住,更要考虑的,是来自三国官府中的人。”
“没错。”欧泽睿道:“官府方面的人就交给我去处理,你们写告示召集人,安排事宜,最好,是在土地全部翻修好之前,拿出一张郦鸣新的地图出来!”
“安排人手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司空砚浓道。
“那我就和渺清姐姐一起画那地图好了。”安遥儿挽住冷渺清的胳膊,甜甜道,同时还不忘挑衅地看了欧泽睿一眼。
冷渺清有些不自然,微微挣了挣,却没有挣开,便随她去了:“那就先这样,我们先把告示写好了,写够了,然后开始招人,由砚浓安排,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就是欧泽出面的时候了。”
“好!”几人异口同声,在这荒凉的大地上竟显得嘹亮无比。
仰望天空,澄蓝澄蓝的,却在目光可及之处,与漆黑的大地相接,搅了一线的混沌。
第二章 乱事至
即使在好几年后,当人们想起那时郦鸣出现的人口暴动的事情时,总还是会忍不住感慨万千。
有史记载,当日,郦鸣外墙上满布告示,说的是“入城农役,包吃包住”。正此时,郦国人民政饱受被三国欺压之痛苦,有此之事,自然万分激动,只一个时辰,郦鸣九城门外便围满了人群。此时轰大,被三国官员得知,出兵平乱,却遭阻拦。有半路受陷者,有当门被戮者,有自行收兵者,至最后,终是没有成到阻拦之事。只短短十几日,郦鸣由荒城一座变为世外桃源,重泛春意,生机盎然。三国国君闻此大怒,查得此事背后之人——女子,冷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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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鸣一座造好的房屋中,冷渺清轻敛裙裾,于窗边坐下。这里按照她和安遥儿的想法,废了奢华的皇宫,却建了舒适的小庭院,人人和谐安康,便是一个国家最欣慰的事情了。
小虎懒洋洋地斜躺在地板上,凉凉的地气渗过竹板,透过绒毛,传到身上,那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这么一副安逸的画,就被那个冲进来的人给搅了去,只见那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进房间,拿起冷渺清手边的茶就喝了一大口,这才开口道:“渺清,我查到些事。”
听声音,却是欧泽睿。
可他一向温文尔雅,哪时候这么急促过。
这让冷渺清也不禁疑惑道:“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三国的情况么?”欧泽睿平复了点儿呼吸,道。
“记得啊,怎么了?”
“三国派了使臣来,说要见你。”欧泽睿有些急:“现在郦鸣这么大动静,不得不让人起疑,三国现在走出这一步,是想彻底打击到我们,渺清,这可要谨慎对待。”
聊天?还是谈判?或是威胁?若是第一者,她可没有兴趣跟不认识的人浪费唾沫,若是那后两者,她可是来者不拒,他敢来,她就能让他灰溜溜地回去!
“那就见见。地点就由你安排吧。”冷渺清淡淡道,随手拿起一个倒扣着的茶杯,添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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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约在了两日后的郦鸣旁边的一座小城沐涞的吟月楼之中。
当日,冷清不少的吟月楼中来了不少的客人,出手阔绰,定的都是最上等的包房,这日的收入,倍增了许多。
“欧泽大哥你可真好,定在我这楼里,这钱可是满扑扑地进账的啊!”一个包间中,安遥儿脆生生的声音透过大门传了出来,语气之中,少不了一些开心。
司空砚浓似乎就是看不惯她开心,冷道:“见钱眼开,看你那掉进钱眼儿里的模样!”
安遥儿听闻那话自然被气到了:“我就是掉进钱眼儿里了怎么样!没钱你试试!怕你这小公子哥儿连个一天都过不了,还要扁着肚子延着脸去找你那些姐姐们!”
“你!”司空砚浓冒火了,她这话不摆明了说他身无长技,只能在女人堆里过活么。当下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冲上前去就是开始掳袖子。
安遥儿自然也是不示弱,袖子卷卷,连接招的姿势都摆了出来。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就在那一触即发的时候,欧泽睿揉了揉被他们吵得发疼的太阳穴,站起来往门口走道:“好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思闹,也不知渺清和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流落了一室的沉默,只听见房门被吱呀关上的声音,分外让人心惊胆战。
在他们担心不已的同时,另三个包间内的人也在相互说着话。
内容无非就是那房间内四人谈判的事,以及成或不成后的计策,还有就是……
抱怨这房间的隔音怎么那么好!那边连个声儿都听不见!
这就是欧泽睿的高明之处了。月楼之中,设计了一处能让人尽情说话的地方,在这里面说话,不怕隔墙有耳,不怕窥视暗探,能让人畅所欲言,随心所欲。因此这个地方,也长被人用作商量机密之地,国之大事、行商交易,在这里发生的不在少数。
“这你就放心啦!”安遥儿打破了沉默道:“别人看不了,我们可不是没办法。你知道我为什么硬要你包下离那个房间最远的这个地儿不?”
欧泽睿惊道:“怎么说?”
“这儿,可是有秘密!”安遥儿笑着道,神秘兮兮地走到那张正方形的檀木桌前道。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司空砚浓禁不住她这么吊人胃口,急道。
“嘻嘻。”安遥儿抬眼看了看那两个担心得很的男人,伸出手在厚实的檀木桌上有规律地敲击起来。
“哆,哆哆哆哆,哆,哆哆哆。”
之后,以掌向上,探入桌底。只听咔哒一声,檀木桌下面的地板从中间分了开,往两边移的同时,一个银白色的喇叭花模样的东西被托了起来。
直到“嘎嘣”一声,那东西不再运动之后,安遥儿蹲下身抱起了那个物什,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只见她在那朵“喇叭花”的尾部按下了一个小的突出,一个淡白色的屏幕噗呲闪了两下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啊,这个,和我那棋盘差不多啊!”司空砚浓惊叫道。
那种让人找不到原理的屏幕出现方式,那能够让东西穿过却不损害屏幕一丝一毫的播放着另一个地方的屏幕,正是和他那棋盘与遥控差不多的啊!
现下欧泽睿却没有时间听他在那儿一惊一乍,他的目光全都停留在了屏幕中那个淡蓝色的人影上,一动不动:“嘘——,我们还是先看看那里面什么情况,再来讨论你们那个共同的屏幕吧。”
第三章 咄咄言
那边三人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这厢四人却相顾无语,只安安静静地坐着喝着茶,仿佛那手中的茶是什么美味天物一样。
冷渺清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托着手中的瓷杯,玉指揭开杯盖只露出一条缝,细细地闻着那茶杯中伴着水汽腾出来的袅袅茶香,冷若冰霜。
而另三人则围坐在桌前,捧着手中的茶杯,欲言又止。
“喂,他们在干吗啊?”司空砚浓看了半天,几人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纳闷地看向欧泽睿道。
“你们看那坐在桌上的三人,绛紫衣衫的那个青年,是宸章的政客,暗红长袍的男子,是晔国的政客,那烟绿长袍的男子,则是阜罗的人。这三人我在三国都见过,文采思辨均是一流上等,三国居然派这样子的人过来,想必都是串通好了,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欧泽睿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中的画面,一字一句,道出了现在事情的严峻。
“那……渺清姐姐不是很危险?”安遥儿有些沉不住气了,来回地走着,最后还得出了个结论:“我要去找渺清姐姐!”
“慢着。”司空砚浓拦住她,道:“正好乘此机会,让我们看看这铜令的主人!”
没有错,她是他一眼就看上要效忠的,但他,也不是只会凭第一感觉就将自己套牢的人,他想看看,他的感觉是否正确,她,是不是有他能够效忠的资本。
一时间,房间内沉默了。
安遥儿望着司空砚浓,若有所思。
欧泽睿看着那屏幕,却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候,屏幕那边,却开始说话了。
“这位,想必就是冷渺清姑娘了吧。”那身着暗红长袍的人第一个开口道,抬眼,望着那个端着茶杯却不喝茶的女子。
不得不说,她,的确很迷人。但是对政客来说,最不得近的,最须戒备的,就是酒,和女色。
冷渺清用杯盖撇了撇茶,轻嘬了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晔国的政客,杨先生了吧。”
抬眼,望去,望见一片惊讶。
“呵呵,是杨某,不知姑娘如何识得?”杨先生笑着客气道。
“晔国杨先生,宸章陆先生,阜罗秦先生,您三位可是当今三国的忠臣使节啊,三国可真是给足了小女子面子,劳您三位大驾。”冷渺清将三人一一看过去,淡淡道。
“既知是我们,我们三人也不拐弯抹角地说了,国主只是想我们问冷姑娘一句,你这么召集郦国旧民到郦鸣城中重建房屋究竟是何居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