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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喜拿手指了方小栓好一会儿,最后却只能摆摆手,叹了一口气,“得!我是劝不了你了。你爱咋着咋着吧!”
“嘿嘿,你说你急啥?你是我弟弟,咋跟我爷爷和我爹一个派头儿?当官儿的都这样儿?”看着何进喜垂头丧气地模样儿。方小栓却突然笑了起来。
“当官的不是我这样。人家真当官的,要遇上你这样不听话地,水火棍子当场就给你来上一顿。你要是运气好,再碰上我三叔那种人,还上了脾气,嘿嘿,能调来大炮活活轰了你!”何进喜没好气儿地“哼哼”道。
“大炮?广东那儿也有大炮?”方小栓问道。
“废话。想当初,我可是陪我三叔去过广东水师。那几百门大炮摆在船上,随我挨个儿的看!但有不顺眼的,直接就叫人拉下去扔了!”何进喜牛气哄哄地说道。
“吹牛吧。你!当我真没见过世面?那大炮听说一门就几千斤,船上搁得下吗?还几百门摆一块儿?你咋没沉到水里去?”方小栓摇头笑道。
“要沉水里去你还见得着我?人家水师的炮不一样。再说啦,那船也大……装几十万斤东西不成问题!”何进喜双手比划着说道。
“几十万斤?……算了,你还是别吹了。我得回去看看那磨面的驴咋样了,可别真学精喽,把那萝卜吃了,自己搁一边儿休息,那我可就有得累了。”方小栓用怀疑兼带些古怪的眼神看了何进喜一眼,摇着脑袋站起身来。
“嗨,你不信我?”察觉到对方眼神中好像还附带着一丝的鄙视。何进喜急了,当场跳了起来,然后伸手抓着方小栓问道。
“我信,我信…………”方小栓拨着何进喜地手,连连说道。
“一听你这语气。就知道你不信!”何进喜就是不松手。他可不想让人说他说大话……本来没混出啥模样儿回来就已经让他很不爽了。总不能再让庄子里的人说他说话不着调,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别看邑庄如今不像以前那么闭塞了。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姥爷十大叔的,还真没几个省油的灯,一件事认准了就能记一辈子!
“我心里的事儿你怎么知道?……我是真的信你。”方小栓双手张开:“大海嘛,肯定比黄河宽多了,弄条能装几十万斤东西的大船放上去肯定没啥问题,是不是?我能有啥不信的?快松手!”
“大海比黄河宽多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何进喜本来就因为回到家里没事儿干,心里觉得有点儿憋得慌,现在又遇到这么一场误会,虽说不见得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可他偏偏还就较起了这个真儿,手攥得更紧了。
“你小子到底松不松手?别以为当了官就了不起,不松我可急了啊!”看到何进喜居然不依不饶,方小栓开始有些不高兴了。
“放手行,可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儿!”何进喜说道。
“啥事儿?你说。”方小栓只想赶紧脱身,闻言急忙问道。
“等找个时间,跟我一起去广东!……老子带你看海!”何进喜瞪着眼睛说道。
“去广东?你去那儿干嘛?前两天不是有消息,你三叔到湖北当巡抚了吗?”方小栓奇道。
“老子就带你去广东,你去不去?”何进喜叫道。
“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方小栓算是服了,只能连连点头。
“说好了,到时候反悔的就是熊包儿!”何进喜又道。
“嗯嗯,熊包儿!”你都多大了,还玩儿这一套?对何进喜地话方小栓只觉得哭笑不得,却也只能点头应下。
“行了,回去看你的驴去吧!”好像是挣了一口气,何进喜终于“大方”地松开了手。
“看驴?……”被你这么一搞,还有啥心情磨面呢?方小栓反过来瞪了何进喜一眼,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咦,你咋不走了?”何进喜问道。
“老子看驴!”方小栓愤愤道。
“驴不是在你家磨房吗?你在这儿看啥?”何进喜咧了咧嘴,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变,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说栓子,你可别是在骂我吧?”
“骂你?我吃饱了撑的?你可别自己往自己脑袋上戴套儿,呶……”方小栓往沿着村口的那条大路往远处一指,“驴在那儿呢!”
“嗯?”
何进喜手搭眼蓬顺着一看,可不,还真有一辆驴车!可是……
“怪了,那驴车周围咋还尽是骑马的?既然有马,又干嘛让驴拉车?”
方小栓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第二卷:京城沉浮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传教
何贵又回到了邑庄。也没什么可以说的,因为何进喜认得那处驾着驴车的小娃娃就是自己的堂弟何义,所以,尽管没有事先通知,他还是是又被全邑庄的人堵在村口迎接了一次。
然后,在身子骨还不算错的何老太爷的命令下,何家再次开起了流水席宴请全庄的人,甚至就连在邑庄外围的关帝庙客栈的掌柜伙计也得了赏钱!之后,何贵一家就又住了下来……老何家早就为他建了一栋院子,跟何家老宅并列。这是何守财、何守富哥俩儿也没能享受到的待遇,也是他这个当上巡抚的何家人的特权。不过,何守财兄弟俩毕竟是老何家的本家,在何老太爷没有闭上眼睛之前,两兄弟就算相互瞧着不顺眼,也得老老实实的一个锅里吃饭,何况他们兄弟的情义还相当不错。
而住下来之后,何贵也没有再像上次回来那样为老何家的发展出主意。上一次他回来的时候是无官一身轻,可这一回只是请辞,且擅自归乡,如果不是自恃有功在身,知道现在朝廷里面缺他这样的人手,他恐怕还没这个胆子。再者,老何家的事业如今都已经上了轨道,粮、油、酒、布、酱,每年的营业额都在二百万两以上,净利润也差不多有二三十万两,手下也有了一批擅于经营的人才,他自然不会再费那个心。而且,他现在也没那个心情。
“没想到福康安居然不是去任两广总督,而是成了闽浙总督!”
虽然没有刻意的去打探,但有福康安派出的护卫在身边绕着,何贵要想在路上弄几份儿邸报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根本不用自己去找,只要让王七等人随意的跟驿馆的伙计说上一声,沿途各地的官府就会主动把邸报送上门来,有的时候还会顺带着再送些盘缠。这种情况就连回到了家也一样。朝廷的邸报只要一到朝邑县,这里的县令就会火速派人誊写一份儿送到邑庄来……不得不让人感叹福康安地牌子实在好用。
只是,消息灵通了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好事儿。何贵就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一点。众所周知,如今大清国能够跟英国人在海上稍稍争锋地就只有广东水师。他跟许多人想的一样,都以为乾隆为了出一口气。肯定会把同样急于向洋人报复的福康安安排到两广总督的位子上去。可是,让他意料不到的是,福康安没有去两广,而是接替他这个主动辞职人的成为了闽浙总督。要不是邸报上还标明广东跟福建相互调动了一些将领,何贵差点儿就以为乾隆跟福康安那些人吃错了药。
“既然连将领都调了,福建水师的那些小舢板儿也没理由继续留着,恐怕广东水师的战船跟精悍水兵也一起都调过去了不少吧?”何贵捏着额头猜测着北京方面的打算,却越想越觉得自己请辞地时机实在是“寸”!
“我如果不请辞,福康安就应该不会跟我争抢闽浙总督一职。s应当只有去找苏凌阿的麻烦。可我这一走,就把跟吕宋距离最近的台湾给让了出来……福康安又不是傻瓜,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两广总督的位子在这时候跟和闹别扭。而既然不争两广,他只有顺其自然地去填我那个坑儿,反正老子也已经走了!再者,闽浙闽浙,麾下有浙江这么一个富庶的省份。他也就没理由去在意广东了。”何贵窝在新居的书房里小声的自言自语,越想越觉得这一次“寸”地有趣。他本想着赶紧离开苏州,免得搅进朝廷对沿海省份权力的纷争中去,可没想到,他这一走,反倒促使这场纷争和平解决了!……“真是的,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只是……”
怎么横看竖看,吃亏的就只有老子一个呢?
别家都挺好,就自己晕晕忽忽地平白丢了一个闽浙总督的位子,说不定还要因为擅自归乡而被乾隆收拾一顿。按理说。一般人遇到这种事肯定不会高兴,何贵也正十分惊讶于自己中正平和的心态,又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找床被子蒙着脑袋郁闷一下,书房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他十分熟悉,一听就知道是何进喜那小子。
“又干嘛?没看我正想事儿吗?”
何家如今也算是家大业大,何守财还好,何守富一年到头除了最后跟开头那两个月之外,在邑庄基本上找不到人,年轻一代的,何进吉是读书人。不负责生意,但也常往西安跑,说是去会文什么的。之后,何进宝因为当初跟何守富一起进过北京,跟何贵学过不少东西。是何家已经预定的下一代的生意掌门人。很忙。何进喜刚完婚没多久,暂时倒是没什么事儿做。再往下。何进吉、何进宝俩人都已经有了孩子,最大地那三个比何贵的儿子何义都大上好几岁,不过何义那小子现在正仗着辈份高,撺掇着一帮侄子侄女儿跟他学下棋……这小子不过才刚刚跟那位传说中的范西屏范大国手学了个把月,刚刚会下而已,却非要仗着这个欺负人。此外,还有诸如张坷拉、何大牛等等何家的老臣子,也大都不在邑庄了,不是在西安,就是在渭城,要么就是在南泥湾等地。而这些熟面孔的减少,也间接的确让何贵确认了一种感觉:这一回回来,他跟老何家的人好像已经有了一分隔膜,至少没有了以前那种几乎无间的亲密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分开的久了,还是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足够地时间去培养起这段感情。毕竟,他当初在老何家也就只是呆了两年,开始那段时间还只是一个不要钱的长工。虽然上一回回来的时候何守财兄弟还曾经让他当过一段时间何家的家主,可那时候何家毕竟还不像现在……
不过,别的变了,何进喜这小子至少暂时不会变。这小子可是在他身边从十几岁长到二十几岁,呆了足足五六年。比已经脱离何家,在西安跟钱沣地表弟刘昆亮合作经营珠宝玉石生意地师小海都不差多少。
“三叔……唉呀,你躲什么呀?还不给我进来?”听到何贵的话,何进喜也不在乎。只是对着他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接着又蹿出去,然后,一阵推搡地声音之后,总算让他从外面拉进一个三十来岁的红脸汉子过来。
“咦,这不是小栓吗?”
何贵盯着那被何进喜拉进来地红脸汉子看了一会儿,虽然那人被拉进来后就一直扭扭捏捏地低着脑袋,可还是被他给认了出来。
方小栓没想到何贵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诧异之间猛然就抬起了头。要知道。何贵回来的那天他虽然先看到了,可趁着何进喜跑回庄里叫人地时候他又偷偷跑了。就是何家开席的时候他也没来。按理,十几年没见面,他的相貌虽然还有些当年的影子,但变化也是不小,何贵应当认不出他才对。可没想到……所以他就想问一问,可话到嘴边。他又记起何贵已经不是先前在北京跟什么都统合作开店的掌柜了,更加不是普普通通的何家三爷,而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巡抚。而且,他还听人说,何贵这一回回来,还是先前的陕甘总督福康安福大帅派出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