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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自己的主人,辛格咧嘴笑道:“莫兰特老爷,你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辛格·沙尔麻先生!这些人怎么在我的房子里?他们是干什么的?!你们都在干什么?!”托马斯·莫兰特用一种已然崩溃的语调大声喊道。
然后,在一片寂静当中,托马斯看见斯佳丽·斯泰德夫人里面穿件真丝睡衣,外面裹着一身蓝色的厚睡袍,头发被一条蛋黄色浴巾包成印度式发型,脸上贴着不知道什么植物的碎片,踩着一双玻璃质地的高跟拖鞋笑嘻嘻地从宽大的弧形楼梯上下来。
“托马斯!”斯泰德夫人热情地叫道:“亲爱的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被累死了,你快点跟我上来……大家继续做准备工作,抓紧时间。”
大脑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托马斯·莫兰特象个小白痴一样傻傻地被斯泰德夫人拉着手领到楼上。楼上的起居室里,在原先摆放工艺品的土尔其风格的茶几上摆了三台电话。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悬挂在墙上,挡住了原先挂在墙上的波斯挂毯,而且世界地图上还插了不少小旗。本该放在波斯挂毯下的阿拉伯风格的睡塌此刻居然被摆放在屋子中央,原先放在阳台上的威尼斯玻璃小圆桌则被搬到睡塌旁边,上面还放着半杯牛奶和一瓶法国矿泉水。厨娘玛丽娅正打着哈欠站在堆满自己原先摆放在楼内各处的工艺品的墙角,在家中的另一部小推车上煮咖啡,看见自己出现就傻傻地笑。
“……快坐下来喝一点咖啡,看你的样子让人好心疼……再有1个多小时上海的期货市场就要开市了!咱们得打好这一仗!纽约期货市场今天因为战争临时休市,没有能按照计划建仓,但是詹姆斯――就是你刚才在楼下见到戴眼镜的那位,莫莉丝小姐推荐给我的金融分析专家――他说明天北美应该还是有机会……上海是关键,我已经安排好了代表……你知道我们已经在全球期货市场投入多大的资金量了吗?换算成英镑足足有3000多万!我用一个多星期才把这些钱安排好……托马斯,亲爱的,你怎么了?”
托马斯·莫兰特听见自己用连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嗓音说了声:“斯佳丽,我没事,我就是想睡觉……”接着身体一软,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楼下客厅里的意大利古董座钟刚好开始发出一下又一下的钟声,铛!铛!……最后一声最响亮悠长的钟声正式宣告这一天:1916年8月28日总算结束了……
谍影 摧毁(14)
1916年8月29日,星期二。
……
“嗨,小亨特,你去看看老爸爸在做什么?”美丽的妈妈正在往厨房外面端汤锅,她笑着对刚刚起床,还穿着小睡衣的自己说。
自己跑过墙上贴满照片的走廊,跑过摆满各种航空模型玩具的客厅,跑到门外宽大的门廊上――整个航天研发基地,只有自己家的房子是按照老爸爸的图纸盖的,完全的美国东部乡下农庄风格,所有的小朋友都为此嫉妒自己。
站在宽大的门廊上看去,正午的阳光下,那个被自己和妈妈叫做老爸爸的男人正在远处的工具房旁边埋头做着木工活。
自己用中国话叫了声:“老爸爸……”然后立刻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二,按规矩自己应该说英语,于是自己就用宾西法尼亚口音的英语大声叫道:“老爸爸!美女问你在干吗?”
老爸爸抬脸向这边望来,脸上的皱纹在垂直照射的阳光下格外清晰:
“小亨特,美女是叫老爸爸吃午饭吧?”
“不,美女只是让我问你在干吗?”
这时,美丽的妈妈已经从房内出来,站在自己身边,用手搭在额头上看着在烈日下的丈夫。站在一旁的自己可以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那种食物和咖啡混合的香味。然后听见美女用中国南方口音的中国话喊道:
“老爸爸,你肚子不饿啊?”
“美女,”老爸爸也用声调多少有点怪异的中国话喊道:“你犯规了,今天是家里讲英语的日子!”
“算了吧!”美丽的妈妈大笑起来,用标准但是语调有点生硬的英语喊到:“我还担心小亨特的宾西法尼亚口音将来怎么改正呢!”
“这算什么!”老爸爸一边动作麻利地收拾工具,摘下工作护裙,一边故意用浓重的爱尔兰口音大声说:“老爸爸的爸爸,还说一嘴的都柏林口音呢!”
……
食物和咖啡混合的味道?都柏林口音?……托马斯·莫兰特从睡梦中惊醒,嗅觉里全都是食物与咖啡混合的香味,耳边正听见一个男人用带有浓郁都柏林口音的英语大声说话:
“……夫人,我的分析数据显示,现在各期货市场咖啡豆的价格已经达到理论最高点,你再这样大量买入,风险太大了!”
“詹姆斯,你应该放心,我这样决定肯定是有我的依据!”
“斯泰德夫人,你高薪将我请到这块我最不愿意踏上的国土上来,不是为了让我来听你的所谓依据,让我来看你把钱往水里扔的!就算北美的战争让咖啡豆的供应受到影响,可是现在南美的局势依然平静,今年是咖啡豆丰收年度,10月份的现货交易价格很难再突破我计算出的这个价位的!”
睁开眼的托马斯认出,这个正在对斯泰德夫人大喊,戴着深厚的眼镜,都柏林口音严重的男人就是昨天晚上那个站在客厅墙边,仰头对着数据图表发呆的男人。然后,托马斯发现自己是躺在屋子中央的卧榻上,天已经大亮,在站立争吵的斯泰德夫人和这位詹姆斯身后,小推车上的咖啡壶正在酒精炉的火焰上“咕嘟咕嘟”做响。
已经换了身美国西部风格起居服的斯泰德夫人一指卧榻这个方向,大声说道:
“詹姆斯,你的敬业精神让我很尊重,但是这位莫兰特博士是我最信任的人,他……托马斯,你醒了?”
托马斯·莫兰特苦笑着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掀开,翻身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肩膀和脖子说:
“我在睡梦中听到咖啡豆的召唤,就赶紧醒来了。”
“算了吧!”斯泰德夫人咯咯笑道:“中午老戴维来了,怎么叫你都叫不起来,后来他只好一个人吃了点东西,在你的卫生间洗了个澡就回白厅街了。”
托马斯真是吓了一跳:“M……戴维来过?他没有说什么吗?”
“他让我告诉你,说什么教授已经没事,回家休息去了,”斯泰德夫人倒了一杯刚煮好的咖啡给他:“他听完我们正在做的生意,决定再入5万英镑的额度在我们的咖啡豆生意里。他还说,让你在这边先帮我把握一下局势,什么迷宫那边有他顶着,你可以在下午的伦敦期货市场收市后再过去。”
托马斯拒绝了斯泰德夫人递过来的糖罐,皱眉将什么也没加的咖啡一饮而尽,滚烫浓烈的咖啡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他将咖啡杯放回小推车上,和蔼地看着那个正在一旁皱眉看资料的詹姆斯,温和地说:
“詹姆斯,你叫我托马斯就好了,我想问问你究竟担心什么?在咱们的这单咖啡豆生意上。”
詹姆斯透过镜片冷冷地看着他,说:“我只是想知道,如果9月份南美洲局势依然平静,10月的时候我们拿那么多的咖啡豆用来做什么?”
“不会的,”托马斯从詹姆斯手上拿过他正在看的资料,原来是本《世界局势研究》,这是在瑞士出版的一本高级学术研究刊物,销售订阅价格极其昂贵,微笑着翻了翻随手又交还詹姆斯:“不会平静的,整个美洲的局势都和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靠美国这张美洲最大的牌顶着,现在这张牌晃动了,别的牌很快就会接连倒下,速度惊人……”
“难道阁下认为墨西哥真的能战胜美国?”詹姆斯语气讥讽地反问到。
“呵呵。”在干笑完这声后,托马斯沮丧地发现此刻自己的语气和表情竟然都象极了戴维·高邓!随即他恢复了平日上课时的语气接着说下去:“美国只要缓过这一阵,收拾墨西哥就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南美……”他决心不再纠缠,于是便微笑地说:“相信我,你手里的那本杂志上就有我的文章,我发表那篇文章的笔名叫柯南道尔博士。”
“但是你在这本杂志上发表的观点刚好相反。”詹姆斯怀疑地说。
“先生,”托马斯终于有点不耐烦:“我在那篇关于美洲局势的研究文章里只是用中性词汇对可能发生的变化做出了探讨,我其实什么结论也没有给出,这是我们这个所谓学术领域惯常的伎俩。你要相信我对政治局势的专业判断能力,就和我要相信你的金融专业判断能力一样!”
这个戴着厚厚眼镜,性格倔强,都柏林口音严重的金融专家终于被说服,他犹豫地对斯泰德夫人说道:“呃……斯泰德夫人,如果按照这位莫兰特博士所说的话……”
恰好此时,托马斯卧室里传出电话铃声,于是托马斯急忙走进自己卧室去接电话。
几天没有回来,托马斯在去接电话的过程中,看见在自己的卧室里,两只大衣箱敞开放在床边地板上,里面全是斯泰德夫人的衣服。窗边的椅子上也搭着斯泰德夫人的胸罩,凌乱的床上甚至扔着一条穿过的蕾丝内裤!托马斯一边摇头,一边拿起不停做响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紧张的呼吸声,托马斯一愣,招呼了一声,然后,他听见一个男人用古怪的口音问到:
“请问,这里是太平洋之旅旅游公司吗?我想找杰克先生订船票。”
“不,你打错了!这里只有去地狱的火车票卖!”托马斯恼火地说,挂断电话。然后他站在电话旁愣了足足有1分钟,接着叹了口气,将浸透汗水,满是怪味的衬衫脱下,随手扔在地板上,然后又将自己扒光,走进卫生间。
在卫生间内快速淋浴的时候,托马斯只觉得嘴里发苦,特别想大声骂人。但是他忍住了,只是伸手给自己点着一根烟,一边将脖子伸出去抽烟,一边任凭温水淋在自己的后背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狼狈的模样,真是恨不能给自己一个耳光!
刚才那个非常紧急情况下才容许打来的电话只传达了一个消息:必须由他本人亲自去处理发生在某个环节的严重错误!他得赶紧完成必要的准备后去某个特定地点和信使见面!
冲完淋浴,换了身日常外出的衣服,同时又换了块手表带上,以方便有可能发生的行动。托马斯又走进卫生间,打开大镜子后面的暗格,取出一把小巧的“史密斯·威森”左轮手枪。他用卫生纸擦干净枪上涂抹的保护机油,然后仔细检查了5个弹槽里的子弹,将装满弹的手枪放进公文包,走出自己的卧室。他包中的手枪是有合法牌照的,托马斯是皇家海军军官学院“独眼铁钩射击俱乐部”的成员,8年前就是了,当初还是经布来恩教授推荐参加的呢!
起居室,现在的咖啡豆生意决策中心内,斯泰德夫人斜卧在睡塌上,正在不停地打电话下指令。她的临时顾问团都围在那里,总共5个男人,手里拿着各种报表给她参考,其中包括那个戴着厚厚眼镜的都柏林佬詹姆斯。
“你们谁有时间开车送我出去一趟?”托马斯高声问到:“只要送我到办公室就可以了!”
打电话的斯泰德夫人抬眼看了看他,随手指了指一个手下。那个男子满不高兴地掏出车钥匙,站出身来。
“我有在管家学院获得的驾驶证明,还是我送莫兰特老爷出去吧。”眼圈发黑的辛格·沙尔麻出现在楼梯口,用他那浑厚的嗓音慢吞吞地说。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