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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帝星升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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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魏藻德竟从容不迫地奏对道:“臣以为,眼下形势非无可恃之兵,而是无可恃之将,像余应桂等辈,既不能身先士卒,激励将士,又不能料敌决策,洞察奸谋,且黄河不守守汾河,蒲州不保保太原,轻弃重镇险关,致使门户洞开,予流寇以可乘之机,实在太令人失望。”

皇帝听了连连点头。可陈演却十分反感,因为当初派余应桂督师是陈演的主张,魏藻德此议分明是指责自己,他于是反驳道:

“臣以为此说未免责人太苛。朝廷散处在山西、直隶、山东等地,虽仍有上百万大军,但欠饷已达八个月,余应桂屡有奏疏上呈,催取粮饷,并说再不指拨的饷,军队有哗变之虞,可朝廷却一直不能予其以接济,他纵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张空拳以往。”

这一说,就又回到开先那“财力有所不济”的老题目上了。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崇祯皇帝先开口:

“财力有限,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魏藻德终于听出皇帝的弦外之音,赶紧说:“臣以为,时局孔艰,正臣子报国之时,前人多有毁家纾难之义举,身为臣子,自应效法前人。这以前已有人上书,主张内外臣工,捐输助饷,臣以为此举不妨一试。”

这正是皇帝想要说的,正不知如何开口,不意魏藻德竟先说出来,不由嘉许地望了魏藻德一眼,连连点头。

陈演却着实吃了一惊。他明白,魏藻德出这样的主意是向着老臣们来的,他自己才作了几年官,入阁更只有几个月,若报名认捐,就是不出一文钱,别人也无法攀比。而自己就不行,身为首辅,为宦多年,若捐输助饷,当拔头筹,三万五万皇帝会嫌少;十万八万,别人会说该,自己可不是冤大头了?寻思无计,左右为难,只好故作深沉地奏道:

“捐输助饷,这不是什么好办法,记得早在崇祯八年,便有人提出此议,辅臣钱士升……”

一听陈演提起钱士升,崇祯的火一下窜了出来,立刻打断他的话说:“时势不同,境界各异,已往之事,不要再提。”

说着,他便诉苦,说国库空虚,就是内帑也已罄尽,有人还眼红内帑,以为内库有个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须知金山银海,也有尽时。说着说着,口气便不顺了:

“局势危急,已旦夕不保,诸位束手无策,既不肯为国分忧,又坐拥多金,忍令军士饥寒,城池失陷。朕问你们,一旦流寇得志,能不肆意掠夺?诸位想图一日之安,其能得乎?”

说着,他又用指关节连连敲着御案,痛心地说:“朕以为诸君如此吝啬,无异于赍盗兵而济寇粮!”

陈演听皇帝这么一说,知道自己话不得体,于是垂手侍立,再不做声。

不想崇祯之言,却对中李建泰的心事——这些日子,李建泰一直在看塘报,关心流寇是否渡河,流寇仇视富人,每攻下一地,杀富济贫,这是不争的事实。心想,一旦流寇渡河,自家首先遭劫,与其赠与流寇,莫如慷慨捐输,说不定还可捞本,眼下见魏藻德之议深受皇上赏识,立刻也磕头附议道:

第15节:5 国丈不捐太监捐(1)

“臣以为非常之时,必有非常之举,捐输一说,未尝不可一试,臣家薄有田产,臣愿散尽家资,纾国家之难。”

五个辅臣,首辅因召对不称旨而受斥责,有两个主张捐输助饷,蒋德璟和方岳贡一看形势不妙,只好也跟着赞成。他们见李建泰是变卖田产,便知这中间大有转寰的余地,于是也说,愿领头认捐,充实国库。

崇祯见四个辅臣都支持自己的意见,于是,那炯炯目光向陈演一瞥,说:“好,好,难得大家都能体恤时艰,若辅臣都能效法诸位,何愁流寇不灭?”

陈演见自己陷入孤立,不由着忙,但他毕竟在内阁混了多年,称得上老奸巨猾,于是说:

“微臣之所以迟疑,乃是怕此议一出,百官不能自安。既然众臣如此急公好义,慷慨解囊,微臣岂甘落后,何况国难当头,毁家纾难,乃是作臣子的本份,微臣又岂能趋避?”

一听陈演也肯出血了,崇祯虽仍不满意,但还是点头赞扬。

这次辅臣会议,开始虽有些磕磕碰碰,结局却还是很完美,这是崇祯希望看到的。心想,自己这个揖作得也不亏,只要辅臣带了头,其他人便好说了。

5 国丈不捐太监捐

不料第二天,除了魏藻德拿出了一百两银子,其它人却不见动静。他让内监去各家催问,内监回报说是辅臣们正在筹措,好几家在自家府门口粘上了告白:“此屋急售”。崇祯一听,这才明白,这就是陈演那老杂毛说的“毁家纾难”。宰相当了这么些年,就是捐个三万五万,也不至于要卖房子?看来,辅臣在耍花招,自己那个揖也白作了。

皇帝越想越气,把几个辅臣恨得牙痒痒的,真想再次大开杀戒,但转念一想,总要师出有名,再说,也不能把辅臣杀尽呀!

王承恩一直呆在身边,皇爷脸色的变化,全看在眼中,这个结果,他已料到了,见皇帝在叹息,于是,在边上轻轻地咳了一声。皇帝回头望见他,乃不无感叹地说:

“叵料这班辅臣个个都是大奸巨猾,国家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还要玩花样,真让朕寒心。”

王承恩跪下来,期期艾艾地说:“奴才以为,不到万不得已,皇上是决不会走这步棋的,但这班人罔知大体,急公好义者极少,一提到钱,便如钝刀子割肉,极不痛快。所以,要想其事速成,不如另外找人带头示范。”

崇祯一听,不由连连点头,又说:“魏藻德倒是带了头,拿出了一百两银子。他是个新进,才作了三年小京官,十分清苦,入阁只几个月,能一下拿出一百两,已是难为他了,不过,毕竟太少,作不得榜样。若是有人能一下拿出十万八万,朕不怕其他人不跟着来,真到了那时,朕就是抄他的家也师出有名了。”

王承恩犹豫了半天,说:“据奴才看来,这个带头人还是有的,但要看皇上能否能下这个决心?”

崇祯说:“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朕还有什么决心下不了的呢,你且说,这人是谁?”

王承恩说:“这个,这个人,应是勋臣国戚,且是皇上最亲近的,只要这人肯出钱,就不怕其他人有所藉口。”

崇祯想,最亲近的,除了国丈周奎,再无二人能及。周奎以苏州布衣,不但得赐府第、田庄,封伯爵,且连儿子也袭了锦衣尉千户的世职,何由得此?不就因为他是皇后的父亲吗,若是他肯带这个头,别人还有何话说?

想到此,他立刻传旨,将周奎的嘉定伯晋为嘉定侯,让太监徐高去周府宣旨,并转述皇帝求助之意。

徐高是坤宁宫的管事太监,皇后身边的人,在周奎府常来常往,熟门熟路。一到周府,进门便向周奎贺喜,周奎尚不知何意,徐高怀中取出朱谕,口称:

“有旨”。

女儿正位东宫,为当今国母,十几年来,周府已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皇恩懋赏,常不旋踵而至。今天一听“有旨”,以为又是好事来了,当下排下香案,铺上大红氍毹,跪听圣旨。

旨意十分简明扼要,只三言两语,嘉定伯成了嘉定侯。这虽是好事,却好得有些出乎意料——既非帝后万寿,又非国有大庆,这封侯有些突兀。看来皮裤套棉裤,必然有缘故。

第16节:5 国丈不捐太监捐(2)

“老皇亲,大喜大喜!”徐高落座,又一次向周奎道喜。周奎心中有事,逊谢过后,开口说道:

“雨露大恩,真无以为报,但不知其它戚臣,是何封赏?”

徐高因要下说词,于是先含糊其词说:“老皇亲是当今国丈,其它勋戚怎能与老皇亲比。”

这么说,此次封赏,唯他独有,周奎不由狐疑。不想紧接着,徐高便委委婉婉,把皇上求助之意,说了出来。又说:

“荣辱与共,休戚相关,无过如皇亲国戚,所以,老皇亲应带好这个头,三万五万不嫌少,八万十万不算多,暂借皇上,以应前方军需。”

周奎一听,不由愕然。他已听说辅臣们在卖房子的事了,但他没有去想这事与自己的关系,不料接着皇帝便会拿自己开刀,只是稍用了些手段而已。这以前,他以国丈之尊,得皇家的好处多到说不清,但从来只有进的,却不曾有出血的时候。而今天这个侯爵却要用银子买,且开口就是五万十万。他想,只要皇上仍在当政,女儿仍在受宠,这侯爵迟早是要封的,将来太子即了位,连国公也可巴望,为什么要急在一时呢,须知五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哩,码起来,能成座小山。想到此,他连连搓着手说:

“这,这,徐公公,老臣近来手头十分拮据,日常开支也难以为继,哪来如许巨款?”

说着便诉艰难——年荒岁歉,连京郊一带的租子也收不上来;时局不靖,京师店铺生意清淡,老本也亏了……

言下之意,似是要皇上补贴一些才好。

徐高奉旨来周府时,在路上就把要说的话想好了,眼下见周奎哭穷,便说:

“老皇亲的难处,皇上不是不知,只是眼下国库支绌,皇上不得不焉。好几个阁老都在卖屋典产呢,望老皇亲能急公好义,倾大力以急国难。只要灭了流寇,还怕皇上不加倍奉还?须知为皇上分忧,也是为皇后分忧。”

不想这周奎是个水晶猴子,一毛也不肯拔,随徐高费尽唇舌,他就是不肯点头。徐高不由有气,告辞时,仰天一声长叹说:

“唉,昨天的塘报说,流寇前锋已饮马黄河,可朝廷要粮没粮,要饷没饷,连老皇亲也如此鄙吝,这个国家也就完了。流寇一来,老皇亲想过太平日子只怕也难哩。”

周奎不由一怔,心想:皇后照顾娘家,每有赏赐,都是这徐高送来的,再哭穷也瞒不过他。于是,换上笑脸,将徐高挽留下来,讨价还价,答应出一万两。徐高虽仍嫌少,但一想,这样总算回去有个交代。

周奎家有钱,这是皇帝清楚的。眼下一听只出一万,且费了不少唇舌,不由勃然变色,狠狠地说:

“他这是打发叫化子么?他以为他的底子,朕不明白?”

说着手一挥,令徐高退下,自己则坐在御座上生闷气。

回到坤宁宫,徐高知道无法隐瞒,于是点点滴滴,细奏皇后知道。周皇后一听,才知皇上差遣徐高所为何事。心想,父亲也是太吝啬了些,皇上不被流寇逼到这个地步,会出此下策吗?再说,只有国有,才能家有,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这话用在周家,真是再切贴不过了。

左思右想,乃将徐高唤在一边,细细叮嘱,令他再去一趟周府,传皇后懿旨,说皇后愿助五千两,请国丈无论如何,也要凑成两万之数。

原来皇后也有体己钱,就存在娘家,由国丈替她在外放账生息,眼下有皇后发话,只在她名下扣除就是。

周奎得了懿旨,知道不能再推诿,但却把这一肚皮的气,转向了徐高,于是上了一个表章,说自己体恤时艰,愿一次报效一万三千两——开先说的一万那是买侯爵,这里皇后暗助五千,他倒落下二千,还不甘心,奏疏后又添一条尾巴,说外间人言藉藉,谓为国家出力,不能内外有别,只责辅臣、勋戚,言外之意,便是内监也该出血。

望着老丈人上的这个本章,崇祯真有几分哭笑不得,但看在皇后面上,他又不好怪罪。但老丈人最后一句倒是提醒了他:不能只责辅臣勋戚。是的,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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