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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罗心裏猜测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八成是摩兰哪个前来为了爱尔仙蒂争风吃醋的贵族吧,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客气了。纳罗的手已经摸上了刀柄,他的随从也是如此。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附近的摩兰士兵各自停止了自己的动作,默默的看著这边的对峙。
爱尔仙蒂无所适从的被夹在费路西和纳罗中间,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费路西双手抱胸,镇静自若的面对纳罗王子和他的随从,脸色一丝波动都没有,这反而让纳罗自己犹豫起来,面前这个人莫非有恃无恐?
就在一触即发之际,从远处传来的急促马蹄声打破了这襄的寂静,一个骑兵旋风般的冲到摩兰军营出入口,喊道:「奉可汗令!有请爱尔仙蒂女爵去大营见一见可汗!」
纳罗顿时暴怒,大步上前一下就把传令兵从马上揪下来:「这个老家伙究竟想干什么!」传令兵被怒气冲冲的王子吓住了,结结巴巴没说出话。纳罗忽然想起什么,猛然扭过头去盯著费路西。费路西看到纳罗朝自己看过来,立刻作出一付脸色不善的义愤表情。
纳罗把传令兵抛在一边,对爱尔仙蒂说:「爱尔仙蒂小姐还是不要去了。」
爱尔仙蒂无奈的说:「可汗相召,我能无故不去吗?」
费路西趁机上前说:「即使赴汤蹈火,在下也会伴随爱尔仙蒂小姐左右,请允许在下随从爱尔仙蒂女爵前往。」
爱尔仙蒂绝对不乐意让费路西跟著去,费路西这个神英帝国的人肯定是不怀好意,谁知道费路西会搞什么鬼?但是她又想不出够份量的理由来拒绝这个看起来死皮赖睑非要跟著去的人,而且她不能戳穿费路西的身份,否则凭她昨天的行为肯定会被看作是摩兰人的内奸了。她只好用祈求的目光示意费路西,但是可恶的费路西故意转头装作没看见。
纳罗听到费路西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我也一起去。」他不知道他已经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如果不是这突然而来的传令兵,费路西早就杀了他逃之天天了,他的死亡也会为费路西的功劳簿添上新的一笔。
费路西、爱尔仙蒂、纳罗朝卡巴察可汗的营地而去,三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路上没人开口发言,沈静的怪异。摩兰军营所在处与斯逢军营相隔只有十几里,但是三人骑马走了好半天才走完这条路。伊夫拉斯镇西边野外营地裏最大的那座帐篷就是斯逢人大可汗的驻所,三人走过去,有人为他们掀开帐篷的帘子。
卡巴察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到爱尔仙蒂走进来就用西大陆语言埋怨说:「你怎么才过来?」卡巴察在摩兰呆了一年,不知怎么也学会了些西大陆的日常用语。
随後又看到纳罗也走进来,卡巴察非常不悦的说:「你来干什么?」
纳罗回答说:「儿子我与爱尔仙蒂小姐一起来拜会父亲,」
费路西悄悄的跟进来看著纳罗与卡巴察,「这对父子的关系真是奇怪,这就是北大陆蛮族人的风气吗?」费路西想,他仔细观察著在这一两年把西大陆的北方搅的天翻地覆的卡巴察可汗,卡巴察可汗看起来还很年轻,四十来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强健,显得勇武有力,独具魅力。
「似乎也并不老嘛,难怪还能有颗年轻的心去和儿子争夺女人。」费路西心裏想:「他就是统帅十几万斯逢骑兵的首领,如果没有他,那斯逢人大概会成为一团散沙,运气好的话甚至会不战自溃……」想到这里费路西心裏的杀意越来越浓。
纳罗没有放过此刻很低调的费路西,对他父亲介绍费路西说:「这位是爱尔仙蒂女爵的朋友。」重音落在了「朋友」两个字上。费路西忽然明白了纳罗的心思,也许纳罗想故意挑起卡巴察和他的矛盾。不过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正是费路西求之不得的,他正愁没有藉口呢。
卡巴察用他那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打量费路西几眼,转而对爱尔仙蒂说:「爱尔仙蒂小姐,最近我得到一样宝物,正打算送给你。」说著拿出一件华丽的项链,八成是从神英帝国什么地方掠夺来的。
爱尔仙蒂尚未接过来,就听到帐内有人扑哧一笑,却是费路西。「可笑啊可笑。」费路西故意对纳罗说:「爱尔仙蒂小姐出身王庭,眼光高妙无比,这种俗物怎么看得上眼。」
卡巴察没有听懂费路西说什么,直到旁边一个翻译对他说了几句才明白。
「你懂什么,这条项链是数百年前天神教的某著名神宫施加过天神之祝福的项链。」
费路西的笑声更大,「我们摩兰王室信奉大地之神,爱尔仙蒂小姐当不例外,你却把天神祝福的东西送给她,这是公然的侮辱!可汗你什么居心?」
爱尔仙蒂听到「我们摩兰」几个字,心裏说道:「你是摩兰人么?」
卡巴察长时间来以可汗之尊横行北方,怎能忍受面前这个不知名人物在爱尔仙蒂小姐面前接二连三的抢白与肆意曲解他,当场勃然变色。说西大陆语远比父亲流利的纳罗抢在卡巴察可汗前面怒斥费路西道:「你大胆!我父亲乃是斯逢人光明磊落的第一勇士!怎能容你如此狂妄的质疑?为了父亲,我要求与你决斗!」
纳罗真是别有用心啊,成群的侍卫就在帐外,只要一声招呼就可以进来拿下费路西,纳罗却偏偏抬出父亲勇士的名头并且提出决斗,费路西眼含笑意的斜视纳罗,没有再说话。
爱尔仙蒂终于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什么也不用作,什么也不用说,只需要静静的站在这里,这几个各怀鬼胎的人自然会勾心斗角,因为她是与摩兰王血缘最近的未婚女士,连费路西都在利用这一点。
卡巴察面色变得阴沈起来,纳罗的那点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混帐,你认为我老迈无用以至于需要你来出头了吗?」卡巴察对纳罗说。
「儿子不敢这么认为。」
「既然如此就给我闭嘴。」卡巴察用父亲的权威压制纳罗说,随後卡巴察对著帐内的所有人说:「来者都是客人,待我设置酒席来招待各位。」
卡巴察的态度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非常让费路西感到意外,「这家伙很能克制自己哪,」费路西心道:「不愧是能当上首领的人,不能等同于一般的蛮族人看。」
其实卡巴察不过是想在爱尔仙蒂面前显示自己的胸襟宽阔而已,但这不是费路西所需要的结果,他一直在寻找动手的时机。
卡巴察可汗带头向大帐外走去,雄壮的身躯经过费路西身边时,费路西心里狠狠的下定了决心,如果到了外面面对一群斯逢人那他更没有机会了,既然幸运的来到了这裏总不能空手而归。「去死吧。」不顾後果的费路西终于出手了,他已经被杀死敌军首领这样的大功蒙蔽了心灵,这会给他带来无尽的荣耀。
等卡巴察感知到有人对他不利的动作时,费路西的手掌已经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卡巴察的胸脯劈过来。费路西此刻极有自信,他还没有碰到过能在他全力一击下全身而退的人,卡巴察可汗大概也不例外。
仓促之间卡巴察竟然也伸出了手,和费路西的手掌硬碰硬的对上。费路西只觉得全身一阵剧烈的震动,甚至站不住脚而「蹬蹬蹬蹬」的连续後退几大步才稳住了身子,他的气血仍然不断翻涌著。卡巴察可汗虽然脸色也下太好,但似乎并没有受重伤。
这时候费路西心中极端的震惊,震惊的几乎忘记了思考,数年来所向披靡的他没有成功?费路西不合时宜的呆住了,他根本没有考虑过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现在不禁手足无措。
帐外的侍卫听到了动静,纷纷冲进来,几把刀刀架在了费路西的脖子上,现在费路西的生死掌握在了卡巴察的手中。
卡巴察缓过气来,慢慢的说:「没想到摩兰人中竟然还有你这样的高手,先带下去锁起来!」
费路西被几条铁链锁的结结实宝,手脚都不得自由。这时候费路西为自己的冒失感到万分的後侮,沮丧的感受充斥著他的心理。难道是一直以来太过轻松的杀人夺命导致了他骄傲轻敌的心态吗?他的小心谨慎都已经被一贯的顺利麻痹了吗?难道他就没有想过死亡不仅仅是属于别人的,也是属于他自己的?
费路西坐在地上仰望星空,一丝悲哀袭上心头,渺小的他就要像流星一样消失?而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了,他的生死已经操之人手。如果不是自己的莽撞,怎会落到这种田地!费路西进行无用的自责。
许许多多的回忆纷纷涌现在费路西的脑海里,说来也奇怪,费路西第一个想到的是他的师公拉达。他的武技有一半来源于拉达师公。成也武技,败也武技,如果不是他强大的实力,他不会有一路飞黄腾达的运气,但如果不是因为实力的强大而产生过分依赖的心理,他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拉达师公的音容笑貌在费路西面前显现,一句话回绕在费路西耳边:「费路西,力量是一把双刀剑,既能成就你也能毁灭你,这点你要当心。」可惜这句话费路西已经忘了很久了。
谁又知道斯逢可汗卡巴察身上会拥有至少与费路西相当的实力呢,卡巴察的勇名费路西当然听说过,但费路西没放在心上,他对自己很自信,莫非是已成习惯的无数次顺利造成自己盲目乐观的情绪?如今沦为他人鱼肉的费路西继续回忆起拉达师公的教诲:「我们西大陆的武技其实来源于遥远的东方大陆,几百年前有些东方人穿越千山万水通过北大陆来到了西大陆,他们把东方的武技传人了我们这里。但是我们这裏的武技水平与东大陆差的还是很远,西大陆的超一流高手也就相当于东大陆的二一流,西大陆的一流高手放到东大陆也就是二三流的水平……」当时年少气盛的费路西并不相信,现在看到卡巴察可汗,费路西首次对自己的无敌信念产生了怀疑。
这种怀疑就像瘟疫一样。费路西之前的自信有很大一部份是根植于自己的强大实力之上的,这曾被他信任为是非常可靠的,而现在这被证明并不可靠,所谓的信任不过是一种迷信,费路西心中就像失去了依靠,空虚虚的。记得自己以前行动一直很小心谨慎,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今天这样冒失武断呢?是从杀死利纳塞卡王太子那时开始的吗?当时只想到原来解决事情可以这么简单而没有及时作出自我警惕,导致後来形成不良习惯。
费路西前方某个营地处灯火通明,从那裏传来一阵阵的歌声与哄笑。费路西知道那是卡巴察为欢迎爱尔仙蒂的到来举办的露天晚会,那儿的热闹与他这边的冷清对比可谓鲜明。在这裏陪伴费路西的只有身上的铁链和充满敌意的卫兵,这更加剧了费路西的挫折感,费路西在他自己最得意的方面遭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挫折——虽然从纯武技的角度说,费路西没有输。
「唉……」费路西唉声叹气,他忽然明白了利纳塞卡王太子当初为什么会拉拢「欧德」去挑战撒多·费路西,原来在武技上打败自己能给自己心理造成这样的重创。想到这里费路西不由的别有一番滋味,连一个陌生人利纳塞卡王太子都能研究透自己的心理,而他自身却执迷不晤。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知道呢。费路西在胡思乱想和自怨自艾中度过了难忘的一夜,天亮的时候费路西终于忍不住开始睡著了,毕竟他连续两三天夜晚没有好好休息,就算死也要舒服点死吧。
「起来!」睡梦中的费路西被踢了几脚,他睁开眼看见一个冷酷的斯逢人,对方用西大陆语说:「走!」
「去哪里?」费路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