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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齐一路小跑过来,跟在费路西身旁,边走边问道:“头,有什么事情?”
“你在武学院时修的就是兵学吧,还是个高材生。
那你告诉我如何进行军队管理?教材上是怎么说的?“
“自古许多名将都是爱兵如子…”巴齐流利的背诵着课本。
费路西哈哈大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批雇佣军以前大部分都是农民、雇工、小市民等,年纪最小的也可以当费路西的大哥,还有许多大叔大伯级别的,谁把谁当儿子?
巴齐挠挠头,说:“你别抠字眼了,要理解其中的意思。”
“好了好了,你接着说。”
“军官与士兵同甘共苦,能够激励士气……”
费路西听后说:“我跟大家吃穿都差不多,住也只是住了个稍大的帐篷,做的已经够可以了。”
巴齐没说话,伸出手指头,指指费路西的马。
“你要我同士兵们一齐走路?好吧。”费路西翻身下马,肩并肩的和巴齐一起走了一段时间。
士兵窃窃私语:“咱们将军大人脑子有毛病了?”
“是啊,有马不骑却要用自己的腿。”
“没事找罪受,傻瓜吧。”
被刺激的费路西又重新回到马上,无奈的问巴齐:“还有什么条例?”
“要多和士兵交流,这样才能做到上下齐心……”
“嗯,这个需要加强。”费路西点点头:“今天宿营时我去和士兵们谈谈心。”
吉兰诺斯城清云宫里,摩兰王亚纳尔正在一丝不苟的绘画,表面上看来,摩兰王颇有些处变不惊的镇静。一个紧身打扮的青年女子冲进来,毫无忌惮的大声质问道:“大哥,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悠闲?”这女子柳眉粉脸,身长玉立,英姿飒爽,有着与其他女人不同的刚健气息,她就是亚纳尔的妹妹爱尔仙蒂。
亚纳尔仔细的描好一笔,才抬起头来道:“着急有什么用?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几十万敌军压境,敌国的那个皇帝也来了。你也应该亲自出征激励士气才对。”爱尔仙蒂不满的说道。
“行军打仗,那是大将们的事情,朕去了只会添乱,姑且信任他们吧。”
“你根本就是贪图安逸!”爱尔仙蒂毫不给面子的说:“即使你去了前线,也可以不干涉前线大将的指挥。你不去的原因就是你不愿意去那艰苦的地方。”
“一派胡言!”亚纳尔微怒的斥责道。
“你没有一点志气,简直丢尽了我们历代祖先的脸!”爱尔仙蒂越说越激动:“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却只知道在这里画画弹琴,你哪里还像个国王?”
啪!亚纳尔重重的把画笔摔到桌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爱尔仙蒂也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亚纳尔王一动不动的坐着发了一会呆。“御妹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温和的声音传进亚纳尔王的耳朵,他抬头一看,是他的正宫王后克萝维西丝,他对这个从小订下的王后一直没什么感觉,勉强保持着一个夫妻的名分而已。
“我觉得…”王后犹豫了一下说:“也许你应该亲征。”说完又补充道:“为了国家。”
亚纳尔没说什么,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好了。”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进来说:“御妹殿下骑了匹马闯出宫去了。”
“让她走!”亚纳尔王大声喝道,起身朝着巴碧萝王妃的寝宫走去,只有巴碧萝才不会使他心烦。在门口亚纳尔背后感受到一股哀怨的目光,他心下有些愧疚,可是在克萝维西丝面前,他实在觉得没意思。
亚纳尔一咬牙,跨出门去。
摩兰王国的总帅亚兹拉尔在希泽要塞里召开了第一次军事会议,与会的有四个临时军团的军团长、参军长和总部里的几个参军。
亚兹拉尔元帅坐在长条桌的顶端,他的背后是一面超大地图。元帅眉毛微皱,脸色呈现出睡眠不足的苍白,几天以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以至于看起来他好像天生就是一张苦脸。也难怪,事关国之存亡的重担压在他的肩膀上,使得他寝食难安,更何况这是他们家族的王国。
“如果失败了,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那样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父王和王兄?”这种想法在亚兹拉尔元帅脑海中萦绕不去。
第三军团的军团长帕斯科中将站起来发言说:“敌军的近二十万人还在路上,我军应该趁着敌军没有全部集结完毕时,主动出击,挥师南下与施塔特的现有的敌军作战,力争各个击破。否则等敌军全部到达后,我军面临的情况将更恶劣。”
第一军团参军长曼博内中将说:“敌军虽然没有集合完,但是在施塔特仍然有三十八万的军队,数目远超于我军。我们贸然前去,胜算不大。”
帕斯科反驳说:“等到敌军全部到达后,数目差距更大,照你的说法,那岂不更没有胜算?你别忘了,我们南方的要塞里还有几万的守军,与这四个军团合起来尚可与目前的敌军一拼。”
“敌军拥有优势兵力,他们巴不得我军主力主动前去求战呢。”曼博内说:“冒冒失失的前去进攻敌人,正中他们的下怀,他们正可以利用优势歼灭我军。”
一个总部的上校参军赞同曼博内说:“曼博内将军说的不错,现在敌人是占据主动地位的优势一方,我军是处于劣势、被动防御的一方。在摸清敌人的行动和意图之前,过于冒险的举动是不必要的,我们不用这么慌乱的去主动进攻。”
“可是过于小心谨慎,只会丧失良机。”另一个将军说:“现在我们处境并不有利,所以要去主动创造出一个有利的局面。”
桌子边的两排军官一齐看着亚兹拉尔元帅,现在是该他作决断的时候了。
亚兹拉尔元帅低头思考了一会,然后抬头缓缓扫视了一遍在座的军官,下令道:“所有的部队向南移动三百里驻扎,不许擅自靠近边境,要保持足够的战略回旋余地;同时努力摸清敌人的动向。后方的新兵,仍然在希泽集合组建成新的军团。就这样吧。”看来他倾向于曼博内中将的意见。
这场战争的另一个君主,神英八世皇帝把最新的汇报看了一遍,不错么,虽然誓师仪式搞得很失败,但其他的准备工作都很很好,没有一处延误的。他又重新把敌我资料看了看,“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会失败。”他对自己说道,但听起来更像是给自己打气。
放下文书,八世皇帝起身走到外面甲板上,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还有多长时间?”他问身边的人。
“陛下,还有七天就到达施塔特。”
“哦,还有这么长时间。”皇帝心不在焉的说,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前线。假如不是他的晶石快船必须同十八万大军保持同速,皇帝陛下现在已经在施塔特了傍晚,费路西走出大帐,他打算照巴齐说的去跟士兵们交流交流。
“你好呀。”费路西和颜悦色的与营地的哨兵打个招呼。
哨兵似乎被吓呆了,结结巴巴的回应道:“将…
将军大…大人好。“一个小小的哨兵突然受到这种礼遇,可能是有些受宠若惊。
费路西觉察到对方的不安,做平易近人状,拍拍哨兵的肩膀随和的说:“你是哪里人啊。”
哨兵张了张嘴,紧张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为什么参军的?”费路西又亲切的问。
“为了陛下的光荣。”哨兵这次迅速的回答说,但脸色越来越不安。
“不是吧,哪有这么高尚。”费路西试着开玩笑说:“你是想抢个十万八万的回去吧。”
哨兵终于挺不住了,腿一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叫:“将军饶了我吧,大人你跟何必我过不去,绕着圈子来整我。我只是个小小的士兵而已,我上有老下有小……”
周围的士兵被惊动了,渐渐的围过来。费路西疑惑不解的看着哨兵,他的笑容有这么可怕吗?
费路西回到大帐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刚从巴齐那里借来的军事教材扔了。
特福德省的施塔特本来只是个神英帝国北方边境附近的小地方,现在却成为整个西大陆都瞩目的焦点。
几十万的神英军队在数月内陆陆续续进驻到这里,大军连营数十里,枪矛似林,旌旗蔽日。数以万吨计的粮食等军用物资堆积如山,这都是从帝国的各地源源不断的运来的,而且运输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纪元1001年7月8日是施塔特荣耀的一日,神英帝国的皇帝陛下于这天驾临施塔特。随从陛下而来的的一万近卫军、十二万中央军、六万雇佣军两日内全部到达。至此,神英帝国的第一批动员已经完毕,人们都知道,战争这头巨兽已经出笼了,它会吞噬多少人,在结束前谁也不清楚。
小城早就人去城空,自从把这里确定为北伐的基地以后,城里的两万多居民和附近的百姓全部迁移到了南方的博克萨、科尼沙、拉哈、文布等地。特福德省的经略大臣奏折中说,这里的人民忠义无双,为了避免成为陛下圣战的障碍物,自愿全部迁徙,无一例外。只是,一首内容为眷恋故乡却又无法回去的歌却在北方流传了起来,似乎这是唯一来自于人民的声音。
但歌曲也仅流传于民间,至少皇帝是没有听到过。
城中最好的房屋就是当初城首的居所,这座已有几十年历史的庭院迎来了最尊贵的皇帝陛下,那个不知道被调换到哪里的城首大概可以以此光宗耀祖了。
八世皇帝取消了迎接典礼和洗尘宴会,直接在当天召开了最高级军事会议。
出席人员有北伐军总参军长布里昂元帅、总军务长莱维上将、北伐军总部的几个高级参军、北方军团和中央三个军团的四位军团长。
其他的军团多是临时组建的军团,军团长也都是临时性质的,比起上述四个常备主力军团军团长的地位要低得多,因而这些次一等的军团长并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的高级会议。
八世皇帝一改作风,什么场面话也没讲,直接对着众人说:“总部已经有了一个方案,你们有意见就提,朕听着。”
布里昂元帅对着总部的参军伊卢斯少将使了个眼色,伊卢斯看到后遂站起来说道:“在下先把这个方案简单陈述一下。这个方案计划兵分左右两路。左路由北方军团、第一雇佣军团组成,共计16万人,左路总指挥由北方军团军团长泽布上将兼任。左路军的战略目标:第一,阻止西方的伊丁那王国可能派出的对摩兰的援军;第二,从侧面切入摩兰国的腹地,配合右路军的正面进攻。具体计划的实施可自行拟定并上报总部。另外,总部建议完成两个战役任务:攻克西线边境的索宁要塞、占领摩兰西部最重要的卡布里奇亚省。
右路由中央一军团、中央二军团、临时一军团、临时二军团、临时三军团、临时四军团、第二雇佣军团共计34万人组成,由总部直接指挥。右路军战略目标:灭亡摩兰王国。具体计划步骤,由总部另外拟定并通报左路军。
战略预备队由中央三军团、西南二线军团担任,留守施塔特并随时支援前线。亦恭请神圣皇帝陛下驻跸于施塔特指挥大局。“摩兰王国南北长,东西窄,所以东西分兵还能做到两边互相呼应。另外,摩兰王国的重要中心地带都是在东部沿海地区,因而伊卢斯的计划中以右路军为主力。
北方军团的泽布上将听着方案,眉头渐渐皱起,这个方案把他的北方军团调到了次要的方向,让他不太舒服。但是目前还看不出陛下的意思如何,泽布还不敢贸然的反对,免得招来争功邀宠的指责。
伊卢斯缓缓的坐下,全场寂静一片,一时间无人发言。
寂静却是由负责后勤、征兵、整编事务的总军务长莱维上将打破的,莱维上将是在座的人中年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