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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是此有此理!刘铭祺心里泛起了嘀咕。
葛尔泰蓦地反过味儿来,猛回头一看,身子不由一颤,拍了一下刘铭祺的肩膀道:“兄弟,快看。”
刘铭祺转身一看,不禁同样惊出一身的冷汗,只见离自己大约十多米的低矮树丛中赫然钻出来一个大脑袋来,一边在树杈上蹭着痒痒一边哼哼地轰叫。仔细一打量,原来是一头锯齿獠牙的黑皮大野猪,个头超大,膘肥皮厚,浑身的猪毛油黑油黑的,连一根杂毛都没有。
黑野猪蹭够了以后,瞪着血红的大眼珠子朝众人一阵张望,猪鼻子一动一动的,嗅着飘荡在空气中的一股浓浓的肉香。
乖乖,这家伙虽然是猪类,但发起狂来,狮子老虎也都会给它三分面子,不得了,“抄家伙,迎战!”刘铭祺赫然大喊一嗓子,惊醒了正在发呆的众人。
只见葛尔泰随手抓起身边的硬弩,振臂拉弓,“嗡”的一声,弓弦悲鸣,却不见他射出半支箭去。原来情急之下,他只记得拉弓却忘了搭箭,虚张声势地玩了一次假动作。要说葛尔泰身为九门提督,这心理素质还真得要有待加强,什么啊!遇到点危机突发的事,顾头不顾腚的在那慌了神儿。
这一下,倒是把野猪给惹毛了,浑身黑毛条条竖起,凶狠地朝众人哼了两声,把进攻的目标放在了葛尔泰的身上。此时的刘铭祺也没闲着,一看葛尔泰慌中出错,随后把手一扬,立即将手里的狍子腿甩了过去。只能说这个不是武器的武器确实有“克敌制胜”的实际效果。砸在猪头上的狍子腿,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倒是让贪吃的野猪有所息怒,低声咆哮几声后,头一低,叼起狍子肉狼吞虎咽地啃咬了起来。
众人身处安危之地,趁着还没有受到黑野猪攻击之前,赶紧随着刘铭祺跑到一侧的大树底下躲了起来。虽说众人手中的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但也不敢轻易激怒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黑野猪把美味享受过后,吧嗒吧嗒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摇了摇烧火棍一般的硬尾巴,接着晃晃悠悠地朝篝火寻去,把丢落在那的野味又如数进肚。
玉儿和岚儿可是吓得不轻,依偎在刘铭祺的身后一阵颤抖,此时,她们把保护自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刘大老爷的身上,因为在她们的心目中,始终如一地把刘大老爷当成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来崇拜,是自己心中永远不可替代的神。这可让张大管家的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个滋味儿。
刘铭祺转身一本正经地安慰道:“玉儿岚儿,有老爷在,不要怕!这头死猪是不敢欺负你们的。” 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玉儿丰满的胸前一扫,虽是一袭翠绿的厚袄在身,可是那对隐藏不住的巨峰高乳却是那般熟悉,韵味无穷。
玉儿知道刘老爷有这毛病,自从把自己从河里救上来后,刘老爷就像是得了后遗症,每次见到玉儿,那眼珠子准会在她的胸脯上偷窥两眼,不欣赏一下,似乎对不起老祖宗似的。
玉儿光顾着胆怯害怕,哪还顾及到老爷的别有用心,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紧盯着刘铭祺,颤问道:“老……老爷,我们可怎么办啊?”小丫头平时见到一只老鼠都吓得不得了,何况是见了这头体壮如牛的大野猪。
刘铭祺嘿嘿狞笑两声,道:“怎么办?当然是把它收拾掉再说。”说着,又朝葛尔泰半开玩笑半挑衅道:“葛大人,我们不会就这样溜走算了吧!既然来狩猎嘛!总不能只打些温性的小动物,像如此凶猛的野猪猎杀起来才过瘾呢!葛大人有没有胆子尝试下啊?”
葛尔泰本来就够郁闷的了,当着众人的面,居然射了一支空箭,可算是丢大人了,如今听刘铭祺这一叫号,岂有不应允之理。当即红着脸道:“刘大人说的对,武松要是不打虎,那还是武松吗?”
刘铭祺嘿嘿一笑,临时做起了猎猪总指挥,由自己和葛尔泰二人负责猎杀,随从们负责撒网制服,张管家负责照顾玉儿和岚儿。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铭祺一声令下,只听砰砰几枪,嗖嗖几箭…… 正在撅着屁股拱地的黑野猪冷不防遭受明枪暗箭的袭击,身子踉跄一晃,一声长嘶,吃痛要跑,却立刻被扑上来的随从用绳网罩住。大野猪不但身上受了几处硬伤,而且更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嘶鸣嚎叫着在网中乱冲乱撞,随从们一个个被拖带得连滚带爬,眼瞅着大野猪便要脱网逃脱。刘铭祺和葛尔泰忙冲上前去帮忙,众人拉的拉,拽的拽,欲要将大野猪生擒活捉。
然而他们却低估了大野猪的野性,岂能如此轻易被其制服,罩在网里的大野猪突然发起狂来,拖着绳网,拔腿便朝山上跑。
人力毕竟没有野猪的力量大,众人接连被掀翻几个跟头。人虽无大碍,但也被摔得不轻,唯独刘铭祺和葛尔泰手握着网绳拖在野猪的屁股后面,跟狗拉爬犁似的。
野猪越跑越快,跟疯了似的在雪山上狂奔,玩起来雪山飞猪。
葛尔泰体力不支,手一松,在雪地里滚了几滚,爬起身来大喊道:“兄弟,快撒手吧!危险!”
此时,刘铭祺被野猪拖拉得也是晕头转向,时而被凸起的石头碰撞刮划得遍体鳞伤,您想这滋味能好受吗?闻听葛尔泰的提醒,刘铭祺心里忍不住气道:“我靠,老子要是能撒手早就撒了,你以为我愿意被野猪拖着满山遍野地跑吗?”原来在野猪发狂狂奔时,刘铭祺却被绳网缠绕在身上,根本挣脱不开。这下可就真要屁掉了,要是被其拖到猪窝去,非成了猪食不可!
单说这猪脑子就是他妈的不开窍,你往哪跑不行啊!非他娘的朝着万丈悬崖冲去。等野猪发现绝路后,本能前脚撑地,屁股刹车,一直滑到悬崖边上才算是停了下来,唔嗷几声嘶吼,好像是在庆幸它没有坠入悬崖。
野猪是停了下来,刘铭祺可怎么也刹不住车了,雪面太滑,身子惯性太大,刹那间,只听“嘭”的一声,刘铭祺整个人撞在了大野猪的身上。猝不及防的大野猪被刘铭祺这强大的冲劲一撞,好嘛!一个人和一头猪双双飞下了万丈悬崖。
正文 第100章:僵尸
“扑通”一声,一头猪砸落在悬崖下的雪坑里。
“扑通”又一声,刘铭祺紧跟着砸落在了猪的身上,本来就奄奄一息的黑野猪被当场砸死。刘铭祺因为有了野猪在下面垫底,总算是捡回一条命来,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随后坠崖时带下来的大片积雪,薄薄地将他们覆盖在地平线上……
冰雪覆盖的山林白茫茫一片,众人沿着一路留下来的雪沟寻来,谁都没有想到雪沟的尽头居然一直延伸到悬崖的边缘,乍然间,一种不祥之兆顿时涌上心头。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地意识到:刘大老爷遇难了!事情来得实在是太快太突然了,令人始料不及。葛尔泰面上带着悲伤和凝重,扯着嗓子喊道:“刘大人,刘大人……”山谷也同样彼此起伏地传来悲鸣地呼唤声:“刘大人……刘大人……”
玉儿岚儿的眸子里含着泪,扑跪在地泣声哽咽:“老爷……”山林无情人有情,哭喊之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凤凰山这处地势险要的悬崖峭壁,落差千丈之余,是地地道道的死亡之谷,从此处掉下去的生物基本上毫无一丝生存的希望,就算不被摔死,也会被活活地冻死。幽深莫测的谷底延伸着数十条地裂带,绵绵数百里,要想深入谷底,得需从悬崖数里外的一侧山路迂回而下,不过这一大圈子绕下来,即使下到了谷底,恐怕更难辨清刘铭祺落崖的具体位置。
事不宜迟,救人要紧,已容不得葛尔泰多想。若是不能在天黑前将刘铭祺从山谷里搜救出来,恐怕即使活着也被冻死在雪堆里了。
葛尔泰赶紧吩咐道:“刘大人意外坠崖,生死未卜,我们要尽快在天黑之前赶到崖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管家,你速速赶回京城的步兵统领衙门,带上本督的令牌,立即带二千衙役来此搜救寻人。”
张大管家哪敢磨蹭,答应一声后,撒腿朝山下跑去。来回数百里的调兵遣将显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哪怕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都要不遗余力地进行努力。因为这个人牵扯着太多人的心,他要是真的魂归西天,后果真得不堪设想。
葛尔泰留下一名随从与玉儿岚儿一起在此等待衙役们的到来,他自己则匆匆带着其他人绕下山去,打算从山路迂回深入谷底寻找刘铭祺。
葛尔泰带人走后,那名随从在悬崖边架起了一堆篝火取暖,而焦虑万分的玉儿依然浑身抖个不停,她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因为她的整个心都是冰的。“刘老爷曾经救过自己的命,至今未能报答,而此时刘老爷身遭不测,怎叫自己能安心守在这里,万一他们找不到刘老爷,那他……不就……”玉儿再也不敢往下想,眼泪一对一对地滚滚而下,抽噎不止。
岚儿心疼玉儿的身子,拉着玉儿的冰凉的小手忍不住劝道:“姐姐,不要难过了,我知道姐姐担心老爷的安危,不过,老爷他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一定能逃过这一劫的。”姐妹俩平时在一块没少提起刘铭祺,每次岚儿一提起老爷的潇洒气度时,玉儿总是一副魂不守色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心中藏着老爷的影呢!
玉儿对爱懂得不多,但她知道心里的那个梦将是自己一生都无法实现的幻想,她不期望老爷能对她怎么样!只是她觉得有刘铭祺的影子在心里藏着,自己就会觉得很幸福,如今这个藏了很久的影子也渐渐地模糊,渐渐地离她远去了。
正这时,玉儿伤心的哭声戛然而止,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慌不跌地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链子,链坠是一块泛着红光的石头。这是父母临死前留给玉儿和岚儿两姐妹的连心石,此物虽说不上是什么宝物,却有着神奇之处,两块石头距离越近,石头上的颜色就越是泛红,离得越远就会变成灰色,跟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
岚儿早已猜到了玉儿的想法,惊问道:“姐姐,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是想去找老爷吧!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玉儿拭去脸颊上的清泪,朝岚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起身朝悬崖边走去。
岚儿鼻子一酸,带着哭声道:“那可是父母生前留给我俩唯一的念想啊!你不会……”说着说着,岚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玉儿停住了脚步,眼泪也随之夺眶而出,哭声道:“岚儿,我知道……可是,可是老爷他生死未卜,姐姐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样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总要试试才好,姐姐的命是老爷救回来的,为了老爷的恩情,姐姐只能这么做了。爹娘泉下有灵,他们一定会原谅我的。”说完,玉儿一转身,毅然决然地把手里的石头丢下悬崖。
岚儿见无法阻拦玉儿的想法,只好将自己身上的石头坠子取下,交给了玉儿,道:“姐姐,我也跟你一起去。岚儿和姐姐同命相连,姐姐可不准丢下我。”
玉儿接过连心石,担心道:“这一路上,漫天雪地,山滑路险,姐姐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还是留下来等张管家带人来吧!”
岚儿撅着小嘴,不高兴地道:“不干吗?难道姐姐一个人去,岚儿就不担心了吗?姐姐要是不带我去,岚儿就直接从这跳下去,说不定老爷正在崖下面等着我哩!”
玉儿脸色一变,嗔道:“傻丫头,净说傻话,怎么老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口无遮拦。”
岚儿呵呵一笑,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