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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祺嘿嘿一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皇上知道碧贞在康襄城的事。俗话说无毒不丈夫,眼下只有让郑公公永远地闭嘴,方能继续把碧贞的身份隐瞒下去。”
“也好,把郑公公关进大牢……”喻庆丰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到刘铭祺的真实想法,而是以为刘铭祺的意思是先将他们关进大牢,日后再从长计议。
“不行,必须杀掉郑公公和他带来的东厂大内高手。”刘铭祺斩钉截铁地狠道。
“为何?”喻庆丰一惊,问道。
“这些人功夫深不可测,若是将其关进大牢,万一日后看守不严,逃了一个两个回京,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嘛!”
“可是,巡抚大人会因此而闯下大祸,到那时……”喻庆丰还是有些担心刘铭祺的个人安危。
刘铭祺脸上挂着笑,接过话来笑道:“本府知道喻大人为我担心,生怕本府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就苦了碧贞了。喻大人你放心,本府敢干的事,自然都是经过周密布局的,即使命不济人,落下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本府仍有路可退。”
“大人还有何路可退呀!”喻庆丰半信半疑地问道。
刘铭祺故作神秘的呵呵一笑:“带着家眷们和宋二虎到塞外边界坐匪王啊!哈哈……”
“你有你的,不过,下官就是佩服你这份胆识和运筹帷幄的大智大慧。”喻庆丰打心眼里赞叹道
“行了,喻大人就别往本府脸上贴金啦!只要能让碧贞幸福比什么都强,本府也甘愿做个宁在花下死的风流鬼!哈哈……”
喻庆丰见刘铭祺倒是异常乐观,刀架脖子也不见他慌上一慌,反而却能坦然面对,心里油然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这时,房外的亲兵禀报两人,说是汪大人请二位大人主持审案。俩人这才停止秘聊,一并阔步朝衙门大堂走去。
巡抚大人亲临审案,各司值班的更是不敢擅离,早就提前入堂着手准备停当,案堂副座次上的汪大奎早已等候多时,居中高坐的位置空空如也,椅子上了黑木漆,看上去睁明瓦亮油光光的,像是有人刚刚精心擦试过一般。不过大堂上的气氛倒是有那么股子威严憷人的味道,肃然庄重,营造的十分到位。只听刘铭祺高声吩咐一声:“带郑宁等一干人犯上堂!”堂下的衙役高声传呼,大堂上立时气氛紧张起来。
半响,只听堂外哗啦哗啦的一阵铁锁链拖地的声音,堂门口并排走进五个人来,打眼一看,正中间的瘦的跟猴一样的正是郑公公,只见他袍服凌乱,半裸着肩膀,胸前打着一条绷带,鲜血洇出的痕迹仍清晰可见,跟商场促销小姐胸前挂的绶带相仿,只不过人家是在喜气洋洋地搞促销,郑公公则是丧气沉沉的用来包扎伤口。连同脸上的傲气也少了几分,倒是多了几分的霉气。刘铭祺当时射他的那两枪的时当,其实心里非常有谱,目的是为了将他擒下,却未想伤他性命,所以手腕一偏斜,子弹均未打中他的心脏之处,所以郑公公尽管受了重伤,却能保得住性命。
突然,居中高坐上的刘铭祺猛地一拍惊堂木,“啪”的一震,刘铭祺开审了。说实在的,升堂审案他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只是从电视里见过,所有的主审官在审案的时候都是先敲一下惊堂木,一是提高自己的威势,二是吓吓堂下囚犯,基本程序大概是这样,自己也就生搬硬套地拿来模仿一下,不过说心里话,还真他娘地爽。
刘铭祺未曾审案,先来发难,怒视堂下的郑公公,厉声道:“大胆囚徒,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呀?”
郑公公一脸龙卧浅滩遭虾戏的神情,斜了一眼堂上的刘铭祺,拿捏着调门,傲然道:“我呸,也不看看你是个几品的官,竟敢在本宫面前吆五喝六的,就算是给本宫提鞋,本宫也不会瞧上你一眼。”
刘铭祺怎么也没料到,身为阶下囚的郑公公依然如此傲气冲天,自己不但碰了钉子,还趁机把自己侮辱了。
“我靠,你也太不给本府面子了吧!咆哮公堂辱骂朝廷命官,来人啊!重打二十大板!”刘铭祺的火顿时也顶到了脑瓜门上,一声震怒后,随手“咣啷”一声,抽出二根火签儿狠狠地掼了下去。
“喳!”衙役轰雷般答应一声,呼啦冲上来四名衙役,三下五初二地将郑公公按倒在地,抡起手里的杀威棒便打。
衙役们一动手,大堂内顿时乱了起来,郑公公身后的大内高手们见主子被打的鬼哭狼嚎的惨叫,顿时疯狂挣扎着手脚上的铁链铐锁,拼命地朝堂上冲,若不是左右两边衙役的强势阻拦,恨不能冲上来用手里的铁链把刘铭祺给勒死,方能解恨。
刘铭祺一看这些东厂的死士果然生死不惧,自身都难保了,还在不折不扣的护着主子,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们的这片孝心。一块挨几棍子同主受过。刘铭祺想到这里,高声命道: “来人啊!尔等胆敢大闹公堂,给本府一块打,每人再多加二十大板!看他们还敢不敢藐视本府。”话音落地,众衙役群群出动,一拥而上,一顿乱棍,揍的这些大内高手们在堂下一阵嚎啕,顷刻回荡在大堂内外。
二十大板,要是平时还能吃的消,可郑公公身负枪伤,身憔体悴,那禁得住如此的暴揍,要不是这老东西内功深厚,早就屁掉了。
刑罚过后,衙役们累得也是气喘吁吁,理了理袍服,重新站立大堂两旁。趴在地上的郑公公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散尽了,胸前的鲜血滴答滴答冒个不停,疼得几欲昏厥。
刘铭祺手抚台案,朗声说道:“这回郑公公爽了吧!看你现在这副狼狈模样,跪是跪不了了,本府将就你一下,就在堂下趴着候审吧!”
一顿棍棒过后,终于把郑公公给打清醒了。在京城,凭借廖公公的权势和地位那也算是螃蟹走路——横着来啊!虽然自己身为宦官,却在百官面前耀武扬威,谁不知道本宫是廖公公的心腹红人。如今可倒好,算是碰见敢吃螃蟹的主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吧?不看僧面看否面,别说是廖公公的面子不给,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阻挠本宫将那薛碧贞带走不说,还对本宫毫不留情大打出手,他究竟是要干什么?
郑公公惊心愤恨之余,抬眼看见堂上的刘铭祺年纪虽轻,已是一步青云,颇有狠辣的手段!想到此,郑公公勉强撑起半截身子,哀声怒恨道:“刘铭祺,本宫跟你前世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治本宫于死地?”
刘铭祺撇嘴儿一笑,扬着脸看了看瘦骨鳞峋的郑公公,冷笑道:“不是本府要治你的罪,是你胆大妄为犯了国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和你的手下杀了人,总不能跟踩死只蚂蚁似的,拍拍屁股走人吧。”
“就算本宫认了罪,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本宫呢?”郑公公深知自己不但难脱身,恐怕小命难保,随后试探问道。
刘铭祺正色道:“按大清律三百七十二款,杀人者,偿命也。”有法必依,执法必严,一是为朝廷清除当道宦官,二是杀人灭口息事宁人,一举两得,一箭双雕,郑公公想不死都难。
本以为郑公公听到自己的判决后,会呆若木鸡,连连磕头求饶,虽知他闻听判决之后,突然跟鬼上身了似的,疯疯癫癫地狂笑不止,气的刘铭祺连拍了数次惊堂木才把他的气焰压了下来,只见郑公公指着堂上的刘铭祺威道:“小小年龄乳臭未干,你休得放肆,本宫的脑袋就是那么好砍的吗?”
刘铭祺闻言忍不住一愣,讥讽道:“难道郑公公的脑袋是钢筋铁骨不成?”
郑公公颤颤巍巍从袖口里掏出上次给汪大奎看过的那个布包来,打开后,擎在手里高举过头顶,喝声道:“尔等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落地,众人的眼神刷地一下落在了郑公公手里举着的那块烁亮耀光的金牌上,忍不住大吸一口凉气。只见金牌正反两面都精心铸凿盘绕着龙啸九天的图案,正面铸着 “如朕亲临”反面则铸着“圣谕免死”的字样。
伏在地上的郑公公高高擎起免死金牌,高声大喊道:“这是当今皇帝嘉庆爷赐给东厂的免死金牌,见此金牌者,如同见了当今皇上在此。”
金牌一出,号令天下。
此物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汪大奎和喻庆丰倏然恐慌万分,喯都没打一个,便身不由己地躬身离坐,哆里哆嗦地跪在堂下,三拜九叩,连连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堂下两旁众衙役顷刻跪倒一片颔首跪拜。
刘铭祺此时的心里也是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想不到这狗日的当众拿出临危保命的御赐之物,正当刘铭祺在堂上愣怔的当。
郑公公的底气也足了,信心和傲气也找回了八九分,怒喝道:“刘铭祺,见了御赐金牌为何不跪拜?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造反?不敢不敢,本府吃着朝廷的俸禄,深受皇恩浩荡,何敢有造反之心啊?”
“那你见了本宫的免死金牌,如同视而不见,不施君臣之理,是何道理?”
刘铭祺嘿嘿一笑:“现在的东西假货多,谁知道郑公公手里的那个牌子是真是假?倘若是假的,本府岂不是吃了大亏?口说无凭,怎又能证明你手里的金牌就是皇上亲赐的呢?”
郑公公光光在肉体上所经受的打击还不算,眼下又在遭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和摧残,遇见个这么个天生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主,又能在他的地盘上如何?
郑公公嘴软了下来,冷声道:“请巡抚大人验上一验,便知?”
“呈上来。”刘铭祺吩咐道。
衙役连忙接过免死金牌,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送到了刘铭祺的面前。刘铭祺拿着金牌反复看了看,的确是代表着大清至高权力的免死金牌。心中暗道:郑公公,你还是错了,以为亮出免死金牌就可以作为你的护身符,保你不死吗?那你也把本府想的太简单太单纯了点吧!皇上住在深宫,离康襄城还远着呢!你总不能打个长途电话通知他,说康襄城的巡抚不给皇上面子,抗旨不遵,见了免死金牌视其为一块废铜烂铁般藐视皇上,总之,山高皇帝远,老子头顶一片天,全然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皇上又能把我如何?
刘铭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道:“成色不错,估计兑换四五百两的银子不成问题,不过,郑公公出手是不是少了点?拿这么个金牌子就想贿赂本府也太寒碜了点吧?”
“贿赂?”此话如同石破天惊,将郑公公震得头晕眼花,心里直翻个。
惊堂木一响,刘铭祺当即倒打一耙,正容道:“郑公公,你真是胆大包天啊!说什么这是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明明是想借机向本府行贿。来人啊!郑公公一干人等杀人罪名成立,另加一条贿赂罪,即刻推出去,斩。”刘铭祺也记不得死罪该扔几根火签了,干脆一把全抓在手里,一股脑地惯到了郑公公的脑袋上。
跪在地上的衙役们见巡抚大人根本不买郑公公的帐儿,至于免死金牌,跟自己关系不大,他们只知道当差办事听巡抚大人的令足矣。十几个衙门起身连拖带拽,将郑公公几人押赴刑场。
郑公公心知此命休已,回天乏力,死也没料到自己会在阴沟里翻船。不由得仰天嚎骂:“刘铭祺啊刘铭祺,你够狠够绝,今儿本宫算是栽到你的手里了,不过,本宫做鬼也不放过你。”
做鬼,牛头马面的小把柄还抓在本府的手里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铭祺嘿嘿一笑,扬声喊道:“见了牛头马面代本府问声好,就说本府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