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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祺想到这儿,不由得鼻子一酸,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躬身放下手里的府灯,伸手推开院门,轻轻地走到秀娘身后,将随手脱下来的官袍披在秀娘的身子上。正在想心思的秀娘突然一惊,扭头一望,见眼前站着的是老爷,忙起身怔道:“老爷,你……你怎么来了?碧贞妹妹都在房里等了一整天了,还不快去陪她!”望着那双忧郁的眼神涔现在眼前的烦闷和忧愁,使刘铭祺既心疼又有些无措。
刘铭祺随即上前一步,伸手掠了掠秀娘鬓边在夜风中飞扬的发丝,近着身子呵呵一笑,关心道:“老爷见秀娘在这发呆,心里哪放得下啊!”
秀娘抿着小嘴笑了笑,柔声道:“秀娘哪里是在发呆,家中新添了一位乖柔的姐妹,秀娘高兴还来不及呢?人家只是在和腹内未出世的孩儿说着悄悄话呢?”说完,双眸低垂,现出一脸幸福颜容。
刘铭祺拉着秀娘冰凉的小手,紧挨着她坐下。一脸假笑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能不能算上我这个亲爹一个,咱们一家人一起聊啊?”
闻听此言,秀娘朝刘铭祺皱了皱雪嫩的鼻头,娇道:“常言道,母子连心,秀娘和桦仔的知心话才不跟老爷说呢?”
刘铭祺眼珠一转道:“古有云:知子莫若父,秀娘不说,桦仔也会跟老爷说的。”边说边躬身在秀娘的腹前煞有介事的听了听,点头道:“嗯,嗯,知道了?”
天真的秀娘被刘铭祺唬的直发愣,还真以为腹内的孩儿真的说了些什么,慌问道:“老爷,桦仔都说了些什么啊?”
刘铭祺一脸坏笑,伸手温柔地抚摸着秀娘微隆起的小腹,装模作样地道:“他说啊?他让老爷不告诉你,免得你会骂他哦。”
秀娘斜转过身子,有些着急地轻摇着刘铭祺的胳膊,撒娇道:“不会的。秀娘才舍不得骂我的小老爷呢?老爷说嘛?”
刘铭祺见秀娘着急撒娇的样子,着实有几分玩味,摇晃着脑袋朗声笑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咱们的桦仔说啊,以后要是老爷冷落了秀娘的话,他就不认我做爹了。”
刘铭祺的一番逗言像是触痛秀娘心中的那根苦弦似的,忍不住低头轻咬着嘴唇,喃喃道:“那老爷以后会不会冷落秀娘呢?”
刘铭祺一看秀娘委屈的样子,顿时也紧张了起来,若是自己的语言上有半点闪烁,秀娘眼里的金豆子银豆子一定会滚滚而落,造成的后果必将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刘铭祺当即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癞蛤蟆打哈哈——死皮赖脸,哭丧着脸道:“当然不会啦!你是老爷的小心肝,心尖肉,没有你,老爷可什么活啊?”
不太正经的人,冷不丁的一正经起来,反而给别人一种装腔作势的错觉,秀娘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望了刘铭祺一眼,随即有低着头,半信半疑地呢喃道:“老爷又在哄人家。”
刘铭祺当即信誓旦旦地道:“这不是哄,这是老爷的真心话,不信你摸摸,老爷的心跳没跳?”
十六岁的小妮子虽然就快成了娘,但那份稚气和天真仍在,为了证实老爷的话是真是假,果然伸出小手在刘铭祺的胸口处摸了摸,甜甜地吐出一个字来:“没。”
其实她哪里知道,心理素质超群的刘铭祺无论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心里从来就没跳过,更不会有脸红脖子粗的外观特征。不过,将将所言却是他的心里话,不曾参有一丝戏言,秀娘在刘铭祺心里到底有多重,如果真的能把心掏出来看的话,那心上面一定会刻着四个大字:至死不渝。
刘铭祺抓着秀娘的小手,蹙着眉道:“我就说吗?老爷还能骗你不成。”
正说话间,秀娘忽然想到老爷光顾着在此哄自己开心,碧贞妹妹还在洞房等着老爷哩,起身催促道。“老爷,时辰不早了,还不快到碧贞妹妹的房去,千万别冷落了人家啊!”
刘铭祺起身扶住秀娘的双肩,笑道:“不急不急!秀娘先闭上眼睛,老爷送你一样物件。”
秀娘奇问道:“老爷又要干嘛?”
刘铭祺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道:“先闭上眼睛再说?”
秀娘为了尽快能让老爷进洞房,顺从地扬着脸,双眸微闭,道:“老爷可以说了吧?”
“嗯,先等等。”刘铭祺边说边绕到秀娘的身后,伸手从内袖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精巧的首饰盒,不慌不忙地从里面拿出一串24k白金和天然彩色宝石镶嵌而成的项链挂在秀娘的颈间,吊坠上炫目的红宝石少估也有30克的重量。
正在秀娘闭目等待的时候,忽然感到脖颈之上猛地一凉,老爷不知道把什么物件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不由得浑身一颤,本能地颔首垂望,顿觉眼前一亮,一根细细的金链子上坠着一颗耀眼生辉的蓝色石头。
“老爷,这,这是?” 秀娘一双诧异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这颗稀罕物嗫嚅道。
刘铭祺露出一脸骄傲的神情,笑道:“这是老爷送给秀娘的蓝宝石项链呀!秀娘为老爷做了那么多,老爷都无以为报,这条蓝宝石项链算是老爷对秀娘的补偿吧,喜欢吗?”望着秀娘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更像一个可爱性感的贵夫人般招蜂引蝶。不过,若是除去她身上穿的百褶石榴裙而换上一身半透明的雪纱长裙,再在她酥胸前坠上这条绚丽的蓝宝石项链,在微红的亭灯下,这俏妮子的身子条儿岂不是更增几分媚丽。
“喜……老爷,秀娘不是说了吗?不要老爷乱花银子给秀娘吗?”惊喜之余,秀娘撅起小嘴忍不住嗔怪道。
刘铭祺嘿嘿一笑,坚持道:“这不是花银子买的,是一个罗刹国的朋友送给老爷作念想儿而已,秀娘若是不收下的话,老爷我就不入洞房了,非等秀娘收下不可。”
秀娘有些慌,小脸绷得紧紧的,温婉可人的眸子闪着淡淡的光,不由自主地反问道:“秀娘知道老爷宠秀娘,既然是人家送给老爷的念想儿,秀娘怎能戴的?”
刘铭祺连忙哄道:“戴的,戴的,我的小心肝,我的乖秀娘,老爷的东西不就是你的吗?”
秀娘的心被刘铭祺的甜言蜜语触动着,身为一个女人,能被自己的男人如此的宠爱有加,还能说出半个不字来,只见秀娘羞答答地点头道:“秀娘收下就是啦!老爷你还是赶快回碧贞妹妹的房里去吧,别让人家等的太久了,秀娘也该回房睡了。”刘铭祺点头应允,忙细心搀扶着秀娘朝房里走去。
房内的玉儿和岚儿正坐在桌边打盹,半梦半醒之间忽听房门一响,身子一震,见老爷搀扶着夫人进房,忙小跑过去,左右搀扶起秀娘,还没等张嘴赔罪,刘铭祺便驽着脸先言道:“夫人有孕在身,你们两个日后不准离开夫人半步,万一有个闪失,我拿你们试问。”
“是,老爷!”玉儿和岚儿怯生生地道。
秀娘忙替他俩解释道:“不怪玉儿和岚儿,是我不让她们跟着的,老爷快回房去吧。”说完,欲回屋,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又转身羞着脸嘱咐道:“对了,老爷,碧贞妹妹可还是初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呢!对人家温柔点,别太粗鲁,伤到了人家!”说完,一脸羞容地进了房。
戳在门外的刘铭祺一脸尴尬相。这小妮子,怎么跟个小老妈似的,连这也要嘱咐几句。心里暗笑了一阵,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笑呵呵地出了院门,拾起府灯,朝洞房而去。
正文 第76章:再入洞房(二)
正在洞房里等得心急火燎的的美娘子忽听房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忙不跌拾起丢在床头的红盖头迅速地将头蒙住,内心又惊又喜,紧紧地揪着手里的纱帕,身子忍不住一阵的颤抖。
刘铭祺来到房门前,将手里的府灯放到门口。深邃的眸子里淫光闪动,脑子里寻思着自己将用何种手段让碧贞她度过这个终身难忘的初夜。貌似即将步入洞房的男人谁能抑制住内心强烈的欲望,跟去菜市口买菜一样的平静呢?除非他是太监。(同性恋者除外)
刘铭祺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框,一想,不对啊,入洞房不就等于是到了自己家了吗?敲什么门呢?直接推门进去不就得了吗?想到这,刘铭祺简单酝酿了一下感情,争取能最大限度的把自己光辉帅气的一面表现在这千金难买的春宵一刻。于是,简单地理了理衣袍,满脸堆笑地双手推门而入,又顺手把门上了闩,
布置的喜气洋洋的洞房在红烛的照耀下格外引人入胜,摆在外间的桌椅板凳家具器皿全都贴着大大小小的红喜字,映红一堂,熠熠生辉,引人无限遐想。
刘铭祺抬手掀起玉珠帘,躬身进了内间,笑盈盈地抬头朝床边望去,不由得面部表情僵了僵,只见蒙着红盖头的薛碧贞安然地坐在床边,身边却多出个海棠在一旁陪伴,这贴身丫环也不能贴到新婚洞房来吧!门闩上早了些,也不能当着面让她出去!先容她一阵,然后再把她赶走。
虽然多了个碍事的丫环,但并不影响刘铭祺的对美人施爱的兴致,只见他缓步来到薛碧贞的面前,学着京剧里小生的样子拉着唱腔,拱手道:“小生有礼了。”
蒙着红盖头的薛碧贞微微低头,看样子是见了刘铭祺忽然间的变化,暗自在偷笑,身旁的海棠也随着主子咯咯笑了几声。笑罢,薛碧贞又扬起头来,嗔问道:“相公,舍得回来了?”
刘铭祺见美人娇怨,嘿嘿一笑,道:“嗯,舍得,舍得,只有舍才有得。”说完,忽然心头涌上来想一展才华的冲动,清了清嗓子,道:“娘子听好,夫君作诗一首,博得娘子宽谅。咳咳……爱妾床头嗔,老爷床尾求,丑丫床边笑……”作诗一般都是四句,可他倒好,作到最后一句,却卡壳了。把脑门子都快拍扁了,也没拍出个所以然来。倒把一旁的海棠给气的不轻,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暗怒道:丑丫,丑丫,人家就算比不上小姐的国色天香,但也不至于丑化本丫头的形象吧,刚进府就对我另眼相看,以后还能有我好日子过吗?
蒙着红盖头的薛碧贞咯咯直笑,忍不住补充道:“笑郎(迟迟)不入房。”
刘铭祺恍然道:“对对对,有娘子在,何愁出口不成章。在下让娘子久等了,愿自罚三杯全当赔罪。”
海棠气归气,做起事来还是满利索的,一听刘大老爷要自罚三杯,忙快步奔到桌边,从盘托里挑了三个大号的杯子,满满地斟了三杯酒,微微躬身道:“老爷请!”
刘铭祺来到桌边,斜了海棠一眼,心想这丫头够小心眼的,本老爷只不过一时措辞不当,得罪了她,她就如此报复我,等以后非得好好管教不可。
海棠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道:“反正我有小姐撑腰,我才不怕呢!哼,别拿我这贴身丫环不当回事,我可是不好惹的。”
俩人在这斗心思的当儿,刘铭祺已然将三杯罚酒连连干掉,打了个暗嗝,脑袋又大了一圈。喝过才知酒浓,原来这喜酒的冲劲还挺大。
“老爷,您该揭新娘的红盖头了。”一旁的海棠提醒道。
一听要自己来掀新娘头上的红绸,心里就一阵阵地激动,这可是自己头一次经历体验当新郎的乐趣,心里藏着的那只小兔子又开始乱蹦乱跳起来。
带着复杂激动的情怀,刘铭祺迈步来到床边,伸手揪住红盖头的一角,缓缓地向上掀起,那一瞬间有那一瞬间的美,刘铭祺可不想跟扯日历似的,随随便便地了事,他要把这古代的结婚入洞房的模式好好的体验感受一番,才对得起自己穿越而来的灵魂。
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