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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实实在在的所到了祖大寿的心坎里。
朝廷和圣上都不知道边关的真实情况,以目前的状况,能够抵御住金虏已经相当不错,进攻无从谈起。这第二次大凌河之战,若非横空出世了个丁云毅,胜负还未可知。
如果辽东没有经过几次大的变故,如果朝廷的军饷、大炮、武装、兵源等等都能按时送来,再经过几年励精图治,那祖大寿完全有把握和金虏展开决战。
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是水中月、镜里花。
祖大寿叹息了声:“可叹何可纲、满桂、赵率教这三个兄弟去得早了,若是他们都在,合我辽东四大猛将之力,金虏何惧之有?”
丁云毅默然无语。
的确,何可纲、满桂、赵率教都已战死,辽东四大猛将只剩下了祖大寿,而辽东局面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完全就是靠祖大寿一个人撑起来的。但是那死去的三人都是忠臣,万古留芳,祖大寿呢?
这个忠心耿耿为大明守了十多年边关的祖大寿呢,最终还是投降了,最终,成了一个可耻的“贰臣”。
他能一直活着,是他的幸运,但却也是他最大的悲哀。当他死去后,他能到地下去面对他的三个兄弟吗?
他能去面对大明那些战死沙场的英雄吗?
丁云毅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段历史,手也无法伸到边关。而且,还有吴三桂同样也是如此。
也许当他们下一次在战场上见面的时候,已经不是兄弟,而是敌人了吧
吴三桂却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结拜兄弟心里在想什么:“无妨,金虏便是再凶狂又有如何?真的打急了,我便冒死上书朝廷,请朝廷把二弟调来。到时候我的关宁铁骑和你的虎贲卫联手,便是金虏来了千军万马,也叫他有去无回!”
“希望大哥说到做到。”丁云毅举起酒碗,敬了吴三桂一碗酒,话里有话地道。
“冲冠一怒为红颜”,其实陈圆圆只是吴三桂叛明的一个诱因,最终吴三桂投降满清,还有各种各样的愿意在里面。
如果真的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背叛大明,那他也不是吴三桂了
这一顿酒,众人喝得无不酩酊大醉,
等到丁云毅醒来,已是次日接近中午时分,宿醉未醒,头还是晕晕的。
吴三桂等人早在那外面等候了,丁云毅没有看到祖大寿,吴三桂笑着告诉他:“总镇去巡视了,让我来送二弟。”
随即又道:“昨天那五百匹战马已经启程,二弟无需担心,你招募到的那两个泰西人。也随着马队一起先走了。这里离京城很近,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二弟父母皆在京城,何不回去。也可尽尽孝道?”
丁云毅心中正有这想法,随口应了,一抬头,见邓长贵带着五十名骑兵整装待发,心中奇怪,吴三桂说道:“二弟,这一路上不太平,听说高逆迎祥急攻庐州。含山、和州,河南、山西、陕西等地都是大乱,山东也有贼情,我恐二弟路上出事。特意邓长贵将你一路送到福建境内,二弟千万不要推辞。”
丁云毅想了下,应了。自打到了这里,邓长贵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作战,彼此间也有了感情。忽然眼睛眨巴了下:“大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哥务必答应。”
“二弟请说。”
“到了福建,离台湾便也只有一步之遥,既然如此。我想请邓游击和诸位兄弟去我岛上作客,以尽地主之谊。”丁云毅眨着眼睛道。
吴三桂何等聪明。一听之下便明白了:“二弟,你这可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了那。你莫非打我这五十关宁铁骑的主意?”
丁云毅笑道:“正是。”
吴三桂摇头苦笑:“好啊,好啊,好你一个丁项文,我好心派人送你,你却动这样心思。也罢,你我结义兄弟,何分彼此?你又在这浴血奋战,我吴三桂难道连五十名骑兵都舍不得吗?”
当下把邓长贵叫到面前:“邓长贵,你去台湾住个一年半载的,想这里了再回来。”
“是!”邓长贵大声应道。
他本来和丁云毅一起战斗,对丁云毅十分仰慕,骤然分别,心中大是不舍,眼下吴三桂如此吩咐,正合心意。
他夫人孩子都在京城,到时候若在台湾住得习惯,便把夫人孩子都接了去,也免得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的。
吴三桂一路把他们送出锦州十多里,丁云毅勒住奔霄:“大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大哥请回去吧!”
“二弟,保重!”
“大哥,后会有期!大哥千万不要忘了,你我身是大明忠臣,死是大明忠魂!”
吴三桂仰天大笑:“二弟如何这般小看我?后会有期!”
丁云毅一挥战马,五十三骑绝尘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吴三桂略略有些不太高兴。
听丁云毅话里意思,似乎自己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情来一样。自己吴家实在在朝廷为官,忠心耿耿,又哪里会做出什么背叛朝廷的事情出来?
倒是自己这个二弟,节制台湾,那才是真正的天高皇帝远……一路飞奔,路上不断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高迎祥、李自成攻庐州,取含山、和州,杀知州黎宏业、在籍御史马如蛟等。继围滁州,与卢象升、祖宽、罗岱、杨世恩等部,激战朱龙桥。高迎祥等北攻寿州不克,西入归德。随后,再攻密县、破登州,击杀明将汤九州,进军邓州、郧阳。次后,高迎祥与李自成分兵,由郧襄入兴安、汉中与张献忠完成会师。
贼势已经越来越大。
越剿流寇越多,流寇越多,对大明的危害也就越大,丁云毅想到这里,便觉得有些无奈。
放眼看去,能看到大队灾民,坐的坐,走的走,看起来灾害一点都没有减轻。丁云毅也管不了那么多的灾民了,硬着头皮正想离开,忽然停下战马,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些灾民说道:“当中那个人,必然是探子无疑。”
皇甫云杰和邓长贵朝那看去,大是奇怪。丁云毅笑着解释道:“你们看那些灾民,一个个饿得力气都没有了,面黄饥瘦,可再看那人,脸上虽然涂满污物,但精气神十足,见到我等,不断的把身子朝灾民里缩,好像生怕见到咱们,哪有这样的灾民?”
皇甫云杰大声道:“我去把他给将军带来!”
说着飞奔而出,不多时便把那人拎到了丁云毅的马前。那人一副畏惧样子,连声叫屈。
“参戎。”邓长贵在一旁说道:“我等在边关时候,经常会抓到金虏探子,也都是一个个倔强得很,不肯开口,因此我等便有了一套专门对付探子的办法,自那以后,十个被抓到的探子里有九个会开口。”
“我们休息,他交给你去处理。”丁云毅招呼着大家下了马,也不管邓长贵把他带到哪里去。
“丁大哥,咱们离京城还有多远?”小土终究还是个孩子,有些累了。
丁云毅把水递给了她:“快了,等到了京城,就能见到我的父母了……说起父母,小土联想到自己父母,眼眶一红,丁云毅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眼睛转了一下:“小土,我当你哥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你可愿意?”
小土一怔,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哥,哥……妹子。”丁云毅笑着握住了小土的手:“你是我亲妹子,我是你亲哥,我父母便是你的父母,你不又有家了?将来谁欺负你了,你和哥说,哥帮你出气去。”
“恩!”小土擦了擦眼泪,用力说道:“小土和哥一起练武,将来帮哥打仗,当个女将军!”
“好!”丁云毅大笑道:“哥教你带兵打仗,谁对小土不好,不用哥出手,小土自己去打他们!”
小土又是哭又是笑,虽然一家人都饿死了,可自己又有了个新家。有了哥,有个爹妈,对,在台湾自己还有几个嫂子呢。
自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再也不会挨饿了,自己有家了,有疼自己的哥
在那说着笑着,邓长贵拎着那个探子来了,一看到那探子样子,小土被吓得惊叫了声。
那探子哪里还有半分人样?
“这就怕了?将来比这更惨的还多着呢。”丁云毅笑着说了声,接着面色一沉:“邓长贵,他招认了没有?”
“招了,不过”邓长贵面色凝重:“他不是金虏的探子,是流寇派来的探子。”
丁云毅一听大吃一惊,流寇派来的探子?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流寇打到京城了吗?不可能啊,现在的流寇哪里有那么大的力量?
“说,是谁派你来的。”邓长贵踢了一脚地上的探子。
探子勉强爬了起来,脸上血流不止,丁云毅让人帮他擦了一下,又给了他几口水口,探子这才略略恢复过来,大口喘息着几声道:
“我,我是闯王派来的。”
“哪个闯王?”丁云毅皱了下眉沉声问道。
“还,还能有哪个闯王,自然,自然是我们的高迎祥高闯王!”RQ
第二百六十章 小土
高迎祥的探子?高迎祥的探子来这里做什么?
“说,一个字不漏的全说。”邓长贵一马鞭抽了上去。
探子惨叫一声,怕极了邓长贵,果然仔仔细细说了事情经过。
高迎祥接连打了十几仗,虽然杀了明将汤九州,但自身也是损失惨重。尤其是流寇对付官兵骑兵,更是吃力。
在汉中和张献忠会师后,说起信阳和颍州之战,丁云毅率领骑兵的威武,不但深深刻在了张献忠的脑海里,而且让高迎祥和李自成更是吃惊不已。
一定要组建一支属于“义军”的精锐骑兵,以后在和官兵的作战中才能不吃亏,这样的想法深深的印刻在了三个流寇首领的脑海里。
但是,到哪里去弄适合战场的战马?
大明没有养马场,每一匹合格的战马都被明军视为宝贝,甚至到了虽败而不放弃战马的地位。
因此,更加不用说流寇了。
这个时候,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来。“义军”抓住了几名从北边来的客商,那伙客商偶然说起他们看到有一批战马,大约几百匹的样子,从辽东运送出来,正朝南方走。护送的士兵并不是很多。而且,行进速度也并不是很快。
盼下雨,甘霖到!
这个消息对这些流寇首领来说无异是一个巨大的刺激。
因此,流寇决定劫夺这批战马。这个探子,便正是被高迎祥派出来的。只是这人不辨道路,居然迷路,最倒霉的是,连他骑的马也被那些饿极了的灾民抢去吃了,没把他吃了已经算是祖宗烧了高香了。他只能化妆成灾民样子边走边问,谁想到在这里落到了官兵手里。
战马?难道被流寇看上的居然是自己千辛万苦弄回来的战马?丁云毅第一反应便想到了自己从辽东弄到的那批战马。
他娘的,流寇居然把脑筋动到自己身上了。
丁云毅阴冷着脸。朝那个探子看了看,猛然间,他想到了一个胆大绝伦的主意。很快抑制住了兴奋:“你叫什么名字?”
“韩韩小驴……来人,把他给押下去。”丁云毅一边吩咐,一边把皇甫云杰和邓长贵叫到身边:“流寇看中的必然是我的那批战马。我没有去杀流寇,他们反而动起了我的心思。”
皇甫云杰笑道:“想来流寇不知道那是将军的马,不然借他们三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
“既然他们打我的主意,我焉能放过他们?”丁云毅冷笑声:“我想设下一个圈套,让贼军自投罗网,给他们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