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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无声无息地抵达射击阵地,他们一动不动地趴在茂密的草丛中静静地等待着太阳升起。
旭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大地也变得有了生机,沉睡了一夜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负责守卫的士兵们匆忙吃过早饭,进入了一天里例行的巡逻,山脚下的牧童也将自己家中的牛赶了出来吃新鲜的沾着水的草。
潜伏在无声地进行着,杨思成和邓炎斌轮流用望远镜观察着山丘上林保祥的住宅,里面静悄悄地,除了几个佣人在忙碌着,没有发现目标。
杨思成突然听见附近的草在“细细索索”地响,他悄然回头,一个牧童正骑在牛背上从他们附近经过。
千万别过来,千万别过来,杨思成心里暗暗祈祷着,他倒不是害怕牧童能够发现他们,经过严密伪装的他们已经和周围的杂草融为一体了,但是他担心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暴了位置,那可就糟糕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走到他们身旁的牛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开始贪婪地啃食起邓炎斌身上那些用于伪装的草来!
怎么办?杨思成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
该死的牛。快走啊!
前面肥美的水草多的是啊!
眼看着一动不动的邓炎斌身上的草越来越薄。就要出他的身体了。
“快点走,这里不能停留的,山上那些当兵的可凶了。当心把你拉上去宰了吃!”牧童呵斥着胯下的牛,终于驱赶着它渐渐离去。
杨思成和邓炎斌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重新落回原地。
用极缓慢的动作悄悄帮邓炎斌补充好身上的伪装后。两人再度进入了观测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目标始终没有出现。
已经是下午了,滴水未进的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
“汪汪汪......”一阵狼犬的吠叫远远地传来。
十九 远程狙击(二)
军犬的吠叫越来越凶,它不断地往山丘下猛扑着。牵扯着训犬员往外奔行,训犬员也起了疑心,开始跟着军犬往外跑来。一起过来的还有一队巡逻的士兵,邓炎斌的脸色开始变了。
无论多么好的伪装都只能欺骗眼睛,但是人体或多或少的气味是绝对无法骗过嗅觉敏锐的军犬的,尤其是他们现在正处在上风方向,风将他们的气味刚好传送到几百米外巡逻经过的军犬那里。
邓炎斌已经准备面对即将来临的恶战了,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抓起了手边的狙击步枪。
杨思成一把按住他那即将举起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左手快地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油布包迅速打开,出了那一大块牛粪。
“快,抹到脸和手上,所有暴在外面的地方都必须抹到!”杨思成急促地命令道。
他的右手已经快地抓起一坨牛粪猛地糊到了自己的脸上,接着没有丝毫停留又糊满了自己的左右两只手,邓炎斌瞬间也明白过来,赶紧抓起牛粪涂遍了自己裸在外面的皮肤。
味源消失了。军犬疑惑地停下了脚步,它伸着鼻头再度仔细地嗅了嗅,没有发现陌生人的气味,它悻悻地低下了头,呜咽了几声后在原地打转。
“多半是这狗发情了,哈哈,闻到了骚母狗的味道想跑过去亲热。几个士兵猜测着。跟着停下了脚步,原本紧握的枪也松开了一些。
士兵们嘀咕了几句牵着狗逐渐远去,杨思成和邓炎斌终于松了一口气。
已经是黄昏了。一整天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又没有补充丝毫能量和饮水的两人显得有些疲惫。但还是在努力地坚持着。毕竟谁也说不准目标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目标出现!11点钟方向、3号标记物。距离约1500米!”负责观察的邓炎斌精神一振,他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
杨思成迅速拿起自己的蔡司望远镜开始搜索目标,高倍望远镜看久了会头晕。斤以为了保证观测的持续性,他和邓炎斌每隔十五分钟轮换一次。
杨思成通过望远镜发现了此时正站在二楼窗口休息的林保祥,估计他觉得有些累了。正悠闲地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楼下的佣人们正忙着准备丰盛的晚餐。
“目标截获!距离1400米。”杨思成迅速放下望远镜,根据目标在望远镜刻度上面的大小,他对目标的距离重新做了估算。接着悄悄地举起了放在旁边的狙击步枪,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标记物寻找到了目标。
倍的瞄准器里目标显得很模糊,如果不是事先观察确认了一遍,杨思成根本无法判断瞄准器里面那条细线就是自己将要狙杀的猎物。
“风向西北,风速6米每秒,半速风(指风对子弹的影响减半)。”
邓炎斌迅速给出了风向及风速。
每秒3米的风速对于已经行了一千多米后的子弹影响还是非常大的。子弹向前的能量不断衰减,最终将被风的力量影响到子弹的稳定性,除非是距离比较近。超过1000米以外的狙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狙击手平日里对风偏影响地积累和一定的运气。
对于1200米左右的目标,杨思成有九成的把握,1400米,杨思成看着瞄准器里那条细不可辨的线真的很没底。继续等待?冒险一试?他面临的抉择有些艰难。
等待?对方不知道下次出现会在什么时候。也许一直都不会有更好的机会;试一下?且不说开枪以后会暴位置将面临的重兵追杀,要是没打中,目标将会变成惊弓之鸟。下一次的防范将会更加严密。
邓炎斌紧张地通过望远镜观察着目标,通常在观测手提供出风偏修正的数据3至9秒时间内,射手就应该开枪,如果射手觉得没把握,将会停止行动,等待下一次新的修正结果。
邓炎斌一直在期待着杨思成开枪,他将通过望远镜观测弹着点告诉杨思成第二次射击需要调整的数据。枪声一直没有响起。邓炎斌仿佛觉得时间已经停止了转动。每一秒钟都象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但实际上在第四秒钟的时候。杨思成终于拿定了主意:开枪!
他没有象通常那样用左手去托住枪的下护木,而是将左手整个穿过狙击步枪的下护木,将护木放在了他的左臂弯处,用自己的左手臂构筑起一个稳固的支撑架,这种姿势比较别扭但是稳定性比正常姿势要好,面对着这个遥远的目标,他不敢掉以轻心。
只有一枪的机会。如果没有击中对方,目标将很有可能躲藏起来,那时将再没有机会!但愿能够第一枪就命中。
杨思成思绪电转,尽管邓炎斌感觉这个过程很漫长,但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
杨思成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了一下目标的存在,整个思维陷入了一种空明的状态,脑海中没有得失,没有顾虑,没有焦躁,剩下的只有平静。
他将预计的弹着点放在了目标的胸部,想在1400米左右的距离狙击目标的头部那纯粹是神话。
他轻轻地呼出肺里的浊气,然后屏息静气,轻柔地抠动了扳机,任何一丝颤动都将严重影响到精度。
“砰”一声期待已久的枪声终于划破了宁静的仲夏薄暮。
邓炎斌紧张万分地用望远镜监测着目标,杨思成还是那么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刚才那枪根本就不是他击发的一样,他没有焦虑第一枪是否命中。
子弹已经离开枪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中与不中一切都交给了上天来安排,还是那句话,要狙击一个超远程的目标。运气确实占很大的因素。
杨思成迅速拉动枪栓。抽出枪膛里的弹壳,接着将下一发子弹顶进了枪膛。
为了保证更好的精度,弹仓里的每一粒子弹都是杨思成精心挑选出来的,然后用细砂纸慢慢地打磨,去掉了所有肉眼看不见的毛刺,光滑的弹体在枪膛里旋转会更容易得到加速,而且行也会更稳定。
子弹带着尖啸扑向了目标并准确地击中了林保祥的身体,林保祥感觉到了肩部一阵剧痛。但是他毕竟是文职出身,对于危险并没有军人那样敏锐的反应,他只是侧了下身子,用左手捂住了正在流血的右肩。
“命中目标右肩!目标身体侧向偏转,没有消失,向右修正四分之一密位。在子弹击中林保祥的瞬间,邓炎斌已经通过望远镜观测到了弹着点,然后急速给出了修正。
枪声已经惊动了守卫,首先是林宅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然后是狼犬的狂吠,训犬员已经松开了它们脖颈上的皮带,军犬咆哮着往山脚下扑来,伪军紧跟在后面,接着日军的豆战车上的机枪也开始了盲目扫射,发动机也开始往外喷吐着黑烟。准备参加到搜捕行动中来。
杨思成没有管这一切。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现在的眼里只有目标。除了目标,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
瞄准器里的“细线”仍然存在,但是显得更加苗条,杨思成知道自己只有不超过三秒钟的时间用来击发出第二发子弹。
林保祥的卫兵也不是吃干饭的,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他们迅速地奔向了还站在窗口边的林保祥,想要将他拖离这个致命的位置。
此时的林保祥已经吓呆了,他木然地呆立在窗前。没有任何的异动。其实只要他在中枪的霎那及时地往下一蹲,厚厚的砖墙就会将他完全地隐蔽起来,但是他没有,他还在傻傻地用力捂住自己正在狂喷鲜血的肩膀。
“砰”杨思成再度沉稳地抠动了扳机,子弹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奔向了远方。
邓炎斌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枪已经是最后的机会,林保祥的保镖不会迟钝到给他们再开第三枪的机会,而且搜捕的大部队也即将到来,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脱离战场。
他握着望远镜的手已经渗出了细细的一层汗,邓炎斌感觉到喉咙很干涩,因为他已经从望远镜里面看见窗口旁出现了一个卫兵的身影。正用力地抱着林保祥,企图将他拉离原地。
只要离开了原地,那子弹也不会击中要害了。邓炎斌的喉咙变得苦涩起来,没有机会了!
杨思成在射出第二发子弹后就迅速放下了手中的枪,抓起了地上的望远镜。他也热切地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一朵血花突然从林保祥的胸前绽放开来,开得很是妖艳,林保祥痛苦地摇晃了几下,倒在了正在用力拉他的卫兵的怀里。
“命中!撤!”杨思成和邓炎斌两人原本已经绝望的心重新兴奋起来。他们快地抓起地上的武器装备,开始了疯狂地逃命。
二十 殉国
撤退的方案和路线是事先就已经计划好了的。从杨思成他们狙击的阵地到800多米外的一座树林将是最艰难也是最关键的生死距离。
这800多米没有任何的遮挡,日军坦克上的37毫米炮和两挺机枪的射程已经足够将他们消灭无数次了。
杨思成和邓炎斌象两头鹰隼一样从地上猛地爬了起来,开始拼命地往树林跑去。
“哒哒哒 ...”“轰”日军坦克车上的机枪和小口径炮已经开始轰鸣。子弹和炮弹的碎片追着他们的屁股后面,两人端着枪进行着蛇形机动,在草地上不住地又蹦又跳。拼命地躲闪着竭力想要与他们进行亲密接触的钢铁弹丸。
但是机枪的扫射是呈扇形分布的,密集的子弹象泼出来的水,在两人的脚下和身边不断跳舞,打得地上尘土扬,随着两人体力的不断消耗,子弹距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
杨思成猛地往前一扑,手臂前伸,身体下面像是安装了轮子一样,在柔软的草地上往前滑行,“前扑!”杨思成大声命令道。
对于他的命令,邓炎斌向来是无条件地执行,迅速往前一个鱼跃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