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圣女就是黛丝丽?你们凭什么来验证呢?”
“凭《占星术》。”无机道长立刻道,“只有西方的圣者才有如此坚忍不拔的毅力,越过千难险阻把《占星术》带到万里外的道极观,并以独特的密语打开始祖的封印。”
我听到这不禁皱起眉头,我知道这是一个完全以现实为参照建立的虚幻世界,不应该有什么神话传说中才有的咒语封印什么的,便问无机道长:“是什么样的封印和密语,我能不能见识见识?”
说这话的时候我并不抱什么希望,想这些不仅是无机道长坚守了一辈子的秘密,并且是他这一派的始祖留下的圣物,岂能轻易让外人参观?不想无机道长立刻就爽快地点头答应,并对我示意:“请随贫道来。”
昏黄的油灯照着古旧的道观,我跟在无机道长身后出得厢房,穿过三清大殿,最后来到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途中我注意到观中空空荡荡,了无声息,就连三清像前也没有供品香火留下的痕迹,竟像荒废了许久,却又处处都干干净净,不像真正荒废的道观到处是尘土。我更惊讶地发觉,自己到这观中这么半天,除了无机道长,我竟没有听到其他道士的任何声息,偌大的道观中,竟像只有无机道长一人。
跟着这神秘的老者进得后院这间小屋,看屋中的情形,像是间堆放柴禾的杂物间,四壁胡乱放着些扫帚,米缸之类。我疑惑地望望四周,只见四周杂物在昏黄灯火下越显凌乱无序。难道这儿就是藏匿道家始祖圣物的地方?
“你把这搬开!”无机道长指着个半人多高的土陶缸对我说。这缸子半截埋在土里,就算是空缸,恐怕也不能靠一人之力就能搬开,我疑惑地望望那土缸,再看看无机道长,见他完全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我只好过去扶住陶缸摇了摇,才发觉陶缸早已经松动,并不如想象中那样沉重,我抓住缸沿吐气开声,陶缸慢慢离开了地面,露出地上那个两尺多深的凹印。
搁下陶缸后,我注意那凹印底部是些松松的浮土,无机道长用扫帚扫开浮土,露出下面一个圆圆的木质盖板,上面还有麻绳做成的把手。不等无机道长吩咐我已揭开盖板,盖板下是一个一尺方圆,黑黢黢的深洞,有木质悬梯直通而下。
我跟着无机道长小心翼翼地顺着梯子爬了下去,往下大约两丈我的脚踏上实地。借着无机道长手中摇曳昏黄的油灯,我渐渐看清了下面的一切。这是一个葫芦形的地窖,方圆有两三丈,四周胡乱堆放着些土豆白菜以及成袋的大米面粉,这该是道士们冬天储藏食物的所在,又或者是躲避盗匪或战乱的地方,没什么特异处。
“你到这儿来。”无机道长的声音在这近乎密闭的空间内嗡嗡作响,我过去一看,这才发现地窖一角有一个小小的深洞,洞旁尚散落着些新土,看那土质的湿润程度,这个洞该是新挖出没多久。只见无机道长俯身把手探入洞中,然后缓缓提起一根铜链,铜链下是一个附满泥土的方形小箱。
“这就是当年始祖老君埋下的圣物。”无机道长喘着粗气把箱子放到地上,看模样那箱子的份量竟是不轻。我忙把箱子拉到油灯下,抹去箱上的浮土,这才发现箱子不知是用何种金属制成,十分沉重不说,经过地底千百年的埋藏竟不见多少腐烂锈蚀,就连箱盖上那些花纹大部分也都还依稀可辩。
“这就是老君始祖留下的封印。”无机道长指着箱子一侧对我说。我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个凹进去的一个圆盘,试试还可以转动,圆盘周围标着些奇怪的符号,我研究半晌才发现,和圆盘中央那些符号连起来看,依稀像是些星相图。我对天上的星相十分熟悉,曾经在“死亡之海”靠星相把商队成功地带出了大沙漠。但这箱子上的星相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图案,根本不是我熟悉的星相。只听无机道长介绍说:“这封印只有精通《占星术》,并且知道密语的圣者才能打开,不过打开一次后,这封印也就完全失效了。”
我见状心下释然,这不过是一种带有机械密码装置的金属箱子,并且只能一次性使用,倒也不算是多么神奇的玩意儿。什么封印密语的,只不过是道士们不同的叫法罢了。想通这一点,这圣物在我心中的神秘感一下子消失,不过看这箱子不同寻常的模样,尤其上面那些我看不懂的星相图,倒也可能是装盛上古孤本《易经》的器物。
我满怀希望地打开箱子,箱子中并没有出现我期待的流光异彩,甚至也没有我想象中的书卷或册子,只是胡乱装着些破旧肮脏的扁平或弧形薄片,我信手拿起一块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是种古旧残破的乌龟壳。
“这就是圣物?”我转头疑惑地问无机道长。只见他眼中闪出虔诚的光芒,喃喃道:“没错,我是亲眼看着圣女打开,箱子里就是这些东西。”
第二十章、玄门论道
那个不同寻常的箱子和那些乌龟壳就摆在我的面前,在油灯下更透着异常古旧的味道,我现在总算知道,黛丝丽不远万里来到东方,找寻的原来就是这个东西。小心翼翼地把一片片龟壳放到桌上,用油灯照着细细查看,果然如我所料,乌龟壳上有雕刻过的痕迹,只是现在已完全模糊不清,根本分辨不出原来雕刻的是些什么符号。
我是在得到无机道长同意后,才把箱子带出地窖到他的云房加以研究,本以为他不会同意,很意外他爽快地就答应了。其实他就是不答应,我恐怕也不会轻易放弃。
“道长,这些字迹早已模糊,那个圣女如何能看清楚?”我终于放弃识辨这些符号的努力,无助地问无机道长。他的脸上露出虔诚之色,眼里蕴有点点泪花,喃喃道:“老君始祖的圣物只是留给圣女,所以圣女第一次打开这上古圣器时,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还清晰可辨。虽然贫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字,但圣女却异常欣喜,她完全懂得上面这些字的意思,老君始祖的终极之道,在千年之后总算等到了真正的继承者。”
见他说到道家始祖的终极之道,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我不解地问:“难道现在道家传下来的,就不是李老君之道?”
“是!也不是!”无机道长脸上露出庄严之色,“本门秘传,始祖当年得到一部创世奇书,蕴含有揭示世界万物生息变化的终极之道,因其远远超过当时人们能理解的范畴,始祖怕被人曲解,只好把它封存下来,留待后来的智者。始祖另摘录其书中部分浅显内容,撰著了道门第一秘典《易经》。只因这不是始祖原著,所以始祖不敢以作者自诩,托言是传自周朝的开国皇帝周文王,所以后人也称其为《周易》。其实道家门人都明白,文王并不是《易经》真正的作者,因为他根本没有与《易经》类似的文字留传下来。相反,始祖的另一部五千言著作《道德经》,反而与《易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贫道经数十年对比研究,认为那是始祖在理解消化了那部创世奇书之后,糅合自己的思想,为后人所作的一部浅显读物。可叹千年下来,仍然没人能完全明白这两部经书中的‘道’,尤其是《易经》,不知从何时开始,已沦为术士们卜卦算命的虚假工具了。”
我闻言心中狂喜,如果世间流传的《易经》正是出自这几片乌龟壳的话,那这岂不就是原版《易经》的上古孤本?我岂不是已经轻松到手?至于这上面的字迹是不是看得清楚,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就让桑巴那老家伙去头痛吧,协议也没说我一定要给他一部清晰可辨的《易经》。
这样想着,我赶忙收拾桌上这些宝贵的乌龟壳,不想我刚拿起一块它就在我手中碎成几片,落到地上摔成粉末,我再小心翼翼地拿起第二块,它竟悄然断裂,我怔怔地望着手中剩下的半片龟甲,它在我手中竟腐朽得我手指稍动就碎。无机道长见状猛然跪倒在地,不住叩头道:“这上面施有老君始祖的道法,除了他选定的继承者,旁人决无法染指。”
我对道法魔力什么的从来嗤之以鼻,但眼前这情形也实在太让人震惊,不过在最初的惊讶之后,我渐渐明白过来。想这些龟甲经过上千年漫长时光的摧残,早已经腐朽不堪,密封埋在地下还能保持其原来的形状,一旦重新暴露在空气中,没多久便要变成齑粉。
桌上剩下的龟甲也验证了我的揣测,我眼睁睁看着它们一片片在我面前碎成碎片,最后化为粉末随风飘散,我却完全无能为力。费尽心机得到了它,却又眼睁睁看着它在自己面前凭空毁灭、消失,这感觉真让人沮丧到了极点。
无机道长匍匐在地,直到桌上最后一点粉末也被微风吹得消失不见,他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站起来,脸上泛起奇异之色,轻轻对我说:“好了,贫道一脉几十代人的使命终于完成,你也让贫道有机会一吐胸中所有的秘密,咱们缘分已尽,你走吧。”
我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萧然问道:“道长将来有何打算?”
无机道长脸上露出安然的微笑:“贫道使命完成,整个道极一脉的使命也已完成,道极观将不复存在,贫道也将升登仙境。贫道早已遣散观中所有弟子准备升天,一直等到现在,就是想遇到个有缘人,可以一吐胸中隐藏了几十年,不!本门埋藏了上千年的秘密!这样贫道就可以了无牵挂地去了。”
说着无机道长推开里屋的门,我这才看清里屋堆满了柴禾和风干了的稻草,甚至那柴禾上也早已淋满了香油。我见状大骇,忙道:“道长”
无机道长抬手阻住了我的话,淡然一笑说:“你也是颇有道根之人,不该像俗人那样大惊小怪,你该为贫道道行圆满而感到高兴,并为亲眼见证贫道的飞升感到骄傲。”
我望着眼前这个虔诚的修道者,一种莫名的悲哀突然涌上心头,他的一生就仅仅是为那个代代相传的秘密,数十代人就这样默默在这里守候,如今终于可以放下担子,却又盲目地要用最残忍的办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明明知道是游戏,我心中也还是有些不忍,踌躇再三,我终于决定冒险点化他一回。
“道长何必急着离开?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天,看看这地,看看伴随你一辈子的道极观,难道就没有让你留恋的地方?”
无机道长眼光缓缓扫过云房,穿过窗户投向外面的道极观。一种依依不舍的情愫在他的眼中流荡,眼光在观中留连再三,但最后他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贫道很留恋这里,但贫道更渴望去另一个世界求道。”
“道长想过没有?”为了挽救这个愚昧的修道者,我终于决定冒险泄露一点天机,“你即将去往的那个世界也许并没有你想要的道,何不以游戏的心态来过完这短暂的一生,去道极观外面走走看看,破戒尝尝荤腥,品品天下美味,逍遥数年再离开这尘世也不迟。”
无机道长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异色,我终于忍不住点出这世界的终极之秘:“其实这个世界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休闲娱乐之地,既然是娱乐何不以轻松的心态游戏其间?何必把自己搞得那样清苦?一辈子为什么千年前的遗命苦苦守侯到现在,临了却还要受那烈火焚身之痛。说不定你那个始祖老君这会儿没准正在另一个世界某个角落看你的笑话呢!”
说到这我不禁摇头苦笑:“其实我说这些都是在对牛弹琴,你根本不会明白,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个虚妄的世界,真实和虚幻,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看清?”
“我明白!”无机道长微微一笑,“道是什么?道就是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