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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大剧院巍峨宏大,在夏风眼里俨然是一座中世纪的城堡,几乎不亚于百老汇歌剧院,心中不禁暗叹:真不知这些大西人怎么能建成如何宏伟的建筑?刚想到这又不禁哑然失笑,连大一号的金字塔都能建成,建个百老汇当然也不在话下了。
有纪萱萱那串明珠当得的两百金币,三人居然真就买通了剧院的守卫,在吟颂会开始后顺利地进入了大剧院,只是三人都打扮成端茶送水的侍从,在大厅两旁静立侍侯。对此夏风大为不忿,不过在纪萱萱一再哀求下,也只得第一次学着做个古老帝国的侍应生。
大剧院分为上下两层,两旁的楼上是一个个豪华包厢,楼下是成排的普通坐席,全都装饰得富丽堂皇。人也早已坐满,无论男女,衣饰均十分精美,显然身份都不同寻常。
吟颂会已经开始,几个吟游诗人轮番登场,开始他们的新诗吟颂,同时还有不知名的乐器为他们伴奏。当昌达和马汀登场时,全场掌声雷动,果然大受贵族们的欢迎。夏风听了几首,不太听得清他们那些诗作,不由暗自抱怨:除了嗓门大点,还不如意大利歌剧,至少那还有扩音设备,不像这光靠嗓子干嚎。
见一旁的亚辛和纪萱萱都听得津津有味,夏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听。实在不愿这样傻呆呆地站着忍受这些吟游诗人不知所谓的诗,夏风便悄悄退到后面的走廊,本打算在这躲会儿懒,不想一个看打扮像是侍从头领的家伙,刚好端着两大盘水果糕点过来,见夏风闲着,便趾高气扬地命令他:“你!帮我把这送到楼上的六号包厢!送给麦克雷元帅和夫人!”
真见了鬼了!还元帅?是不是还有司令官?夏风在心里暗自咒骂,本不想搭理他,不过怕节外生枝,最后还是笨手笨脚地接过托盘,照侍从头领指点的路线给楼上送去。一路上连连走错,好不容易找到六号包厢,还被把门的侍卫官呵斥了一句:“怎么才送来?”
笨手笨脚地把水果糕点送进包厢,只见一个一身中世纪戎装的中年男子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胡须,他身旁一个中年美妇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夏风放下托盘时忍不住打量了他一下,而对方也刚好扫了他一眼,二人这一照面,那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在夏风刚要退出包厢时,他突然回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夏风!”夏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那男子又是一怔,“你就是夏风?”
“没错,你认识我?”夏风这下倒有些奇怪了。一旁的侍从官突然喝骂:“混帐!跟元帅大人说话岂敢如此无礼?”
中年男子抬手阻止了想踢人的侍从官,饶有兴致地打量夏风片刻,缓缓点头道:“嗯,果然有点与众不同,东轩人?”
“算是吧。”夏风耸耸肩。这下那中年男子更感兴趣了,追问道:“你是东轩人,为何到我大西国来?来做密探?”
夏风无言以对,他不知道在公开场合,无论东轩族还是塞姆族,都得称自己为大西人,最多在后面加上族名,称为大西东轩族或大西塞姆族,只有从东轩国偷越国境的流民和冒险者,才依然称自己为东轩人。
“我不知道帕拉思伯爵为何会推荐你这样一个东轩混血,不过我相信他的判断,咱们能在此相遇想来也是神的安排。直说吧,你为我做一件事,我给你大西帝国平民身份,甚至还可以把你举荐进帝国军,我是麦克雷元帅。”中年男子显然发号施令惯了,根本不给人回绝的余地。谁知夏风一听说帕拉思的名字,面色就是一沉:“对不起,我不会为任何人做事。”
麦克雷有些意外,“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就一口回绝?你可知道拒绝会有什么后果?”
“不想!不管!”夏风干脆利落地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包厢内的两个侍从官拦住,二人显然精通武技,一伸手就扣住了夏风的锁骨,谁知手指上尚未发力就感到软肋一痛,已被夏风击中要害。二人不由松手退开一步,趁这机会夏风冲出了包厢。
“快抓住他!”麦克雷忙向侍从官下令,同时向身旁的贵妇人抱怨,“真不知道帝国卫队是干什么吃的,没找到这家伙不说,还让这个东轩杂种混进了帝国大剧院,公然出现在我的包厢里。”
两个侍从官高呼着追出来,立刻引来走廊上的卫兵,几个卫兵立刻向夏风挥刀围上来,夏风习惯性地一摸腰间,才想起为了混进帝国大剧院,自己的蝉翼刀和亚辛、纪萱萱的刀剑都暂时留在了当铺,现在完全是赤手空拳。不过他也并不惧怕,在迎面而来的那个卫兵尚未出刀前,他已一脚踢中对方小腿迎面骨,那卫兵惨叫着跪倒在地,夏风抬脚勾起他扔下的长刀,挡住了后面两个卫兵的刀锋。
狭窄的走廊让夏风无法脱身,眼看走廊两端堵满了卫兵,要想硬闯出去是不可能了,而隐身披风又因为混进来要穿这种侍从的紧身制服,已经收起来放在怀中,现在也来不及拿出来。夏风只得闯进边上一间包厢,在一个贵妇人的尖叫声中,拉着包厢外的幔帐一跃而出,从两人多高的包厢滑到大厅。大剧院内顿时乱了套,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到夏风身上,近处的贵族小姐们则尖叫着向远处闪避。只有舞台上的吟游诗人还很敬业地高吟着,完全不受台下骚乱的影响。
“怎么回事?”亚辛和纪萱萱忙迎上来,夏风来不及解释,闪电般打倒近处的两个卫兵,然后向二人一挥手,“快闪人!先出去再说!”边说边脱掉侍从制服,跟着混乱的人流向大门外冲去,亚辛与纪萱萱一看,来不及细问,也边跑边脱下制服,混入骚乱的人流中往外冲去。
事发突然,守门的卫兵不敢用武力阻止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骚乱贵族,只得任他们胡乱往外闯。夏风三人混在这些贵族中,顺顺利利地出了帝国大剧院。
大剧院外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只见一小队黑衣黑马的帝国卫队正飞速赶来,从大剧院内追出来的两个侍从官忙指着夏风对那些帝国卫士高叫:“快抓住他!他就是夏风!”
那十几个黑衣武士立刻呈扇形散开,纵马向夏风包围过来,亚辛和纪萱萱不愿丢下夏风独自逃命,结果也成了帝国卫队包围的目标。处在扇形中央的那位武士在离三人十步之遥勒住马,整个扇形小队就立刻停了下来。那骑士的头盔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只留一双碧如绿玉的眼睛、双唇紧抿的嘴、以及线条刚毅的下颌露在外面。他的年纪似乎不大,唇上颌下都不见一点胡须,他头盔上的帽樱与旁人不同,旁人是红色,只有他是金色。显然是这一小队帝国卫士的头领。
“扔下武器!跪地投降!”他冷冷盯着夏风,黑色披风猎猎作响,而一人一马却纹丝不动,这一动一静之间,顿给人一种渊停岳立的感觉。
夏风歪头斜视着马上的骑士,脸上绽出一丝嘲笑,然后对他高高地竖起中指。骑士神情不变,慢慢拔出腰中的长剑竖在自己面前。那剑细长尖窄,剑尖处收得异常锐利,轻轻一抖便如蛇信子般颤动起来。
黑衣骑士轻轻一夹马腹,那马便迈着碎步向夏风缓缓逼过来,在离夏风五六步远处,那骑士突然用脚后跟的马刺一磕马腹,骏马便如突然爆发的猛兽,四蹄腾空,一步就跃到夏风面前。二人身影交错而过,空中响起一串毒蛇吐信的“咝咝”声,以及两声刺耳的金属摩擦。黑衣骑士在几步外勒住马,缓缓兜回头,只见夏风已从地上翻身而起,一脸骇然地望着自己前胸的剑痕,只见衣衫已被划开一道半尺长的裂口,露出怀中的隐身披风。这披风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居然挡住了锐利的剑锋,不然,恐怕一个照面就要受伤。
遇到佐罗了?夏风心中暗惊,面上却故作轻松地笑笑,把手中长刀一摆:“再来!刚才是我没注意。”
黑衣骑士勒住马,一个抬腿从马鞍上轻盈落下来。夏风这才发现,他的身形也未见得有多魁梧,甚至还有点欣长纤瘦,不过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长期苦练培养出的从容气质,让人不敢小觑。只见他长剑一指夏风,冷冷道:“难得遇到个值得一战的对手,我现在真不希望你投降。”
夏风咧嘴一笑,“不容易遇到一个你这种装酷的高手,真希望介绍你去好莱坞。”
黑衣骑士显然不懂这话的意思,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也就懒得再问。慢慢平端长剑,双腿前弓后曲,缓缓向夏风逼来。夏风一看他进退自如的动作,心知遇到了高手,不敢再大意,赶紧举刀摆出个防守姿势,不过左摆右摆总觉得别扭,这才想起自己对刀法剑法的研究还只停留在武侠小说和功夫片上,心中不禁暗暗后悔:早知道有今天,好歹也练一两招少林罗汉刀武当太极剑的起手式啊!也免得让人给小瞧了。
后悔归后悔,造型还是得摆,最后,只得勉强摆了个黄飞鸿的招牌动作,只是手中多了一把刀,看起来还是很别扭。
在逼到离夏风三步之遥,黑衣骑士后腿微微往下一曲,跟着猝然蹬地,身体如压紧的弹簧突然间失去了压力,一下子就弹到夏风面前,手中长剑闪烁不定地连环刺出,“飕飕飕”三声破空锐响,已经完全落在剑锋所及之后。
“等等!”在对方剑光闪烁中,夏风狼狈退出五六步远,赶紧抬手喊停。即便有最敏捷的反应,也没法快过对方剑锋的速度,方才刹那间的三剑再次破开了夏风一处衣衫,这次没那么走运,这一剑落在离脖子不远的肩胛,留下了一道不浅不深的伤痕,血迹慢慢渗了出来。
“丑八怪!你······你怎样?”纪萱萱脱口而出的呼唤让夏风心中一暖,好整以暇地回头对她一笑,“没事,我这两天血气太足,火气太旺,趁机放一点也好。”
“你······你要当心,他是古尔丹吉的传人,属于大西国最负盛名的星流剑派。”亚辛已看出点端倪,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两个帝国卫士纵马拦住去路,只得大声出言提醒。
星流剑派?还不就是西洋剑术么?夏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西洋剑他也玩过,只是没像玩极限运动那么狂热,因此修为也只比业余运动员好一点点而已。不过就这他也知道,以西洋剑的轻快迅捷,尤其加上剑身前端的柔韧,自己手中这一点也不顺手的笨重长刀根本没法追上它的速度,也难以判断和抵挡它那变幻莫测的锋刃。再加上对方的身手足以媲美奥运冠军,自己再斗下去必输无疑,除非轻薄趁手的蝉翼刀在手,或许还可勉强一搏。
但要这样弃刀认输当然也不符合夏风的性格,这片刻之间,他的心中已闪过无数功夫片中的经典打斗镜头,加上在自由搏击中获得的决斗经验,他突然就有了主意。
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只见他突然扔到长刀,从怀中抽出一袭衣衫,迎风一展,却是一件轻薄的白色披风。把披风卷成一长条,夏风对黑衣骑士示意:“再来!”
黑衣骑士有些意外,大约还从来没见过有这种兵刃,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缓缓平端长剑再次慢慢向夏风逼来。这一次他在五步之遥就开始发力,连续两个箭步冲到夏风跟前,手中的长剑连环刺出,却见眼前一片白影,突然就失去了目标,原来对方的披风已然展开。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哑然失笑,手腕一抖,长剑横向一划,这一剑要破开披风,对方就再无从躲避了。
没有听到剑锋破衣的裂帛声,那披风在剑锋过后依然完好无损,且突然卷了过来,一下子就裹住了剑身,这一下变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