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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武力-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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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倒一排人的冲锋。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不过也可能纯粹就是为了折磨黄毛这样的犯人。刀口崩缺破损的地方需要反反复复细细的锤打才能恢复原貌,这实在是个体力活。而且每天不是说修补一把两把破刀,常常是有一筐的“垃圾”等着黄毛,干不完的话没饭吃没觉睡,黄毛曾经两天三夜没合眼睛,直接累到昏死过去。

“力由脚至腰至肩至腕,最后由指至锤。”黄毛口中念念有词,不是什么武功口诀,只是老头所教的运锤打铁的发力技巧,学不会这个的话,黄毛每天就都不用睡觉了。也许资质高的人可以很快掌握,但对于黄毛来说,这实在是项艰巨的任务。纵使已经练习了二十天,可离完全掌握还有好远的距离,而且时常还有意外发生——“铛!”,一把大豁口的弯刀在黄毛力大而不当的敲击下爽快的断成了两截。

老头探身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你今晚不用想睡觉了!”

“啊。。。。。。!”打铁间里传出了黄毛凄厉的惨叫,不远处的白布头听在耳里,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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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所有的生物都会对危险有一种难以理解的预感,人其实也有,但大多被埋藏在了自己的理性之下。只是有的时候,仍然会以难以言语的方式表达出来。

已经第二十八天了。预定中的计划和埋伏都已经布置妥当,按那光头小子的说法,进入自己这个世界的人都只能从那破屋出来,这才让歼灭战存在了可能性。一个月的期限已经临近,随时会有一大帮怪物冲杀出来。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长老几乎都没睡觉,总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重温自己的布置,看看是否哪还有漏洞。

一切都该是完美无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临近最后的决战长老越觉得心中发慌,好象有什么极大的破绽被自己忽略了一样,令他非常的不安。

二十九日的凌晨,两眼血红的长老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决定再次讯问黄毛,看看能否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忽略了的东西。首先被传唤过来的是白布头——黄毛的专门看守。

看到白布头手中还提着那沾满血的凶器,长老并没有在意。抛开木乃伊的事情不谈,只是炸毁营地的事就足以让每一个守护者都想把黄毛细细剐了,所以早就知道白布头几乎每天两顿暴虐的长老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也许,在他内心里,特意安排对那件事仇恨最深的白布头去看管黄毛就是有着这个暗示吧!

“那小光头最近怎么样?”长老发问道。

“一直都很听话的样子。来往于囚室和打铁室之间,规矩的很!”白布头恭敬的回答。

“恩!”长老对这个结果似乎还算感到满意,心中的烦躁稍稍消退了些。他起身走了几步,眼角的余光又扫到了那钢刺林立的大棒。一丝警觉从心头忽然闪过,他好象终于想起了什么却又抓不实在。

“把棒子给我!”长老伸手拿过了白布头最新的刑具。非常类似中国的狼牙棒,上边的铁刺或直或勾,一棒打在人身上不只是疼而已,一拖一拉,绝对是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也是因为那小子身体复原的速度惊人,常人的话,这样的棒子享受不到十棒就可以回归死神的怀抱了!但再快的回复速度,只要还带着那镣铐就不可能释放出额外的能量。自己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长老随手挥舞着狼牙棒发出“忽忽”的破空声。他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白布头“你现在每天是在用这个给他上刑?”

“是!”白布头诚实的回答,虽然是在长老默许的情况下,但终究是没有命令的私刑,现在被突然一问,他还是有点不安。

“你一直都是在用这个吗?”长老举起了棒子,脸色严肃的要淌出水来。

“不。我一开始是用拳头,然后才用的木棍,这是最近几天才用。。。。。。”说着说着,白布头的脸色也变的有点难看了,面对黄毛的时候他脑袋充血除了折磨对方之外什么都装不下。但在长老面前冷静的一称述,立刻就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话也结巴了起来“他,他,他越来越抗打了?他又变强了?”

长老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抗打到无所谓,反正在镣铐的限制下在如何强大的武力都只是泡影,顶多防身,不可能释放于体外。真要杀他的话,不相信连眼睛和口腔里都还能那么坚硬!真正令他担心的是其中是否另有阴谋诡计。

“你说他这一个月来都很规矩很听话?”长老深呼吸了一口,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不是最糟,但已经足够糟的可能。

“是!”白布头有些慌。作为看守,竟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都发现并上报,虔诚的信仰立时化成了巨大的压力压到了他的头上,让他呼吸艰难起来。

“一个人,明知道自己一个月后无论如何都会被处死。这样的情况下,那个人可能什么都不做的就乖乖等死吗?”长老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说完也不理白布头,大步流星几乎是以跑步的姿势冲出了房间,直奔黄毛的囚室。旦愿只是自己多心,其实那个光头真的已经放弃了求生,只是单纯的等死。可这样的话,实在连安慰自己一下都做不到。

生物对危险的到来都是有预感的,不只长老有,黄毛也有。当彼此的感觉重叠在同一时刻的时候,往往会发生一些令人惊讶的巧合。长老打开锁,一脚踹开门,手中的冲锋枪已经随时准备扣动扳机。但,枪匣里的子弹最终还是没有出膛。

看着屋子里的情形,长老垂下枪抬头闭起了眼睛。没有发生自己预料中最糟的情况——满屋子都已经是那些怪物在等着嘲笑自己。但眼前看到的东西也实在不容乐观,他什么都没看到,这里,没有人!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白布头最初的惊慌过后,很快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通知了大胡子首领。而后者立刻带上几乎所有立时能找到的人抓着武器也冲了过来。

“不可能!”看到囚室的情况白布头嚎叫了起来“他十分钟以前肯定还在这里!”他指着地上一淌未干的血迹,那是他刚刚的杰作。

“没什么不可能!他确实就是在这十分钟里逃走了。大概他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压抑吧!”事实已成,长老反而放下了心沉着应对“现在大家主力还是对准空屋那边,我们仍不能确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至于这里,搜吧!他带着镣铐,又不熟悉这里的地形,绝对跑不出这个地下空间!至于你,曼莫布萨”长老转过头看着发抖的白布头“你的失职不仅仅是给自己的荣誉抹黑,更是给你死去的父母抹黑,你的妻子和女儿看到你的样子也会为你而羞耻!”

白布头曼莫布萨浑身颤抖,他无惧任何肉体的刑罚,但信仰方面的压力却在这样的情况下百倍的放大了。他被压倒在地上,深深的匍匐,额头抵在地上让人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那张扭曲的脸已经发了怎样疯狂的誓言。

大搜索开始了。命令是格杀勿论。而长老亲自带领的队伍第一个目的地就是皱纹老头的打铁处。

“叮当,叮当”打铁处一如既往的传来规律的声响。这里好象一切都很正常,好象是这样!站在门口,长老拦住了同行的人,自己整了整衣服单独迈进了那道小门。

这里很小,小到根本没地方可以藏下一个大活人。唯一的两个人形的物体就是皱纹老头和丑陋的“钟楼怪人”。长老对着老头微微欠身,老头则是叹息了一声,扔下手中的铁锤转过身来,钟楼怪人马上接上他的活计,继续锤打着还未成型的弯刀。

“您好,好久不见了!这次打搅实在是有要事!”长老在老头面前显的很恭谦,语气中却没有低下的感觉。

“我想也是。没有要事你也想不起我这个老头子。说吧,什么事?”老头对长老的态度也并非其他守护者那样的恭敬。

“一直以来在你这里打铁赎罪的那个犯人逃跑了,现在,我们正在搜查他!”

“这么说是怀疑他躲藏在我这里了?那行,你们随便搜吧!还是,你们怀疑我老头子现在也是那个笨蛋装扮的?”老头有些嘲弄的说。

“您自然不会是那个笨小子装扮的来的!”长老丝毫不以老头的话为杵,他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打铁的钟楼怪人。要把一个丑陋的人打扮的很英俊是非常困难的事。但如果倒过来是把他打扮到丑陋恶心的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十分钟的时间也许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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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装是很多的动物会的行为,但只有人类才会主动的采取的这种姿态以来躲避危险。只是,无论如何,伪装终究是伪装,他始终是有破绽的,所谓侦探警察一类的职业,正是从伪装成正常的景况中发现不正常的破点。

钟楼怪人和以往几十年一样,驮着背,弯着腰,宽大的兜帽连他的头脸一齐遮住,那只伤痕累累的粗壮手掌正握着一把短柄但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的敲着烧红的刀体。

也许整个守护者营地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过钟楼怪人到底长什么样,但长老却是例外。有的人扫过一眼的东西会象过眼云烟一样的消散,有的人却会有意无意的在脑海中留下印象,人们口中的天才,大多就是这样的人,而长老正是其中之一。

被衣服遮蔽的身体到底有何特征,没有透视能力的长老自然无法察觉,不过那张兜帽下面偶尔会隐约露出的脸,和那只常年握锤的右手,虽然长老几年不见得可以跟钟楼怪人照面一次,可对它们的特征却是了解的不下于它们的主人自己。

明显的伤疤位置和歪嘴瞎眼之类的特征实在太过明显,明显到任何人如果存心想要装扮的话就一定会把这些地方做到完美。所以,揭开真相,关键是在于大多数人包括伪装者自己都会忽略的小细节。

长老缓缓的打量着钟楼怪人,他的身影再一次的和脑海中的那个影象重合起来。异于常人的肤色,手上几条因为用力而突起的静脉的形状,虎口处常年打铁而留下的成片的厚茧,小拇指的指甲缺了三分之一,手腕内侧小小一点红色的痔。“完美”的手,找不出一丝的破绽。不知不觉,一丝冷笑爬上了长老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着完美,他越觉得对面这个人就是他要搜索的逃犯。

既然连手都已经准备的那么周全,那想必头脸也该不会有疏漏才是。不过长老还是想看看,不是想看他是否与自己印象中那个人一样,而是想看其中是否有能与光头小子联系起来的地方,说起来一直叫他光头,其实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让他长出了寸许的头发,没准,这点就是此行成败的关键。

“脱下你的帽子!”长老说道。这是命令,不是请求。对于长老的命令,所有守护者都该不折不扣的完成,可对面的怪人却明显的犹豫起来,身体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畏惧而发抖。“脱下你的帽子!”长老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大人物作这样的举动,通常不是因为对方没听清自己的话而需要重复,他们这么做往往意味着命令已经升级成了威胁。如果听话的人还不识趣,那同样的第三遍话就会变成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强制武力!

钟楼怪人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皱纹老头,又看了看长老那执着的近乎狂热的脸,最终还是屈服了。他慢慢的拉下了已经带了几十年的兜帽,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纵然进屋子的只是长老一人,但屋子外的人对里面的谈话和人物都听得,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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