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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望躺在台上的老布,我只好苦笑道:“我只能告诉你,它还没有死!”
老陈一定是放下电话之后,立即赶来的,他的车子还可能是闯了不知多少红灯,因为十分钟之后,他就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
那时,老布连眼也不睁开来,我以为老布已经死了,还好兽医解释得快,说他才替老布注射了麻醉剂,使他昏迷过去,以减少痛苦,要不然,老陈真可能嚎啕大哭。
我向老陈表示我的歉意,令老布受了重伤,但是老陈根本没有听到,他只是在向兽医发出一连串的问题。老陈是养狗的专家,对于医治护理伤狗的知识十分丰富,问的问题,也很中肯。
我和他说不几句,他就挥手道:“你管你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我叹了一声,知道我再留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事。是以我走了出来,上了车子,呆坐了片刻,才驾著车离去,我心中实是乱到了极点,所以,在半小时之后,我竟发觉自己,一直只是漫无目的地驾著车,在马路上打著转!
我勉力定了定神,才想起在车子的行李箱里,还有著一截猫尾巴在。
这只大黑猫,既然如此怪异,我有了它的一截断尾,或许可以化验出甚么来。警方有著完善的化验室,我自然要去找一找杰美。
我驾车直驱警局,找到了杰美,和他一趟来到了化验室,当然,我拿著那截猫尾。化验室主任看到那截猫尾,便皱起眉来:“你的目的是甚么?”
杰美望著我,我只好道:“我想知道,这只猫,和别的猫是不是有所不同?”
主任的声音尖了起来:“你在和我开玩笑,猫就是猫,有甚么不同?”
我只好陪著笑,因为我的要求,对一个受过严格科学训綀的化验室主持人而言,的确是有点想入非非的。
我支吾著道:“或许可以查出一点甚么来,例如这只猫的种类、它的年纪,等等。”
主任老大不愿意地叫来了一个助手,吩咐助手去主持化验,就转身走了开去。我和杰美两人,自化验室中,走了出来。
杰美以一种十分诚恳的态度,拍了拍我的肩头:“卫斯理,这件事,我看算了吧!”
我瞪著眼:“算了,甚么意思?”
杰美道:“我的意思是,别再追查下去了,你也不致于空闲到完全没有事情做,何必为一头猫去烦个不休?”
我呆了片刻,才正色道:“杰美,你完全弄错了,站在一个警员的立场而言,这件事,的确没有再发展下去的必要了!”
杰美笑著:“在你的立场,又有何不同?”
我道:“当然不同,在我而言,这件事,还才开始,我刚捉摸到这件神秘莫测的事的一点边缘,你就叫我放弃,那怎么可能?”
杰美摊著手:“好了,你是一个神秘事件的探索者,正如你所说,警方对这件事,已经一点兴趣也没有,化验一截猫尾,在警方的工作而言,可以说,已到了荒唐的顶点。”
我明白了杰美的意思,心中不免很生气:“我知道了,自此之后,我不会再来麻烦你们,事实上,本市有好几家私人化验所,设备不比这里差,既然你认为这件事荒唐,我去将猫尾取回来。”
杰美看到我扳起了脸说话,显然生气了,他忙陪笑道:“那也不必了,何必如此认真。”
我冷笑著:“这半截猫尾,是我唯一的收获,我不想被人随便搁置一旁,作不负责任的处理,我要详尽的报告,对不起,我一定要拿回来!”
看到我这样坚持,杰美也乐得推卸责任,他考虑了片刻,才道:“也好,由得你。”
他转身走进去,将那半截猫尾取了出来。我心中生气,也不和杰美道别,迳自上了车,到了另一家私人的化验所。
那化验所的人员,看到了我提著半截猫尾来,要求作最详尽的化验,也不禁觉得奇怪,但是他们的态度却比警方化验所人员好得多,接受了我的要求,并且答应尽快将结果告诉我。
在接下来的两天中,我真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因为老陈坚持要在兽医院中,日夜不离,陪著老布,所以,照顾他所养的那一大群狗的任务,便落在我的身上。
老布的受伤,是因我而起的,这椿任务虽然讨厌,但是我却也义无反顾。
一直到第三天,老陈才回来了,他神情憔悴,但是精神倒还好,因为老布已经渡过了危险期。
我回到家中,足足沐浴了大半小时,才倦极而卧,一直到天黑,才朦朦胧胧醒来,白素正站在我的身边:“那家化验所的负责人,打了好几次电话来,我看你睡得沉,没有叫醒你。”
一听得那样的话,我倦意立时消除,一翻身坐了起来,白素已替我接通了电话。
我拿过电话听筒来,劈头第一句话就问道:“有甚么特别的结果?”
那负责人像是有甚么难言之隐一样,并没有立时回答我的问题,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道:“我们已证明,那是一头埃及猫,不过,你最好来一次。”
我追问:“有甚么特别?”
那负责人坚持道:“电话中很难说得明白,你最好来一次,我们还要给你看一些东西。”
我心中十分疑惑,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现了甚么,但是那一定是极其古怪的事,可以说是没有疑问的了,而希望有不同寻常的发现,那正是我的目的,是以我放下电话,立即动身。
我被化验所的负责人引进了化验室,负责人对我道:“我们以前,也作过不少动物的化验,大多数是狗,你知道,动物的年龄,可以从它骨骼的生长状况之中,得到结论的。”
我点头道:“我知道。”
负责人带我到一张台前,台上有一具显微镜,他著亮了灯:“请你看一看。”
我俯首去看那具显微镜,看到了一片灰白色的,有许多孔洞,结构很奇特的东西。一面看,我一面问道:“这是甚么?”
负责人道:“这是一头狗的骨骼的钙组织切片,这头狗的年龄,是十七岁,骨骼的钙化,到了相当紧密的程度,没有比较,或者你还不容易明白的。”
负责人换了一个切片:“这是十岁的狗。”
我继续看著,一眼就看出了它们之间的不同,钙组织的紧密和松有著显著的分野。
我道:“你想叫我明白甚么?”
负责人又替我换了切片:“请看!”
我再凑眼去看,看到的仍是一片灰白,我知道,那仍然是动物骨髂钙组织的切片,可是,那灰白的一片,其间却一点空隙也没有。
非但没有一点空隙,而且,组织重叠,一层盖著一层,紧密无比。
我道:“这一定是年纪很大的动物了!”
负责人望著我:“这就是你拿来的那半截猫尾的骨骼钙组织切片。”
我呆了一呆,感到很兴奋,总算有了多少发现了,我问道:“那么,这猫有几多岁?”
负责人的脸上现出十分古怪的神色来,他先苦笑了一下,才道:“两天前我已经发现了这切片与众不同之处,我曾请教过另外几位专家”
我感到很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头,道:“这头猫,究竟多老了?”
负责人挥了挥手:“你听我讲下去,其中一位专家,藏有一片鹰嘴龟的骨骼钙组织切片标本,那头鹰嘴龟,是现时所知世界上寿命最长的生物,被证明已经活了四百二十年的。”
这时,我倒反而不再催他了,因为我听到了“四百二十年”这个数字,我呆住了。
从他的口气听来,似乎这头黑猫,和活了四百二十年的鹰嘴龟差不多,这实在是不可能的。
然而,我还是想错了!
负责人的笑容更苦涩,他继续道:“可是,和猫尾骨的切片相比较,证明这只猫活著的时间更长,至少超过四倍以上。”
我张大了口,那负责人同样也以这种古怪的神情,望定了我。
过了好半晌,我才道:“先生,你不是想告诉我,这只猫,已超过一千岁了吧?”
负责人有点无可奈何道:“一千岁,这是最保守的估计,卫先生,如果不是靠估计,撇开了我们所有原来知道的知识不论,单就骨骼钙组织切片的比较,那黑猫已经超过三千岁了。”
我嚷叫了起来:“太荒诞了,那不可能!”
负责人摇著头:“可是,这是最科学的鉴别动物生活年龄的方法,动物只要活著,骨髂的钙化,就在不断进行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因为在那刹那间,我有点站立不稳之感。
我早已看出那头黑猫,又肥又大,是一头老猫了,但是,无论我怎么想,也无法想到它竟老到三千多岁。而且,化验室负责人说“超过三干岁”,正确的数字,他不能肯定。人类的文明记载,才多少年?说长一点,算是四千年吧,那么,这头黑猫难道老得和人类的文明一样,它竟是那样的一头老猫!
我坐定了之后:“所长,那不可能。”
所长摊开了手:“这也正是我的结论:那不可能。然而,我又无法推翻观察所得,所以我要请你来,和你当面说说。”
我只觉得耳际“嗡嗡”直响,过了好一会,我才又道:“其它还有甚么发现?”
所长道:“其它的发现很平常,证明那是一头埃及猫,猫正是由埃及发源的。”
我站了起来,有了这样的发现之后,我更要去找这头大黑猫和张老头了。
我真怀疑,张老头养这头猫,不知是不是知道这头猫已经老得有三千多岁了?
我走向化验所的门口,所长送我出来:“那半截猫尾,你是要带回去,还是”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道:“暂时留在你这里好了!”
所长忙道:“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看看这一头猫,这实在不可能。”
我已经在向外走去了的,可是突然间我想起来:“所长,你说你曾邀请专家来研究过,他们的意见怎样,请你说一说。”
所长道:“有几位专家说,这只猫一定曾患过病,或是由于内分泌不正常,所以形成了骨骼钙组织的异常变化,我觉得这是最合理的假定了!”
我呆了半晌,任何猫,即使是一头凶恶得如同那头大黑猫一样的猫,也决计不可能有三千岁那样长命的。事实上,除了某些植物之外,根本没有如此长命的生物。那么,看来,所长所转达的专家们的意见,才是合理的解释。
然而,当我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眼前又现出那只大黑猫的那一对眼睛来,如此光芒隐射,如此深邃,那看来,不像是一对猫的眼睛,倒像是甚么有著极其深远的智慧的生物一样,这对眼睛,使人有它比聪明的人类更聪明的感觉。
第七部:妖猫的报复
我脑中的思绪很乱,是以我在不由自主地摇著头。
所长又重提刚才的话:“如果你有那头猫,我想详细检查一下!”
我问道:“你还想发现甚么?”
所长略想了一想:“刚才我对你说的,那位专家的推测,听来好像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但是事实上也有它不合理之处!”
我望著他,老实说,我的心中,反倒愿意那位专家的解释正确。我曾给不少怪异的事弄得心神不定,但是从来也未曾像这一次一样,给一头猫弄得这样颠倒过,我实在不想再提起任何有关那只猫的事了,所以我宁愿它是一只普通的老猫,只不过是有某些不正常,是以才形成了它骨骼钙组织的异常变化。
可是,所长却又说那不合理!
我望著所长,并没有出声,所长接著又道:“你知道,任何生物,都有生长的极限,简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