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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点了点头。
无限又道:
“以你这自功力,是谁有能耐把你弄成这样?赤天?”
无限心恨赤天,只道天下所有的坏事都只有这赤天能干出来,自也只有这赤天会干坏事一般,当他一见到这人的惨状时,就想到一定是赤天干的。此时,终是禁不住问出了口。
谁料,出乎无限的意料的那人竟是摇了摇头。
“谁……是谁干的?”
无限追问了一句,语气无比激愤,大有生吞活副干出这等惨酷事的人一般。
那人张了张口,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无限连忙把耳朵凑近那人嘴边,屏息静气地听着,但虎吼连连,只听得几个断续的,无法衔接的音符。
无限一愤之下,从地上捞起一块坚冰,五指一使劲,把坚冰碎成无数小块,反手挥出,无数的尖锐破空声中,铁笼中的刚刚还怒吼连连的猛虎,顿时悉数被击穿头颅,倒毙笼内。
那人见状,忍住疼痛,向无限投来赞许的一瞥。
无限可顾不到这么许多,见众虎一死,立即追问道:“快说!是谁干的,我给你报仇!”
岂料那人却断断续续地道:“小……小兄弟,我不要……不……要报仇……”
“什么?你不要报仇?”无限这下惊得让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他实在想不到有人被别人折磨致此,竟不想报仇。
但,他却分明见到那人沉重地点了点头,无限不由心中一凉,暗想:莫非这不是有负于人家,先前也曾把别人折腾到这等情形。
那人似是一眼就看出了无限的心态,道:“我……我不知……不知道仇家是……是谁奇#書*網收集整理,他们好象……好象不是人一般……”
“不是人?那是什么?”
无限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无限忙道:
“那,他们是否住在这里?我现在就先去宰了他们!”
起身欲走之际,忽听得那人焦急地连声道:“别……别……别……”
“为什么?”
无限实在不明白这人到底怎么搞的,竟不让别人给他报仇,问话之间,颇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忿忿之色。
但他还是蹲下身来,听着那人道:“我……我……小兄弟,我不……不成啦!求你给我做……做一件事?”
“什么事?”
无限问道道,恼中暗暗祷告:千万不是什么罪恶的坏事,否则我无限既不忍心在这等情形下,拒约一个频死的人,又不能昧着良心去害别人。
幸而那人道:
“帮我……我捎……捎几句话给……给天行者,好……好……好吗?”
那人一连说了七八个“好”字,才总算把这句话说完,一听到“天行者”这三个字,无限便想到他亲手杀死自己父亲——天狼时的情景,厌恶之情油然而生:“竟要我去跟这个畜牲说话,真呕人!”
但,他一见那人在等待他答应的,焦急的神情,心中一软,忙点了点头。
见到无限点头,那人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道:“他……他的娜……娜娜真正的身份便是……便是蓝慧星之……之孙女,是……是阿霜的妹妹,叫……叫……蓝露……”
无限问道:“就是这个?”他一听到这人焦忿神情,原以为是一件什么重大的一致关重要的军事情报,岂料听到耳里,竟是如此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甚至有点愚昧的话,心中不由大是失望,暗暗咒骂这个人临死之际,仍关心于这等小事,真是蠢笨致极。
“真是傻……”无限心中一想到,口中几乎便说了出来,幸而一见那人的惨样,话到嘴边仍是硬生生地缩了回来。
那人又似猜中了无限的心事一般,道:“告……告诉……”后面的话却因伤势太重,虚弱得根本就续不下去。
无限忙用左掌贴在那人的气海穴上,以一股柔和的力量,缓缓输入其体内,助他护住经脉,保存一口气。
那人感激地看着无限,无限道:
“我现在带你去找医生,他们的技术一定能救活你的。”
那人摇了摇头,借助无限输入的力量道:“小兄弟。我……我已给他们挑断经脉,震伤……伤了全身穴道与脉络,就算……就算医术再……再进一百年,也求不了我啦……”
无限见到这人的样子,知道他说的倒也是实话,是以不再坚持带他走的想法,问道:“他们的功力竟可震伤你的经脉,照情形猜测,你的异化潜能当有二十级左右,已是很少有人能对付得了你们啦?他们又怎么弄伤你的?”
那人点了点头,示意无限猜测得不错,嘴里知道:
“他……他们是趁……趁我与天行者……者……斗伤后……后下手的!”
“卑鄙无耻!”无限听了忍不住骂道,岂料那人却道:“以……以他们的科技,当是……当是能……能伤得了我的。”言下之意,就是否定无限骂的“卑鄙无耻”那句话。
无限见这人可怜,也不想与他辨驳。便默默不作声,一面向他体内输入力量,以保他暂时不死,一面认真地听道那人说话。
那人道:“我……我对……对不起……起阿霜……”
“都什么时候啦!还说这等话?有什么事就快交待吧,能做的,我全都答应给你办!”无限打断那人的话道。
那人听了感激地看了看无限,道:“告诉天行者,蓝……蓝雪便……”
“蓝雪??”无限一听到这两个字,几乎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道:“你也认识蓝雪?她没死么?现在在哪里?”
无限一听到蓝雪的名宇,立时失态,弄得那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很快就明白了,原来这人只是以前认识阿雪而已,便道:
“你说你自己的吧!”
那人点了点头,道:
“蓝雪便……便是娜娜的小妹,娜……娜还有一个姐姐,就……就是蓝霜……”
无限点了点头,道:“还有吗?”
那人又道:“请……请他转……转告我兄弟……我……我对……对不起他……他……我错……错……”一句话未完,头一歪,已然死去。
无限失望地把这人放下,只感到什么事情如谜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唉,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无限叹了叹气,转县步出冰洞,向另我的几个洞内搜去,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他从没见过,也从不知有什么用的机器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进而的人,一定会回来的,我且持在这里,抓他们几个,问个清楚明白!”
无限主意一打定,便找了个床铺,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待他醒来时,太阳已升起了老高。
他四处一走动,没有发现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便撕了一块虎肉,烤着吃了,静待这里的人回来。
可无限直等了三天,算来离开国大典的日子己不远了,无法再等下去,只得换定离去。
这几日内,无限找遍了这巨大山洞内的每个角落,除了一架超高速的单驾驶战斗机他懂一些,什么东西他都不明白。
他索性驾了这架战机,认准方向,向北飞去。去完成他这一生的第一个使命——杀赤天。
洞内的人是谁?为何变成这样?
是谁害了他?
无限能否杀死赤天?
无限于公元二二四九年十二月三十一号中午,驾机到达了距离帝都几百公里的荒漠上。
这里经太阳的照射,积雪平已化去,一片黄沙,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但,无限的心中却在隐隐作痛,这里的沙。这里的石,还有这里流窜的沙地上的沙漠鼠,都让他的心伤,让他神注。
这里正是他第一次碰见蓝雪的地万,故地重历,人已不再!
无限凌空从机上跳下,落在最高的那处沙丘上,让立于铁成的坟墓前。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晚与蓝雪,铁勇三人为铁成挖掘坟地的镜头。
“要是时光不前,让我们永远都呆在这里。静静地,永远都挖掘下查该有多好啊!”无限睹物思人,暗暗伤心。
但,一切的事实都个由他想,此刻,只有阳光为他留下的,短短的人影,默默无言地陪伴着他,为他添加冷清与孤寂。
就连那架无人驾驶的飞机,失去了准头,一头栽在沙漠上,炸成的巨响,就仿佛带有哀音,仿佛在悲叹一件物事的毁灭。
——人,为什么要在不断创造中,又不断毁灭?
创造与毁灭永远同在,就如那架飞机,它创造了气势磅榜的冲天火焰,创造了遍压一切,掩盖一切的浓烟,同时,却毁去了它自身的存在,毁去了它被创造出来的价值。
无限的心痛得有点麻木,默然立于铁成的坟墓前,久久不语。
“上苍,你为什么创造了蓝雪,制造了我与她的机缘,又为何要毁灭她?”
无限问苍天。
但,天空中除了刺目的阳光外,连一片云都没有,蓝得凄清,蓝得苍凉。
这,更增添了无限的愁怅心绪,让他愁得注意不到肘光的流逝,注意不到物事的变迁。
终于,他还是听到了一阵强烈的马达轰鸣声,因为十几员是家近卫队的追歼飞行器,飞得离他已太近了。
近得把他团团围在一十丈见方的圈子内,并开始向他喊话:
“喂,你是谁,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快滚!否则我们开枪了。”
语气甚是蛮横无礼,但无限知道,这已是最为客气的了,要不是明天的天国大典之喜庆日子,使得他们上司严令不可多杀,要是换成往日,神思晃惚的无限,只怕连马达的声音也没听到,就已中了几千、亿万枪了。
虽然以无限的护体功力是不怕全世界各种枪弹的。但这些枪弹仍是可以在他的衣服上穿得如筛眼一般。
甚至把他的衣服击成粉碎。
那些人大概以为饶过了无限一命,这个孤立沙丘的怪人,一定会对他们客气得连磕十八个响头,然后吓得屁滚尿流,落荒逃去。
要是换成往日,别人不犯他无限,他无限也一定不会轻易出手,扬威于别人的。
要是蓝雪没有死,他今日的无限一定会团团做个揖。扬长而去的。
但,今日的无限却没这么好心,他一看到这些趾高气扬的皇家近卫队员,一看到铁成的坟墓,就想到昔日蓝雪被追杀的狼狈之态。
一想到这,无限就气不打一处,“嘿嘿”冷笑一声。滴溜溜一转,手指轻刺,无匹的“天武手幻剑”剑气于在这十几名皇家近卫队员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已刺穿了他们的脑门。
脸面上流淌着白花花的脑浆,还兀自端坐在飞行器上,自己为是。
但,没有脑浆的人,终归是没有意料的,终归是要死的,十几架飞行器立即凌空坠下。
飞得较低的几架,坠在沙地上,倒只是撞熄了轰鸣着的马达,没有引起爆炸,保存了他们的尸体。
但,那几架飞得较高的却没这么幸运,全都随着飞行器坠地时的强烈爆炸声,在这个世上永远消失了。
爆炸的烈火蒸腾了他们的血,烧化了他们的肌肉,甚至,连他们的骨头都分毫没有留下一点,全然在这个世上消失。
一连串的飞行器爆炸声,让无限也怔了一怔,就在此时,远处的沙丘又冒出了三十多架皇家的卫队员的追歼飞行器,并于秒种之内包围了爆炸的现场,包围了无限。
无限没有理会这些,更没有冲出包围,躲进成这些追歼飞行器火力的目标。
他只是静静地,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那些流淌着白花花脑装的,倒卧地上的皇家近卫队员。
他的脸上一片孤寂,孤寂中更透着一丝悔意:“我又杀人了!我……我为什么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