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将门推开了一道缝,仅仅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除非那人走近门来察看,否则他是不容易发现有人在门外,而如果我将门关上的话,反倒会引起那人的注意了。
从里面门中走出来的,是一个相貌很英俊的年轻人,那时,我不禁在想,一个人到一间空无所有的房间来,有甚么事可做呢?这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而我心中的疑问,立时有了答案,我看到那年轻人,来到了左首的墙前,那墙上全砌著白色的方瓷砖,光净洁白,一点尘埃也没有。
#奇#那年轻人来到了墙前,伸手在瓷砖上抚摸著,当他的手停下来时,有一块瓷砖,弹了开来。
#书#看到这里,我已经惊讶得张开了口,合不拢来,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使我瞠目结舌!
那年轻人伸手在领际,摸索了一阵,取出了一只圆形的环来。
那种圆环!
我已是第三次看到那种圆环了,而现在,在我的身上,也正有著一枚这样的圆环。
我看到那年轻人将那圆环,凑近墙上,因为那块弹开来的瓷砖遮著,是以我看不清他在做甚么。
但是我立时想起了研究室主任的话来,他说,这圆环是一种高度精密的磁性钥匙,那么,可想而知,在那瓷砖之后,一定有一个孔,那年轻人正在用这个圆环,在开启甚么了。
我屏住了气息,只见那年轻人已缩回手来,墙上有三呎宽,七呎高的一部分,向后退了开去,移开了两呎,那年轻人闪身走了进去,墙又立即退回到原来的地方,那道暗门极其巧妙,在合上了之后,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我缓缓吁了一口气,我应该怎么办呢?我的确已找到了我要找的目的地,但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最妥当的办法,自然是立即退回去,和杰克带著大批警员前来。
但是这要耽搁很多时间,而我已经急不及待,我推开了门,闪身走了进去。
我早已知道,我走进那房间去,绝不安全,但是我却想不到,我的情形,竟会如此尴尬,我才一走进去,里面的那道门,也恰在其时打开。
那道门一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恰好和我打了一个照面。
任何人都可以想像那时候的情景。
在一间空无所有,但是光线强烈的房间之中,我是偷进来的,而我才一偷进来,迎面就遇上了屋中的人,我根本无法作任何的掩饰!
由于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呆呆地站著,不知怎么才好。
自然,我呆立的时间很短,只不过是几秒钟,在那几秒钟之内,肌肉僵硬,想著应付的办法。
在我还没有想出任何办法之前,那人已然有了反应。在那样空无一有的房间中,我看到了那人,那人自然也看到了我,他先是现出极其惊讶的神精,然后,他问道︰“你是新来的?”我没有别的选择,他这样问我,我只好顺著他的问题来回答。但是那一刹间,我紧张得难以发得出声音来,是以只好点了点头。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只不过点了点头,那人竟已经满意了,他不再问我,迳自向那幅墙走去。
那时候,我已然有很好的机会,可以退出门去,但是我却不想走了,因为那人既然对我没有甚么疑心,那么我大可以留在这里,看著他做甚么。这个念头,是突如其来的,当时我决定那样做,只不过是由于当时的情形自然而然促成的,我根本没有机会去深思熟虑,也想不到这样一来,会有甚么后果。
说我这个念头是“一念之差”也好,是“一念之得”也好,总之,当时如果我趁机退出门去,那么,以后的一切全都不同,但是,我却决定留在房间中,看那人做甚么。
我看到那人来到了墙前,和刚才的那个年轻人一样,他弄开了一块磁砖。
正如我所料,在那磁砖的后面,是一块平整的不锈钢板,那不锈钢板上,有一道缝,而那人,已经从衣领之中,取出了那个“环”来。
当他取出“环”来之后,他回过头来,望著我︰“你还在等甚么?”
我不知道他那样说,是甚么意思,但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不能呆立不动,是以我只好随机应变,我向前走去,一面也取出那只“环”来。
我可以肯定,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环,那人既然认为我是他们的自己人,那么,我拿出环来,就可以更坚定他的信心。
果然,那人看到我拿出了环来,他脸上仅有的一分怀疑神情也消失了,他向我笑了一笑︰“你先请!”
这又令我呆了一呆,他竟然和我客气起来,他叫我先,先甚么呢?是先打开那暗门走进去么?我曾目击过一个人,用“环”塞入缝中,墙上就有一道暗门打了开来,那人这时,一定是这个意思。
然而,那却又是很令人疑惑的,这个人为甚么不将暗门打开了,再邀我一起进去呢?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实在是无法多考虑的,我只好向前走去,同时道︰“你先来吧。”
那人摇头道︰“不,我才到不久,并不急于回去,还是你先吧!”
我听得那人这样说,不禁吃了一惊,“回去”?那是甚么意思?打开了这道门之后,我会回到何处去?
我心中吃惊,却保持动作自然,硬著头皮,将那个“环”,向墙上镶著的那块不锈钢板的缝中插去。
在我那样做的时候,我的手在不由自主发著抖。
我已经可以知道,“环”是磁性钥匙,也知道磁性钥匙可以打开一道暗门。
那人的这句话,令我颤栗,那人暗示著,如果走进那道暗门,就可以“回”到一个地方去。
那地方,自然是他们来的地方!
我尽量想弄清楚这一点,是以我也尽可能拖延时间,我转过头来︰“我们可以一起去!”
那人皱著眉头,像是不明白我在说些甚么。
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他们大概从来都是一个一个地“回去”,而没有两个人一起“回去”的事,我不知道该如何更正才好。
我只好勉强地笑了起来︰“我是在说笑,希望你别怪我!”
那人也笑了笑 笑得比我更勉强,他道︰“嗯,是说笑,我不怪你。”
我立时转过身去,知道如果再没有合理动作,来表示是“自己人”的话,那么,一定会招致那人的疑心,所以,我将那环,放进了缝中。
在一下轻微的声响之后,暗门打了开来,我跨了进去,当暗门打开之际,里面漆黑,我只觉得奇怪得很,奇怪何以外面房间中的光线,不能射到暗门之中,看那情形,好像暗门虽然打开,但是仍然有甚么,阻隔著光线的通过。
但是,当我向暗门中跨进去的时候,却又分明一点阻隔也没有。
我只好存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心理,反正面前是极度的漆黑,那也有助于掩饰,进了暗门之后,便连跨了两步。
而暗门在我的身后合上,我听到了那一下轻微的声响,眼前实在太黑了,我刚想取出红外线眼镜时,突然身子向下沉去。
我或者应该解释一下,并不是我的身子向下跌去,只是我站立的地板,向下沉去。
当人在乘搭快速升降机之际,突然下沉,会使人的心头,产生一种极不舒服的、空荡荡的感觉,而那时,我踏著的那块地板,向下沉的速度快,是以不舒服程度,也是难以形容,超过了我所能忍受的限度,我觉得心脏像是要从口中跌出来,双手舞动著,想抓到一些甚么,但是却甚么也抓不到。
幸而,只不过继续了半分钟左右,下沉停止,我喘一口气,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光亮,一切全是静止的,死的,我几乎以为我已经死了!
但是我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死,因为我听到身体中发出的各种声响,肚中发出如同一堆旧机器发出的撞击声,心跳声简直像鼓响,呼吸声像是有几只风箱一起在扯动。
以前,我曾经有机会,参观过一个音响实验室,那个实验室中,有一间“静室”,在那静室之中,隔绝声音,已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程度。
我到过的那“静室”,科学家声称,没有人可以在那间“静室”中忍受一小时以上。
然而现在,我所在的地方,却比“静室”更静,它一定是百分之一百没有外来的声音,因为我这时的感觉,比在那间“静室”中更甚。
六、在“子弹”中到了陌生地方
我吹了一口气,听到的则是一下如同裂帛似的声音,我的心因为紧张而跳得剧烈,那一阵“咚咚”声,更使人受不了。
我的手臂作了一下最轻微的移动,骨节所发出的声响,和衣服的摩擦声,就吓了我一大跳,令我一动也不敢再动。
但是我必须要知道我是在甚么地方,我一定要取出小电筒来。
我咬著牙,在一阵可怖的声响之后,我终于取出小电筒,著亮小电筒时所发出的声响,更是接近可怖的程度,但总算好,我有了光亮。
在漆黑之中,有了光亮,即使光亮微弱,也可以看清眼前的情形。
我在一间狭长形的小房间中。
那真是形状古怪的房间,只有三呎宽,我如果张开双臂来,可以触到它的双壁,但是它却有十二呎长。
那样子,像是一颗子弹,而我这时,被困在子弹的内部,这时,我忽然兴起了一种十分滑稽的感觉,我觉得我好像是一部卡通片中的主角。
人的感觉是很奇怪的,尤其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几乎无法找出合理的理由来解释。
我当时的情形,就是那样,我处在一个狭长的空间之中。
我可以想像我是在船舱中,那才是正常的想法,可是我想到的,却是我在一颗子弹中。
在一颗子弹中,这是一种极其奇怪的想法,可是我当时的确是如此想,而为甚么我会如此想,却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我熄了小电筒,因为我发现这颗“大子弹”根本没有出口,我被困在里面,无法知道甚么时候出得去,所以必须保留小电筒中的电源,以备在必要时可以派用处。
我坐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我吸了一口气之后,我才发觉,我虽然是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但是,我却丝毫也没有窒息的感觉,呼吸很畅顺。
我坐了下来之后,又移动了一下身子,靠在壁上,那时候,我的心中,实在乱到了极点,因为我完全无法想像发生在我身上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唯一可以供我思索的线索,是还在那间房间中的时候,那个人所讲的一句话。
那个人说他“并不急于回去”,而让我先走的,我还想邀他同行,那人却现出了古怪的神情来。
照那一句话推测,我是在“归途”之中了。
如果我是在“归途”中,那么,这时,我应该是在一个交通工具之内,可是,我却无法觉出任何的移动,一切全是静止的,尤其是那种骇人的寂静,静得我几乎可以听得到自己体内细胞和细胞摩擦的声音。
接著,我突然感到了昏昏欲睡,照说,在那样的情形下,我决不可能有睡意。
但是我的确有了睡意,我变得极其疲倦,连连地打著哈欠。
我竭力想和睡魔相抗,挣扎著站起来,可是却软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知道事情有点不妙了,我决不想在这样的情形下睡觉,可是倦意越来越甚,我终于又坐了下来,而且,立时睡著,睡得十分之酣,甚么也不想。
在我睡过去之前的那一刹间,还来得及想到最后一个问题,我并不是睡过去,我是受了不知甚么药物的麻醉,昏过去的。
我不知道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