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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收拾东西?”麦吉推测说。
他们四处张望,发现施伦克已做好出发准备,正背着行装朝这边走来。
“对不起。”他说,“有什么事我没听到吗?”
“啊。”马奎斯说,“注意跟上大家。分头准备吧,十分钟后开始攀登!”
邦德和昌德拉跑回自己的帐篷,迅速打点行装。邦德把带铁钉的鞋底套在脚上,然后走出帐篷与其他队员会合。这时风住了,太阳也已升起,立身在世界第三高峰的山坡上能遇上这样好的天气实在幸运。现在,周围的山峰都在他们的脚下。在邦德看来,这正是登山运动的魅力之所在。登山运动充满了艰辛与冒险,然而一旦登上顶峰,它会给人以无比的自豪感。只有站在峰顶,才能体味到只有人才是世界的真正主宰。
冰厦壮丽而险峻。它实际上是一条冰的隧道,穿过这条隧道可直抵上面的冰雪高原,不失为一条捷径。但是,正如马奎斯所言,隧道内的悬冰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因此,他把队员们带上了左侧的冰坡。这里的山势奇险,坡度达45到70度。他们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登,每升高一寸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当他们攀登到快一半的地方时,轮到邦德向上攀登,昌德拉固定保护绳。马奎斯和莱奥德此时位于邦德上方约100米处。邦德顺着他们已布设的绳索在缓缓攀登,正当他攀登至一处最陡峭的地方时,带铁钉的鞋底突然从靴子上双双脱落,他一脚踩空,身体笔直地向下跌落。他想用冰镐止住下滑,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牢靠的受力点。昌德拉见状马上采取紧急措施,拼命拉紧了保护绳。
邦德跌落约30米时被保护绳拉住了,他感到背部被猛烈撞击了两下,剧烈的疼痛使他丢开了冰镐。
“拉住绳子,詹姆斯!”昌德拉喊道。
被保护绳吊在空中的邦德无助地荡悠着,其他人看到出了事都停止了攀登。
“怎么回事?”马奎斯在上面问。
“詹姆斯?”昌德拉叫道,“你神志还清醒吧?”
邦德举起手臂挥动了两下。
“你能不能自己向冰壁的方向荡悠过去,找到一个立脚点?”
“我试一下。”邦德喊道。他开始在空中摆臂踢腿,像荡秋千一样使自己荡悠起来,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碰到了冰壁,然而却未能找到可用手抓牢的东西。他用脚使劲蹬踏冰壁,加大晃荡的幅度想把自己荡至身右侧几英尺远的一个锚桩处。他试了两次,终于抓到了锚桩,然后顺着绳索缓缓下到昌德拉站立的一块突岩上。
“怎么搞的?你没事吧?”昌德拉问。
“没事,但把我吓坏了。那个破玩意从我的靴子上脱落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它们落在哪儿了,你看见没有?”
“我看到落在那边了。”他们沿着突岩的边缘寻找,发现了其中的一只,而另一只却找不到了。
邦德拾起鞋底仔细观察,发现穿皮带用的铁环已变形,上面有一道两毫米的裂缝。他摘掉护目镜更仔细地察看。
“这个铁环被人用挫刀挫过了。”他说,“瞧,裂缝的边缘呈锯齿状,一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你最后一次看到这副鞋底是在什么时候?”
“哦,我想是昨晚。但一直放在帐篷里的,谁会……”
他想了一会儿,“施伦克。一定是他!他没有参加早餐后队里的会议,有充足的时间溜进我们的帐篷搞破坏。”
昌德拉点点头,“有可能。也许那把火也是他故意放的,目的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这时,两名夏尔巴人已赶了上来,施伦克和麦吉离他们也不远了。当几个人都上到突岩上之后,邦德若无其事地告诉大家说:“我的带铁钉的鞋底从脚上脱落了,哪位有备用的?”
麦吉说:“我这儿有,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脚。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天晓得。不知怎么搞的它们就掉了。”邦德看了施伦克一眼,而施伦克则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麦吉把背包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有两双备用的带铁钉的鞋底,都缠着布,以免其尖利的钉柱刮坏别的物品。邦德试了其中的一双,虽然小一点但可以将就着用。
“谢谢。我会让后面的人上来时多带几双。”
“你们那儿怎么样了?”马奎斯在上面喊道。他距这几个人已有相当一段距离。
昌德拉挥动手臂做了个平安无事的手势,随后几个人重新开始攀登。
四小时后,他们抵达了位于海拔6600米的三号营地,每个人都不停地咳嗽,喘着粗气。
“是不是该用氧气了?”麦吉问马奎斯。
“现在还不能用,等再爬高一点再用。要是现在就开始用,很快就会用光的。你带了几个氧气瓶?”
“3个。但是夏尔巴人会把队里所有氧气瓶都送上来的。”
马奎斯点点头,“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得省着点。等到了五号营地的坠机地点时,我们将需要大量的氧气,因为我们不知道会在那儿待多久。尽可能先不要用,好吗?”
麦吉一边咳嗽一边点点头。
马奎斯转向邦德,“你在下面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邦德说。他想现在最好先不要把有人搞破坏的事告诉任何人,“带铁钉的鞋底从脚上脱落了,一定是我没有把它们绑紧,我自己的错儿。”
“小心点,别再出这样的事了,邦德。只要我还能容忍你,就不想让你去死。”
“谢谢你,马奎斯。这话听起来还挺顺耳。”
马奎斯朝自己的帐篷走去。邦德和昌德拉看到施伦克正帮着社格·麦吉架设他们的帐篷。
是施伦克?还是另有他人?
他们已经平安抵达了三号营地,并将在这里度过一个星期以适应环境。今后几天内,探险队的其他队员将与他们在这里会合。
然而,邦德深知,探险队内的确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20.步步登高
次日,其他队员从大本营陆续抵达三号营地。鲍尔·巴克是最先抵达的队员之一,他带着便携式卫星电话以及个人用品。与他一同抵达的是霍普·肯德尔,她坚持要为先遣组的队员们立即进行体检,然而却被拒绝了。她被告知必须先睡一党才能工作。邦德发觉她的脸色很不好,但马上想起自己刚抵达时也是这样。
第二天,邦德走进了医生的帐篷。体检时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地上。邦德觉得她似乎好多了,但仍很疲倦。她没有化妆,两眼周围隐隐发青,看上去十分虚弱。
“你的感觉怎样,詹姆斯?”她一边用听诊器听他的肺音一边问。
“现在感觉还好,可刚到三号营地时感觉就像走进了地狱。”
“我知道那种感觉。”她回答,“我的睡眠也很不好。”
“你自己也该多注意,多休息休息。”
“这是我的工作。”她说,“请咳一下。”
他顺从地咳嗽了一声,咳嗽声分外刺耳。
“这咳嗽声可真带劲,嗓子疼吗?”她问。
“是的。”
“我给你点药。要多喝水,你喝水吗?”
“喝的。”他又咳嗽起来。
“那就再多喝些。”她从背包里取出一盒维生素C和一些祛痰药递到他手里,“否则你就会变成一只病鼠。”
“我会谨记在心的。”
她笑了笑,突然闭起眼睛,用手捂住前额。“哎哟,”她说,“我的头怎么这样疼呢!”
“你放松一点。”邦德说。他伸手替她按摩后脖颈,这个动作博得了她的微笑。
“嗯,挺舒服的。”她说,“能这样连续给我按摩24小时吗?”
“那有什么。”他说,“现在好些了吗?”
“哦,好像好些了。”她回答,但说得不大肯定,“好,现在让你的‘兄弟’进来。”
“我的什么?”
“你的‘兄弟’,就是你的堂兄弟,你的兄弟,你的同事……”她解释说,“毛利人就是这样说的。请把昌德拉叫来。”
邦德站起身走出帐篷。
大约三小时后,邦德发现马奎斯向霍普的帐篷匆忙跑去,鲍尔·巴克站在帐篷外,看上去好像不知所措。邦德走近他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巴克说,“肯德尔医生病了。”
邦德探头向帐篷里张望,看到霍普躺在睡袋里,马奎斯跪在她身边,卡尔·格拉斯也在帐篷里。
“我们完全能够应付,邦德,这里没你事儿。”马奎斯生硬地说。
“啊,让他待在这儿。”霍普含糊不清地说,“天哪,让我现在就死吧。”
“她得了高山病。”格拉斯悄悄告诉邦德。
“我的脑袋好像要爆炸一样。”她说,“老天作证,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胸部不停地起伏,喘得非常厉害。
“亲爱的霍普,”马奎斯说,“你自己说过,高山病随时都可能袭击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对你也不例外。我现在就送你到二号营地,你需要尽快降低高度。我可以背你下去——”
“闭嘴,罗兰德!”她发着脾气,“我哪儿也不去。过一会儿就好了。不要再烦我,讨厌!”
“我只是想——”
“请你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滚开!”她尖叫着。
马奎斯的脸红一阵儿自一阵儿,变得局促不安,十分尴尬。他恼怒地站起身,看了邦德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帐篷。
“我们怎么办?”格拉斯问她。
“真对不起,他是对的,”她说,“我应该去二号营地,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已经三天了,我没睡一点觉,没吃一点东西,也没有任何排泄……便秘折腾得我像在地狱里一般……”泪水夺眶而出,她连抬手拭去的气力都没有了。
“等一下,我去取伽莫夫袋。”邦德说。
他走出帐篷,听她在身后嘟哝着:“伽莫夫袋是什么呀?”
邦德从夏尔巴人那里把布思罗德少校改进的那个装置找来,拿进了帐篷。霍普钻了进去,临封上袋口前对邦德说了声谢谢,并告诉他们她要在里面睡几个小时。伽莫夫袋可自动充气,几分钟后便膨胀起来。
伽莫夫袋通过人工再造接近于地面的气压,可暂时缓解高山病人的症状,但一般情况下,要完全治好这种病惟有降低高度。邦德透过护目镜向天上望了望,太阳还很高,天黑前把她送到二号营地还来得及,毕竟下山要比上山容易一些。于是他找到鲍尔·巴克,想用卫星电话与山下联系一下。巴克让邦德独自进了他的帐篷。
邦德一看只有自己一个人,于是先要了伦敦的电话。铃声响了几遍后,电话接通了。
“这里是海伦娜·马克思伯里的办公室。对不起,我现在不在办公室……”
太不可思议了,他竟在这群山连绵、条件险恶、远离人类文明的地球另一端听到了情人的声音,即便是以前的情人也罢。
“我正在攀登干城章嘉峰。”听到留言提示信号后,邦德说,“现位于三号营地。你在哪儿?我将把电话打到比尔处。听到你的声音真高兴。”
他迅速键人密码,想把电话重新打进比尔·特纳的办公室,他希望海伦娜不要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继续跟他怄气了。
听筒内嘟嘟响了几声后,传来了特纳的声音,“詹姆斯?”
“你好,比尔。我在6600米的高山上与你通话。施伦克的事有结果吗?”
“没有,不过我们从派往印度的新联络员那里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情报。这人名叫贝纳吉,是扎吉尔·贝迪的继任者。”
“是什么情报?”
“他们截获了联盟打给加德满都方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