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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杨拉过我的手,坐在我身边笑得东倒西歪,然后一只手轻轻的抚在我的小腹上,声音都放得特别轻的问我:“还疼吗?”
我点点头特委屈:“嗯,除了疼,什么都没印象了,所以才觉得亏。”
李柏杨也点点头,不知道他点的什么头,他又不会痛……
彼时,我就这样靠在他的胸膛上想,做都做了,把最珍贵的给了我最爱的人,也不会觉得可惜,我哪里想到,这个糊涂的夜晚会在我的人生中起了那样颠覆而毁灭性的转折。
如果上天给我一点点后悔的机会,我一定会在那个事后吃一颗避孕药,而不是傻傻的以为像我这种大姨妈半年才来一次的人第一次根本就不可能会怀孕,侥幸的认为我不会那么倒霉。
自以为是的代价,无比惨痛。
父子
“妈妈……”苏彻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床上,靠着我的背把两只小手攀在我的肩膀上,正以一种‘让我们荡起双桨’的狗扒式动作把我从记忆里摇醒了过来,我这才听清他在说的是,“我饿了。”
我摸摸肚皮,觉得此刻还真不是追忆过去的时候,于是转过头摸摸他的脑袋,说:“嗯,那彻彻先出去下,妈妈换下衣服就带你去吃饭哈。”
苏彻听了很高兴,把两只眼儿笑成一对月牙,刚要说话突然气运丹田的打了个喷嚏,喷了我一脸口水,喷完还知道不好意思的用他的袖子擦了下我的脸,然后说:“妈妈,是不是有人在想我啊?”
“……”要不要这么自恋啊,我嘴角抽搐,“去去,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低年龄层就自恋成这样的。”
“妈妈,什么是自恋?”苏彻小朋友的求知精神头又来了。
“自恋就是……”我刚说了前半句,李柏杨突然打开门来,探进来半个身子,目光悠远的看着我们娘俩,表情之含情脉脉令我一下卡壳,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脑海里扑腾扑腾的想到又想到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我突然莫名的觉得理亏,如果一切都像他说的那样,是不是当年的我太过任性,没有给他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就那样放弃了?
脑袋里有些乱,分不清是否该相信原谅。
“时间差不多了,出来吃早餐吧,等下我送苏彻去幼儿园。”李柏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温和得像是个长期居家好男人,然后继续看了我们一会儿,目光落在苏彻身上时温暖如斯,散发着令我毛骨悚然的慈父眼神,然后又移在我……的胸口处。
我低头一下,扣子明明都扣得好好的,脑海里却突然想到他脖子上的草莓,脸一热再抬头看他,就见他嘴角意味深长的上扬了微小的弧度,几乎微不可觉,但我很确定我看到了,脖子上的鸡皮一下惊醒的竖起来,好像已经被他咬到了般,热起来。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学。”苏彻说话的时候对着我的脑袋,但很明显这句话是在回答李柏杨,我跟着他的思路也接上一句,“嗯,今天不用去。”
“那好,先吃饭吧,吃完我们再商量去哪。”
我茫然的看着他,顺口回答:“还要去哪,我们等下就回去了。”我其实挺想立刻就离开这儿,然后打了电话给我妈,想问问她,是否真是如李柏杨所说的那样,他曾经找过我那么多次,而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护子心切,当年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时,我妈那要瞬间就泛红的杀人眼神我至今记忆犹新,连带她那句‘让我逮到那个兔崽子扒了他的皮卸了他的腿’的穿肠毒咒我都深深的记得,我能想像如果李柏杨真的到过我家去找我,那他该会怎样的被扫地出门……那时我的精神状态正处于最不稳定的时候,我妈不告诉我,不是没有可能。
李柏杨默了片刻,便从门那边走了进来,几步来到我床前,淡淡的光线让他的面部轮廓柔和许多,他定定看着我顺手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优雅的坐下,鼻音低沉道:“嗯?这么急着离开,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我脑袋一转,想到一个借口便顺手拿来解释:“不是,我昨天的衣服都还没洗,这么热的天,放久了会臭掉的。”
伴随着我这句话,身边这一大一小的男人的目光越过我,看向了床头那个方向。我自觉那个地方可能会隐藏着什么不利我这个理由的因素,扭头一看,果不其然!
我昨天穿的那套衣服放在那里,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在柔柔的灯光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温馨,而与这温馨的景致极不协调、极度让我羞愤得想撞墙的是,我那印有喜洋洋图案的内衣,正大大方方的叠在最上面,此刻那立体的双罩杯正雄赳赳的面对着我们三双眼睛,我的脸,终于‘腾’的一下,着火了。
李柏杨果然是变态啊变态,当年的接吻狂魔变成现在的内衣展示癖,堪堪令我崩溃,最主要的是又引发我想到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在他面前把自己扒得精~光,我……唯有两行白目对青天了。
“叔叔,其实妈妈不喜欢这么幼稚的图案,这是小妈送的。”苏彻看到我窘迫的神情,以为我是在糗那个图案,于是试图替我扭转些形象,可是我一听这句话,深深的觉得他的好心,可能不仅帮不到,极有可能反之抹黑,就在我这样的担忧着,他继续道:“妈妈喜欢蜡笔小新。”
果然!!知子莫若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苏彻这死孩子……T__T
“……那啥,你们俩能不能先出去下,要吃饭我也得先换下衣服。”我下令逐客,实在是觉得他们俩一在我的百米范围内,我的整个气场就会被破坏得七零八落。
“好。”
李柏杨竟然特好说话的站起来,牵过苏彻的手,协助他滑下床后,俩人和谐的走向卧室的门,在我松了口气觉得那股神秘的磁场正离我远去时,李柏杨突然回过头来。我原本就目送着他们俩,被他这样突然转头,目光一下撞上,心里‘吭’的一声好像撞击上什么,只见他目光飘渺的略过床头,然后薄唇轻启,淡淡的说道:“其实,忍者神龟更适合你。”
噗……
我一口鲜血差点没喷出来。在我儿子面前,要不要这么龌龊啊!》___《
门‘咔嚓’一声合上,我的那颗几乎就要神经错乱的心才终于平静一些,拿过床头的衣服,抖开来换上,竟然一点隔夜的汗渍味都没有,不仅没有,反而有一丝熟悉的清香,淡淡的散发出来,心里随着这股清新开始柔软下来。
也许,一切真的是场误会,可是误会这么深,经历过那么多,已不再是一个解释就能抚平得了,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包括我们如今的身份地位。他比原来更出色,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我们的差距已经在这六年里远远的拉开了鸿沟,他来找我,如果只是想解开当年的结,也许还有可能,可是再在一起……委实不是太现实。
于是,在餐桌上我很直接的就说了,“李柏杨,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如果当中我真的错怪你什么,那我也说一声抱歉,过去的就应该让他彻底过去,其实如果你不出现,我几乎已经忘了,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你看,我的儿子也这么懂事,很多时候我会突然想,说不定是我和苏彻的缘分太大,上天不得不让他来找我,真的,有时我还想谢谢你。”
李柏杨看看苏彻,再抬眼看我,“你想说什么呢?”
我吞了口唾沫,觉得他真是英明,竟然还记得我每说一个重点的时候总是会说一堆废话前奏,于是大胆的开口:“我们不合适,不可能再在一起,所以……你不用这样对我。”
李柏杨放下手里的汤食,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你说说看我们都有哪些地方不合适。”
我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找出了N条不适合的理由,但是由于数据太多庞大,我不好耽误太多早餐时间,于是我挑了一条最直接最当前最有力的说:“你看,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
“嗯,这个我知道,不过男未婚女未嫁,不构成足够的理由。”李柏杨依然很淡定。
“额……”我其实挺想说要不要脸皮这么厚啊,顿了一下,觉得吃人家的嘴软,于是略婉转的换了种说法,“你这就不大厚道了,像你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想应该是不会真的去做撬人家墙角的事吧。”
“妈妈,什么是撬墙角?”在我期待着李柏杨回答的时候,苏彻突然插嘴,冒着好奇的眼神看我,我只好把注意力从李柏杨身上转移到他身上,正好见他叼了个小馒头在手里,灵光一现,便伸手拿了过来。
“干嘛拿我的馒头。”苏彻看着我手里的馒头嘟哝不满,这便是我要的结果,于是马上借题发挥,“呐,撬墙角就是类似于把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抢走,就像这样,知道了吗?”
“哦。”苏彻顿悟般的点点头,接过我还过去的馒头,转头对李柏杨认真的说道:“叔叔,撬墙角不好。”
我一下乐了,李柏杨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苏彻想了一会才慢条斯理的说:“那如果有一天彻彻的宠物失散了,彻彻会去找吗?”
我看着苏彻,担心他被李柏杨套了话,刚要提醒他时,他已经爽朗的回答了出来,“妈妈不让养宠物,我没有宠物。”
“……”我都替李柏杨捏把冷汗,苏彻转移话题和理解能力其实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果然,李柏杨微愣了一下,似乎发现了对小朋友不能太婉转,于是又说道:“叔叔找了妈妈很久,可是现在妈妈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喜欢叔叔了,我也想忘记,可是没办法,这里。”说‘这里’的时候,李柏杨非常有专业演员水准的把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表情凝重而受伤的继续道,“这里一直只有妈妈一个人,装不下别人。”
虽然我明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表演,打动苏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我的心里还是痛了一下。
苏彻果然被李柏杨的伤神表情所困惑,有些不忍心的看我,好像要开口替他说话了,小嘴巴动了动,突然咬了一口馒头,在我们的注目下,慢悠悠的嚼了几口才终于说话,他说:“哎,这世上的爱情真是太叫人头疼了,你们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噗……好有哲理,说了跟没说一样。
既然要我们自己看着办,我只好按原来想的办,便是吃好了早餐就应该起身告辞,告辞之前我觉得很有必要把自己的立场再重申一次,务必让他相信我的立场坚定,可是在我表达之前,门铃突然响了。
我们一起看向门口处,我还在想这么早怎么就有人来防,李柏杨已经起身走过去开门了。
“早。”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声音很是温和从容,简单的一个字里,我却能猜得出说话的人此刻保持着微笑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李柏杨冷冷的说道,隔着段距离,我扭头看去,看不见门外到底是谁,只看到刚才还对着苏彻扮鬼脸的李柏杨此刻的面容却是冷峻,好像看到了不想看的人,那样的表情就算离得远远的,我也能感觉到寒意,不知道门外的人那么近距离的面对他,该会是怎样的难堪。
就在我这样的胡思乱想着时,门那边再次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这一次,我听得无比清晰。
“怎么,母亲看儿子还要提前报备?”
对不起
“怎么,母亲看儿子还要提前报备?”
这句话清晰入耳,我感觉心里某个曾血淋淋的地方猛的被揭开伤疤,心疼顿停了片刻,背上本能的僵直。
事实上,这么多年这个声音我早已不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