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姥爷的骨头给拆了吧,都这么重了啊?”
嘴里说着重,手上却不舍得放下来,一颠一抖的逗着玩。
我看了一眼我爸那曾经闪过的腰,有点为他担心。
七姑也回过神来,眼睛都挪到了苏彻身上也不管我了,捏起苏彻的脸恨不能多长几张嘴能亲他一小脸儿口水,直啃得人神共愤了才放过小娃,乐滋滋的神情溢于言表。
我心里松了大大的一口气,儿子啊,你这是救了为娘一命,阿弥陀佛。
“叔叔阿姨好,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车上累坏了吧,快进去歇歇。”小图随后走过来,像熟络得再不能熟悉的老朋友般搂着我妈的胳膊就开始扯起嘴皮子,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关心备至,搞得倒她更像亲闺女,我倒是小保姆般,就差没咬着小手绢蹲角落里画圈去。
不过小图的那两片嘴皮儿果然不是盖的,没消两分钟就把老两口哄得直乐,几乎都忘了有李柏杨这回事了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里屋走去。
看来今晚有苏彻和小图在,李柏杨应该不至于真的被我爸妈毒攻才是——额?奇怪为什么我总是有种李柏杨大限已到的惊悚之感?
想来不是我太杞人忧天,便是李柏杨作孽太多,讨债的人终于重出江湖了。一想到还是为我来讨,我真是百感交集,又激动又忐忑。
我忐忑着想,如果苏大爷苏大娘等会儿真的不待见李柏杨,我怎么办才好?
生之父母,我当然知道就算今晚我爸我妈做再多、说再多也全是为我,这个中心我还是非常明白且铭记的,有这个前提,我当然不可能真的在他们俩不高兴的时候还去站在李柏杨那一边。但我也知道天下父母无一不是真正的为子女好的,如果他们知道我心底根本没忘记他,不仅没忘记还有心与他重修于好是不是会伤心难过?
是不是会觉得,恨铁不成钢?
我是不是也真的太没出息了些,兜兜转转这么大圈,竟然还是走回了这里,让他们觉得失望了?
……
突然有点茫然,撇撇嘴随着他们身后,耳朵里听苏大爷和苏彻的嬉闹声,终于迈进了大门。
请原谅我啰嗦的协助大家回忆一下,就在刚才,在跨进这个门之前,李柏杨突然出现并用一只独臂拧走了我们手里的东西,表现出一个‘劳动是光荣’的好青年的模式,然后又在我爸我妈反应过来时突然回眸一笑,惊艳四方,紧接着在苏大爷大娘对我发难前苏彻又没慢一秒也没快一步的冲出来挽救了我于水火之中……
以上,我如此详尽的镜头回放了一番不过就是想说明一点,即经过刚才的种种突发事件,我们一群人的心情都有点凌乱的。
一群凌乱的我们一脚跨进门里,里面的李柏杨落落大方的站在玄关处,在我们抬眼看向他的时候,突然对着我们——更确切的说,是对着走在前方的苏大爷大娘,行了一个大礼,九十度的鞠躬,重重的歉意,弯腰而下。
他的表情严肃非常认真,绝无一丝一毫玩笑的样子,这样的一个举动,足以把我们所有人震惊到,时间仿佛瞬间静止。
谁能告诉我,此刻我该有怎样的心情。
“这个抱歉一直没机会跟你们说,欠了太久,背得太重,终于能有机会完整表达一次,是真心的想说一次,对不起。”
“苏菲受的委屈,主要责任在我,我知道伯父伯母一直因此对我很生气,包括今晚,如果知道我在这儿也许就绝不会踏入这里,我能理解。年轻气盛犯的错也是错,那时想带她一起走,却不知道后来又发生的枝节,还误会是大家都故意躲着我,并不知道她后来受了那么多苦,如果知道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么稀里糊涂的继续行尸走肉的熬着,等着是否哪天遇见便要一个解释,直到真的重逢了才知道,原来欠个解释的人是我。”
“我知道我的家人说了些话,我不想辩解什么,我只想替我的家人也说声抱歉。”
“我知道说的话都是苍白无力,也没有奢求现在就能得到谅解,但我真心想对苏菲好,以前错过的,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弥补,如果可以,我会用真的行动证明。也许一开始做的真的还很不够,很不好,还让苏彻差点出事,都是我做的还不够。但是真的会努力去做,学着做的更好,请相信,我真的在努力。”
“赶了这么久的车回来,还让你们站着听我这样劈头盖脑的一顿话,实在是……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先喝下水歇,需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却抿出一个笑,抬起手做了个让的姿势,引着我爸我妈坐过去了沙发,神情却依然落在他的脸上。
“我今天说的全都是真话,每一句都想了很久,一直想着哪天一定要认真的去拜访,但还是没能准备得够好,你们就来了。明知道说起来就显得矫情又拙劣,语言远没有行动来得有诚意,但却非说不可,真心希望能让你们了解,我真的没有恶意,也不想为自己做的错事辩解太多,只希望能慎重的说声抱歉。”
这样长而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听得我就像在做梦一样。
是的,如果这在平时,我一定是会被刺激得寒毛倒立,不要说矫情,我根本就不可能听的完整,也许我会以为这真的是李柏杨的一场独白,一场会让我肉麻得抽过去的独白。
可是此刻却完全不同,我爸我妈此行过来绝对不是真的那么临时起兴,不用说我也猜到是因为这次苏彻的事让他们担心牵挂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像自己的父母般那样全身心的去爱自己的子女了,而到他们好不容易熬到孩子大了,却要接着为孩子的孩子担心,这样的生命无法承受之重,我承载得满肩甸甸。
就是这样的,我的父母面前,他隆重的这样一席话,我突然就感动了。
我看着七姑和我爸,他们神情凝重,目光落向别处好像心有所思,不为所动。但我了解他们,他们跟我一样,听这样诚恳的一番话,心里不可能不起波澜。
连苏彻都像懂事了许多般都不吵闹打断,安安静静的蜷在我爸的怀里,眼睛认真的看着我们,乖巧的不说任何话去破坏这氛围。
我想说,我愿意去相信李柏杨此刻说的每一句话,虽然男人的承诺很多时候不过是带了光环的废话,但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痴心较真的苏菲了,不会再傻傻的任人左右了思想,想要的幸福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抓住。
而前提,这个幸福他真的也有心对待。
不过是普通的白开水,李柏杨端在手里,像极了古时候新婚燕尔后的第二天早晨向家长们敬的茶,就只差跪下的姿态了。
这样的态度,我知道我爸我妈有点坐不住了,我看到我妈的手在自己的裤管上抓了两抓,这一直是她局促时完全下意识里的举动。
我忽然不知道是该怪李柏杨没事搞这么隆重让我妈紧张,还是该感到欣慰他这样直接而大胆的当面表达。
七姑终于伸了手接过杯子,我爸向来是我妈的行动追随者,立刻也接了过去,并偷偷的瞥了我一眼,眨了个眼神,害我一下没接住,差点岔气。
但岔气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仿佛听见了周遭一阵的松了口气,也许是李柏杨的,也许是小图的,也许是我。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七姑化身老佛爷的姿态,轻轻一抖手指,我们都要倒吸口气,再轻轻跺个脚,估计有人就要缺氧了。她不发一言一语,但她的整个形神都透着主人翁的姿态——在人家家里摆得出这谱,七姑也算不容易了。虽然这形势实在是我们大家太狗腿了,才把她衬托出来,但不能不说我妈此刻绝对是个女王般审判者的样子。
还好,万幸,女王貌似温柔的接过茶,在大家的炯炯有神的注目下,颇不乐意又不得不抿了一口,再巴咂巴咂嘴片儿,鄙视的瞪了我一眼,脸色却神奇的阴转多云了。
OMG,推诚布公这一记,李柏杨成功了!
事后,我妈跟我说,其实那时她根本就没想就这么放过那小子的。可是那时他说的那么煽情,我们又个个抡圆了眼睛瞅她让她有点被胁迫的感觉,于是就紧张了,一紧张手就不知道干什么了,手不知道干什么就没原则的接了那杯该死的水……哎,就这么给李柏杨钻了空子,竟然没能有机会使出她的‘降猪十八掌’威慑威慑他,委实太过可惜。
当然,这是后话了。
话说回来,表达完这样深刻的歉意后,李柏杨为了证明他真的不是口头说说而已,盛情的邀请、挽留苏大爷大娘与我们同住了半个月。
半个月呦,原本苏大爷他们不过是计划来看我两天就打算滚回去的,时间拉锯得够长久的。
我担忧的在他许下承诺后偷偷问他,“你确定?”
他无比肯定的捧着我的脑袋,用我的脑袋点了点,替他做了回答。
伟大的事实告诉我们,这半个月里,李柏杨的表现简直……简直比在鸡蛋里挑骨头还挑不出骨头,直把二老伺候得连骨头都酥软了,眼神力再也不见先前的任何怨言。
而我大多时间在上班,根本就没机会亲眼见证这场沦陷,不能不说是件人生中的憾事。
在我不在公寓的这段时间空白里,我其实还是担心他们迟早会着火干架的,所以我在上班的时候时不时就打个电话到我爸手机上问他们在干什么,而他的回答千奇百怪。
“吃什么呀,哦,我偷偷告诉你,你妈不让我说的,中午柏杨带我们去吃了个什么菜,忘了啥名字,总之非常好吃,不过你妈硬说不好吃,趁他上厕所偷吃光了还赖我,哎……”
“……”
“哦,你妈啊,她现在忙着不好接你电话,柏杨正在教她上网……哦哦,不是不是,说是登什么聊天室,什么Q什么的……”
“……”
“什么?哦,有点吵听不是很清楚,等下再打给你,要下降了要下降了,你妈抓我了……啊!!”
半个小时后。
“哎呀我滴妈呀,那个海盗船啊,太荡漾了,你妈腿都软了坐在旁边发抖,要不你们说两句?”
“……”
“柏杨这孩子相处起来还真是挺不错的。”
“……要不要这么就被收买了?”
“什么收买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那是能装出来的吗,刚才你妈不小心拐了下脚,他不由分说背了就上医院,我看这回是真心想表现好让我们放心,这个我看出来了。”
“啊?我妈拐到脚了?去哪个医院了?”
“没没,不用担心,就是轻轻的扭了一下而已,本来就说不用上医院,果然还没到医院,她就自个能下地走了。”
“……”
这样的话在那半个月里数不胜数,我也从一开始的屡屡被雷逐渐适应为如果哪天不雷我都不习惯了,于是,日子飞快的往后退去,半个月悄然而至。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我妈当着我们的面,绽开了笑容对李柏杨说了这样一句,我转眼看他,都能瞧见他乐得白牙闪闪。
“因为这样的机会不多,所以才更加殷勤。”李柏杨倒是诚实,这么坦白。要是每次来都这样折腾,还不把他累得去死。
“嗯?是因为机会不多,才表现这么好?那这半个月都是装的?”七姑发难了。
“啊,不敢!”李柏杨赶紧再做低姿态。
“哈哈哈,量你不敢,等下看你七姑不卸了你腿。”苏大爷大乐着往房里走,一会就拖着一个有点庞大的板出来,还封着层层的报纸,我正疑惑万分的回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房间里有这板时,余光瞥到七姑同志竟然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