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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原振侠对黄绢的认真,十分感动,就握住了她的双手--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一直没有分开,渐渐地,原振侠集中精神,只想一件事:黑纱,来自幽灵星座的幽冥使者,请你快出现?
一遍又一遍,不知想了多少遍,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也不知黄绢的情形怎样,突然之间,在他极度集中的思绪之中,好像--十分难以捉摸,只是一种极其微弱的信息,也不是听见了什么声音,这种微弱的信息,经过了他脑部活动的演绎,变成了可以理解的传递:“无法现身,我正在进行极重要的工作,是整件事成败之所系,不能有丝毫放松。请勿再和我接触,以免防碍我,以致失败。年轻人和护送者怎么还不来……”
信号越来越微弱,那情形,教人自然而然联想起,一个人正高举着千斤重担,本来已经吃力之极,全力以赴,偏偏还有人在他面前,问长问短,逼他回答,他勉强答了几句,再也无力答覆,全副精力,放在千斤重担之上!
原振侠不知道黑纱在做什么,可是显然不会再有黑纱的消息了。
原振侠睁开眼来,正好和黄绢的眼光接触,黄绢的神情十分疑惑。
原振侠低叹一声:“我接到了黑纱的讯息,她正在做一件极重要的事。不能分心,她还问年轻人和护送者怎么还不启程!你……没有感到什么?”
黄绢道:“十分模糊……的一种想法,好像全然是发自我自己,也说她无法现身。”
原振侠指着额角:“一种不知什么力量,影响脑部活动的结果;我们只花了两小时,就有这样的成绩,算是很成功,你果然有非同凡响的精神力量。”
黄绢的神情,像是一个受了称赞的小女孩,侧着头,满脸笑容,可是却又变得忧郁:“那么,怎么去寻找年轻人呢?”
原振侠搓着手:“事情已经相当紧急,黑纱在催--喔,对了,年轻人在本地,有两个好朋友,他向我提起过,那两个人经营一个制造厂,专门出品许多古怪无比的产品,志在兴趣,那两个人的名字,分开来不足为奇,可是合在一起,却趣味得叫人咋舌!”
黄绢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原振侠笑:“一个姓戈,名壁;另一个姓沙,名漠!”
黄绢讶然:“戈壁沙漠!”
原振侠道:“很有趣!年轻人告诉我,他们是互相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之后,才成为好朋友的,难得他们又有共同的兴趣--设计、制造古灵精怪的东西。”
黄绢听得十分有兴趣,问了一句:“他们也设计武器?还是--”
她讲到一半,陡然住口,看着原振侠,稚气地吐了吐舌头,这个动作使得原振侠感慨无比,把她抱了过来,在怀中搂了一搂:“我见过他们使用个人飞行器--多半是他们自己设计制造的,那是我见到过的最轻巧实用的个人飞行器。”
黄绢靠在原振侠的身上:“怎么去找他们?”
原振侠道:“我有他们的电话,年轻人说,他们很可以做朋友。”
他走向电话,按着号码键--原振侠有极好的记忆,电话号码从来不必记在本子上,而储存在脑部的记忆之中。电话一通就有人接听,原振侠又按下了一个掣,使黄绢也能听到对话。
原振侠先讲话:“请戈壁先生,或者沙漠先生。”
那边的声音,原振侠并不陌生--戈壁、沙漠曾对原振侠进行监听,又被原振侠偶然地在山顶发现了他们的监听装置,双方曾起过小小的冲突。
原振侠一听,就听出那是两个之中,身子高而瘦的那一个,只是不知道他是戈壁,还是沙漠。然而,令原振侠十分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在停了大约两秒钟之后,居然道:“原医生?我是沙漠。”
原振侠“啊”地一声:“沙先生真好记性!你可--”
他话还没有讲究,沙漠看来,十分性急,已经急急地插嘴:“年轻人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好好地,要把那幢房子炸掉?”
原振侠苦笑:“他自己炸掉的。”
沙漠声音仍然急促:“是,他逼我们替他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三个爆炸装置--要是早知道他用来炸自己的房子,才不会给他!”
原振侠问:“他……的遭遇和麻烦,你们并不知道?”
沙漠的回答十分怪:“当然不知道,他能应付一切麻烦,我们知道了有什么用?”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我极需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要和他联络,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找到他?”
沙漠沈吟了一下:“可以试试!”
原振侠有点发急:“什么试试,一定要找到他!”
在沙漠的声音之外,另外响起了一个声音:“总得试试,才知道成不成。”
这个声音,说起话来慢条斯理,那自然是戈壁了。原振侠闷哼一声:“那就请试,一有结果,请立刻告诉我,我的电话--”
沙漠性子急,再一次得到证明,他道:“原医生,我们知道你的电话号码。”
原振侠加重语气:“谢谢!”
他放下电话,摇头:“年轻人的判断有误,这两个人,看来很难做朋友!”
黄绢不置可否,坐了下来,双眼睁得老大,出神地想着,过了好一会,她才道:“奥丽卡公主真幸福,她有了女性做梦都在追求的情郎!”
原振侠也在出神,他想的和黄绢一样,结论也一样,不过多了一个问题:他自己是不是能和年轻人一样,那么专心一志地只爱一个女性?
答案竟然十分模糊。黄绢心中的另一个问题是:她自己是不是一个值得异性那么刻骨铭心,专心一志去爱的女性?{奇}答案竟然也十分模糊!{书}两人一时之间,{网}都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怅惘之中,以致电话铃突然响起的时候,两人都陡然震动,视线接触,都各自发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原振侠按下掣,沙漠的声音先传出来:“原医生,联络不到。”
原振侠愣了一愣,向黄绢望去,黄绢撇了撇嘴,作了一个不相信的神倩。原振侠吸了一口气:“告诉他,事情不能拖,很急,要是他继续逃避,会抱憾终身!”
瓣壁慢吞吞的声音传来:“告诉谁啊?我们无法和他取得联络!”
原振侠只觉得气血上涌,脱口骂了一句极难听的话,才道:“照我的话去传达!”
他愤然放下了电话,仍然满面通红,黄绢和他相识那么久,还未曾看到他那样恼怒过,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过了一会,原振侠才长叹一声:“年轻人这人,唉,哪有这样坚决拒绝他人帮助的人!”
黄绢沉声道:“他当你是朋友,自然不能叫你为他而死,你怎能怪他?”
原振侠大声叫:“现在又不是一定要教我去死!另外替他想办法,他为什么要逃避?”
黄绢苦笑:“或许他有苦衷。每个人,都有他的苦衷!”
电话又响了起来,仍然是沙漠的声音:“原医生,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无法联络到他,别以为我们不着急,你如果来一下,就可以比较了解!”
瓣壁也加了几句:“人和人之间的了解,单凭电话,怎解决问题?”
原振侠道:“好!我来……我和一位朋友一起来!”
瓣壁、沙漠齐声:“欢迎之至!我们的地址是--”
原振侠转过头:“要知道他们在闹什么鬼,看来非走一遭不可了!”
黄绢看来思绪甚乱:“真是,黑纱不知在干什么,比找到年轻人还重要?”
原振侠自然答不上来,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因为直到这时为止,所谓“黑纱的计划”是什么,他除了凭着猜测之外,一无所知。而最关键性的角色黑纱,却又不肯再现身!
原振侠驾着车,照戈壁所说的地址驶去,那地方离年轻人的屋子,不算太远。
车子在驶上了一条斜路之后,就在半山腰上一幢十分巨大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那是一幢旧式的花园洋房,看来至少已经有八十年以上的历史,外墙是用什么材料砌造的,竟然无法辨认,因为所有的地方,都爬满了爬山虎--有着卵形细小叶子的那一种。
这种爬山虎生长相当慢,但是却用一种又短又硬的“爪”,顽固而坚强地附在墙上,而且叶子长得极密,不留一点空隙,冬天也不会落叶,照样一分一寸地扩展着它们的势力,大有要把整个地球都遮起来的壮志。
所以,整幢房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古老的传说,十分别致有趣。巨大的、铸成图案的铁门,在车子一驶到时,就自动打开,接下来发生的事,看得原振侠和黄绢两人,目定口呆,像是置身于一个魔幻世界一样!
车子缓缓驶进去,那是一条铺满碎石的路,通向一个大喷水池,要绕过那个喷水池,才能到达巨屋之前。车子才一驶进不远,在喷水池中心的那尊石像,就缓缓转向车子,喷水池子中,也陡地喷起了一股至少有二十六尺高的主泉,和许多股细小的水泉,交织而成为十分美丽的图案,那尊石像,竟然扬起手臂来,向车子挥着手。
同时,巨屋之中,一阵犬吠声传出来,显然是主人畜养的狗,由于陌生人的来到而吠叫,从犬吠声转来那应该是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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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可是,当他们循声看去时,却不由自主发出“啊”地一声--是有东西发出吠叫声向车子移动,可是那绝不是狗,而是不知名的钢铁铸品,看来像是印象派的雕塑,毫无规则可言,乱七八糟的一团。
可是那东西,不但发出犬吠声,而且其中有一节,还像狗尾巴一样,不断摇着。这东西的移动,快速灵活,看来可能还会“跳跃”!
东西来到车子前,绕着车子团团乱转,一开始,两人感到诧异,但自然立即就知道,那是无线电遥控的“玩具”,当然是戈壁、沙漠的杰作!
到了石阶前,大门打开,一个圆筒形的机器人,用十分迷人的走路方式走了出来,出声:“主人在三楼,请贵客上去!”
原振侠倒没有什么,黄绢立时扬了扬眉,可是就在这时,他们的草子,突然向上升起来,停车处本来是一公尺见方的大石板,至少有六块到八块,向上升起。把车子也托了起来,一直托到了三楼的一个阳台旁边--那种古老的洋房,都有十分精致可爱的小阳台。
此时,阳台的门打开。只见戈壁和沙漠两人,并肩走了出来:“欢迎!欢迎!”
同时,阳台的栏杆也向外分开,打开车门,只要跨过一步,就到了阳台上,原振侠在车子被石板托起来时,心中还在疑惑:车子是随便停下的,怎么那么巧,刚好停在可以升起的石板上?
这时,他出了车子,一看,看到每一块石板下,都有油压伸缩杆的装置,他不禁哑然,知道车子只要停在屋子前,就会被托起来--屋前那一大片石板,每一块都会向上升起来!
黄绢和原振侠一起到了阳台上,主人再把他们请进屋内,沙漠笑着:“原医生,上次我们误会了年轻人的意思,真对不起!”
瓣壁道:“要不是走得快,只怕要吃眼前亏!”
原振侠笑道:“你们不是走得快,是飞得快,这里的一切,有趣极了!”
黄绢也道:“真是,尤其是那两头印象派的狗!”
瓣壁、沙漠得意地哈哈大笑:“我们两个都喜欢做点古怪东西,而现代科技,又给我们提供了条件。”
原振侠怕他们就自己的兴趣长篇大论,连忙道:“请告诉我们,何以无法和年轻人联络?”
沙漠抢着说--在他们之间,只怕什么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