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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宝藏-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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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森朝地下工厂的一个部分示意了一下。“我们隔出一个专用房间。我为你带路,让约瑟夫陪着我们的专家去那个地方。”他犹豫了一下,从外衣口袋里抽出三个黑色滑雪面罩来,扔给奥克斯利一个。“戴上这个,我们不想让他们看见我们的脸。”

“何必呢?以后当他们能认出我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吓吓他们。”

“有点过分,不过我想你是有道理的。”

佐拉带着莫尔夫妇往密室走的时候,奥克斯利和萨拉森小心翼冀地从圆筒里把金甲木乃伊拾出来,放在一张铺了几层天鹅绒的桌上。这间房子里有小厨房、床铺和一间浴室。一张大书桌上准备好了笔记本和素描薄以及几把倍数各不相同的放大镜。此外,还配备了适用软体和镭射印表机的电脑终端机。天花板上装了聚光灯,使得刻在木乃伊金甲上的图像显得格外醒目。

莫尔夫妇走进房间,他们的耳机和眼罩被取了下来。

“我想你们还不至于很不舒服吧。”佐拉很有礼貌地说。

在强光下,莫尔夫妇几乎睁不开眼,不断地揉着眼睛。亨利·莫尔看上去就像是常春藤联盟(译注:IvyLeague,指美国东北部八所学术成就与社会地位都相当显著的高等学校,原为这些大学体育联合组织的名称)的教授。他有点上了年纪,但身材瘦削,有满头浓密的灰发和大男孩般的神情。他穿着一件袖子上缀有皮块的花呢夹克,里面是深绿色纯棉衬衫,打着一条学校制服式的领带。此外,他还在翻领上插了枝白色石竹当作装饰。

米琪·莫尔比她的丈夫足足年轻了15岁。和他一样,她有苗条的身材,几乎和她在70年代当时装模特儿时一样瘦削。她的肤色偏暗,从她高耸圆润的颧骨上可以看出,她的祖先有美洲印第安人的血统。她的面容姣好、姿态优美,有一种优雅端庄的气质,从前在大学鸡尾酒会和晚会上一向引人往目。她的灰眼睛逐个打量着戴面具的三兄弟,最后落在蒂亚波罗金甲上。

“这才是真正精致的艺术品,”她轻声说,“你们可从没仔细说过,要我们解释的是什么。”

“我们为那些故作神秘的预防措施道歉,”佐拉真诚地说,“但是你们也明白,这件印加工艺品是无价之宝。在像你们这样的专家认真研究过它之前,我们不想让人知道它的存在,以免让某些人打起偷窃的念头。”

亨利·莫尔毫不理会他们兄弟3个,直奔桌子而去。他从胸前口袋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副阅读用放大镜,架到鼻梁上,凑上去仔细察看金甲一只袖子上的刻字。“非常详细,”他称赞道,“除了几件织物和陶器之外,这是我在新生代后期作品上所见到的图像画祛最详尽的展示了。”

“解译这些图像有困难吗?”佐拉问。

“这是我热爱的工作,”莫尔说,眼睛依然盯着金甲,“但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进展将是很缓慢的。”

萨拉森不耐烦了。“我们需要尽快得到答案。”

“你可不能催我,”莫尔愤慨地说,“如果你想精确地知道这些图像的意义的话。”

“他说得对,”奥克斯利说,“我们的资料可不能出错。”

“莫尔夫妇为我们工作可以得到丰厚的报酬,”萨拉森严厉地说,“如果有错译的地方,他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莫尔越听越气,厉声说:“错译,哼!我和我的妻子会接受你们的条件算是你们的运气好。我们只要看一眼桌上的东西,就知道你们在玩这些幼稚把戏时所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戴着面具跑来跑去,好像在抢劫银行一样。这完全是胡闹。”

“你说什么?”萨拉森问道。

“任何一个历史学家,只要不是白混的,都知道蒂亚波罗金甲是在19世纪的20年代从西班牙被盗走的,而且再也没有人看到过。”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最近才发现的另外一件呢?”

莫尔指了指缀在金甲左肩和手之间的第一个图像片。“这是一个标志,意味着此人是一位了不起的战士。这是一位效忠于伟大的印加统治者华斯卡的查查波亚斯大将军,名叫奈姆莱普。根据传说,他就像现代篮球明星一样高,金发,蓝眼睛,皮肤白哲。根据金甲的尺寸和我的历史知识,我断定这一定就是奈姆莱普的木乃伊。”

萨拉森慢慢地走近人类学家。“你和你的妻子只要做该做的事就行了,不许出错,不许再讲这一套。”

佐拉迅速地插到他们中间,以避免发生激烈的冲突。“莫尔博士,请原谅我的同事。我为他的粗鲁向你道歉,但我想你也能够了解,找到了金甲,我们都有点儿兴奋过度。你没说错,这是奈姆莱普的木乃伊。”

“你们是怎么找到它的?”莫尔问。

“我不能讲,但我向你保证,在你和你妻子这样的专家仔细研究过它之后,我们将尽快把它送回西班牙。”

莫尔唇边掠过一丝狡猾的微笑。“无论你们是谁,如果能把它送还给它原来的主人,就还算是有良心的。但这要等到我和我的妻子破译出能找到华斯卡宝藏的指令之后。”

奥克斯利低声咕哝了几句谁也听不清楚的话,萨拉森则朝着莫尔走过去。佐拉伸出胳膊把他拉了回来。“你已经知道我们想掩盖什么了。”

“是的。”

“莫尔博士,我猜你是要提出不同意见了,对吗?”

莫尔看了妻子一眼。她显得畏畏缩缩,样子很怪。他又转向佐拉。“如果我们的工作帮助你们找到了宝藏,我觉得要求分得20%并不算过分。”

三兄弟互相看了一会儿,在心里反复地盘算着。奥克斯利和佐拉看不到滑雪面罩下萨拉森的脸,但他们知道,也的眼睛在冒火。

佐拉点点头。“考虑到可能存在的巨大财富,我想莫尔博士已经很慷慨了。”

“我同意,”奥克斯利说,“如果把所有的方面都考虑进去的话,好心的教授所要求的并不高。”他伸出手,“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如果我们找到宝藏,就分给你们20%。”

莫尔握了握他的手。他转身冲着妻子非常高兴地笑笑,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好啦,亲爱的,我们开始工作吧?”

第二十五章

皮特走出杜勒斯机场的行李区,看到女议员洛伦·史密斯正在航空站外面的路边等着,她的棕黄色头发随风飘动,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光泽。她抬起墨镜,露出独特的紫罗兰色眼睛,从方向盘后面站起来,坐到车座的靠背顶上。她招了招手,手上戴着柔软的驾车用皮手套。

她有着莎朗·史东般比例恰到好处的高挑身材,黑色高领羊毛衫外面穿着一件红色的皮夹克,下半身则是红色的长裤。当她坐在那辆鲜红的1953年产的J二x型阿勒德赛车上时,吸引了20米之内的人——无论男女——的所有目光。她和她那辆车都是风格优雅的一流艺术作品,并且搭配得恰到好处。

她朝皮特抛了个媚眼:“你好,海员先生,要搭车吗?”

他把那包装有玉石匣子的大金属箱放在人行道上,朝阿勒德车俯下身去,很快地在洛伦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你偷了我一辆车。”

“这就是我从一场委员听证会上溜出来赶到机场接你所得到的报答吗?”

皮特的目光落在这辆斯巴达赛车上。45年前,这辆车在它参加的9场赛车比赛中赢了8场。它的座位狭小,在坐上他们俩个人之后就放不下他的行李了,而且这辆车也没有行李厢。“我该把这包东西放在哪儿呢?”

她把手伸到乘客座位下,拿出两根橡皮绳递给他。“我是有备而来的。你可以把行李绑在行李架上。”

皮特摇摇头,心里惊叹,:没有人能比洛伦更聪明、更善解人意了。她来自科罗拉多州,已经连任五届议员。她善于抓住棘手问题的关键,并且总能找出切实有效的解决办法,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能力使她赢得了同仁的尊重。洛伦在国会大厅里活泼开朗,生活中却是个喜欢独处的女人,很少在宴会和政治性集会上露面。她情愿待在她那位于亚历山大的住处,研究她的助理对某次选举所作的提案,或是给她的选民回信。除了工作之外,她惟一的社交兴趣就是偶尔与皮特幽会。

“艾尔和鲁迪在哪儿?”她问道;眼神中充满关切,因为她看到他连胡子都没刮,而且因为精疲力竭而显得十分憔悴。

“在下一班飞机上。他们有点小事需要处理,还得去还我们借来的设备。”

他将行李在阿勒德车后的行李架上绑好,打开乘客用的小车门,把长腿往低低的挡泥板下面伸去,一直伸到挡火板那儿。“我能否把自己托付给你,让你送我回家?”

洛伦冲着他狡黠地一笑,很有礼貌地对正在示意她启动的机场警察点点头,把阿勒德车的变速箱打到第一挡上,踩下了离合器。凯迪拉克V一八型大引擎报以强而有力的轰鸣,车体向前一弹,后轮在柏油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卷起一阵烟雾。当他们从警察身前呼啸而过时,皮特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手忙脚乱地找着安全带的带扣。

“这可不是选民代言人的得体举止。”他叫道,努力盖过排气管的轰鸣声。

“谁会知道呢?”她笑道,“这部车是用你的名字登记的。”

在从杜勒斯机场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洛伦驾车飞速行驶,好几次将时速表的指针打到红色标志上。皮特只好听天由命了。假如他注定要死在这个疯女人手上的话,那除了坐得舒服些、好好地享受这次乘车的乐趣之外,也就无计可施了。实际上,他完全依赖她的驾驶技术,他们俩放松全身,拉上防风夹克的拉链,呼吸着秋天清新的空气。

洛伦驾着阿勒德车轻松自如地在车流中:穿梭,就像水银自上而下流过迷宫一样。不一会儿,她在位于华盛顿国际机场另一座旧式金属机库前停下来。这就是被皮特称作“家”的地方。

这机库建于30年代后期,当时被用作早期商用飞机的维护设施。1980年,政府宣布这座建筑已经不合时宜,计划把它拆掉。皮特对这座被废弃的建筑产生了怜悯之心,于是买下了它,后来更说服了当地的古迹保护委员会,把它列入国家历史文物年鉴中。随后,他作了些修复,把飞机库恢复原样,只有原先楼上的办公室被他改成了一间公寓。

皮特从不认为应该把他的存款和从祖父那里继承来的一笔可观财产投资到股票、债券和房地产中。与此相反,他热中于搜集老式高级汽车。此外,身为海洋局特别工程处处长,当他在世界各地探险时,也收集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纪念品。

旧机库的底层满满地摆了近30辆的老式汽车,从1932年的斯图兹牌城市车(Stutz towncar)和法国航空展览会上的轿车到1951年的朋驰敞篷车,应有尽有。而他的收藏中,这辆朋驰算是历史最短的车了。一架中期的福特三引擎飞机停在角落里,表面已经起皱的铝质机冀下面又有一架二次大战时期的梅塞希密特ME二六二型喷射战斗机。最里面的一面墙壁有一小段钢轨,上面停着一节早期的普尔曼铁路卧车车厢(编注:Pullman railroad car,由美国实业家普尔曼发明的卧车,上铺可折叠,坐垫拉开后可做下铺),两边印有曼哈顿有限公司的字样。最特别的要属一个后面夹有外引擎、底部有支脚的维多利亚式旧浴缸了。关于这个浴缸,跟机库里的其他收藏品一样,也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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