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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图帕克,他肯定钻到船下面去了。”
“水变混了,”又一个声音说,“他一定是埋进了海底的淤泥里。”
“这次我们可不能碰运气了。胡安,去把那箱我们从瓜伊马斯带来的触发手榴弹搬来。我们要把他炸成肉泥。把炸弹扔进离船5米的地方,特别是桨轮附近的水里。”
皮特把海底砸了个坑。他撞得并不厉害,身体没有受伤,但却搅起了一大团泥沙。他展开身体,游离阿尔罕布拉号,上面没有人看见他。
他担心一旦没有暗影的遮蔽,杀手们就有可能看见他。但事实并非如此,一阵清凉的南风吹过水面,卷起道道波纹,形成一层渡轮灯光无法穿透的折射光。
他在水下奋力地朝远处游去,后来肺部都变得灼热了。他动作很轻地上升到水面,他确信他们看不见黑暗海水里的自己,因为自己头上套着滑雪用面罩。他游出了100米,渡轮的灯光已经照不到他,他也几乎看不清楚上层甲板上移动的黑影了。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往水里开枪。然后他听见‘砰’的二声闷响,看见白色的水柱冲天而起,并感到有一股压力要把空气从他身体里挤出来。
水下爆炸!他们想用水下爆炸的冲击力杀死他。又有四阵冲击力接踵而来。幸运的是,它们都是从船周围和桨轮附近的水域传过来的。他从船的一头游开,现在已经远离冲击力的主要作用区域了。
他把膝盖蜷曲到胸前,团起身来,尽量减轻爆炸对自己的撞击。若是再靠近30米,他就会被震昏过去。如果是60米,他就要被压成油灰了。皮特继续朝远处游去,与渡轮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直到他感受到爆炸冲击力变得就像是被一个强壮的妇女捏了一把似地。
他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根据北极星的位置判断出了大致的方向。14公里之外的海湾西岸是离他最近的陆地。他扯下滑雪用面罩,把它扔到身后,随后仰脸朝上,面对着满天的星斗,舒舒服服地往西面仰泳而去。
两个小时之后他的两只胳膊每划一下,就像是在举起20磅重的东西。6个小时之后,他肌肉已经变得又酸又痛。但令他欣慰的是,最后疲劳还是盖过了疼痛。他玩起童子军的把戏,脱下裤子,把裤脚打结,甩过头顶装进空气,做了个救生圈,帮他游过了剩下的距离。随着夜晚的一点一点消逝,他不得不越来越频繁地停下来休息。
当然,他可以停下来浮在水中等到天亮,等一艘渔船来发现他。但一想到洛伦和鲁迪在萨拉森手里,他就又立刻奋力地继续游下去。
当东方天空中的星星渐渐消失的时候,他的脚触到了海底。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水面,走到沙滩上,之后便倒下去睡着了。
第四十三章
拉格斯岱尔内着防弹衣,外罩工作服,漫不经心地走到一座前窗上贴着出租字样的小仓库前。他在侧门旁停住,把随身携带的工式具箱放到地上,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
库房里集结一支由20名联邦调查局探员和8名海关调查员所组成的混合小分队。他们正在为即将向街对面的佐拉跨国公司大厦发起的突击搜查作最后的准备。先遣队已经把此次行动通知了当地警方,并事先对整栋大厦进行了侦察,以确保没有意外发生。
大部分的人员——包括四名女队员——都身穿战斗服,携带着自动武器。几名艺术和文物方面的专家则身着便服,他仍拎着公事包,里面塞满了失窃艺术品的清单和照片。这些艺术品是这次行动的目标。
行动计划要求队员们一进入大厦,就立即分成若干小组,各自执行特定的任务。第一小组负责占领整栋大厦并把员工们集中起来,第二组负责搜索失窃艺术品的藏匿处,第三小组则负责检查各个办公室,寻找有关盗窃或非法买卖文物方面的文字证据。另外还有一支单独行动的艺术品专业运输队,正等待着把寻获的物品装箱运走并封存起来。分别为联邦调查局和海关负责办理这件案子的美国联邦地检处要求这次突击搜查必须毫无差错,对收缴的艺术品要精心保护。
盖斯基尔调查员正站在指挥中心的一张指挥桌旁。听见拉格斯岱尔走近,他转过身来,笑了笑。“没什么动静吗?”
拉格斯岱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除了那个正在为大厦周围的矮篱笆修枝的花匠之外,其余一切正常。附近简直静得像教堂墓地。”
“佐拉家族可真够聪明的,用个花匠来当守卫,”盖斯基尔说,“要不是他这个星期把草坪修剪了四次,我们或许还不会注意到他呢。”
“监视人员还发现,他的随身听耳机原来是个无线电对讲机。”拉格斯岱尔补充道。
“这是个好兆头。要不是心里有鬼,他们干嘛这样鬼鬼祟祟的?”
“你也别抱太高的期望。佐拉公司的仓库营运看上去是可疑,但两年前联邦调查局带着搜索票进去之后,却没找出一点偷来的东西。”
“海关也有同样的遭遇。上回我们说服了国税局的官员对佐拉公司进行了一连串的税务审计,但结果却是:佐拉和他的家族在这方面完全没有违法的迹象。”
拉格斯岱尔手下的探员递给他一杯咖啡,他点头表示谢意。“我们这次行动的关键在于出其不意。上次就是有一个被佐拉收买的当地警察为他通风报信,才导致按查行动的失败。”
“谢天谢地,我们这回冲进去的并不是一座戒备的堡垒。”
“你的内线有什么消息吗?”盖斯基尔问。
拉格斯岱尔摇了摇头。“他甚至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把他放错了地方。他没找到一点违法行为的线索。”
“除了真正的员工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人进出这栋大厦。在过去的4天里,没有任何非法货物运进或是从这儿运出。你是不是有种感觉,我们的搜查行动有点荒唐?”
“好像是有点。”
盖斯基尔瞪着他。“你难道想取消这次行动?”
拉格斯岱尔也瞪着他。“佐拉家族不可能无懈可击,他们的组织中一定会有漏洞的。我拿自己的职业打赌,这个漏洞就在对面的那栋大厦里。”
盖斯基尔笑了起来。“我跟着你干,老家伙,哪怕不得不为此而提前退休。”
拉格斯岱尔竖起大拇指。“那么八分钟之后,我们的节目就按计划上演。”
“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半途而废,你说呢?”
“佐拉和他的两个兄弟目前正在下加利福尼亚忙着找宝藏呢,而家族中的其他人则全都在欧洲。要搜查他的房产,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不然的话,他们所雇用的那一大帮律师一旦听到风声,马上就会扑过来,截断我们的道路。”
两名探员驾着从加尔维斯顿环境卫生部门借来的轻型卡车,一直开到人行道上才停下来。在马路对面,那名花匠正在佐拉公司大厦旁的花圃里松土。坐在乘客座上的探员摇下车窗,喊了一声:“对不起,请帮个忙。”
花匠转过身来,疑惑地盯着卡车。
探员给了一友好的微笑。“你能不能告诉我,上次下雨时,马路上的阴沟有没有水倒灌的现象?”
花匠好奇地走出花圃,来到卡车跟前。“我不记得有水倒灌。”他答道。
探员把一张市区街道图举到了窗口。“你知不知道附近那条街道的下水道出了问题?”
花匠凑上去仔细地看着地图。那探员突然伸出胳膊,一把揪下花匠脑袋上的对讲机,又使劲地把连着送话器和耳机的电线从电池盒插座里拽了出来。“我是联邦探员,”他厉声地说,“老实地站着别动。”
坐在方向盘后面的探员透过无线电对讲机呼叫道:“道路畅通,开始行动吧。”
联邦探员们并没有像缉毒队那样闪电般地冲进佐拉跨国公司大厦,也没有像几年前在德克萨斯州韦科监狱的那场灾难中那样,发起大规模的攻击。这座大厦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高度警戒的武装堡垒。一支分队静悄悄地包围了大厦的几个出口,而主要人马则从容不迫地通过大厦的正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员工和公司管理人员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和慌张。他们似乎感到迷惑不解。探员们礼貌而坚决地把他们请到了仓库的主要楼层上,仓储和运输部门的员工以及艺术品修复保藏的工匠也都被赶到那里。两辆装满了佐拉跨国公司员工的大汽车开出了货运大门。这些人将被送到靠近休斯顿的联邦调查局总部去接受盘问。整个围捕行动花了不到4分钟。
负责搜索文字证据的小分队主要是由受过财务培训的联邦调查局探员组成。在拉格斯岱尔的亲自带领下,他们立即开始工作,搜查办公桌,检查档案;仔细查阅每项交易记录。。盖斯基尔则带领着他手下的海关人员和艺术品专家,对大厦里存放的几千件艺术品和古董进行登记和拍照。这项单调的工作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却未能找出任何与盗窃文物有关的确凿证据。
下午一点多钟,盖斯基尔和拉格斯岱尔到了约瑟夫·佐拉豪华的办公室里核对记录。他们周围摆满了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这位联邦调查局的探员首领看上去忧心忡忡。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就要陷入尴尬的局面了,接下来的会是恶意的大肆报道和来势汹汹的起诉。”拉格斯诺尔沮丧地说。
“档案里没找到犯罪的迹象。我们恐怕得花整整一个月查账,才能搞清楚我们是不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那边有没有挖出什么线索?”
“到目前为止,我们检查过的每一件艺术品都毫无问题。没有发现任何偷盗来的文物。”
“那么说,我们又要徒劳无获了。”
盖斯基尔叹了口气。“我真不愿意这么说,但佐拉家族似乎要比美国政府所能派出的最优秀联合调查小组精明得多。”
几分钟之后,曾跟随盖斯基尔在芝加哥突袭拉梅尔洋公寓的两个海关调查员——贝佛莉·斯万和温菲赖德·波特尔——走进了办公室。他们的神情严肃庄重,但嘴角上却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拉格斯岱尔和盖斯基尔正在专心地谈话,没有注意到这两名年轻的海关调查员不是从办公室的正门,而是从与办公室相通的私人盟洗室走出来的。
“能说句话吗,头儿?”贝佛莉·斯万问盖斯基尔。
“什么事?”
“我想我们的仪器在大厦下面发现了一条暗道。”温菲赖德·波特尔回答。
“你说什么?”盖斯基尔立刻追问道。
拉格斯岱尔抬起头来;“什么仪器?”
“是我们从科罗拉多矿业学院借来的一具声波——雷达地层探测仪,”波特尔解释道,“它的记录系统显示出,在仓库地板下面有一条窄暗道。”
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突然从拉格斯诺尔和盖斯基尔之间掠过。他们两个同时跳了起来。“你们怎么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找?”拉格斯岱尔问。
波特尔和斯万掩饰不住他们的胜利微笑。斯万朝波特尔点了点头,后者回答说:“我们推想,无论哪条通往秘密房间的通道都一定会在佐拉的私人办公室里有个出口,这样他就能够随时利用这条通道而不致于引起注意。”
“出口就在他的私人盥洗室里。”盖斯基尔惊讶地猜道。
“那的确是个很方便的地方。”斯万证实道。
拉格斯岱尔深深吸了口气。“带我们去看看。”
波特尔和斯万把他们带进了一个大盥洗室。里面大理石铺地,安装着古典式的水池、洗手台和其他装置,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