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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鹦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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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他瞥见威尔·霍利在微笑着。

“二位先生,晚上好,”迈登说,“很高兴见到你们。马丁,”他告诉身后的秘书,“把那个讨厌的、闹哄哄的家伙关掉!丹佛一家舞厅乐队的演奏传到这儿了,谁能不说这是奇迹的年代呢?”桑恩关掉收音机,爵士乐带着一声怪调停止了喧闹。“你们,”迈登问,“你们俩哪位是邮政大街来的?”

那个小伙子向前迈出一步。“我是,迈登先生。我叫鲍勃·伊登,亚历山大·伊登是我的父亲。这位是我的朋友,你的一个邻居,《埃尔多拉多时报》的威尔·霍利先生。是他热心地开车把我送到这儿的。”

“嗯,”迈登态度非常和气。他与他俩一一握了握手。“请二位到壁炉边就坐。桑恩,拿雪茄。”他亲手为这两位客人摆了椅子,一点没有名人的架子。

“我就坐一小会儿,”霍利说,“我不在这儿停留。我知道伊登先生和您有事相商,所以就不打扰了。可是在走之前我想——迈登先生——”

“你说吧,”迈登立刻回答道,嘴里叼着一支雪茄。

“我——我猜您不认识我吧,迈登先生。”霍利接着说。

迈登的大手拿着一支点着的火柴停在半空中。“我从不会忘记见过的面孔。我以前见过你,是不是在埃尔多拉多?”

霍利摇摇头。“不——是十二年前——在纽约四十四街的——”迈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家赌馆里,是一个冬天的晚上——”

“等一会儿,”富翁迈登打断了他的话,“有人说我正在变老——可是你听着,看我记的对不对:你当时以一个记者的身份来采访我,而我却让你滚出去。”

“一点不错,”霍利笑道。

“我的老脑筋还不算糟糕,是吧?我记得非常清楚。我那时候经常到那儿去,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了其中的骗局。我在那儿确实输了不少小钱。你怎么不告诉我那儿是个骗人的黑窝?”

霍利耸耸肩。“您当时的样子很不容易接近。迈登先生——我现在还是在报界工作,我想您能不能再次接受我的采访呢?”

“我从来不接受采访的。”富翁立刻答道。

“对不起,”霍利说,“我在纽约有位老朋友负责一家新闻社的工作。如果我能给他发一份有关您的消息的报道,那将是我的巨大成就。譬如说,您可以谈谈对金融界前景的展望,我在题目下标明——匹·杰·迈登初次接受采访一席谈。”

“我决不会的。”迈登坚定地说。

“迈登先生,您这话真让人失望。”鲍勃·伊登说,“霍利对我相当热情,大晚上的放弃工作开车送我到这儿。我恳求您这次对他暂时抛开您的守则。”

迈登仰靠在椅背上,冲着天花板吐了一个烟圈。“好吧,”他说,语调也变得柔和了些,“伊登先生,你为我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沙漠,不辞辛苦,我也愿意帮你一个忙。”他转过来对霍利说:“我要讲的不太多,几句话吧,关于来年商业发展前景的。”

“真是不胜感激,迈登先生。”

“不客气。我出门在外,在这偏僻的沙漠,对报界的感觉和在纽约时不太一样了。好吧,我先口述,让桑恩做记录,然后转交给你——我想你明天中午走吧。”

“我会来取的,”霍利边说边站起来,“先生,您不知道这对于我意义有多大。但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城,今天的稿子还没审完。”他和富翁握了握手,又转向鲍勃·伊骛,一边握手一边说:“很高兴一切顺利。”他在门口又停了一下,说:“明天见!”桑恩送他出去了。

霍利走后门刚关好迈登就急切地探过身,姿态一下子改变了,鲍勃·伊登像受了电击似地感受到了迈登的心情。“伊登先生,”迈登迫不急待地问,“你把项链带来了吧?”

伊登觉得自己十分愚蠢,先前那些担心和怀疑在这明亮、温馨的屋子里显得荒唐可笑、自找苦吃,真不如项链现在就在身边。“嗯——实际上——”他结结巴巴地说。

屋子后部的门开了,有个人走了进来。伊登并没有回头,他等着新动静。很快那个刚进屋的人来到伊登和壁炉之间。来者是位矮胖的华人家仆,穿着条破裤子、绒拖鞋、一件宽松的广东绸上衣,他胳膊里抱着几根木柴。“先生,您是要把火烧得旺一些吧?”他问道,声音沉闷,面无表情。他把木柴扔进壁炉,转过身迅速看了一眼伊登,眼睛一下变得尖锐明亮——像闪亮的黑纽扣——这是陈查理的眼睛。

这位矮胖的家仆悄悄退了出去。“项链,”迈登再次急切地问道,“那串珍珠项链怎么样了?”马丁·桑恩也靠了过来。

“我没有随身带来,”鲍勃·伊登慢慢地说道。

“什么?你没带来?”

“没有。”

迈登那张大红脸一下子变紫了,他猛地一抬头——报纸上常提到的这位巨商气恼时的习惯动作。“你们究竟是怎么了?不可思议!”他大声嚷道,“那串珍珠是我的了——我已经买下了,对不对?我让你们送到这里来——我需要它!”

“问你的家仆是怎么回事吧,”鲍勃·伊登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刚刚陈查理给他的眼神使他犹豫了——不能说,必须先跟这位侦探商量后再决定。

“您当时买项链是叮嘱送到纽约的,”他提醒迈登。

“那又怎么样?我可以改变主意,难道不行吗?”

“但是我父亲觉得这件事要谨慎,因为中间发生了点事——”

“什么事?”

伊登停顿了一下,有必要把事情都复述一遍吗?现在听起来也许是很愚蠢的,再说跟这位倔强冷漠的人诉说详情是否明智呢?看他那一脸厌恶、愤怒的表情就知道了。“迈登先生,我父亲拒绝把项链直接送到这儿是因为担心这是个圈套,这一点就足够了吧。”

“你父亲是个傻瓜!”迈登咆哮道。

鲍勃·伊登站起身,脸变得通红:“好吧,如果你想中断这笔交易的话——”

“不、不。对不起,我话说得太快了,没有考虑周全。我道歉,请坐下。”小伙子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迈登又接着说:“可是我真有些气恼,你父亲是不是派你来做侦查的?”

“是的。他觉得您也许出了事。”

“不会出事的,除非我自己想这样。”迈登答道,话中多多少少含有真实的成分。“你现在在我这里已目赌一切正常了吧。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

“我明天早上给父亲打个电话,通知他立刻把项链送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这儿一直等到项链送来。”

迈登又气恼地猛地一抬头。“拖延——拖延——我不喜欢这样。我本应该尽快启程去东部的。我原来打算明天一大早去帕萨德那,把项链存放到那儿的金库里,然后坐火车去纽约。”

“噢,”伊登说,“那么你根本就没打算接受霍利的采访?”

迈登眯缝起眼睛,“我没打算又怎样呢?他又不是什么要人。”他突然站起身,“算了,如果没带就没带吧。你当然可以在这儿呆下去。但是你明早必须给你父亲打电话——一大早就打——我警告你,我是不会再接受进一步的拖延的。”

“我保证做到,”伊登答道,“不过,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知道我已奔波整整一天了——”

迈登走到门口,喊了一声,陈查理应声进来了。

“阿康,”迈登说,“这位先生的卧室安排在最左边第一间屋子。那面!”他指了指,“提上这个箱子。”

“好的,”新来的阿康答道,他拿起伊登的箱子。

“晚安,”迈登说,“如果缺什么东西的话,就找这位伙计,他会侍候你的。他是新来的,不过我看他还是很懂行的。从门廊穿过去就可以到你的卧室。相信你会睡个好觉的。”

“我想会的,”伊登说,“多谢,晚安。”他随着这个华人家仆的沉重脚步穿过门廊。天上挂着白色、清冷的沙漠星星。风吹得更刺骨了。他走进给他安排的那间屋子,高兴地发现柴火已堆放好了,他过去把火点着了。

“请多包涵。”陈说,“这应该是我干的活儿。”

伊登瞥了一眼关上的门,问:“你是怎么了?我在巴尔斯托就和你失去联系了。”

“我把事情仔细地考虑一番后,”陈轻轻地说,“就决定不等火车了。我搭了一辆华人开的货车,坐在一堆蔬菜中间,离开了巴尔斯托。还好,我是在暖洋洋的白天到达的这儿,看起来不太惹人怀疑。我现在叫阿康,是庄园的厨子。很幸运我小时候就掌握了这门手艺。”

“你真是没的说了!佩服!”伊登笑道。

陈耸了耸肩,抱怨道:“我一生都在学说地道纯正的英语,可现在为了装得像些,为了防止别人怀疑,我却必须把话颠三倒四、结结巴巴地说。这种日子可不太好过。”

“好在时间不会太长。”伊登说,“这儿情况看来很正常。”

陈耸了耸肩,没有答话。

“很正常,不是吗?”伊登又问了一句。

“你且听我妄言几句,”陈说,“事情并非我们所期望的那样正常。”

伊登盯着他:“那你发现什么情况了?”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好,那么——”

“对不起,”陈打断了他,“也许你知道中国人是相信心灵预感的民族。我无法用确切、令人信服的话说出这儿究竟哪儿有问题,可是我心底有——”

“哼,忘掉这些吧,”伊登打断陈,“我们不能靠直觉办事。我们是来给迈登送项链的。如果发现他确实在这儿,就应把项链交给他,拿回收据。现在他确实是在这儿,我们的差事就变得非常简单了。我不想再拖延下去冒任何危险。我想现在就把项链交给他。”

陈一脸苦恼。“不可,千万不可!请你再听我说两句——”

“哎,查理——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十分荣幸。”

“咱们别再傻了,这可是远离家乡的偏僻沙漠。中国人也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个有心灵预感的民族,可是我们的顾虑已经向维克多·乔丹和我爸爸讲过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侦查一下迈登是否在这儿。他在!请你马上通知一下迈登,告诉他我想二十分钟后到他的卧室见他。我进他卧室时,你在外面等候。我叫你的时候你再进去。咱们一起把项链交给他。”

“愚蠢之至,”陈极力反对。

“为什么?你能说出确切原因吗?”

“无法用语言来说清楚,太难了。不过——”

“那我可要对不起了,我不得不依靠我自己的判断力了。我会承担全部责任的。现在我真的希望你去通知——”

查理不情愿地走开了。鲍勃·伊登点了一支烟,坐在壁炉旁。寂静像浓雾一样笼罩了整座房子、整个沙漠、整个世界。神秘的寂静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打破它。

伊登陷入了沉思。陈查理到底说了些什么?都是些无稽之谈。他们中国人都爱夸大事非。陈在这儿扮演了一个新奇的角色,他对这个角色的抱怨并不是发自内心的。他看来很乐意接着扮演下去,乐意窥探下去,乐意想像着虚空的事情。哼,这可不是美国人的办事方式,也不是鲍勃·伊登的办事方式。

小伙子看了看表,查理已走开十分钟了;再过十分钟,他就会去迈登的房间,把项链永远地脱手。他起身在屋里踱了起来。在正对院子的窗前,他极目远眺,茫茫沙漠深处是一群黑色的山峦。上帝,这是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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