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邦殊沉声道:‘浮游生物的过量繁殖,甚至可以使海水变成了红色。它们数量之多,多得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展示它们的力量!’
苏耀东的声音,在不由自主之间,变得十分尖锐:‘你是说,数以百万计的浮游生物,排成了文字,来和人类沟通?’李邦殊转过了头去,喃喃地道:‘我说过了,这是绝无可能的事,但是又是唯一的可能!’
苏耀东还未曾回答,一直面对著阳台,但在听著李邦殊和苏耀东对谈的温谷,陡然轰笑起来:‘想像力太丰富了!我敢担保,世上任何一个幻想家的想像力,都未曾达到这一地步!’李邦殊最初的反应,十分愤怒,但是他随即冷静了下来,只是瞪了温谷一眼。然后,他徐徐地道:‘不管警告是来自海洋中的甚么生物,总之,我接到了警告,也觉得如果人类大规模地开发海底资源,虽然可以带来暂时的利益,但也必然扰乱了海洋生物的生活秩序,可能给人带来巨大的灾害!’苏耀东‘嗯’地一声:‘所以,你愿意接受警告?’李邦殊苦笑道:‘不单是警告,朋友,它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用我们全然不明白的方法,它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温谷到这时,才算是明白了李邦殊使用了‘它们’这个代名词的意思。实实在在,在这个海洋学家的心中,他也不知道那是甚么样的东西所发出的力量,他曾设想那是海洋中的浮游生物,但是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苏耀东道:‘所以,你才要这个会开不成?’李邦殊双手紧握著拳,用力点著头。
国际海底资源分配会议开幕那一天,气氛显得十分不寻常。
所有的代表,早已聚集在会场之中,交头接耳,望著一列空著的座位,座位上的牌子指出,那是阿拉伯世界代表团的席位。
一直到预定时间前的三分钟,全副军装的黄绢,才带著她的大批随员,走进会场来。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因为她尽了一切力量,都未曾找到李邦殊。原振侠一直在酒店之中,接受监视,他没有和任何外人作联络。这时,原振侠就坐在大会代表的一个特殊座位上。
黄绢的出现,又引起了一阵交谈。然后大会开始,按照程序进行著,在几个要人发表了简短的谈话之后,主席宣布:‘本次会议的主角,李邦殊博士突然决定不参加大会,可是他派了一个代表,代他宣读一篇简短的声明,请原振侠医生!’当原振侠走上台去之际,掌声十分零落。黄绢的脸色更难看,以致原振侠连望也不敢望她一下。
上了台,原振侠定了定神,用嘹喨的声音道:‘我,李邦殊,作为一个将一生贡献给海洋研究的人,我作如下的声明:从现在起,我会致力于维持海洋平静的努力,我反对任何人为的行为,破坏海洋固有的形态。这种形态的存在,和地球历史一样悠久。我反对在海中开采人类所需的物资,虽然以前我在这方面,做过很多探测工作,我已决定把我的所有工作记录完全销毁‥‥‥’
原振侠才把声明念到这里,十几个记者已经迫不及待地奔了出去,好些代表忍不住惊愕,纷纷站了起来,会场立时紊乱了起来。
原振侠还想再念下去,可是黄绢已经飞步上台,一下子推开了原振侠,大声道:‘这是强国的诡计!我代表阿拉伯世界,宣布我们绝不放弃,而且立即开始行动!’
黄绢的行动是如此突兀,紊乱的会场,反倒静了下来。原振侠再也想不到,他和黄绢会在这样重要的一个国际性会议上,在世界各国的政要和科学家之前,成了敌对的双方。他心中苦笑,想著:只怕世上再也没有一对男女,关系和遭遇比他和黄绢更奇特的了!
他大声道:‘请允许我把李博士的声明宣读完毕!’黄绢一声冷笑:‘不必了!李邦殊的声明,根本不是他的本意。我可以肯定,李博士受了挟持,挟持他的,当然是某些想独霸海底资源的大国,我们不必指出这些强国的名字──’黄绢的话,有著强烈的煽动力,会场之中,一些小国的代表,立时大声叫著,附和著。几个大国的代表,神情马上变得相当尴尬。
黄绢挥著手,大声继续:‘没有李博士,没有这个会议,海底资源一样会被开发。我宣布,从现在起,阿拉伯集团有权在任何公海之中,进行我们认为需要的活动。我们准备接受任何挑战,并且将我们在海洋中所得到的利益,公平地由真神阿拉信仰者共享!’
会场中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很多代表已看出,这个会议已不可能再按照正常的程序进行了,有的代表已经收拾文件,准备离去。
黄绢还在继续:‘所谓法国探测船队的失踪,也是同样的政治把戏。法国代表在哪里,能提出合理的解释吗?’法国代表是一个看来很有君子风度的中年人,但这时他也失去了风度,大声道:‘我不会对一个疯子作任何解释,再见了!
’
黄绢冷笑著,傲然走下台去,原振侠还想再宣读声明,可是会场中已乱成了一片。他只好叹了一口气,在几十个记者向他围过来之际,他把李邦殊的声明,交给了其中的一个记者。
当原振侠走下台的时候,两个大汉,公然一边一个挟著他,把他直推到了黄绢的面前。
黄绢的神态冰冷:‘告诉李邦殊,我对他不再有兴趣。世上有的是海洋学家,我们可以集中世界上所有的海洋学家,为我们工作!’
原振侠望著乱成一团的会场,苦笑著:‘你很成功,可是你何必与全世界为敌?’
黄绢放肆地纵笑起来:‘我?才不,我只是和我的敌人为敌!’
原振侠叹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挣脱了那两个大汉的挟持,又望了黄绢一下,想说甚么,但是终于没有说出口。他转过身去,推开前面的人,向外走去,他只觉得脚步异常沉重。
第二天,报上登载著会议失败的消息,也刊登著黄绢离开夏威夷的新闻。黄绢在临上机之前,又重申她所代表的阿拉伯世界,将以惊人的资金,立时开始她所称的‘人类大规模利用海底资源’的工作。
在那座大厦的那个单位中,原振侠、苏耀东、温谷和李邦殊一起看著报纸。在原振侠知道黄绢已离开之后,他就来到这里,和各人交换著意见。
他感到心情十分沉重,因为在这里的四个人都知道,有一些事情发生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已经做出了一些事,来阻止人类对海洋的侵涉。而黄绢以及太多人,显然并不明白这一点。
苏耀东叹息著:‘看起来,只有那种力量本身,才能阻止海洋被干扰的行动。’
温谷摇著头:‘那些失踪的人、失踪的船队,都是这种奇异力量造成的?’
李邦殊发出了不满的一下闷哼声,像是在说,这已经再明白也没有了,何必再说。
原振侠小心地移动了一下身子,道:‘难道在海鲜市场失踪的那一对男女,也是?还有,那对死得如此离奇的中年夫妇?’没有人回答原振侠的问题,因为那几乎是无可解释的。温谷有点暴躁起来,用力一拍桌子,道:‘关于海洋的,我不参加意见,或许是海洋中的浮游生物,有著这种神奇的力量,但是在陆地上──’
李邦殊沉声道:‘谁知道,或许海洋中的微生物,和空气中的微生物之间,有著某种奇妙的联系,它们组成了同盟──’温谷双手抱住了头,叫了起来:‘够了!或许,或许,全是假设,没有任何事实可以证明!’
李邦殊倒十分平静,他望向苏耀东:‘所以我要你来,我们,我的意思是我和你,要和它们接触。’
温谷咕哝了一句:‘我立刻和白恩警官接触,看看他在调查那一对中年夫妇死亡上,有甚么新的进展!’他一面说,一面拿起电话来,在说了几句话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比纸还白。
由于温谷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如此难看,其余三个人立时觉察到这一点,一齐向他望去。
温谷慢慢放下电话,张口想说话。可是显然由于惊骇太甚,所以他的喉际,先是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咯咯’声,然后才能讲出话来:‘白恩警官死了!’
在离开了黄绢的游艇之后,白恩的思绪十分混乱,心中一直在想著温谷的话: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可以作为悬案来处理,不必深究。
当然,那一对夫妇的死亡,他可以用含糊的措词作一份报告,就此列为悬案。这样做,在公事上是可以交待得过去的,但是,他却无法对自己交代!
他可以绝对肯定,那对夫妇的死,是出自不可解释的一种因素。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只手,一只手,扼死了两个人,这种想法,如果持续在脑中,那会使人变成一个疯子的!
可是白恩却又无法不想那只手!除了那只手之外,还有甚么力量可以扼死两个人呢?冷藏库中只有两个人,可是有五只手。
两个人的四只手,是不会互相扼死对方的,那么剩下来的唯一可能,就是‥‥‥
白恩用力摇著头,想把这种可怕的意念自他的脑中抹去,可是他显然不很成功。所以当他回到警局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样子也显得十分凶狠,以致看到他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心情十分差,不是很敢和他打招呼。
那天下午,当他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有一个同事走过来:‘有一位小姐在你办公室,等你很久了!’
白恩咕哝了一声,他想不起曾约了甚么小姐。他用力推开了门,看到了一个动人的女郎,紧张地站起来,望著他。白恩立即认出,这个女郎是玉代市场的收银员,可是他却记不起她的名字来了。
他作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道:‘市场的工作很忙吗?你是──’
那女郎忙道:‘乔丝,警官先生,我‥‥‥我‥‥‥’白恩看出她神情很犹疑,就尽可能温和地道:‘你有甚么话,只管说!’
乔丝作了一下手势:‘说出来,你‥‥‥能保证我不被警方拘留?’
白恩呆了一呆:‘那要看你做了些甚么,要是你杀了人,我可不能给你作任何保证!’
白恩在讲了那句话之后,心中不免有点嘀咕:为甚么提到杀人呢?这个美丽的女郎,显然不会杀人的,自己是不是被太多的失踪和死亡案件,弄得有点心神不定呢?
乔丝现出了一个为难的笑容来:‘当然不是杀人,只不过是我‥‥‥我曾不合法地收了十元钱。’
白恩有点烦躁:这样的小事情找我干甚么?事情已经够烦的了!刚在他的神情上表现了不耐烦,还没有开口之际,乔丝已经接著说了下去。
(如果白恩早一秒钟,用语言表示了他的不耐烦,阻止乔丝讲下去,那么,他可能不会死,以后的事不会发生,可是世事往往差在一线之间!)
乔丝接著道:‘那十元钱,是那一对失踪了的新婚夫妇给我的!’
白恩的精神,陡地为之一振,不耐烦的情绪一扫而空。那对新婚夫妇!这也是一件悬案,看来乔丝小姐可以提供新的线索。
再也没有比突如其来的新线索,更可以令得一个负责的警官兴奋的了。
他忙道:‘甚么时候,经过的情形怎样?’
乔丝又迟疑了一下,低低叹了一声,才将那天傍晚发生的事,她怎样接受了十元钱,容许那一对新婚夫妻进去‘捉’一只龙虾,然后,两个人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的事,讲了一遍。
白恩用心听著,等乔丝讲完,带著哭音问:‘我会被警方起诉吗?’之际,白恩的思绪极乱,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