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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恩用心听著,等乔丝讲完,带著哭音问:‘我会被警方起诉吗?’之际,白恩的思绪极乱,他道:‘当然不会,乔丝,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进去之后,没有出来过?’乔丝咬著下唇,点著头:‘是的,我在唯一出路的门口,他们没有出来!’
白恩心想:‘这情形倒有点和在殓房发生的事相像,不过一件是两个人失踪,一件是两个人神秘死亡!’乔丝又道:‘这两个人‥‥‥一直没有出现,我心中一直很内疚,可是我也不敢来告诉警方‥‥‥’
白恩问:‘是甚么事,终于使你下定决心的呢?’乔丝嘴唇掀动著,现出了一种十分怪异的神情来,道:‘今天‥‥‥像往常一样,我是最后离开市场的一个人。当我结好了所有的帐,准备离开之际,我‥‥‥我听到‥‥‥那个养龙虾的池中,有人在讲话。’
白恩惊骇问:‘甚么?’
乔丝被白恩突然而来的喝问吓了一大跳,忙道:‘我不能十分确定,我是说,我不是听到有人讲话,不,我是说,我听不清在讲些甚么,但是的确是有人在讲话,真的!’乔丝说得相当慌乱,但是白恩还是弄懂了她的意思:‘是不是还有人没离开呢?’
乔丝道:‘我一听到有讲话声,也是这样想,我想那可能是──一个约了我几次,都被我拒绝了的小伙子,敢意躲起来在吓我!’
白恩又开始感到不耐烦,一个躲起来吓女孩子的小伙子,对于白恩来说,那实在是引不起他任何兴趣的事。而且他的确十分疲倦,所以他用很大的声响,打了一个呵欠,想使乔丝不要再讲下去。
可是乔丝却现出又恐惧又诧异的神情,全然不理会白恩那种厌烦的动作,她甚至在急速地喘著气:‘可是‥‥‥可是我听了一会,又喝问了几句,听到那是一男一女在对答。他们讲得十分快速,我不是听得很清楚,好像他们是在讨论,要捉一只最大的龙虾‥‥‥’
乔丝讲到这里时,白恩已经打了三个呵欠。可是他的第三个呵欠打到了一半,就陡然停止,张大了口合不拢来,以致他的样子看来怪到了极点。
而乔丝在那时候,声音发著颤,讲出了令白恩陡然发呆的话:‘我可以肯定,在讲话的那一男一女‥‥‥就是那天给了我十元钱,后来又失踪了的那一男一女‥‥‥我记得他们的声音!’白恩瞪著乔丝,心中迅速地转著念:眼前这个女郎,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呢?她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她说的一切,却又是那么不可相信!
为了寻找那失踪的一男一女,警方可以说用尽了一切努力。
尤其他们的私人重要物件,在那个养龙虾的水槽中被发现之后,寻找工作更是不遗余力!
可是,照那女郎所说,这一男一女,似乎还在市场之中,这可以相信么?白恩要过了好一会,才能将张大了的口,慢慢地合了拢来。然后,他盯著紧张而不安的乔丝好一会,才问:‘小姐,你究竟想告诉我甚么?’
乔丝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我不知道,我‥‥‥不但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我很害怕‥‥‥真的害怕。当时我不知道如何才好,我‥‥‥鼓起勇气,转过身去看,有一个很大的冷藏柜隔著,我看不到水槽那边的情形‥‥‥’
听到这里,或许是由于乔丝颤抖的语声之中,充满了惊惧的缘故,连经验丰富的白恩警官,也不禁受了感染,挥了挥手:‘别告诉我,你如果没有那个柜子的阻隔,就可以看到甚么!’乔丝不由自主,‘咯’地吞下了一口口水,犹豫而又害怕地问:‘我‥‥‥是不是不应该再说下去?’
白恩忙道:‘不,不,只要你说的是事实,请一直地说下去吧!’
乔丝急急道:‘是事实,是事实!’
她略顿了一顿,才又道:‘于是,我就站起身来,走出一步,探过头去,去看,我‥‥‥我‥‥‥我看到那一男一女,就在水槽前面!’
白恩陡地站了起来,神情有著被戏弄的愤怒。乔丝哭了出来,不知是由于激动,还是由于害怕,她声音嘶哑,几乎是在叫著:‘真的!真的!’
白恩叹了一声,无意义地挥著手。乔丝双手紧握著,指节甚至泛著白色,她又颤声问:‘我‥‥‥是不是见到‥‥‥鬼魂了?’
白恩闷哼了一声:‘那要看以后发展的情形如何,他们──你所看到的人,是不是一下子就不见了?’
白恩这样说法,是针对著乔丝的问题的,谁都可以听得出,他的话中,有著明显的讽刺意味在。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乔丝一面发著抖,一面连连点头:‘是,他们一下子就不见了!’白恩震动了一下,乔丝急促地道:‘我害怕极了,当时连叫也叫不出来,就逃出了市场‥‥‥只是匆匆拉下了门‥‥‥我想‥‥‥我不该隐瞒甚么‥‥‥或许是他们的鬼魂来提醒我,所以‥‥‥我要来找你‥‥‥’
她的语调越来越是发抖,白恩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头:‘小姐,我不相信甚么鬼魂。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他们,那么,他们在市场中一定另有目的!’
乔丝的眼瞪得十分大,显然对白恩的话表示不同意。白恩本来想就此把她赶走,可是他看到乔丝的神情是如此害怕,心又软了一下:‘好,小姐,我和你一起到市场去一次,弄弄清楚!’看来,这正是乔丝想要求而不敢开口的,是以白恩一说,她就连连点头。白恩虽然十分不愿意,但也只好向外走去。当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遇见了几个同事,还打趣地道:‘这位小姐说她看到了失踪者的鬼魂,我去查究一下。哈哈,看看做驱魔人是甚么滋味!’
当时,那几个同事,也感到好笑,其中一个还叫道:‘嗨,别忘了带十字架!’
跟在白恩后面的乔丝,看来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双手互相扭著,连脚步看来都是僵硬的。
半小时之后,白恩的那几位同事,也笑不出来了。他们接到了报告:‘一个警官死在玉代市场‥‥‥有一位小姐说他叫白恩警官,你们快派人来查查吧‥‥‥别问我是甚么人,我是过路人,作为一个好市民,所以才通知警方的!’
警局接到这样的电话,当然紧张了起来。当几个警官和警员,来到玉代市场门口之际,看到乔丝双手紧握著门口停车场中竖立著的铁柱,身子不断在发抖。她把那根铁柱握得如此之紧,以致几个路人想把她的手指扳开来,但是却做不到。
乔丝的口中,不断地发出没有意义的,充满了恐惧的声音。
她全身的任何一处,都在告诉他人:她遇到了恐怖莫名的事!
几个警官冲进了市场,市场中灯火明亮。在冷藏柜中的各种各样的鱼,透过有著冰花的玻璃门,鱼眼睛在发出一种近乎妖异的光芒。
当然,在通常的情形下,死鱼的眼睛,是不会给人以这样的感觉的。但是当冲进来的人,看到了白恩警官的尸体之后,却都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使得死鱼的眼睛,也变得可怕起来。
白恩警官的尸体,伏在那个养龙虾的水槽上,一只手向前伸搭著,浸在水中,水中有不少龙虾在。他是半跪在水槽前的,有经验的人,一下子可以看出,他是在水槽前死的,死了之后,身子倒下,靠向水槽,所以才会形成现在这样的姿势。
一个警官走过去,把白恩的身子,慢慢翻了过来。立时,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飕’地吸了一口凉气。白恩的脸上,现出一种恐怖之极的神情!那种神情,僵凝在一个死人的脸上,看来更是令人心悸,所有的人,竟没有一个出得了声!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最年轻的警官叫了起来:‘天,他在死前,看到了甚么?他看起来,是被吓死的!’当然没有人回答得出这个问题来。
而白恩的死因,也很快查了出来。他并不是被吓死的,法医检查的结果是:死于窒息。等到弄明白了白恩警官死因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从听到白恩的死讯起,温谷、原振侠和李邦殊、苏耀东就分成了两批,各自进行他们要做的事。
李邦殊的话说得很明白,虽然他的话,听起来令人产生一种极度的迷幻之感。他道:‘白恩警官死在玉代市场?那可能是另一宗它们的行动,看来它们心急了,我们要快点行动才好!’温谷的声音发涩:‘天,它们,它们,你能不能具体一点说,它们究竟是甚么?是你假设的微生物?’
苏耀东看起来,显然和李邦殊站到了同一阵线:‘到目前为止,只能作这样的假设。’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不管是甚么的假设,就算是一种我们对之全然一无所知的生物也好,你们怎么去和它们发生接触?’李邦殊的回答极简单,听来不合理到了极点,但似乎又是唯一的办法,他道:‘到海中去!’
原振侠和温谷互望了一下,温谷立时道:‘我宁愿先去了解一下,白恩警官的死因。’
李邦殊望向原振侠,道:‘你呢?你是一个医生,我不知道你是对一具尸体有兴趣,还是对不可测的某种生物有兴趣!’原振侠十分难以决定,白恩的死因、死亡经过,他还全然不清楚,所可以肯定的,只是那一定是一宗十分神秘的死亡。而李邦殊要去做的事,似乎更加不可捉摸了。而真正令他犹豫的原因,是他甚么也不想做,黄绢已经离去,他的所有感觉,只是一片惘然,根本不想去做任何事情!
他所想到的是,黄绢是一个讲到了一定要做的人,她一定会在最短期内,动员她所能运用的力量,先作海底资源的开发。而李邦殊却一反常态,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李邦殊的力量,怎么敌得过黄绢呢?除非李邦殊真能得到‘它们’的帮助,但是李邦殊怎么和‘它们’作进一步的接触?
原振侠也想到,黄绢对他提起过,她也在海水中看到过‘警告’,但是黄绢会接受警告吗?
他先不回答问题,只是反问道:‘你准备用甚么方法,在海上和“它们”联络?如果漫无目的‥‥‥那可能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李邦殊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者,但是我相信,它们既然选中了我,和我发生了联络,就一定会保护我,不会伤害我!’苏耀东在一旁叹了一声:‘我们自称是海洋学家,但是对于海洋生物,实在所知太少了。邦殊,能有机会再让我和海洋相处,我十分乐意,并且不会拒绝参加你的任何行动!’原振侠叹了一声:‘我暂时不参加你们的行动,我想,到了你们的行动,和黄绢的强势行动发生冲突之际,我或者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当他讲完了之后,他的心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苦涩,又用极度惘然的声音道:‘希望我‥‥‥可以起到一点作用!’温谷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到时候再说吧!’他这样讲的时候,望向李邦殊,李邦殊和苏耀东两人,都有种异样兴奋的神情。李邦殊道:‘我们不等了,耀东,以你的能力,能够办到甚么?’
苏耀东笑了起来:‘任何用金钱可以办到的事,我想我都可以办得到。’
李邦殊道:‘好,目前我们只需要一艘设备完善的船,我们要在海上作无目的的漂荡,一直到它们和我们进一步接触为止。
唉,在这方面来说,它们比我们进步,我们就不懂得如何与它们接触!’
苏耀东大有同感:‘我们甚至不知道它们是甚么!’两个科学家在感叹,温谷觉得有点急躁,向原振侠作了一个手势:‘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