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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的出来,这些人的转移行动,有条不紊,很显然是经过周密的策划。董胜偏着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老李。是啊,董胜对他的怀疑,无法不一点一点加重: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不少人比较大规模的行动,他怎么能就毫不知情呢?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个人也太猖狂了,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们放心,我就是晚上不睡觉,也一定帮你们找到进出口!”董胜的耳边,又响起了那天老李这一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
“这机器得几个人才能抬的动啊?”董胜突然装做漫不经心的问。
“四个人……”老李条件反射一般回答,话刚一出口,老李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脸刷的一下青了,忙闭上了嘴,紧张的望着董胜。
董胜拍拍手站起来,并不看老李:“夜深人静的时候,至少四个人抬着一台机器,在这个墓地里进进出出,动静不小吧?老李你睡的可真安稳。”
老李闻言,憋闷的鼓了鼓肚子,瞪着眼睛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只是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你发现他们的动静有多长时间了?”董胜继续平静的问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发现案情隐匿不报,是涉嫌包庇的。”
董胜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静静的望着老李。老李似乎有点慌张,又似乎很倔强,不准备透漏任何事情。他搓着手,为难的看了看董胜,仿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说吧,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董胜耐心的开导他,“你知道的,现在如果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很多事情都有通融的余地。如果你执意不肯说,那我只好把你到到警察局了,到时候,我也很难保证我的同事们对你怎么样。”
“怎么,难道你们还敢打人啊!”老李被董胜的话激怒了,“你这是威胁我吗?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把我到到警察局?”
“对,我是没有你任何犯罪的证据,”董胜一脚把一个易拉罐踢出去,易拉罐光当光当的翻滚着,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发出悠长的回音,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老李吓的一个激灵,“但是,”董胜挥手指指这个地洞,“就凭这个,以及以前我在你身上所发现的疑点,我就可以把你带到警察局调查取证。到时候,恐怕我也控制不了局面……”
老李的气焰一下子矮了下去,他那炯炯的目光马上收敛了不少。他犹豫的走到离董胜不远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低头琢磨着怎么开口。
“其实我确实早就发现了这里隐藏着秘密洞口。”老李终于开口了,“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一年前,日子我都记得很清楚,是去年的阳历8月13日,有一天下午,我在墓地中转了一圈,偶然发现在这里竟然出现了一块墓碑,墓碑上的人名,叫做韩竹。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记性不好,因为当我疑惑的离开那里,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那墓碑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仍旧是我无比熟悉的那块大石头。那时候,我还暗暗嘲笑自己是老年痴呆的先兆呢。后来的几天里,我有意无意的留神过这块石头,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慢慢的,我都快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没想到过了几天,我又发现这块墓碑神秘的出现了!”
“你知道的,我在这里看守墓地已经二十来年了,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鬼神的说法。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刻意的注意起这个墓碑来。我躲在门房里,每天都尽可能的盯着这个地方,希望能发现一些什么。渐渐的,真的让我发现了不少东西!我发现,每次这个墓碑一出现,半个小时之内,就会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祭奠这个叫做韩竹的人。这个墓碑的出现,并不是特别规律,有的时候三天一次,有的时候五天一次,最长的时候间隔了九天。而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却是每次必到的。她走以后,那块墓碑就会消失不见了,依旧还原成我熟悉的那块石头。我还发现,她并不是从大门进来的。我小心的跟踪了她一段时间,才发现在墓地和医学院共用的墙壁上,竟然隐藏着一扇我从来就没有发现的小门!她就是从那小门里进来,然后依旧从那小门里出去的。”
“后来我就猜测,她是不是医学院的学生?因为这个猜测,我还特意的经常去医学院的门口看一看,果然我发现她就住在医学院里面,应该就是医学院的学生。”
“另外我还发现,每隔三天,就会有人不知道从哪里进来,有可能是翻墙进来的,手里拿着一只很大的编织袋子,就是蓝白相间的那种,装的鼓鼓囊囊的,从那墓碑的地方消失,再出来的时候,编织袋子已经空瘪了。然后每隔十天半月的,就会有人从那里面钻出来,拎着装满东西的编织袋,不知道朝哪里去了。”
“我就判断着,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很可能有一个进出口,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所以我有的时候,看着没有人注意,就会悄悄的来到这个墓碑处,仔细的观察着,看是不是能发现一点什么。我还真的也拿铁锹挖过,结局跟你们一样,一无所获。”老李说到这里,看了看董胜。
“恩,接着说。”董胜认真的听着。
“终于有一天晚上,我记得是今年的5月4日,青年节那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地方,墓碑竟然没有完全直立,而是倾斜着,下面赫然洞开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当时我很兴奋!我想也许是他们的疏忽,也许是他们已经搬走了,反正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我躲在一边观察了半天,“终于有一天晚上,我记得是今年的5月4日,青年节那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地方,墓碑竟然没有完全直立,而是倾斜着,下面赫然洞开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当时我很兴奋!我想也许是他们的疏忽,也许是他们已经搬走了,反正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我躲在一边观察了半天,听着里面没有光亮,也看不见任何动静,而且没有任何人来往,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几乎没怎么考虑会遇见什么,就爬了进去!我捋起袖子,摸索着朝下面走去。我胆子很大,再说像我这样的体格,别看我年龄大了,一般的人还真不是我的对手,我空手对付两三个小伙子没有什么问题。也许你还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是当兵出身的。”
“我慢慢的走下去,顺着墙壁,感觉到有好几个拐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在头顶上传来了脚步声。我还以为是他们来了,急忙屏住呼吸,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和他们格斗。但是那脚步声越来越远,朝着上面去了。我知道有什么人跑了进来,但是我决定暂时不管他,好奇心使我仍然朝着地底下走,毕竟这样的机会很难得,我不想放过。”
“走了半天,还没有走到尽头。因为我怕里面万一有人,我会被发现,所以我的手中拿着手电却没有打开,因此我走的很慢。刚走到台阶的尽头,忽然下面一阵沉闷的机器声传来,好象还有人的走动声,正朝着台阶这边走来。我怕被发现,果断的决定赶紧顺着原路出去!我轻手轻脚的小跑着上了台阶,到了洞口以后,我先把手电放在地面上,然后伸出两只胳膊,扒了上来,没想到刚刚露出头,就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巨痛!有人拿着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我一下!我当时就晕过去了!”老李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脑勺当初受伤的地方,“到现在这里还隐隐约约的有些疼呢!幸亏他砸的虽然狠,但并不重,我只是受了一些外伤。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自己的门房里呢!”
“我很纳闷,是谁砸伤了我?又是谁把我从那洞口弄到门房里去的?”老李困惑的说,“后来我一直继续观察着,却再也没有发现这个洞口打开过。那些人继续在深夜里来往着,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那个女人,依旧不停的来祭奠韩竹,总是穿着一身黑衣服。只是最近,这里好象忽然就安静了!原来他们已经转移了……”
“为什么不报警?”对于老李叙述的这些,董胜半信半疑,“深夜里这些人鬼鬼祟祟的出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老李听见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本来我是想报警的,可是我也根本没什么证据啊!我要是报警了,说不定你们会以为我在墓地里呆的时间太长了,精神错乱出现幻觉了呢!我是想等我抓住确凿的证据以后再去报警。后来我看你们来这里查案子,却不告诉我实话,我就有些赌气!我想等有朝一日,我亲自抓获着他们,弄明白了这些事再找你们,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让你们明白对我隐瞒事情是多大的错误。”老李有些羞赧的笑了笑,董胜则有些啼笑皆非:怪不得人们总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怎么都变的跟孩子一样天真而且固执。
“那么石秀和雷聪那天晚上的事呢?真的只是个巧合吗?”董胜又问。
“不能完全说是巧合。”老李回答,“如果我不是出去上厕所,他们恐怕会连我一块抓走,说不定会把我杀了。可能是在这一年当中,尽管我发现了他们,却没有干涉他们,所以他们以为我相对安全,并没有对我下手。如果杀了我,墓地一定会换一个新的看门人,他们不知道新换的人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发现蹊跷以后并不报警,隐瞒了这么长时间。但是现在他们一点点暴露了,估计也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杀人灭口。”
“现在可好了!”董胜环顾一下四周,“现在他们已经转移了,恐怕再想找他们也不那么容易了。”
董胜站起来,走到门边,小心的摘下那两只沾满血迹的眼球:“唉!最可怜的是那两个孩子,都失去了一只眼睛……”
那两只眼睛被董胜提在手里,可怜兮兮的悬垂着,董胜长长的叹息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塑料袋,小心的把两只眼球和那张写着血字的纸全放进去,然后朝着洞口走去。
“这两个孩子实在太可怜了!”老李说道,“那天晚上,我上厕所回来以后,就发现石秀和雷聪不见了。于是我在墓地中找了一圈,还打开大门,在外面找了一圈。我想,他们俩一定是在这个时间时间进来的……他们进来的时候我没有看见,出来的时候我才看见!上次他们来过,我还记得他们俩。我看见他们直直的走着,好象有点不对劲,透着古怪。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那个洞口又开了,所以我没有管他们,我以为他们可能就是来找石秀和雷聪,没有找到,就又走了。我藏在一边,一直盯着那个洞口。又有几个人进出过,其中四个人还抬着什么机器。抬了好几次,大概有三次吧,匆匆忙忙的走了。我感觉到可能事情有变化,正要报警,就听见外面有救护车的声音,停在了医学院的门口,我立刻直觉到有可能是那两个孩子有什么事,忙跑过去看了看,校门口的警卫告诉我,刚才有两个孩子,脸上血淋淋的,好象每个人少了一只眼睛……我一忙乱一惊吓,就拖到了现在……”
“走吧!”董胜有点无奈的说,“我得去医院看看他们两个,不知道他们醒过来没有。他们醒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两个人一前一后,爬出了那个黑漆漆的地底。董胜站稳了脚步,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真蓝,蓝的那么纯净,纯净得那么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