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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战斗随着三艘铁甲舰的突围而失去悬念,它们以大吨位的“胡仁号”为首,疯狂地切入敌舰中,向两侧敌舰不分青红皂白的开炮,另外两艘战舰也同时紧接着这么做,于是敌舰受到密集不间断的火力射击。很快就有一艘开始沉没,七艘开始撤离战场。
于是“胡仁号”脱离战团去支援维尔纳夫子爵,而其他两艘铁甲舰拖住余下的三四舰战舰,如里不是铁甲舰的火炮很大部分已存在哑弹未排除或炮管过热,暂时不能射击,这几艘清军战舰根本不可能脱离战场。
清军准备撤回港口,但三艘铁甲舰依靠本身的动力很快地就拦截在他们面前。龚勇微笑着放下望远镜,接过参谋递来的毛巾,擦去脸上的硝烟,笑道:“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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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镇南关前传来一阵极其尖锐刺耳的声音,被命名为二一一的高地上,伪装的杂草被揭开。配戴了准尉军衔的狗蛋,架起望远镜打量起来。工事里的士兵纷纷跃起,他们悄然无声进入自己的战位,然后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这是一等警报的信号,也就是说,战斗的总攻马上就要展开了。
十数名除了列兵肩章之外,什么标识也没有的士兵,各抱着一把滑膛枪,不停地发抖,狗蛋在望远镜里见到一三三高地亮光晃了三晃,就把望远镜收了起来,走到那些缩成一团的新兵说:“喂,革命兵,一会炮火开始,记住张开嘴,知道不?张开嘴就不要堵耳朵,堵耳朵就要闭紧嘴巴,明白了没有?”三个新兵点了点了头,有点不知所措。
上士班长柳富春压低声音,用几乎耳语般的音调,对路过他战位的准尉笑道:“狗蛋啊,你这官迷!我是考不上骑兵,你倒好,考上了,听说可以提干,马上就自愿留在步兵了。”
“呸!”狗蛋狠狠冲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张望着左右前后,招手示意狙击小组和观测站到位,然后也同样用耳语般的声音对柳富春说:“要知道一个排有近两个班的革命兵,老子宁可去站大门岗哨,这排长当得贼闹心的!”
革命兵,是从佛罗里达来的老兵们,对于升龙城那一战之后,思想比较进步,愿意向汉群靠拢、愿意参加革命的清军俘虏的称呼。老兵们称这些士兵为革命兵的意思,并不是“革命的士兵”;而是:被革过一次命的士兵。
因为这些士兵文化基础差,里面有一两个读过几年私塾的,已经算读书人了。和那些绝大部分在佛罗里达上完四年军校的军士班课程,加入军队之后每周还要进行六小时文化课培训,一月一次文化测试的老兵来说,带这些没素质没军人修养没文化的革命兵,实在是太闹心了。
狗蛋来回检查了一次,确定所有人员到位,和四个班长合计了一下,招手让排里那十几个革命兵都围过来,对他们说:“这是革命军队,放心,不会为难你们,不安排你们防务,你们作为预备队,你们先学习老同志怎么作战,怎么保护自己。”
“报告。”一个革命兵缩头缩脑喝了一声,都战壕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老兵们都狂瞪着他,狗蛋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直到观测站示意没事,才小声地说:“我们离敌人不到一百米啊同志!小声点,说吧。”
“那,那预备队是不是要冲在最前面的?”革命兵终于战战兢兢地问出这句话,毕竟在清军绿营里,他也吃粮当兵好几年了。
“的确有这种可能。”狗蛋无声地笑了起来,不过他接着的话很快让那些革命兵平静下来:“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要冲锋,一定是我带着你们冲锋,我一定冲在你们面前。”
“那中!”一个革命兵点头说:“俺也不怕死,大人您要和俺一起冲,俺冲你前面,死了算鸡巴球!”其他革命兵也点头称是,刻意压低的声音纷纷道:“只要大人您敢和咱们一起上,您冲我们后面得了,是死是活也认了,咱村没孬种。”
狗蛋苦笑着拍着这些新兵的肩头,对他们说:“叫排长就可以,不要叫大人。好了,捉紧时间休息,不许抽烟,注意老同志的战术动作,这是以后在战场活下来的保证……”
上士班长柳富春低声对边上老上士阿炳说:“你别说,狗蛋这官迷还真能糊弄这些革命兵。”
这个时候,总攻的炮火准备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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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写好上传的,忘记发布就出去,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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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装甲应为五层25毫米铁甲,我查资料时,光顾记厚度,漏了个五层。后来又发现,译文资料点错了小数点,多谢将邪兄一再提醒,方才把吨位和装甲更正过来,在此向大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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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历史上,这是英国名将的纳尔逊的台词:英格兰要求每个人都恪尽职守。
②南北战争时,汉普敦海战中南方军的铁甲舰“梅里马克”号接连击毁击伤多艘北军战舰,岸防炮对它束手无策。直到北军的五层25毫米装甲的“莫尼多尔”出现才得以与它抗衡,笔者查到的资料中,大都这么描述:尽管莫尼多尔比梅里马小得多,但它仗着厚装甲……,所以笔者认为梅里马克的装甲不会超过五层25毫米的水平,则不会超过文中胡仁号的装甲水准。那么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制炮术,应该不会比乾隆年间的中国制炮水平低吧?——作者注。
注:先蒙将邪兄斧正,又经书友卡登洛伊德兄正我,于06年3月24日再次修改相关各章节中,关于文中各相关数据。
第三卷 殪夷满 第十三章 百战沙场碎铁衣
总攻的炮火异常的迅猛,因为就算改装过的榴弹炮,射程也不是太远,所以炮兵阵地离二一一高地也不过三千码左右的距离;而一部分没有改装过的平射炮,则更是拉上离镇南关不出二千码左右的高地平射镇南关。而镇南关的清军也在尽力地反击,划破天空的炮弹呼啸声,镇南关某处城墙在炮火下崩坍而溅起的烟尘,炮弹命中时火花,让几个革命兵吓得颤抖了起来。犹其是那些预制破片炮弹,偶尔一枚成功的空中开花,似乎有一种张力撕开着亲眼目睹者的神经……
在炮火的间隙,柳富春皱了皱鼻子低声道:“这么骚?谁尿裤子了?”回过头却见十来名革命兵起码有七八人红着脸,狗蛋冲柳富春作了个手势,柳富春无奈地点了点头,不过就算狗蛋不提醒他,上过四年军士班课程的老班长,也知道毕竟这时去责怪同一条战壕的战友,不是太理智的事。
但七八个人失禁,在齐胸高的战壕里,而战壕上面还有遮蔽物,那味道实在难受,老上士阿炳苦笑着回过头,低声问那十几个革命兵:“你们在玉洄村,不就听过我们大明陆军的火炮齐射吗?有必要怕成这样吗?”
“大人啊!”一个革命兵哭了起来:“那时俺要捱上就去投胎了,要捱不上就被上峰喝着往前冲,哪有现在看得这么真切?”其他革命兵也纷纷点头。这时观测哨进了工事,对狗蛋道:“报告排长,约三百名敌军拖了两门炮冲我们阵地来了,按观测应该就是仿制的所谓红衣大炮。有三十把火枪,大约有三分之二是火绳枪。”
革命兵中这下有三四人哭了起来,整个排的阵地也是不过四十多人,对方三百多人还有炮,这仗怎么打啊?狗蛋挥手让观测哨保持监视,还没等他下命令,柳富春就低声说:“八班长你别和我争,狗蛋,这次我和阿炳带七班上吧,怎么说你也是七班的前任班长啊。”
狗蛋点了点头,但他望了一眼那十来个革命兵又犹豫起来,因为七班现在只有七名老兵,其他五个都是新来的革命兵,柳富春冲狗蛋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能解决问题,于是当狗蛋同意以后,柳富春招手让班里五个革命兵过来,低声说:“钱,干挺五个敌人班里能分到一块银元,想赚钱的跟我上,怕死不想赚钱的在这里呆着,到时分钱没你那份,别碍了兄弟们发财,就这样,听招呼,跟在我后面爬出去,屁股压低……”
“叭!”在清军离狗蛋他们排的阵地大约五十米时,清军队伍中有人眉心绽开一朵血花倒了下去。清军条件反射击地胡乱开枪,一时间把周围树木打得残枝断叶,几枝乱射的羽箭射断树枝余劲末绝擦过柳富春的头顶,他咬着草根,向边上的两个革命兵作了低下头的手势,然后自己把脸埋在灌木丛里,警惕性地望着前方,手慢慢地拉开枪栓,轻轻地把第二发子弹推上膛。
这时清军终于消停下来,带头的军官高声地骂道:“慌什么!慌……”他没有说完话,多年行伍经历让他快速地侧过身子,“叭”,子弹在他脸颊上擦出一道血线,那军官煞是悍勇,连血都不擦拭一下,大吼一声:“有种给老子出来!”一把将帽子扯下扔给身边士兵,把辫子一咬,提刀就向柳富春的方向带头冲了过去。
柳富春翻身跃起,一挑枪背带,把枪麻利一甩肩上,对两个革命兵喝道:“快放枪啊!”那两个革命兵拿着手里的老式前装滑膛遂发枪,一人马上举枪扣动了扳机,却是忘记装引火药;另一人腿直颤抖着倒是开了枪,'奇+书+网'只不过枪口下垂,只把地面打出个小坑,幸好柳富春已抽出一枚手榴弹把拉环往小指一套,对他们喝:“快撤!跑啊!”那两个革命兵才如梦方醒跑了起来,柳富春奋力一投,他也来不及看了,丛林的阔叶植物在他脸上带起赤辣辣的感觉,但柳富春仍尽全力在茂密的丛林里快速的穿行,他很快就赶上那两名革命兵,接近了阿炳带班里其他人埋伏的地方,这个位置不单便于接应撤退,更与排防守阵地成掎角之势。
也幸好他跑得极快,那清军军官见有物事自丛林间飞出,冷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一脚便把还没落地的手榴弹踢了回去,柳富春刚才栖身的地方,顿被空中开花的手榴弹炸断小树三五颗。
清军又射了一通箭,才派人入林间搜索,却是空无一人,那军官稍一思量,便下令:“贼匪便是怕红衣大炮上山,不须管他,只把大炮拖上去就成了。”他的思路虽不全中,便也算有点见识。但向上走不到十步,那清兵军官“啊哟”一声,劈手夺过士卒盾牌,此时才闻子弹破空声响起。清军军官右臂已绽开血花,但他挥刀道:“东南方!儿郎们,上!”
阿炳在林间“嘿嘿”一笑,退出弹壳上了栓,抬枪也不瞄准“叭”的放倒了当头冲来的清兵,对刚刚跑来会合的柳富春笑道:“那清狗硬是要得,事不过三,撤吧?”柳富春点了点头,对几个革命兵道:“你们先撤!回排长那里,快点。”谁知他抬枪撩倒一下清兵,刚退出弹壳,一个冲在前头的清兵已经离他不到十步,冲他举起手中的鸟嘴铳了。
“轰!”身后一声滑膛枪响,那清兵没有来得及击发,脸上就被开了个血洞,却是唯一一个没有撤走的革命兵,柳富春笑道:“小子不错!叫啥名儿?”那革命兵站在柳富春身后,咬破纸筒把火药倒入枪膛,用通条舂实,把含着的枪弹用纸筒包了,不紧不慢地说:“回大人的话,小的何传文,祖籍湖广,后迁廉州。”说话间已装好引火药。柳富春忙道:“快撤!”
清兵付出伤亡七人的代价,终于杀入丛林,虽然找不到人,但这次清兵却不打算就此作罢,分出五十来人,配了二十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