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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邦德是中校了,正是我最有好感的阶级。纵使他再有能耐,也需要这位警官的帮忙——一个英国人,却能把美国中情局和联邦警察拉出作见证人,对这个警官来说,一定很不是滋味,所以我得小心应付,尽量安抚他才是。
坐下来,先来了段例行的开场白后,我就把全部经过都说给他听,我一面说,速记员一面记在本子上。等我说完,已经是两小时以后的事了。我觉得精疲力尽,口干舌燥,好在咖啡来了,我请他抽根烟提提神。“哦!对不起,我在勤务中不能抽烟。”好象大功告成一般,我们彼此都松了口气,扭动了一下身体,史特纳叫速记员告诉摩洛,要他用无线电向总局作汇报。这时,我看到落在湖中的汽车由断崖处拉了上来,一直拉到路边,救护车也驶到我旁边了。郝拉湿淋淋的尸体被吊了上来。冷漠无情的眼睛大睁着。我忽然想起他的手碰过我的身体,一阵恶心,差点儿忍不住呕吐起来。
警官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还有,也寄份案情副本给阿尔巴尼和华盛顿,知道吗?”他再坐下,脸朝向我,又温和地安抚了我许多话。
我用感谢的口吻说:“真太不好意思了。”然后,我问他何时能让我走。
他并不马上回答,只慢慢的把手举起,脱下帽子放在桌上,和刚才的警官一模一样。我看了不禁好笑。他的手在口袋里摸来摸去,终于摸出烟和打火机。他递给我一支,帮我点上火,自己又点上一支,向我展开了笑容。这是他见到我之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蜜雪儿小姐,公事谈完了。”他轻松地靠向椅背,跷起二郎腿,晃了晃,那模样好象一位家有贤妻、心满意足的中年男子。他把第一口烟深深的吸下去再吐出来,目送着烟圈一圈圈地飘走,然后说:“哦,你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蜜雪儿小姐。你的朋友邦德中校已经向我交待过,尽量不要对你多作打扰。你知道,他对你非常关心。这件案子有他协助会好办得多。当然,我们受到你协助的地方也很多,真谢谢你。
哦,还有,”他幽默地说:“我以下说的这些话用不着提交华盛顿。你是位勇敢的小姐,卷进这件意想不到的凶杀案中却能安然无恙,老实说如果是我女儿的话,我也会同意她这么做的。那两人是通缉犯,奖金我会想法子替你领到,保险公司那边的酬劳也没问题。那对梵西夫妇已经抓到了,以诈欺保
险金嫌疑犯的罪名被关起来了。另外山姆·甘乃迪据邦德中校说已逃跑了。
我们已和特洛城方面取得联系,出动警察全力追捕他。如果抓到,他是主犯,需要提你作证,你的来回路费及吃住,均由州局支付。”他把长长的烟灰往外一弹,接着说:“这种案子对我们警察来说,绝对可以胜任。”他自信而锐利的眼神盯了我一下,但很快变柔和了,说:“这事虽已告一段落,不过我还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他笑了笑,接着说:“算是非公务方面的问题吧!”
我装出很关心的样子等待他的问话。
“那位邦德中校有没有留什么话或特别的东西给你呢?他说今天早上很早,大概六点钟的时候就走了,走时你还在睡。他没吵醒你。这当然没什么不对,但……”史特纳警官凝望着香烟头说:“你的话和中校的话合起来,我知道你们昨晚是同睡一间客房的,同甘共苦的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感情必定增进不少,也许他有特别要求你的地方……嗯,我的意思你懂吗?在这种情况下匆匆分手,实在很可惜,难道他没有向你表示什么,或留下什么吗?”他小心翼翼地解释,不过眼睛毫不放松地盯在我脸上。
我的双颊倏地涨红了起来,但我强自镇定地说:“他留下一封信,但只是很平常的一封信,因为跟案件没关系,所以我没有拿出来。”我把衣服上的扣子打开,把信掏出来,感觉到全身越发的燥热。他接过信仔细的看了一遍,退还给我说:“内容很好,简单扼要。不过关于什么香皂不香皂的,是怎么回事?”
“哦,那只不过是一个关于香皂的笑话而已,他说那种香皂的香味太浓。”我简单明了的回答他。
“哦,原来这样。”他作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点时间谈谈私事呢?你知道,如果我早结婚的话,孙女都有你这么大了。”
“当然可以,随便说好了。”
他再拿出一支烟点着。“那么很好,蜜雪儿小姐,邦德中校说得一点都不错,你好端端的忽然被卷进这种罪恶的漩涡中,你的惊惶和恐惧我们是可以想象的,”他身体凑向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我:“这时候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位神勇的人,把你从坏人手中救出来,就象电影上那些英雄救美女故事一样。你感谢救你的人,自然会把他当作白马王子般看待,也许在你内心深处,早就存有这么一位偶象,而期望自己能够嫁给他。当然,我说的这些希望你别介意,我绝对没有什么恶意。”他重新换了一个姿势,似乎要为他所说的话辩解一般,有些尴尬地笑笑说:“为什么我会这么肯定呢?因为这不是寻常的事件,任何人遇到这种危险,都会受到刺激,留下大的创伤,尤其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更会深受影响。”他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了:“根据可靠消息来源,你和邦德中校昨夜曾发生亲密关系。抱歉得很,明察秋毫虽是我们警察应尽的义务,但也是最不为人谅解的地方。”他举了举手,向我作出对不起的姿势。
“这是你们私人之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并不想寻根究底,惹人讨厌,但我看得出你的心已被那勇敢、年轻的英国人带走了,既使不是全部,至少也有一半。这也是很自然的、不可避免的,电影小说中既然能够发生,现实生活中当然也可能发生。”
我不知他拐弯抹角地葫芦里卖什么药,我讨厌他这种无聊的说教,一心只想赶快离开。
“蜜雪儿小姐,我知道你把我当作一个爱管闲事的讨厌鬼,不过我们做警察的,一过了中年,凡事想得比较多,对案件的处理也不单单只从一个角度着眼。尤其碰到象你这种年轻人,我更是要把以往的办案经验说出来让你听听。所以无论如何请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之后,你尽可以骑着你那部小小的摩托车继续向前旅行,我的意思只不过是这样,蜜雪儿小姐。”
我希望他能把要讲的话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不要这样吞吞吐吐的,可我仍尽量装出洗耳恭听,饶有兴趣的样子。“越进步的社会,越是藏污纳垢,弊端丛生。黑社会之间有火拼,警察和小偷之间有对立,间谍与反间谍的阴谋诡计,永远不会停止。真理与邪恶,就好比两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互相在为自己的国家拼命,只求达到消灭对方的目的,不问原因。”也许这是一篇他不知从何处抄来而使他感动的文章,现在被他当作了演讲稿向我背诵了起来。“生存竞争,使得地位越高的人,变得越狡猾、越冷酷、越莫测高深。”
他把拳头握得紧紧的,重重锤在桌面上,好象曾经吃过这种人亏似的充满了忿怒:“不管是一流的恶棍、警探、间谍、反间谍,总之一句话,环境造成了他们杀人不眨眼,既不吃软又不吃硬的反常个性。弱肉强食,为了自己的生存,他们不得不加倍防范,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爱人。这点你知道吗,蜜雪儿小姐?”他的眼光变得十分柔和了,眼里所流露出来的善意和热忱使我深受感动。但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能明白,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这就是我要说给你听的。华盛顿方面我已经联络过了,而且知道邦德中校在工作上表现出色。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接触这种人,不管他叫詹姆斯·邦德也好,叫施葛西、郝拉也好,总之这种人对你不适合。你们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你们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我看你还是依你自己的生活方式过活吧。”他似乎对自己话中的说服力很满意,笑道:“你们是一个天,一个地——天壤之别,知道吗?”他看我的表情又不象和他抱有同感,只好转换语气说:“呃,那么我们走吧!”
他站起来,我也无声的跟着,不知再搭什么腔才好。想起詹姆斯·邦德如天神降临似的出现在旅馆门口,他的笑,他的吻,他温热的手臂,厚实的肩膀,都好象一场梦般令人惘然。即使这位高高的、心地善良的警官,对我说再多意味深长的话,又怎能解开我心里的惆怅呢?现在我只希望好好的吃顿中饭,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吃饭时已是中午十二点的事了。史特纳警官提醒我说我可能会被新闻记者们包围,不过他会尽量帮助我逃出来。他又告诉我,有关问及詹姆斯·邦德的事,除了他的工作地点不能透露外,其他的但说无妨。然后他又再三叮嘱我,詹姆斯·邦德不过是一个偶然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路人而已,让我别再记挂他。
行李打点好之后,年轻的摩洛官帮我把它们提到摩托车上挂好,并且把车子拉到路旁,边走边对我说:“从这里到格兰斯·贺滋一带的路面高低不平,而且有很多个坑,驾驶可要小心,千万别跌到窟窿里去。”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既年轻又有趣的警察,倒颇能给人好感。我向史特纳警官道谢之后,戴上安全帽和防尘镜,跨上摩托车,一踩起动器,车子就开动了。我故意炫耀似地把离合器提高到相当的速度,用力往前推,旋转的后轮接触到路面,把泥土、小石弹开,车子很快冲了出去。不到十秒,时速已提高到四十哩。前面路面平稳,我回过头来神气地向他们挥手告别。几个围在火场边的警察看到我,都举起手来答礼。穿过那条两旁种满了笔直树木的小路,我终于安全地踏上了旅程。真的安全吗?那位警官对我所说的伤痕,究竟指什么?如果真的有,又能够很快的痊愈吗?那个把手枪放在枕头底下睡觉的男人,那个有代号的间谍,呵!我的担心很快被他抹去了。
间谍?我对他的爱与他的身份有什么关系?代号?什么代号?我早忘了。刻在我心中的,只有我对他那刻骨铭心的爱,地老天荒,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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