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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跣匆彩荊。R,所以他被称为绿河杀手。”
邰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被害人多是妓女……所以他把张瑶打扮成那个样子?”
方木点点头。他翻看着手里的材料,“刚才你说死者没有当晚行房的痕迹?”
“是啊,怎么?”
“哼,这就有点意思了。”方木若有所思地说,“加里·里奇韦的习惯是与被害人发生关系后,再勒死她们。凶手如果想完美地模仿加里·里奇韦犯罪的话,为什么不跟张瑶发生性关系呢?”
“这个,可能原因很多种吧。时间、场合,嗬嗬,也许还有心情。”说完,邰伟嘿嘿的笑起来,可是他马上觉得不合时宜,收敛了笑容。
“心情?”方木冷笑了一下,“他想摧垮我的心理,也许,他自己也快到极限了。
他伸手拿过另一张照片,上面是那篇课文。
“《火烧云》?”方木翻来覆去的看着,“我记得我小学的时候还学过。作者好像是萧红。”
邰伟凑过来,“你说,这会不会是凶手下一次犯案的提示?”
方木略沉吟了一下,“如果没有其他异常特征的话,姑且先把它当作一个线索吧。你们对这篇课文是什么意见?”
邰伟犹豫了一下,“老赵认为这张纸是无意间落到靴子里的。所以,他推测凶手家里应该有一个正在读小学的孩子。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叹了口气,“老赵不太想让我参与这个案子。不过这也没什么说不去的,这本来就是经文保处的案子。我只能通过私人关系来打听一些情况。”
“嗯,我上网查查吧。”说完,方木就坐到电脑前,搜索到《火烧云》这篇课文,逐字逐句的看起来。
邰伟显得有点无所事事,他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又站到窗前,拿出一根烟抽起来。
“今天校园里没多少人啊。”
“嗯,快考试了,估计都在复习吧。”方木眼盯着屏幕,心不在焉地说。
“那你也快考试了吧?”
“哦?研究生没有考试。”他苦笑了一下,敲敲显示器,“我有这个考试。”
邰伟撇撇嘴,耸耸肩。
方木的视线重新回到屏幕上,可是上面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了。
考试?
“邰伟……”
正瞅着楼下一个高个美女的邰伟忽然听见方木叫他,声音嘶哑。
“嗯?”他回过头,方木正盯着自己,脸上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我觉得,我们忽视了一个最明显的线索。”
“哦?你说说看。”邰伟顿时来了精神。
“你说,什么人会出题考别人?”
“那还用说,当然是老师了。”邰伟脱口而出,可是他马上就睁大了双眼,“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学校的老师?”
“有这种可能。”方木点点头。
“等等,”邰伟紧锁眉头,看得出他在紧张的思考着,“你上次说,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年龄在30岁到40岁之间,受过高等教育,经济条件良好,外表干净整洁,嫉妒心强,好胜的一个人?”
“是啊,我说过。”
“问题是这样的人在你们学校太多了。我看大学老师基本上都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你和我可能不知道,但是我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方木抓起衣服,“跟我走!
开门的是乔教授。看起来他对方木的突然造访并不意外,只是看到跟在方木身后的邰伟,脸色稍稍变了变。
他指指摆在门口的拖鞋,自己转身去了书房。
方木和邰伟换好拖鞋,走进书房的时候,乔教授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闷闷地抽,脸色阴沉。
看他这个样子,方木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倒是邰伟先来了个自我介绍:“乔老师……哦,乔教授您好,我是市局的邰伟,这是我的工作证。”
乔教授头也不抬地“哦”了一声,既不看邰伟,也不伸手去接邰伟递过来的工作证。
邰伟的手在空中尴尬地停了几秒钟,悻悻地缩了回来。他看方木不说话,在他腰上狠狠地捅了一下。
方木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乔老师,我有点事想请教你一下。”
“唔。”
方木看看邰伟,鼓足勇气问道:“乔老师,在学校里,你知不知道谁比较擅长心理分析?”
乔教授掸掸烟灰,“知道。”
“谁?”方木和邰伟一下子竖起耳朵。
“我。”乔教授顿了一下,“还有你。”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我……我的意思是……”方木结结巴巴地说。
“我就知道这些。”乔教授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伸手拿起一本书翻起来。
二人见状,只好起身告辞。
邰伟的脸色很差,气哼哼地蹬上皮鞋,连句招呼也不打就噔噔噔走下楼去。
方木穿好鞋,刚直起腰来,就看见乔教授站在面前,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老师……那我先走了。”方木呐呐地说。
乔教授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在方木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你保重自己。”他低声说,“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说完,就把方木推出门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邰伟坐在车里等方木,见他上来,赌气似的一踩油门,吉普车噌地一下子蹿了出去。
“这老家伙,明显是耍我们呢,”邰伟不耐烦地冲着前面骑自行车的人按着喇叭,“你说凶手会不会就是他?”
“别胡说。”
方木心里捉摸着乔教授的那句话。
“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难道他知道凶手是谁,而且有十足地把握能让凶手被绳之于法?
过去当方木得知乔教授参与这个案子的时候,他感到很心安。然而此刻他却丝毫感觉不到轻松,反而多了一丝隐隐的忧虑。
车子开到方木的宿舍楼下。下车之前,邰伟对方木说:“看来咱们得自己查查了。妈的,本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是我没法公开调查,只能以个人身份查了。”
“嗯。你最好查查有没有老师在医院兼职做咨询医生的。”
“嗯,知道了。还有,你自己小心点。”说完,邰伟就发动汽车,开走了。
方木目送着邰伟的车消失在拐角处。抬头看看天,大朵铅黑色的乌云正在头顶翻滚,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雪正在悄悄逼近。
刚刚转入三楼走廊,方木就看见几个男生站在313寝室门前,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着。
方木心里一惊,难道杜宇出事了?
他快步走过去,几个围观的男生看见方木,不约而同地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
胡子拉碴的杜宇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裤子上沾着泥。一个人正站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的训斥他。方木认得他是法学院办公室的人。
“你要是再深更半夜地揣着这玩艺到处转悠,就不是校保卫处那么简单了,直接把你送到派出所去!”他“啪”的一声把一把裁纸刀拍在桌子上,“报仇?就凭你,能抓住凶手么?亏你还是个法学研究生!你要是能报仇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杜宇抬起头来想要争辩,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方木,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只是紧紧地盯着方木。
方木看着他脸上青紫的几块淤伤,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半夜的时候,雪终于下来了。
正在电脑前埋头钻研那篇课文的方木偶尔抬起头来,看见窗户外面的窗台上,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雪花。
方木端起一杯早已冷透的水,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不停飞舞、旋转的雪花。
心头却突然暖了一下。
不知道人死了之后,是不是真的有灵魂。
如果有的话,陈希、老四、王建……
帮帮我……
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
方木从枕头下拿出军刀,踮着脚走到门前,侧耳倾听着。
门外有粗重的呼吸声。
“谁?”
门外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我。”
是杜宇的声音。
方木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杜宇头发蓬乱,面容憔悴地站在门口,脸上的淤伤显得格外刺目。
方木侧了侧身子,示意他进来。杜宇一迈步,却踉跄着撞到了门框上。方木急忙扶住他,杜宇一把打开他的手,摇晃着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方木对面那张床上。
看着他直喘粗气,不停打着酒嗝的样子,方木给他倒了杯热水。他毫不客气的接过来一饮而尽,方木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可是将近70度的热水,杜宇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
喝过水,两个人沉默着面对面坐在两张床上,他们之间不足2米的距离好像万丈深渊般难以逾越。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宇哑着嗓子开口问道:“找到他了么?”
方木缓缓地摇了摇头,“别做蠢事。”
杜宇重新陷入沉默,之后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把头埋在两腿间,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手上青筋毕露,还有几处没有愈合的伤口。
哭声从“呜呜”到“啊啊”,听起来,仿佛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方木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记得,你曾经这样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杜宇却一抡胳膊,挡开了他的手,“走开!”
杜宇足足哭了10分钟。结束的时候,和开始一样突然。
他伸手拿起方木的卫生纸,扯下几块擦掉眼泪,响亮地擤着鼻子,又重重地把废纸扔在地上。
杜宇站起身来,走到门旁,转身低声说道:“找到他的时候,第一个告诉我。”他顿了一下,“如果你还活着的话。”说完,拉开门走了。
方木一直坐在床上,低着头没有动,直到杜宇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的那一头,他才对着紧闭的房门说:“好的。”
寝室里一下子静下来,好像刚才的拜访者从未出现过一样。方木突然觉得有些憋闷,起身拉开了窗户。
一股强风卷着雪花猛然从窗户拉开的缝隙中冲进寝室,桌子上的纸哗啦一声被吹起来,旋转着落在寝室的各个角落里。
方木急忙又把窗户关死,雪粒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上,似乎在为刚才的突袭暗自得意。
原来摆放在桌子上的资料被吹得乱七八糟,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方木一张张捡着,整理后发现少了一张。再一找,原来飘到了床底下。
方木蹲下身子,手尽量向床底伸去,够不着。
他环顾一下寝室,没有什么长杆之类的东西,叹口气,向床底爬去。
床底的地面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满是灰尘,手摸上去,只有一层薄薄的浮灰。
方木心里一动,伸手把那张纸掏出来之后,又从桌上把打火机拿过来,重新爬入床底。
打火机上跳出的小小火苗让床底的狭窄空间一览无遗。方木来回照着,发现床底内侧的角落里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而床底正中的地面却相对干净许多,就好像有人曾经特意打扫过一样。
方木仔细看着那片只覆盖着浮灰的地面,想了想,慢慢翻转过身子,躺在了上面。
手上的打火机将上方的床板照亮,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在火光下显出阴影。
方木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他的脸正对着的床板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孟凡哲!
有些字迹边缘整齐,好像是用刀刻上去的,而有的字迹则粗糙得多,似乎是用钥匙之类的东西硬划上去的。
看起来,孟凡哲并不是一次刻上去的。
方木在床下来回扭动着,不断调整位置,结果发现在床头、床尾的位置上都有孟凡哲的名字。
方木突然想到,在那些独居的日子里,孟凡哲也许就像自己一样缩在床底,颤抖着一下下在床板上反复刻下自己的名字。
过了好一会,方木才失魂落魄地从床底爬出来,带着一身的灰尘,坐在椅子上发呆。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起身向门口跑去。
拉开门,方木一下子跳到走廊里,向门上的门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