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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对是夫妇,估计不是你们要找的,男人已经六十五岁了。”
“另一位男客的年龄是多少?”时生探身问道。
花白头发犹豫了一会儿,道:“三十三岁。”
拓实与时生对视一眼。年纪对得上。
“女客的名字没写吗?”时生问道。
“嗯。只写了男客姓宫本。”
“宫本?”拓实站起身,一把从花白头发手中将纸抢过。
“不可以!”花白头发低呼一声。
那是张住宿单的复印件。姓名栏中写着宫本鹤男,笔迹有些眼熟,无疑出自千鹤之手,是她办的入住手续。
拓实记下房间号码,向时生使个眼色,将纸递还。
“对不起,看来不在贵店。”
“是吗?”花白头发明显松了口气,“这位先生认可了吗?”他看着杰西。
“我们来让他认可,麻烦你们了。”拓实拍了两下杰西的肩膀,站了起来。时生依样而为,杰西也慢吞吞地站起身。
“谢谢你。”杰西用带着大阪口音的日语说道。
三人将目瞪口呆地花白头发撇在办公室里,扬长而去。
29
三人一回到大堂,竹美马上走上前来。
“看你们的脸色,好像进行得很顺利啊。”
“拿下,一二一五室,没错,千鹤果真在这儿。你的眼光真厉害。”
“嗬,你竟然也会称赞人!”竹美颇觉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杰西的演技真棒,”时生赞道,“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行啊,杰西。”
杰西笑了起来。“奥斯卡奖,拿来。”
乘电梯到了十二层,只见走廊上铺着厚厚的褐色地毯,四人边走边查看房间号码。多亏地毯厚,听不见一点脚步声。
他们来到一二一五室门前,决定这次由竹美出马,其他三人分候门两侧,贴墙站立。
竹美敲敲门,没有回应。冈部外出了?
刚想到这儿,她就听到开锁的咔嚓声,紧接着门也开了。
“谁?”是男人的声音。门链依然挂着,门只开了约十厘米。
竹美站到缝隙前。
“晚上好。突然造访,十分抱歉。我叫坂田竹美。”
“坂田小姐?”
“是的,我是千鹤的朋友。没听千鹤说起过吗?她来到大阪那天,我和她见过面。”
“是在宗右卫门町开酒吧的那位?”
“是的。”
“哦。”男人声音中的警惕消失了,“是千鹤告诉你这个地方的?”
“嗯,这里面有许多内情,”竹美含糊地说,“我有些话想说,千鹤还没回来吗?那么……”
“哦,请稍等。”
门先关上了,随即传来摘链子的声音。竹美飞快地看了拓实一眼。拓实点点头,抓住了门把手。
就在门被推开的同时,拓实猛拉把手。那人惊呼一声,直向外跌。拓实一把将他推了进去,随即闯进房间Qī。shū。ωǎng。。竹美等人也跟了进去。
“啊,你们想干什么?”那男人尖叫道。他又瘦又矮,脸色苍白,略显憔悴,一双眼睛在金丝边眼镜后面虚张声势地瞪着。
“你姓冈部?”拓实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那人看着竹美。
“别担心,不是敌人。”
“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冈部?”
那人看着拓实,生硬地点了点头,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红晕。
拓实生起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就是这个人抢走了千鹤,这么个穷酸相的小男人,竟在这张双人床上抱着千鹤睡觉!
“拓实,”看透他内心的竹美说道,“算了吧。现在可不是对他动怒的时候。”
拓实看了看她。能算了吗?他用眼神诉说道。他咬紧臼齿,将力气运到右手上,推了一把冈部的前胸。冈部叫了一声,倒在床上。
“干什么?”
“闭嘴!你犯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干吗要将千鹤卷进来?”
冈部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用求救的眼神望着竹美。
“千鹤今夜不会回来了,被他们掳去了。”
“啊?”冈部睁大了眼睛,“被他们发现了?”
“她走出当铺时,被他们抓去了。我们想救她,但迟了一步。”
“那地方怎么会……”冈部大惑不解。
自己被人盯梢了,这话拓实说不出口。
“你刚才说是千鹤的朋友,是说谎吗?”冈部问竹美道。
“没说谎。坂田竹美是千鹤真正的朋友。”
“他呢?”
“嗯,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千鹤的男朋友。”
冈部胆怯地望着拓实。“这么说,是浅草的……”
“听千鹤说起过?”
“说是有过这么个男朋友,但已经分手了……”
“我可不记得分手。”说出口后,拓实才觉得这话太惨了,无异于自我伤害。他低下了头。
“拓实,你看。”是时生在叫他。时生在查看一个靠墙放着的大箱子。箱子已被打开,里面装了大大小小各式盒子。“手表、装饰用品,都是新的。”
“那是什么?”拓实问冈部,“绑架千鹤的是什么人?”
“和你们没关系,是大人物之间的事情。”冈部转过脸去。
“你小子算是上流社会的吧,为什么要将千鹤卷进去?”拓实揪住冈部的衬衫领口。
“冷静点!”竹美分开了他们,“冈部先生,那些人没和你联系吗?”
“没有。”
“这么说来,千鹤还没招出这里。冈部先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冈部默不作声,竹美又道:“千鹤被抓已经超过四个小时。那些浑蛋为了问出你在哪里,肯定用了各种手段,可到现在还没跟你联系,说明千鹤忍下来了。她是在保护你,你还装得若无其事?你还像个男人吗?”
冈部将脸扭向一边,脸色有些发青。
然而,这番话对拓实的伤害远在对冈部之上。一想到千鹤不知受到何种私刑折磨,他就浑身发颤。可千鹤忍受煎熬,却是为了保护这个瘦小的男人,这个事实令拓实大受刺激。
30
拓实在狭窄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时而哼哼几声,时而大吼大叫。时生靠墙抱膝而坐,冈部在他面前正襟危坐。竹美盘腿坐在床上,杰西横躺着。时间已过零点,但谁都不想回去,也不想睡觉。
“真郁闷。你来回溜达,就像动物园里的狗熊。”指间夹着香烟的竹美说道。她正盯着电视播放的深夜节目,像是老电影似的,是黑白的。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看电视?”
“你满屋子打转不也无济于事?你能有什么手段?没有吧。只能等对方过来。”
“千鹤不说,他们不会知道这里。”
“千鹤会说的。再怎么坚持也有限度,她坚持不到天亮。”竹美的语调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透着冷峻。
拓实没反驳,却抓住了冈部的肩膀。
“你小子快坦白!为什么要带千鹤到这里?他们到底要什么?为什么追踪你?”
“不是说过好多遍了吗?本来是与千鹤没有关系的。我工作上除了点事,要来大阪躲一阵子,才带她来。就这些。”
据他说,他常去紫罗兰酒吧,与千鹤熟识了,后来又一起吃过几次饭,对千鹤越发倾心,开始考虑与她正式交往。就在这时,出事了。
有关一起来大阪的事,千鹤曾说要考虑考虑,可过了两三天就同意了。坐新干线时,她坦承有男朋友,又说已下决心与他分手。分手的原因她没细说,冈部也没问。
“所以问你出了什么事?你到底 是干什么的?”
一问到这个问题,冈部就闭口不言,连名字也不肯说。众人搜了他的身,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本驾照,得知他名叫冈部龙夫,以及他的住处、籍贯、出生日期和领到驾照的日期,仅此而已。名片之类的一无所获,似乎已被他处理掉。
“你知道千鹤在受怎样的罪吗?”拓实怒吼道。
“我也很难过,但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知道她被带到哪里去了。”
“掳去千鹤的是什么人?知道了这个,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的藏身地点。”
冈部摇摇头,额头上泛着油光。
“知道了对你们也毫无益处。他们不是乌合之众,没有固定的藏身处。这和黑帮片可不一样。”
“说什么?阴阳怪气。”拓实揪住冈部的衣领,提了起来。冈部的脸都扭曲了。
“拓实!”时生从背后抓住他双肩,“你揍他也没用,千鹤不会因此而回来。”
“出出气罢了,让我揍几下。”
“住手!”时生转到拓实面前,“你这么做就没风度了。千鹤是自愿跟他来的。”
“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千鹤不是留了纸条吗?内容与他说的对得上。”
拓实瞪了时生一眼,松了手,接着环视众人。
“有了!这家伙不开口,我也有办法。”
“你想怎样?”竹美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拓实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电话号码,时生见过这个。“石原裕次郎的电话号码。”
“要和石原联系?”时生睁大了眼睛。
“不是联系,是交易。”
“他们可是干这一行的,我们主动跟他们接触很危险。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找到了冈部。从千鹤嘴里问出这个地方后,会利用她将冈部叫出去,对吧?那时就有机会了。”
“我可不管他们是干哪一行的,反正这种磨磨蹭蹭的做法我受不了。我用我的办法,别拦我。如果要拦,你们就马上拿出能找到千鹤的办法来。”拓实挨个指着竹美、时生、杰西甚至冈部的脸,说道。
“行啊,这也是个办法,我也会作好准备。不过,事前得研究好作战计划。”竹美告诫道。
“婆婆妈妈的,真麻烦。我说过要用自己的办法了,别插嘴。”拓实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电话听筒。
“拓实!”
时生想阻拦,但竹美说了声“随他去”,将他拦下了。
“反正这个地方暴露只是时间问题,随他怎么做好了,碰碰运气吧。”
拓实边听边按下按键。
电话接通了。“喂,谁啊?”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粗鲁的声音。拓实听出此人不是石原。
“石原在吗?”
拓实的声音也很年轻。对方一听便耍起威风。
“你是哪儿的?”
“你别管我是谁,我要和石原通话。”
“无名无姓的啊。他说过,这种电话不用转,我挂了。”
看来他当真要挂断,拓实急忙道:“等等!我是宫本。”
“哪里的?姓宫本的人有的是。”
“浅草的宫本,宫本拓实。你就这么说,他知道。”
“宫本?好,我去叫。你那边的电话号码?”
“我要马上跟他通话。”
“开什么玩笑?现在几点了?告诉我好吗,待会儿打过去。”
“有要紧事。他告诉我这个号码时,说随时都可以打。你别管那么多,快叫他来接,他不会进被窝的。你要是不听,石原可要收拾你。”
过了片刻,对方问:“什么要紧事?我要先转告他。”
“冈部的事。只要说这个,石原就明白了。”
对方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冈部这个姓氏。
“你等着。”对方说道。
拓实用手捂住听筒,做了个深呼吸。他腋下已经出汗。时生也紧张地看着他,竹美拿过酒店里的便笺,沉思起来。
对方有了动静。
“和他联系过了,马上给你接过来。”说完,传来了轻微的碰撞声。“行了,可以讲了。”那人说道。
“喂?”拓实说道。
“宫本吗?久违了。”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但听起来比较远。
“石原?”
“是我。对不起,能再大声一点吗?两个电话听筒凑在一起呢,我现在不在东京。”
“知道。”拓实道,“在大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