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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的这东西可不就是么?!
可是屏幕上还是什么都没有,他心中不禁有一些怅惘,原来他竟是对岐阳魔女还是有一些小期待的。
正想着,一杯茶从屏幕上飞了过来,平平停在他右手边上,岐阳的声音一声一声在耳边呢喃,公子,在欣赏奴家之前,要喝一点茶镇静一下呢,因为奴家真的是色艺双绝的呀。
这样说着,力牧野竟然真的张开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岐阳的声音格格笑着,公子还真是心急呢,嘻嘻,奴家要出来了哦,公子不许偷看的喔。
力牧野不觉坐直了身子,剑眉微敛,瞳孔也缩了起来。
岐阳的声音一转,从淫糜式呻吟转为主持人式清亮,大屏幕,大屏幕,请你告诉我,谁是七界中最美的美人?
大屏幕晃了两晃,居然说,当然是最美丽的岐阳魔佳人。
岐阳的声音道,那好,请帮我转换到宋词频道。
大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个唯美的画面,近处有一些草茑轻树,远处有一些烟雨朦朦,隐约着一些亭台阁榭,一角斜矗起些许酒旗,有几个小字还依稀可见,杏花村、三步倒啥的。
屏幕还用水墨浸染着两行字:东逝水,无复向西流。
一个长眉细细、眉眼弯弯、脸颊清瘦、粉妆初新、眼波迷离、红裙拖曳、怀抱琵琶的女子一晃一窈窕、七步七生莲地走上台来。
女子刚站定便毫无气质地向力牧野眨了一只右边眼眸,脆生生地道,奴家名叫岐阳。
力牧野的瞳孔收缩得更紧了,又放大,又缩紧,又放大,心下也开始百般思绪,百般纠结。
台上的美人却是不管它,微动纤指,琮铮一声拨响了琵琶。
错落有致若大珠小珠碰落在玉盘的琵琶声立时充溢了整个结界。那美人櫻唇半启,竟是浅斟低唱起来: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刬尽还生。念柳外青骢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怆然暗惊。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那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正销凝,黄鹂又啼数声。
一曲歌毕,力牧野竟是听得痴了,这女子的声音竟是如此珠圆玉润、悠扬空灵、宛若天籁。
正在这时,台上的美人突然邪恶的一笑,十指突地一扬,那些琵琶弦竟然从大屏幕上向力牧野激射了出来,马上就要将已呆掉的力牧野洞穿当场。
可是那些琴弦竟真的洞穿了力牧野的身体。
可是为什么没有血流出来,为什么力牧野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呢?
台上的美人的面上突然露出恐惧来,这时一声哀号传出,那美人立时瘫倒在地,随着美人的倒下,哪还有什么亭台阁榭、酒旗美人?哪还有什么大屏幕什么茶杯?
窗外夜凉如水,竟是悬了一弯惨白的月光。
而倒在地下的,赫然竟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童,不过女童似乎正在做梦,已经不再是木偶一样的没有表情,嘴角竟是漾起来一些微笑,想必在做一个很美好的梦吧。
而力牧野的三刃剑竟深深陷入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鲜红的血正从沿着刃锋向外溢,那个女子在地上的位置却正是和绿衣女童相对,这本来是红衣女童的位置呀?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说这个倒在地上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第七天魔岐阳?!
岐阳的面部因为快速失血而苍白。
她颤抖着说,你是怎么敢刺向红衣女童的?
力牧野笑了,你至少犯了两个错误,所以你只有死。
岐阳微弱地道,你说。
力牧野道,第一,你不该画蛇添足地给我喝那杯茶。而且在那里种下多情蛊。
岐阳道,哦?
力牧野道,因为我修的是孤独,我早已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感情,所以你在战略上就错了,我本身就是美人计的克星。
第二,你不该向我眨眼。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的魔功的法眼就是眼睛。你在开始时就用眨眼向我发动过一次进攻,你在台上眨眼时我就想到了你上一次眨眼。
一个人无论怎样伪装,都会露出破绽,揭穿它只需要时间,所以真的耗上了对我更有利。因为他会有一些已经惯性的动作会下意识地流露出来,所以你让红绿女童变为木偶是绝佳的掩护途径,却还是通过眨眼露出了破绽,我至少敢赌你不在绿衣女童里面。
而且你在台上穿的也是红裙,一个人在危急的时候会作出本能的反应。比如你在伪装成七堇女王时被我发现,在急急逃逸时肯定会选择本能的喜欢的色彩,红。而在伪装在宋代女子时也下意识里调出了红衣,这些都不是单靠伪装就可以的。
岐阳黯然道,可是你不怕你会伤害到红衣女童吗?你怎么知道她的身体已换成我的?
力牧野道,其实这说来也简单,就如你只射穿了我的法像一样,在你开始唱词的时候我的元神就已经撤离了,只是你那时在全力弹唱以博取我的信任,反倒没有精力来防御我,每个人在进攻的时候都会露出防守的脆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个时候你已经用声遁法将红衣女童推到前台,这是极耗法力的事情,你当然也没有注意到我正在观察这一切。只有这样,你才能让红衣女童吸引住我的注意力,才能用真身来刺杀我,其实那些弦箭也不过是些样子,你的真身才是对我最大的威胁,只是你还没有来得及发动就已经被我刺杀。
力牧野说完了,再去看倒在地上的女子。
这时候的岐阳已经虚弱地蜷在地上,抱着瘦瘦的肩,那些柔弱,哪里还有魔女的嚣张,也许她一生都在伪装,暗杀。
可是在这一刻,她仍是那样脆弱,无辜。
他听到她分明在说,抱下我,我冷。
他于是伏在地上,将她渐渐失去温度的身子抱在怀中。
她停顿地说,不要,不要在我死后□我,我,我还是女儿身,请让我洁来洁去。
他有些失笑,可是也不怪她。她已经是魔界的思维,或许在她眼里每个男人都会对女人进行先奸后杀或先杀后奸的吧。
她继续道,你说你是美人计的克星,你说你修的是孤独,其实不是我不能让你动心,而是能让你动心的那一个人还没有出现。如果出现了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渐渐不可以听清。
她用尽最后的声音说,谢谢你抱我,没有让我孤独地死去。或许,或许有来生,我可以不做妖魔,我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女孩,在婚礼上死去,留给人们美丽的印象,再不用经历诸多烦恼。
说完这一句,他看到她的元神离躯而去。
抬头看窗外,一道流星正在向远方飞坠。
一道霹雳凌空划过,他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穿着曳地红裙,怀抱琵琶,樱唇轻启,似乎正要唱出一句宋词来。
他终于杀死了第七天魔,赢得了这场决斗。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一点点高兴呢?!
她终于可以安然离去,而他又将面对怎样的生活?
他维持着拥抱她的姿态,这样在结界里躺着。
他想,如果可以,他会选择不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玉雪》超过100评了,谢谢亲们支持。这个《轮回》好像被偶写成杂烩了,武侠,都市,奇幻,神魔,恐怖的元素都有了,亲们不要打偶。
另,喜欢的话留下踪迹加收藏噢。偶会为亲们祈祷滴。夜安。
与虎可谋皮
很久以后,力牧野找到一处草木很深的地方,将歧阳的尸体葬在了一株大树下,可是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两个女童剧烈地摇醒。
他睁开眼,看到两个女童焦急恐惧的眼神,然后是轰然一声巨响,结界在瞬间崩塌,化为乌有。
岂止是结界,所有的宫殿、亭台都化为乌有,他环顾四周,不过是遍地荆棘的木秀森林,两个女童面对着陌生的环境,更加恐惧,抓着他的手指甲都陷入了肉中。
太阳在遥远处虚弱地挂着。原来已经过了一夜,可是好像太阳都在恐惧着什么,不敢散发出其热力。
令他稍为安心的是,他带来的一千神兵还在,天兵大阵依然驻扎在原地。
可是一种巨大的威压却铺天盖地而来,似乎在每个人心上压了一块巨石,令所有人喘息困难。
一阵黑色的妖风从天边卷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着腥风血雨,力牧野一阵恶心,差点没有吐出来。
旁边的两个小女童可没有如此功力,早已经四只眼睛一翻,仰天倒下去了。
神兵们瞬时便被卷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如同一只纸船被卷进了漩涡一般被揉搓,挤压,变形。
黑色的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强,木秀森林里残存的树木顿时纷飞起来,枝叶飞舞,昏天暗地。
力牧野按剑而立,脚下不丁不八踩了定身法,心下暗自惊心。
这当是何方神圣可以如此自如地控制风的力量,据师傅所言,只有尊神之中的大风帝尊才拥有风的操控法力,就是师傅自己,也只能操控小范围的风的流向,强度,像如此铺天盖地的风之摧残,恐怕连师父也要甘拜下风吧。
更可怕的是空气中充斥着的巨大的杀意,竟似有无限冤魂在哀号、哭求。
玄嚣真的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吗?
大师兄真的已经被他杀掉了吗?
大师兄号称神界七杀神之三,难道在玄嚣面前竟然是不堪一击的吗?
正想着,一个身体夹杂在枯枝败叶里被凌空掼了下来。
他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平日孤傲无比,不可一世的大师兄百里虞吗?
这一掼下来,百里虞竟似已被摔得面目全非、五官模糊,竟是没有进的气,只有出的气,看看元神已经迷离,如果三个时辰之内没有师父来救,恐怕就要灰飞烟灭了。
又是一阵狂风袭来,呼啸中一株长可十丈的树干哄然向他砸下。
力牧野念动移身咒语,左手一招将两个女童收入左手银戒,右手一张将大师兄百里虞的元神抓在手中,一道红光过去,百里虞的身体竟然凭空消失,而力牧野的右手竟然变得鲜红透明,仿佛被施了什么魔法。
力牧野一纵身跃到半空,向惊慌愦散的神兵们命令:神兵神将们听令,神以无我天宫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即施行风遁法化整为零返回天宫,要无我尊者下亲自下凡,降妖伏魔。
众神兵茫然地对望了一眼,便各自低头,双掌合什,施行了风遁之法,转瞬业已消失。
整个时空除了力牧野自己,哪里还有半个影子。
狂风激荡之中,一股黑风慢慢凝结,终于,一个身形慢慢出现在半空。
身形铁塔般高大,力牧野还没有看过真身便如此高大的生灵,站在那里几乎有他自己三个高,将他衬得渺小无比,仰视之下一种强大的威压便扑面而来,无孔不入。
一身墨黑的铠甲,却不知是什么制成,虎臂猿腰,手上一柄黑色的长戟,却不就是传说之中七界之中排名第五的暗夜噬魂戟。据说这戟曾经是远古时期一位叫吕布的勇士的兵器,这吕布生性好杀,反复无常,曾经两次杀死义父,在他死后他的兵器长天大戟也为他感到羞愧,便彻底从人间消失,却不想在多年之后到了一位天魔手中,被那天魔的黑之魔灵打上烙印,成为七界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夜噬魂戟。却不知这戟如何到了玄嚣手中。
玄嚣整个人便似隐藏在黑暗之中,面目模糊而狰狞,整个面上有黑色的须发在风中猎猎飞舞,将五官遮去,只有两只眼睛亮茫茫闪动,若夜空之中两轮迷离的小月亮。
仔细看去,那两双恐怖的眼睛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