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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为自己做顿象样的饭菜。再加上喝酒,唉,那就更不用说了。
她刚刚想放一卷西尼德。奥康纳的新录音带和倒上一小杯贾米森上等的威士忌酒,再准备叫醒穆德和她同盆共泪洗个热水澡,这时大门上的敲门声令她大吃一惊。我的天呀,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砰砰砰〃。〃砰砰砰〃。
难道是学生来补交论文?当然不是。他们都在喝得不省人事或在埋头攻读辛格和卜卜唐利维的作品,这是他们这个月的家庭作业。
德克兰。伯克?也不可能。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的人,绝对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来到这种地方,一个屠宰连锁店的职员跑到大学校园去,太离谱了,绝不可能。
〃砰砰砰〃。
〃行了。行了,看在独脚的圣菲洛米娜的份上,我来了,真该死。〃
她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穆德,她还在轻轻地打呼着,玛丽笑了笑将房门拉上。几乎关紧了,因为那儿有一堆帕内尔的书籍挡住了门道。
玛丽。康纳利穿上一件旧雨衣——她系里的同事们和她开玩笑,将这件雨衣叫做是她在复活节所穿的复活雨衣,从来不知道他们猜得有多准——朝大门走去。
〃谁?〃她叫了一声。
〃芬巴。麦克默罗。〃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回答道。当玛丽。
康纳利小心翼翼把门打开时,她面前站着浑身湿滴滴的尤金。皮尔逊法官。他的雨衣湿透了,雨水从褐色毡帽上往下滴。手里提了个公文包。
当然,芬巴。麦克默罗是这个小个子男人的化名。她差点就笑出来。
〃嗯,芬巴,我本来应该请你进来,不过我正要去洗澡。当然除非你不想跟我一块儿洗?〃
皮尔逊几乎后退一步掉到楼梯下去。玛丽微微一笑。她想这位好心的法官一定非常尴尬。
〃玛丽,只是几个很简短的问题,我能进来吗……?〃他从她的身边看过去,看见卧室兼客厅的过道隙缝里有亮光。〃重要事情。〃
玛丽咬住嘴唇。她最不愿意让尤金。皮尔逊法官看到的,就是那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妻子仰卧在她的床上,除了那条养殖珍珠项链之外身无寸缕,一边还因为肉欲得到充分的满足后安睡得打呼起来。
她把嗓门压低到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几乎听不清楚声音。
〃进来吧,不过直接走到浴室去。等你进到浴室之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整间浴室都是蒸气,湿滴滴的。尤金。皮尔逊眨了眨眼,摘下了他的湿毡帽。玛丽悄悄地踉了进浴室,把门关上。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开始说话,脸上的汗珠已经一直往下滴。
〃尤金,快点说,我那儿还有个人。我最不愿意让他见到的人就是你……搞什么鬼,你到这里来干什么?〃玛丽。康纳利并不是傻瓜。她知道攻击往往是最好的防御。
〃有个人?哦。我懂了。〃他吸着他的嘴唇,皱起眉头。他的白衬衫领子在柳橙和胡桃味的蒸气中垂下来。他压低了声音说了点什么,不过自来水流入冒着蒸气的浴缸里的隆隆声,使他的话听不清楚。
〃我听不清。〃玛丽说道。
他把脸贴近她的耳朵。〃我需要知道那个英国官员的详细情形。那个去忏悔的人。〃
〃为什么?〃
〃桑乔。播扎不是傻瓜。〃桑乔。潘扎是帕布罗。恩维加多目前的化名。〃如果要让他相信我们,我需要一些事实。这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好处……〃
玛丽叹了口气。这是个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泄漏消息来源绝非好事,即使是对〃运动〃的政策顾问。
〃我不知道,尤金……〃
〃请记住我已经被允许加入了核心组织。我需要知道他的情况。〃
天哪,穆德随时都可能会闯进来,毫无疑问地会摇晃着那条巨大的粉红人造阴茎。唉,上帝,这可不是进行武装斗争的方式。
玛丽。康纳利花了整整一秒钟才想清楚哪一个是最大的危险。权衡轻重缓急,即使她错了也不能怪她。
〃他的名字叫戴维。贾丁。他在秘密情报局负责南美的情报活动。他住在切尔西的泰特街川号,和威尔特郡莫尔伯勒附近的福瑟林翰庄园里。他不定期地去法姆街教堂仟悔。他似乎正想设法派一个人渗透到桑乔。潘扎的组织内。一个比较年轻的人,有一个非常漂亮又淫荡的妻子。尤金,为什么不留下来和我一块洗个澡?跟我们两个人……我的男朋友非常怪僻……〃
当尤金。皮尔逊匆匆远去的脚步声逐渐模糊时,玛丽笑出声来,楼下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那卧室兼客厅的门打开了,穆德。伯克站在那里,身上除了那条养殖珍珠项链之外一丝不挂。
玛丽盯着她的眼睛,仍在咯咯直笑,然后轻轻地把前门关紧。
帕布罗。恩维加多正在奔跑,双脚用力地跑,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他的肩膀碰撞着隧道里的泥土和岩石。鼻孔里全是潮湿陈腐的泥土味,肾上腺素一直增高。他的错误在于〃元帅之床〃
牧场的生活太舒适:清新的空气,绝佳的景色,从山谷眺望圣大非的屋顶和教堂的尖塔。以往在那里他可以思考问题,重建他对他们集团组织的控制权。在过去的两年当中,由于他不停地到处奔波,这个控制权已经从他的手中溜掉了。
真正的错误当然是向哥伦比亚政府和行政部门宣战,判决前任的总统巴尔可死刑。他并不晓得主权政府可以找你报仇。
而且他们拥有更多的士兵。
通常帮主每几天移居一次,即使这样,他有八次差一点就被抓到了。有好几次他已经被捉到了。然后按照雷斯特雷波在纽约指示的方针,进行谨慎小心的谈判。好几个装满了数百万美金的手提箱取代了犯人的羁押,而帕布罗。思维加多因此死里逃生,继续掌控他那一部份的集团组织。
当他的双脚踩在逃生隧道的岩石和泥土的地面上的时候,恩维加多的耳边响起了猛烈的爆炸声,隆隆的炮火声和蜂涌而来的休伊直升飞机的懈僻啪啪的怒吼,两个哥伦比亚政府最优秀的反恐怖份子突击队和国民警察预备军的缉毒单位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攻击。
这是他们第一次动用直升机飞到真正的攻击点。通常是特种部队在距离目标一、二里外的地方下了飞机,因此他们可以悄悄地步行、接近目标发动突击。
恩维加多的保安老大杰瑟斯。加西亚早就料到了这种突击。
但是,今天的突击是在清晨,使集团组织错综复杂的重装备防卫系统完全料想不到,惊慌失措。两批懒洋洋的,带有威胁性质蜂涌而来的直升机似乎朝着山谷更高的地方向前飞去,同时由于对抗反革命武装游击队的军事行动,在前几个星期内一直在增强,所以这种情形并不稀奇。然而,这两批直升机突然一左一右来个急转弯,朝着他们的工场和台地呼啸而来,好几个特种部队从天而降,非常准确地朝他们射击。
恩维加多的私人深缥共有四十一个,他们个个凶悍残忍,接受过英国和以色列佣兵的高级训练。在马上发生的交战中,一连串边跑边打的交火中,杰瑟斯。加西亚和十二个最忠诚的保镖,他们都是具有和缪里洛与博比。森森同样才干的人,镇静地、迅速地将帮主和他的主要干部,包括那两个越南的伪造高手,以及他们一切的必要装备全部护送到地窖里,进到M 个矿坑的竖坑,他们使用一台粗糙的,用绳索操作的升降机,进人垂直六十尺深的山中,就在几个星期之前,那里才准备好了一条新的隧道,逃亡者正沿着这条隧道向前奔跑,他们沉着冷静一言不发,养精蓄锐。
杰瑟斯。加西亚和博比。森森的兄弟弗朗哥走在帕布罗的前面,加西亚的巨大的杂种狗,迪亚卜洛,跑在更前面。这只狗曾经咬断某个袭击它主人的那个人的喉管,因而恶名远播。
弗朗哥扛着沉重的M -60轻机枪,加西亚手提一把可以连发十二次的战斗散弹枪,每隔一发装着十颗钢珠,每另一发装着一百颗箭弹,都是钢针似的坚硬飞缥。这些飞缥以每小时二百里的速度好比一群黄蜂向前滚动,将人刺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而且,恩维加多发现他内心对这次想要逮捕他,甚至会因此丧命所引起的战斗,觉得非常过病。毫无疑问的,突击队中有英国人的声音,英国腔的西班牙语在大声喊叫,当第一波的突袭队,从直升机离地面的最后十二尺的空中降落后,开始发射会使人暂时神智混乱和含有催泪瓦斯的手榴弹时,他们以非常实用又极其老练的方法前进,好像他们在实体的大模型上面演练过这种突击似的。这正是特种航空队的叛徒麦克蒂尔,传授给他们集团组织的士兵的那一套。
当帕布罗。思维加多优闲地迈着大步穿过散发着霉味的隧道时,禁不住地笑了起来。他们知道英国特种航空队的成员驻守在安蒂奥基亚,主要目的是与哥伦比亚军队的突击队第九分队一起进行跟踪、训练和执行侦察任务。
当加查的儿子被指控的谋杀罪名撤消后(事后被认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从监狱里放出来时,他们一直尾随着他,这个笨小子经过三天的酗酒和嫖妓后,和他的保缥开车直奔他父亲藏身的地方。又过了三天,他们在游泳池里被开枪打死,那一次的突袭,除了没有直升机飞得这么近之外,与这一次的突袭没什么两样。
杰瑟斯。加西亚的调查显示出特种航空队在这一次的行动中,担任跟踪和秘密观察的任务。军用保密的卫星通讯直接将情报送回他们设在英国赫里福德的基地,然后再传送到哥伦比亚地面上的突击队第九行动队。
真高明,帕布罗先生暗忖道。
〃嗨,杰瑟斯……〃在他们奔跑的时候,他埋怨了一声。
〃是,老大……〃加西亚没有回头看他。
〃英国人都很厉害。也许我们的集团组织也需要找几个英国人。我想,这样我会觉得比较安全……〃
当他们的双脚踩着潮湿的泥土和岩石的地面时,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一只翅膀很长的苍鹭,懒洋洋地在拉斯。阿尼马斯海湾平滑如镜的水面上展翅飞翔,这是卡塔赫纳大海湾当中的一个小海湾,正对面是佩斯卡俱乐部。那是一家港湾餐馆,它是圣塞巴斯蒂安。德帕斯帝略城堡的一部分。这座城堡是一五三三年马德里的征服者唐。彼得罗。德埃雷迪亚建立这座城池时,建造的一系列大小要塞之一。
哈里。福特喝着他的多斯埃基斯啤酒,把野马香烟轻敲着烟盒。他从不过度抽烟,或许在桑德赫斯特皇家空军学院参加宴会时,他会抽几根,或者在障碍赛马中表现得很出色之后会抽几根。他以前喜欢抽烟这个念头,这个派头。他偶尔从梅菲亚和皮卡迪里附近时髦的烟草店买几盒稀罕的名牌香烟,比如土耳其的索布雷尼或本森过滤嘴香烟。骆驼香烟的味道也很纯正。
塞勒姆香烟带有一股薄荷香味。他自己承认,通常他抽烟主要是为了那种浪头,而不是烟草本身。
但是,最近这几天,他发现自己抽烟是为了……安慰自己。
他始终认为,众口相传最危险的地方,权衡之下,其实比任何大城市的某些恶劣的左邻右舍更安全。在被人们认为危险的地区,只要自己安份守己,不轻举妄动,就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不过哥伦比亚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当哈里带着卡洛斯。
纳尔逊。阿里基亚达的护照和凭空捏造的假经历,在里约热内卢一踏出阿维安卡航空公司AV82班机的那一刻,他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