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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这些日本人?”时淼淼略微有些惊慌,但看到潘昌远脸上却异常镇定。
“嘘……”潘昌远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后对时淼淼轻声说道。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人似乎也越来越多,皮靴与地板撞击出来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仔细搜查一些,不要漏掉任何角落。”说话的正是松井赤木,接着雅间的门被一扇接着一扇地推开了。
时淼淼心想必定是自己有什么疏漏,一行人的行踪终究还是泄露了,不然日本人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呢?不过转念她又有些奇怪,如果日本人已经知道了大家的藏身之处,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地将霍成龙他们的尸体悬挂在城头呢?
“一定要保证今天晚上的安全,不能放过任何地方。”松井赤木向时淼淼他们所在的雅间的方向走来,大声地说道。
时淼淼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并不是发现了自己,而是今晚在广德楼有一场演出,原来今晚这里已经被日本人包下了,难怪号称京城第一快乐的广德楼今日会如此门庭冷落呢。
可是即便是这样,一会儿日本人一定会检查这间房间的,那样就会发现她和潘昌远,虽然时淼淼可以用拿手的易容术随意改变容貌,但是两个人躲藏在这里势必会引起日本人的怀疑,该如何是好呢?
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松井赤木的脚步声已经迫近了,当他停在门口,刚要推开房门时,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赤木君……”
这声音正是管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听声音似乎与松井赤木很是熟络,松井赤木将放在门把手的手抽了回来,满脸堆笑道:“管修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管修快步走到松井赤木耳边低语了几句,松井赤木眉头微皱,然后大笑道:“哈哈,原来管修君已经进了特高科。”
“嗯,今天来这里也是公务……”管修拍着松井赤木的肩膀说道。
“哦。”松井赤木恍然大悟般地说道,“不过管修君,自从你离开东京之后已经有五年了吧,看你的样子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变啊!”
“早已经不行了,那时候意气风发,现在已经颓废掉了。”管修侃侃而谈,拍了拍松井赤木的肩膀道,“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赤木君,走,咱们找地方叙叙旧。”
松井赤木的眉头皱了下,微微一笑道:“何必另找地方呢?我看着广德楼就不错。”说着便要伸手推门,管修抢上前去抓住松井赤木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手道:“这里恐怕不太合适,晚上还有大人物来,我们两个若是在这里叙旧,被传出去恐怕对你我都不太好!”
管修见松井赤木疑惑地瞥了自己一眼,似乎在忖度着什么。片刻之后松井赤木讪笑道:“反正时间尚早,这些人都是我的亲信,没人会知道的。”话音未落,冷不防将被管修握着的手抽出,按在门把手上,猛一用力将雅间的门推开。
管修心道不好,早已经将手伸向腰间,房门大开,里面只有两张方桌、数把椅子,方桌上摆放着紫砂壶和甜品蜜饯,却空无半个人影。管修有些疑惑,不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松井赤木的手按在门把手上,警觉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见毫无异样,紧绷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我看这里确实不大适合咱们叙旧。”虽然这样说眼睛却始终在屋子里打量着,最后将身子缩回来随手将门关上道:“管修君,我们还是另寻他处叙旧吧!”
“好,这边请!”管修说着向四周打量了一下。
“你们继续搜查,不能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松井赤木严令道,几个日本兵点头答应。二人这才下楼。
听到两个人下楼的脚步声,潘昌远与时淼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雅间中的二人听到松井赤木与管修的对话,隐约听出松井赤木势必会检查这间雅间,于是潘昌远轻轻推了推时淼淼,又指了指屋顶。
时淼淼立刻明白了潘昌远的意思,只见潘昌远从衣袖中拿出一只“神农”,那神农将细丝喷在房顶上,两个人一纵身,借着“神农”细丝的黏合力贴在房顶上。这时听闻两个人已经下楼才从房顶上下来。
“时姑娘怎么会到这里来?”潘昌远小声问道。
“只是屋子里太憋闷了,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正好遇见这群日本兵。”时淼淼心想刚刚的一幕太惊险了,如果被抓到了可能会连累所有的人。
“我们得快点儿离开这里,松井赤木是个多疑的人,刚刚没有发现咱们,我想一会儿他反应过来一定会再来这里的!”
潘昌远的话确实有道理,松井赤木陪着管修下楼的时候心中便一直在疑惑,似乎自己遗漏了些什么,可是究竟遗漏了什么,他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管修则一直喋喋不休地在他耳边讲述着当年在日本留学时代的经历,樱花、清酒、富士山、温泉、歌妓。松井赤木是火系日本的分支,家乡便在富士山附近,这一切不禁勾起了他的回忆。可即便这样他们刚走到门口,松井赤木还是恍然大悟般地停住了脚步,他痴痴地望着管修,然后道:“管修君,今天可能没时间了,咱们改日再叙吧!”说完便匆忙地向二楼跑去,猛然推开雅间的门,屋子里此时还是空无一人,他走进雅间四处打量着,抬起头向屋顶望去,屋顶的天花板上留着一层已经干涸的白色东西。
松井赤木立刻向门外的士兵询问是否有人刚刚离开,门外的士兵均是摇头。松井赤木再次回到房间,四下打量了一番,却始终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于是便悻悻地离开雅间。
却说此时潘昌远引着时淼淼正在这广德楼的地道中穿行,原来这地道的入口正在这间雅间的方桌下面,刚刚因为时间仓促,挪动方桌势必会发出声响,所以两人才躲在房顶上,待听闻管修将松井赤木带走之后这二人才挪开方桌进入地道。
这地道是随着广德楼始建便一直存在的,但除了寥寥数人之外无人知道这里竟然还有如此隐藏极深的地道。地道四壁光滑,青石台阶一直延伸到地道深处,走在前面的潘昌远掏出火折子点亮两旁的灯。二人沿着台阶向下走去,耳边隐约能听到地道外面上下楼梯发出的“咚咚咚”的声音。
时淼淼随着潘昌远脚步声轻盈地沿着地道的楼梯向下而去,走出大约百步左右,原本狭窄得只容得一两个人通过的地道忽然变得豁然开朗了,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地厅,地厅中氤氲着一股陈腐的味道。
虽然地厅之中一片漆黑,但时淼淼隐约觉得这里陈设着一些坚挺的物事,潘昌远熟悉地引着时淼淼在这些物事摆出来的狭窄通道中快速地穿行,虽然看不清这里陈设的物事的真面目,不过时淼淼隐约觉得这些似乎与飞行机有关。两个人通过地厅之后又走了一小段楼梯,终于推开了地道另一端的出口,出口外面竟然是关押着子午的牢房。
潘昌远与时淼淼走出来之后转身道:“时姑娘,今天广德楼鱼龙混杂,你还是回到房间静待晚上的行动吧,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我们稍有不慎,以前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虽然时淼淼此时心中尚存颇多疑虑,不过想想潘昌远的话确实有理,于是点了点头,回到了房间。此时房间之中的冯万春正在闭目养神,他见时淼淼进了房间微微点了点头道:“现在这里应该有不下一百个日本兵。”
“嗯?”时淼淼惊异地望着冯万春,忽然想起冯万春的独门绝技“八观”,也许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全部知晓了。
“冯师傅想必都已经听到了!”时淼淼淡然道。
冯万春点了点头。
“不过今晚我们想要从这么多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脱是不是太过困难了?”时淼淼担心道。
“呵呵,时姑娘,这才是潘世兄的高明之处啊!”冯万春不无佩服地说道。
“哦?高明之处?”时淼淼柳眉微颦,片刻恍然大悟般地笑道,“灯下黑?”
“时姑娘果然聪明,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今晚的这场戏说不定正是潘世兄一手安排的。”冯万春的话让时淼淼不禁对潘昌远又多出了几分敬佩,从他们在鸡毛店遇险到来到这里不过是一夜时间,从刚刚松井赤木的口中不难看出这场戏应该是早有安排的,恐怕潘昌远早已经料定他们必定会到这里来,事先便将一切安排妥当了。
“呵呵。”潘昌远朗声一笑,然后轻轻推开房门,刚刚冯万春与时淼淼的一席话他早已听在耳中。
“冯师傅不愧为土系驱虫师的君子,一语道破天机!”潘昌远微笑着道,“只是这安排却并非我老头子的主意。”
“哦?不是世兄您的安排?”冯万春与时淼淼脸上都显出惊讶之色,时淼淼的眼珠转了转迟疑地说道:“难道是潘俊?”
潘昌远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布置下来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当初在天牢见面便觉得潘俊气宇不凡,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如果一般人说出这番话往往带有恭维之意,不过冯万春此时却出自诚心,他委实没有想到这等奇计竟然会是出自一个少年之手。
“对了,潘世伯,潘俊他们有消息了吗?”时淼淼心中一直都担心潘俊一行人的安危。
潘昌远摇了摇头:“潘俊只是在临行前将一个锦囊交给我,我也是依照锦囊上所写的行事而已。”
“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时淼淼在心中暗自祈祷着。
下午的时候广德楼的人忽然多了起来,上百名日本兵将广德楼前的街道封锁得水泄不通,街道两端是几辆旧式摩托车呈“一”字排开,形成一道屏障,广德楼内亦是每个转角都有荷枪实弹的日本兵看守,想来今晚在广德楼内看戏的人必定是一个大人物,否则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戒备森严呢?
时淼淼和冯万春两人在屋子里静静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这些日本人绝不会想到他们费尽心机寻找的这一行人就近在咫尺。
转眼已是黄昏,天边燃起了火烧云。管修匆忙推开房门,见房间中只有冯万春一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管修满脸焦急,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冯师傅,我师傅刚刚来过吗?”管修问道。
“你师傅?没有,自从早晨匆匆见了一面就再也没见到了!”冯万春睁开眼睛见管修脸色苍白不禁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您有所不知,我也是刚刚打听到的消息。日本人料定这几天一定会有人去抢夺霍成龙等人的尸体,因此今天故意放松警惕,以免打草惊蛇,但是已经在霍成龙等人的头颅周围设下了埋伏,我追随师傅这些年,对他的脾气秉性颇为熟识,今晨看到他一脸狐疑的样子,我想一定是在心中盘算如何将霍成龙等人的头颅抢出。我得知有埋伏之后便立刻回来通知师傅,谁知哪里也找不到他的人影!”
冯万春听罢脸上亦是惊现出慌张的神情,如果真如管修所说,潘昌远必定是有去无回,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及早找到潘昌远告诉他这个消息,如果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去找你师傅。”冯万春说着站起身来。
“不行,现在他们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