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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段二娥自言自语道。
“段姑娘你说什么火?”欧阳燕云不解地望着自言自语的段二娥问道。
“对,是火。”潘俊淡淡道,欧阳燕云看了潘俊一眼,发现他的嘴角似乎挂着一丝笑意,而自己却被眼前这两个神秘兮兮的人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哎呀,你们两个别这样神神道道的,你们看出了什么快点儿说啊!”欧阳燕云有些不耐烦了,其实她之所以如此急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与潘俊分享秘密。
“眼前的这应该就是了吧!”潘俊问道。
“嗯,我想应该这里就是了。”段二娥盯着眼前空地上那些开始蠕动的黑色石子说道。
“你们说的是……”欧阳燕云恍然大悟,“难道这里就是虫海?”虽然她这样说却又不能肯定,因为眼前的那些看起来明明就是黑色的石头。
“嗯!”潘俊与段二娥同时答道,而二人的眼睛却始终盯着眼前的那块布满了黑色的蠕动着“石头”的空地。
只见那些黑色“石头”微微蠕动着,眨眼间全都动了起来,最靠近眼前的几枚石头看得最是真切,那些“石头”竟然如同刚刚见到的螽斯一样都是用木头雕刻出来的各式昆虫。
“潘哥哥,你快看,这些……这些都是木虫……”欧阳燕云惊讶地说道,眼前这块空地上的虫粗略算下来足有数万只,究竟是谁制造出了如此多的木虫?
眼前这些木虫开始快速地移动着,潘俊望了望段二娥,只见她观察着眼前虫的动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潘俊哥哥,我想这虫海对面就是第四关!”段二娥指着空地对面的隧道出口说,其实潘俊也已经看到了,而眼前的虫海究竟应该如何过去呢?刚刚欧阳燕鹰只是用手碰了一下螽斯便已经中毒,想必那些虫的身上都已经被浸染了剧毒。
想到这里潘俊弓下身子看了看欧阳燕鹰,奇怪的是他此时不再像之前一样疼得叫苦不迭,潘俊捧起欧阳燕鹰的手,这时他的手已经消肿,手掌上未留下任何痕迹,似乎刚刚那一幕仅仅是一场错觉而已。
“好了?”潘俊有些不可思议,刚刚燕鹰中的究竟是什么毒?来时排山倒海,去时悄然无声。
燕鹰点了点头,刚刚一双眼睛被眼前这片庞大的虫海吸引住了,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好了起来。
“潘哥哥,你瞧这些虫好像不一样!”欧阳燕云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那一大片木虫,潘俊仰起头向眼前望去,正如欧阳燕云所说,虽然眼前这些虫的模样都和螽斯一般无二,但身上的颜色却各有不同,而且螽斯身上的颜色似乎在一直不停地变幻着。
“嗯,这些虫身上的颜色完全不同。”潘俊望着眼前的虫道,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段二娥的眉头轻轻抽动了两下道:“这些虫是不是有八种颜色?”
她的话提醒了潘俊,潘俊的脸上立刻显出惊讶的神情,八种颜色?潘俊再次定睛向眼前望去,果然那些虫被染成了赤、白、黄、绿、青、蓝、紫、黑八种颜色。
“段姑娘,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问话的是欧阳燕云。
“潘俊哥哥,你有没有听过奇门遁甲?”段二娥幽幽地问道。
“嗯,我也想到了,这里正是运用奇门遁甲的原理制造而成的!”潘俊在刚刚听到八种颜色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奇门……遁甲?”欧阳燕云望着两个人疑惑地问道。
“没错,燕云你可能没听过,不过这奇门遁甲乃是出自易经之中最高层次的预测之术,号称帝王之学,天文地理无所不包含在其中。我想这八种颜色不同的虫应该是代表着八门。”潘俊望着那些虫娓娓道。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段二娥接着说道,“这八门之中,又分为吉门四个:休、生、景、开;凶门四个:伤、杜、死、惊。”
“应该正好与这八种颜色的螽斯相对应。”潘俊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那么这八种颜色应该也是代表着七种不同的毒,除生门之外的另外七门,每门都按照那门的名称制造出了不同的毒药。”
“嗯,潘俊哥哥和我想的一样。”段二娥的话让欧阳燕云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我想刚刚燕鹰所中的毒应该是惊门之毒,所谓惊门虽然是八门之中的凶门,但只是惊恐却不至于致人死命。所以燕鹰虽然中了这毒却也是有惊无险。”潘俊接着说道,“我想那黑颜色定然是代表着惊门。”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穿过虫海呢?”欧阳燕云问道。
“只有找出这八门之中的生门,我们才能安然过去。”段二娥回答道。
“可是你看这螽斯身上的颜色总是在一直不停地变着,一会儿变成黄色,一会儿变成白色,一会儿又变成了黄色,就算知道哪种颜色代表着生门,可是一会儿它又会变成别的颜色了,说不定就那么一会儿,我们所有的人就都死在毒下了。”欧阳燕云说的不无道理,这虫身上的颜色总是转眼之间就改变,看似毫无规律。
“呵呵,这正是奇门遁甲的精妙之处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潘俊心中暗自佩服金系的祖先竟然如此聪颖,将庞大的奇门遁甲之术藏匿于眼前这片虫海之中。
“精妙之处,我看倒是要命之处。”欧阳燕云心中急切地说道。
“欧阳姑娘有所不知,这奇门遁甲是与方位、日出日落、春去秋来、月圆月缺息息相关的。同一方位因时不同处境亦不相同,就像眼前的这片虫海,因时辰的不同,螽斯身上的颜色也会变化,变换之后身上所带的毒就不同了,也就是说它所代表的门已经变了,我们想要通过虫海只能找出这虫海的变化规律,然后推测生门即将出现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安然走出去。”段二娥的话燕云虽然听得不甚明了,但也能听得个一知半解,她心里清楚这些并不需要自己考虑,也不必懂得太多。
说罢潘俊与段二娥二人细细观察着红海颜色的变化,心中默念颜色变化的时间以及方位,忽然潘俊抓住欧阳燕鹰的手臂道:“我背你走。”与此同时段二娥也拉住了欧阳燕云,一行四人跳入虫海之中。
只见他们刚刚跳起来之时眼前那片螽斯的身上呈现紫色,刚刚落下那颜色已经变成了赤红色。欧阳燕云本也捏着一把汗,这一落下竟然安然无恙,心中不免大为欢喜。
“快走!”潘俊背起欧阳燕鹰急匆匆向一旁黑色的螽斯跳了过去,那螽斯变成了黑色明明代表着惊门,这惊门的厉害燕鹰体会得最为深刻,但自己在潘俊的背上,身体被潘俊牢牢地扣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随从潘俊一起向那黑色的螽斯跳了过去,而段二娥拉着欧阳燕云紧随其后。
在他们刚刚进入黑色的螽斯里面的时候,那螽斯又变成了赤红色。欧阳燕云恍然大悟,原来刚刚潘俊与段二娥两人一直在推算着这虫海变幻的规律。
就这样潘俊一行人在这片虫海之中跳来跳去,每每他们跳入一片虫海之时,那片虫海总是瞬间变成了赤红色。只是令欧阳燕云大为不解的是,这片百平米的空旷地他们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却总也到不了对面,无论何时向对面看,那段距离似乎一点儿也没有缩短。
这个问题潘俊和段二娥也都意识到了。原本以为看破了这虫海的破解之法就能过关,谁知进来才知道,即便推算出了生门的变化规律,不至于死在虫海之中,可是这生门的变化却总是停留在虫海的一边,无论如何变化人总是在原地打转。
此时潘俊背着欧阳燕鹰,他那么好的体力却也已经大汗淋漓,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的分神,唯恐自己不小心计算错误,枉送了大家的性命。
“潘俊哥哥,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似乎永远也走不出这虫海啊!”段二娥有些急切地说道。
潘俊一面跳跃,追逐着生门的变化,一面四下打量着,这块平地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圆盘,那些虫随时变化着颜色,就像那随着时辰不断变化的八门,但为何这生门总是在圆盘的一边变换位置却总也不向对面变换呢?
“啊……”潘俊惊叫一声,连忙向前跃起,原来刚刚他一分神,脚上便落下了一拍,此时脚下的生门早已经变成了惊门,几只变成了黑色的螽斯触及他的脚面,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了荆棘堆里一般,无数钢针般细小的刺瞬间刺入了脚掌,转眼间他的脚掌便肿胀了起来。
火热而尖锐的痛感瞬间从脚上传遍全身,他咬紧牙关用力跃起,跳入到面前的生门之中,双脚一落地便觉得疼痛更盛,向后倒退了两步差点儿倒在地上,双手却依旧紧紧地抠住背上的燕鹰。
“潘哥哥,我下来自己走吧!”欧阳燕鹰见潘俊中了惊门之毒疼得浑身战栗,他刚刚中过此毒所以深深体会到那种锥心般的疼痛。
“抓好我。”潘俊双手如同两把钢钳一般死死地抠住欧阳燕鹰的两腿道,“你腿上有伤,根本跟不上这八门的变化。”
燕鹰闻言鼻子一阵发酸,哽咽地点了点头。潘俊虽然如是说,但是脚上着实疼得厉害,心中只是希望这惊门之毒能快点儿削减。
“潘哥哥,你没事吧!”燕云关切地问道,只见潘俊的脸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不过依旧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道:“没事,注意跟紧段姑娘。”
他这话是说给燕云听的,同时也是说给段二娥听的,因为此时他如果一面推算生门的位置,一面考虑怎样到对面去委实有些困难,只能跟着段二娥的步子。段二娥会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脚下那些颜色变幻莫测的螽斯身上。口中默念着周天口诀,推测着下一处生门出现的位置。
而潘俊则一面跟着段二娥一面忍着疼痛思索着走出虫海的办法。欧阳燕云的目光始终盯着潘俊那张写满了疑惑的脸,潘俊虽然因为中毒表情略显痛苦却依旧让她迷恋。
又过了一会儿,那生门却始终在这个地方重复地出现,潘俊所中的毒也已经消减殆尽了。
“看来我们即便不被这死门里的毒毒死也会被这生门活活地累死。”欧阳燕云有些抱怨地说道。
“你说什么?”潘俊听到这句话厉声说道。
“没……没……我没说什么啊!”欧阳燕云自知刚才自己的那句话让人有些泄气,于是急忙辩解。
“不,不,不,你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潘俊表情越发严肃认真了起来,欧阳燕云低声说:“我说,这样下去我们不死在死门的毒下也会被这生门活活累死的……”
“对啊!”潘俊笑逐颜开道,“我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
“怎么了?潘哥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欧阳燕云见一向沉稳的潘俊此时竟有些喜怒无常,不禁好奇地问道。
“没有,没有,幸好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才让我想起一件事。”潘俊望着对面的虫海说道。
“是不是想到我们过去的办法了?”欧阳燕云喜出望外地望着潘俊,只见潘俊沉稳地点了点头道:“是你的话提醒了我。”
“我的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