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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女探出头来用她那呆滞的眼睛看了看谭增两人,冷冷地问:“你们找谁?”
杨瑞避开她那可怕的目光,没有说话。
谭增一笑,问道:“请问,这是伍振豪伍先生的家吗?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说着将证件递了上去,他们穿的是便衣。
女人垂下眼皮看了看谭增手中的证件,依然冷冷地说:“我家男主人不在!”
两人一听她称伍振豪为“男主人”,便猜得她是这个家里的女仆。看房子的外表并不怎么豪华,甚至有点破旧了,不知伍振豪如何雇得起女佣。
杨瑞开口问道:“请问,伍先生有没有妻子?或者是其他什么亲人,我们想跟他们谈谈。”
女人翻起眼皮用她那死鱼般的眼睛瞅了瞅杨瑞:“我家女主人有病,不宜见客。”说完想把头缩回去关大门。
谭增忙上前拦住道:“那您能跟我们谈一谈吗?”
“对不起,我讨厌警察!”
“那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知道伍先生去哪了吗?”
“他去上班了。”大门已被强行关住,冰冷的令人发抖的声音隔着铁门传出来:“奉劝二位不要去工厂找我主人,他比我更讨厌警察!”之后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再之后就悄无声息了。
两个人被无情地关在了大门外,他们呆呆地愣在了那里。杨瑞还有些不死心,上前去又使劲敲了一阵大门,里面再没有任何声响了。杨瑞气呼呼的对谭增说:“队长,这家伙比咱们还横呀!要不要强行。。。。。。”
谭增一摆手:“不用了,我们现在就走。”
“走?去哪?”
“去工厂,找伍振豪。”杨瑞无奈,只得随谭增一起离开了伍振豪的家。
伍振豪在一家中型的钢铁厂上班,他是一名普通的工人。谭增和他的助手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工厂。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找到伍振豪。据与伍振豪一起工作的同事说,他刚才还在干活,现在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四下里找了半天也没见伍振豪的影子。
“他在故意躲避我们。”谭增暗想。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向车间主任和与伍振豪一起工作的工人们询问有关他的一些情况。据这些人介绍,两人了解到:伍振豪在这家钢铁厂已经工作十年有余了,他是一个怪人,从不与别人多说话,而且天天虎着脸,凶狠的眼睛总是瞪的很大,没有人敢欺侮他。但是在这十年中他也没有在厂里交到任何一个朋友,甚至一个普通的朋友都没有。他有力气,而且是很大的力气,这一点很多工人都钦佩他。他还有个妻子,叫陈芳,身体不太好,时常有病,听说陈芳十年前辞去了工作,作了一位典型的家庭妇女。奇怪的是他们夫妻结婚这么多年,却没有孩子。但他们家里还有个女佣,亦是个怪人,也不知姓什么叫什么。总之,这一家人很奇怪,也很神秘,好像他们家里总隐藏着什么似的。
第二章 神秘的一家人 3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谭增与杨瑞就在伍振豪家与钢铁厂之间来回跑了起来,但他们始终没有见到伍振豪,每次到他的家里,总是那个有点神经兮兮却又有些可怕的女佣开的门,门总是开一条缝儿,恰好能让女佣的脑袋通过,女佣的回答也总是“我家男主人不在。”“我家女主人有病,不宜见客。”“我讨厌警察。”这三句。再后来,女佣干脆不开门了,任你把大门敲破也无济于事。而两人每次到钢铁厂,也仅得到“他刚才还在,现在却不知哪去了”的答案。再向他们的邻居打听,邻居们所说的情况与钢铁厂的车间主任,工人介绍的也大同小异。然而在此期间,又神秘的死去了六个年轻人,三男三女,是三对恋人,死状与胡晓琪,孙健相同。 谭增这几天是皱着眉头过来的,短短几天时间接连死了十个人,现在这案子震惊全市,s市的市领导召开了紧急会议,命令全市刑警一定要迅速破案,在这其中唱主角的,还是他谭增。
又是新的一天,谭增 杨瑞急匆匆的再次赶奔伍振豪的家。杨瑞在路上说:“队长,我看咱们这次去也不一定见得着那姓伍的,咱们总不能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呀。”
谭增苦笑一下:“那我们有什么办法?”
杨瑞说:“队长,不知你发现没有,从目前死的这十个人来看,死者都是年轻人,死的男女人数相等,而且都是恋人关系。所以,我想凶手的年龄不会很大,他(她)在恋爱时一定受到过挫折,而且这些挫折对他(她)的打击很大,使他(她)有些心理变态了。”
谭增皱着眉,说:“可是小杨,我们只能也仅仅知道这些,剩下的我们没有丝毫线索,我们连死者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至于你说的凶手是心理变态,这也仅仅是我们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显得有些激动,也有些不耐烦:“小杨,现在我们只知道伍振豪与此案有关,而且这也是怀疑,万一查清了人家与此案无关,我们就完全前功尽弃了。这个伍振豪是我们眼下唯一的希望!”
杨瑞看着谭增激动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话了。他们加快了速度奔伍振豪的家而去。
正往前走着,谭增突然一拉杨瑞的衣角,停身站住,并冲杨瑞使了个眼色。杨瑞顺谭增的眼神向前瞧去,不远处有一男一女。男的异常高大魁梧,女的却是中等身材。从背影杨瑞认出,那个女人就是伍振豪家里的女佣。
谭增探过头来压低了声音说:“前面那个男的就是伍振豪。”
杨瑞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他了,队长,我们跟上去吧。”
谭增点了点头,两人迈大步追上了前面的男女二人。
谭增上前一拍那男人的肩头,笑道:“请问,您是伍先生吗?”
这对男女同时停身站住,又同时转过身来。女人正是那个女佣;男人却长着一张凶恶的脸和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谭增一眼便认出了,正是前些天自己不小心撞着了的那个男人,即是说,他当真就是伍振豪,自己这几天来千方百计要找的神秘而又可怕的人物。
伍振豪也认出了谭增,于是他脸上的杀气又添了一层:原来最近一直找自己麻烦的是这个撞了自己却又敢跟自己顶嘴的可恶的小警察,他恶狠狠地问:“是你啊小警察,怎么,活够了想去死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里面确是杀气十足。
杨瑞没有料到这个家伙说话竟是如此的蛮横无理,刚要过来说话,被谭增挡在了身后。
谭增冷笑着说:“这么说您真是伍振豪先生了?”
伍振豪晃了一下满脸横肉的脑袋,粗骂道:“*你妈的!你小子死也知道死谁手了,也算是个明白鬼,你真他妈的幸运啊!”
谭增一瞪眼道:“伍先生,请你说话文明一点,我们有话要问你。”
话音未落,伍振豪突然猛地抓住了谭增的衣领,狠狠地又一字一句地说:“听着兔崽子,我告诉过你,我最讨厌警察,尤其讨厌警察那些命令式的扯淡问话。今天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还不马上从我的眼前滚开的话,我现在就掐死你!”他边说边用狼一般的眼睛盯着谭增,凶狠的目光逼得人头晕。
谭增没有退缩,用自己的目光去迎对方的目光,这是一种无形的较量;但是同时谭增再次感受到了伍振豪那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的力量,他感到,自己若是与他赤手空拳的搏击,获胜的几率小得可怜。
杨瑞在一旁看着,憋了一肚子火,他真想冲过去教训一下这头粗暴的野驴,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他。
旁边的女佣的眼睛虽然显得呆滞,却把杨瑞的心理看得一清二楚,她不等杨瑞动手,便转身走到谭增的身后,在他的耳边阴沉地说:“我告诉过你们,我家男主人比我还讨厌警察,你们要是再不走,主人真会把你掐死,而我,也会咬死你的助手。”
谭增觉得这二位杀人的方法乍听起来有些可笑,但他们那充满阴沉的语气却令人毛骨悚然。
女佣又抬头对伍振豪说:“先生,我们回家去吧。”
伍振豪一张手,松了被自己紧抓的谭增的衣领,又盯了谭增十几秒钟,才转过身去与女佣向前走去。
谭增站在那里,望着这主仆二人的背影,没有说话。杨瑞却早已气炸了肺,他叫道:“队长,不能叫他们这样走了,我们去把他们抓回来。”
谭增摇了摇头,静静地说:“没用的,就算把他们抓住,他们也不会跟我们合作。那个伍振豪甚至根本就不给我们问话的机会。”
杨瑞急的一跺脚,气呼呼的问:“那我们怎么办?这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放弃吗?”
“当然不会。他们一家三口人,我们还没有见到女主人陈芳呢。”
杨瑞一听,抬头问:“你是说我们去找陈芳问话?”
刑警队长点了点头。
杨瑞一咧嘴说:“我们连他们家的大门都进不去,怎样才能见到陈芳呢?”
“必要的时候就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谭增说话缓慢而又清晰。
以后几天谭增没有再登伍振豪的家门,为的是要他们一家人放松对警察的警惕。
几天后,谭增与杨瑞再次赶奔伍振豪的住处。但是无论二人怎样敲门,里面却毫无声息。杨瑞扭脸看了看谭增,意思是问该怎么办。谭增两眼一瞪,道:“翻墙进去!”
第二章 神秘的一家人 4
对于身手不凡的他们来说,这堵墙是挡不住道路的。两人身体往下一矬,猛地向上一窜身,胳膊肘挂住墙头,一腿蹬墙壁,另一条腿向上抬,一使劲便翻到墙的另一边,双手一松,两人进了院子。 院子很宽阔,但也很单调,仅有几盆叶子发黄的花摆在墙边,在一个墙角处还堆着一堆烂钢铁。数了数,算上厨房与厕所,一共能有七间房子。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他们找遍了所有房间,遗憾的是没有发现一个人。两人互相看了看,表示纳闷;又找了一遍,发现这个家里确实没人,无奈之下,他们又翻墙跳了出来。
向周围的邻居打听情况,可邻居们的回答更失望:“我们从不与这家人交往,家里什么时候没的人,我们不知道。”
谭增感到唯一的一团希望之火灭掉了,几天来的努力全白费了。这一家人去哪了?就此消失了吗?s市这么大,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又是一个令人难眠的夜晚,谭增静静地躺在床上,他闭了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大脑似乎由于惯性仍在不停的转动着:怎样才能找到伍振豪一家人呢?就眼下情况来看,只有撒下警力全力搜查,同时要在他工作的那个钢铁厂紧密监视,尽可能在工厂里抓住伍振豪。可是抓住他又有什么用呢?他简直是一个怪物,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交流;若万一再查出来伍振豪与这桩怪异的命案没有关系,那就,就。。。。。。“那简直就没有天理了!”大脑夸张地对他说。
这是他干警察这行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案子。
他同萧荫可一样,大脑过分集中了,所以,他没有发现外面来了人!
外面是个鬼祟的身影,动作很轻,也很利落,由于天黑,看不清来人的五官相貌,但能借助月光看到来人的手里握着一把闪亮的尖刀!这把刀可不是萧荫可与楚君雨在医院里见到的那把可笑的水果刀,而是一把异常锋利的尖刀,你能够体会到这尖刀发出的寒气;来人也不是精神病医院里那个无聊的病人,而是一个一级危险的恐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