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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鹤劫放刚刚从椅子上起了半个身子,立即手按额头,活生生就在将军府的会客厅上昏了过去,恰恰就倒在他脚下水洼的不远处。
暄城不由冷笑了两声,立即挥手嘱咐手下:“把世子殿下的贵体抬下去好好放着,着天女们精心伺候妥当,再知会五公主府。”转身欲走。
奄奄一息的世子殿下缓慢睁开双眼,气若游丝道:“暄城啊,牧白已死,三三已疯,无浪再也回不去黄泉路33号……五公主府内,我爹我娘我大哥音讯全无,即使回去了也是只鹤孤影。放眼天界,也只有你这半个故人,车路将军若念在天魔宫中,本王为你拧干水汁的旧日情分,不如收留我几日,我们也好借便叙叙旧。”
饶是暄城这样经历过诸多场面的,都被眼下这装死户头的无赖给震惊了。
他好言相劝道:“本座接下去还要四处去杀妖伏怪,只怕世子殿下逗留府中多有不便。”
“无妨!”美男子一点也无好友去世,未婚妻疯癫所应有的悲哀,反是满脸期待状道:“暄城,我不打算留在将军府中,本王也算有些武功,就随了你一起带着天兵天将走南闯北,生死相随吧!”
暄城的红痕随着水干,越发明显,直愣愣像是一道血迹。
仇家刚才说要和他生死相随。
虽有片刻的动容,他的心却骤然转冷。
鹤劫放,你是个什么样的男子,有着什么样的过往,只怕整个天界没有第二个比我暄城还要清楚。
即使你脑子被天火一把烧焦了,也断断不会在这样的时机,对着重光元帅的爱将,说出这样楚楚可怜的话来。
一切巧言令色皆为哄骗与利用。
就如你在天魔宫御水河边,突然伸出一脚,恶狠狠将我绊下河去。
“既然世子殿下坚持,恭敬不如从命,殿下身体若还有几分气力,就请自行去客房歇息,本座身有要事,恕不奉陪了。”
“暄城去忙吧,本王会照料好自己,无须操心。”
将军离去,留下一滩水渍在原地。
鹤劫放冷眼看着那背影消失的长廊尽头,风过树摇,彼岸站着低头微笑的牧白。
牧白不言不动,是单薄温柔的影子,让他想起当年人间初遇,美男子立在竹林后,与他对视许久才道:“你吃过饭了吗?我有甜糕,你要不要尝?”
他身为天界王族世子,对着眼前的小小凡人,骄矜道:“且试试你的甜糕好了!”
甜糕味美香浓,美男子笑容温暖,还有一双少见的紫眸。
那是鹤劫放永远无法忘怀的初相逢。
还有困在记忆里的天逸。那是他的臭丫头,第一个说他鹤劫放是丑八怪的臭丫头。
他此生只对这两个男女许下过诺言:要带臭丫头逃离天魔宫;要救牧白于水火。
结局却双双失信,一死一疯。
重光之仇,不得不报。
鹤劫放对着不远处的单薄幻影轻声道:“牧白,我很快就会找到谛望兽。”
幻影渐退,剩下心头那个抱膝哭泣的女子。
不知何时,她立在桂花树下,一笔一划刻着:二老板牧白。
刻着刻着,愈加恍惚。
总仿佛很久前,自己也做过这个动作。
天逸侧头想了一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这段过往,自己究竟于何时,为了何人何事,做过同样的举动?
信步走去宫中的过往殿,里头有那么多过往石,一块块拿出来翻查,究竟哪一段才是自己遗失的记忆?
原先守门的卫主,见了疯癫的公主并不敢拦。
她轻易拿出最里头的那几块,念动咒语,景象渐渐浮现。
上面都是一个陌生的美丽男子在同陌生的美丽女子并肩赏花。
男子说:“爱妻艳压群芳,令得牡丹失色。”
天逸一笑,景象里的美男美女多么快乐!
另换一块,还是这对男女,仍在后花园中。
女的举杯哭泣,声声道:“陛下,我说过他日你必会后悔!”
男子痛不欲生,大喊:“可芯,不要解开封印!”
爱已成仇,天逸吓得手一抖,石块落在桌上,引出了另一块。
天逸着魔般念起了咒语,景象再度清晰起来。
弘光殿后,穿红色天女衣的男子与另一个男子对话。
鹤四郎。
天逸认得这个大美男,他是瘦皮鹤的爹爹。
对面那个男子却是谁?
“四郎,天劫中你若不能活着出来,本尊定会屠灭五公主府上下。”
鹤四郎淡然一笑道:“元帅好意,豆抖心领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绝非好意,也并没有开玩笑,你当了解本尊处事之道。”恶男子一再强调。
鹤四郎自顾自转身往前行去,抛下一句话来:“你少给我他妈的发痴添事。能活的话,我脑袋也没被青牛精踩过,自然不可能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放送:小白白摇晃着双腿,坐在云团上,呆呆往前望。
天线突然从后将之推倒,抚摸,调戏。
“烦死了!不要闹!”小白白奋力抵抗,气力不支,继续被天线蹂躏。
“你刚刚还开心地到处问人家小妹妹要不要吃糕,现在又说什么烦死了!”
天线亲娘一定要揭穿他虚伪的面目。
“哼!”小白白噘嘴,两腿乱蹬一气,终于自天线怀抱中挣脱。
“今天你有很重要的戏份呢!”
“单薄的影子……还没毁容的天戾叔叔戏份多!”
“话不是这样说。戏份少,但很传神,都有很多人怀疑乃和小浪浪的奸情。”
小白白脸红心跳,长睫毛一抖一抖,黯然说:“我只看到他和那个什么将军的奸情,哼。”
“是啊,说句公道话,这都是小浪浪的不是,你尸骨未寒,他就撒娇撒痴搬去人家府里住了。”
“也不能都怪他的。画摊男一出场就很风骚,还故意当着小浪浪的面吃霸王面,居心真叵测,哼!”
“这……你貌似当初还请人家吃甜糕的……”天线拿手指戳戳其的小脸,被其一口咬住——痛啊~终于抽出,居然还有血!
靠,怒从心中起,威胁这个臭白白:“我马上安排小浪浪和小三三h,然后再安排小浪浪和暄城h!”
小白白受惊吓,瞪大了紫色双眸,水意盎然。
多么地无助,天线再度动了恻隐之心,毕竟是亲生娃。于是安慰之:“表怕,乖乖,乃也会和别人h的!”
“轮到我,估计就是和重光h了!乃是怪阿姨,放开我,放开我!”
衣角被天线拉住,继续安抚:“真得不是重光,换人了,一定让你欲生欲死!”
“我已经死了。”泪水终于滑落,小白白说:“算了,你安排我做和尚吧,了无牵挂。”
“不不不不,你很重要,今日本宫已经安排好了所有情节。在此,向小白白郑重申明,将来保证大部分角色都比你惨,比你虐!”
“啊……我可以报仇雪恨吗?”小白白欢快地扑腾着。
“可以的,只要你听我摆布,你要什么,都可以!”
嘿嘿嘿嘿。
此文转虐文,请慎追。
疯无常
石块翻来捡去,无非是男男女女在这宫里的恩怨情仇。
天逸看得迷糊,小手忍不住放在桌案上拍出了熟悉的节奏。拍着拍着,拍出了石头中年轻英俊的父皇来。
景象里天魔皇段小楼还只是一介威武将军,偏却穿着爬满飞龙的花花绿绿大袍,施施然从某宫某殿里走出。
陪着父皇的正是先前与美女赏花的美艳男子。
这回他没有穿便服,而是正儿八经一件朝服——金色的天魔皇朝服。
啊……
天逸只觉混沌了多日的脑袋中间某个小洞被半天一记闪电击中。
父皇果然开口说了话:“天戾,天劫就在这几日,致莲,她在宫里可好?”
欲言又止的腔调,浸染着试探的小心翼翼,威武将军故意调转头去看一树香桂,视线却笔直落去宫的深处。
天戾!上一代昏君天戾!
天逸张大了嘴巴,前尘往事斑斑驳驳浮起,也不顾这是何夕何地,全情投入地扑上去哭叫了一声:“爹!”
这声“爹”荡漾在室内,天逸手捧过往石,将景象投上白墙——美不胜收的天戾帝,留着一下巴胡子,目光却分外沉静。
天逸再度扑墙而上,清清楚楚对着墙上有着殊色艳光的上一代昏君大喊三声:“爹!爹!爹!我是……我是……”
我是谁呢?
天逸又入迷茫,缓缓回过头去,顿时呆若木鸡。
对面有三人——二男一女。
脸部全部呈现震惊状,目光整齐划一朝自己处射来。
天逸被天魔皇段小楼恶狠狠的眼中凶光给吓得后退一步,再疯也知道这个后爹濒临发作边缘,必定是被她刚刚的认亲父一幕深深刺激到了。
“逸儿,快过来为父身边!”天魔皇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将“为父”说得分外响亮。
倒是他身边坐着轮椅那个满面刀疤的男子有些惊诧地看着天逸,那双眼睛多少有些熟悉,居然和父皇的有那么一丝相像。
“丫头,你适才叫谁爹?”他的声音温柔平缓,让她一时误以为是牧白回到了身边,于是被蛊惑般老实答道:“昏君天戾是我的亲爹!”
“呃!”段小楼难堪地任红霞密布整个波澜不惊的俊脸,丑男子更是当场呛到,急忙和段小楼彼此交换了无数奇妙的眼神。
疯子!疯丫头!
彼此达成共识。
又出风波。
丑男子身旁那个漂亮无比的小美女突然万分雀跃起来:“啊!大美男!”
学三三扑墙而去,对牢墙上的天逸的“亲爹”昏君,大嚷着:“原来魔教昏君天戾如此貌美!嗯,玉洁很是欢喜,段伯伯,能否把大美男画下来,让我带回去放在茅屋里日日相对,夜夜赏玩啊?”
“噗……”
此回是段小楼大为失态,口水直奔去天逸面前。也亏他失态之后继以少有的甜美笑容,大有得色地瞥了一眼身侧的毁容天戾。天戾已然惊呆矣。
终于,天戾的女儿玉洁比他发疯的四女天逸还要离谱,两个老爹惺惺相惜地对望,又不约而同用手揉弄了额际的天魔眼。
真是患难兄弟!
“逸儿。快过来见过四叔叔,玉洁比你年长,叫一声姐姐吧!”天魔皇主持大局。
玉洁姑娘却欢蹦乱跳过来拉住天逸的手说:“四公主天逸是吧,你身材真好,怪不得说大美男天戾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有天戾的画像吗?你亲爹真得如传说中那么荒 淫吗?”
此话恶寒。
段小楼连打了几个寒噤,冷眼看天戾的女儿花痴自己的亲爹。
天戾被他看得发麻,终于开口问道:“此次找我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段小楼瞥一眼呆呆望墙的四女儿天逸,又看了一眼睁着美丽大眼睛趁机翻检过往石的玉洁。
天戾会意地看向女儿,用柔得能掐出水汁的声气道:“小公主,快带妹妹出去聊聊……”
“好啊,聊聊昏君天戾的美貌好了!”玉洁向来从善如流,一把拉起天逸的手奔向殿外。
两个小公主身后是天戾叔叔异常有爱的温柔目光,以及现任天魔皇段小楼对天戾的鄙视眼神,真想不到昔日小四如今居然如此宠溺自己的女儿。
一点都比不上自己对儿女的严格要求!
殿门紧闭,那积了千年的灰尘此刻被惊动,漫天飞舞。
美男不再,天戾的脸像一张残缺的图,无论如何也不能通向尽意书写春色的过去;连他的亲生女儿玉洁,也不知眼前半瘫丑陋的爹,曾经美得让神教鹤四郎都直呼惊艳。
他的二师兄,也是同父异母的大哥段小楼却一点都没有变。
一丝不苟的招摇男子,即使放到大太阳下久久晒着,也不会现出半丝疲累。即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