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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如龙目光落回龙天游身上。“以他的武功,绝对没有理由这么容易被暗算,甚至一声不发。”
南宫灵嘟喃一声。“难道他们真的是这么厉害?”
欧阳笑道:“也许也只是这位剑公子名不副实,不堪一击。”
叶孤鸿一听本待替龙天游分辩几句,但心念一转,还是没有说出来。
司马如龙随即一把将龙天游的尸体抓起来,正要吩咐什么,两个玉瓶便在龙天游怀中跌出,滴溜溜地滚动。
欧阳笑探手拾起了一个,拔开塞子,嗅了嗅,面色就变得很奇怪,司马如龙看在眼内,脱口问道:“什么东西?”
欧阳笑轻声道:“春药。”
“春药?”司马如龙一怔,语声也高了一些,他的嗓门大,听不到只怕没有几个了。
几乎所有人齐皆一呆,南宫素娇靥一红,青娥更就垂下头羞怯的挨着杭春华。
欧阳笑接将另一玉瓶也拾起,拔开塞子嗅嗅,干咳一声。
“也是?”司马如龙接问。
欧阳笑点头。“看来这位剑公子龙少爷平日可风流得很。”
“管他呢——”司马如龙有些懊恼地。“只是龙老儿只得这个儿子,倘若知道他这样死掉,不闹个翻天覆地才怪。”
欧阳笑道:“他平日本就疯疯颠颠的了。”
南宫灵接道:“据说龙老前辈对他的期望很大,难道他竟然没有学上多少。”
欧阳笑道:“学武既要讲天份,还要恒心,并不是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父亲或师父便能够成功。”
言下之意,他对于龙天游也并无好感,事实龙天游进来司马世家除了对司马如龙还算尊重,对于其他人根本就没有理会,完全不放在眼内的。
他所以尊重司马如龙,也当然只是因为司马如龙是青娥的父亲。
司马如龙当然明白各人对龙天游的感受,也没有多说他什么的不对,接喝道:“安儿,侠儿——”
两个中年人左右上前,齐声问:“师父有何吩咐?”
司马如龙道:“我不是早已叫了你们分出一半人在夜间小心庄院各个出入的地方?”
司马安道:“昨夜可是什么异样也没有,各个出入口都很平静。”
“那怎会有这种事发生?”司马如龙摇头。“没用的东西!”
司马安司马侠一齐垂下头,司马如龙还要说什么,脚步声响,一个弟子急奔左来,到了他身前,一揖道:“师父——”
“何事如此匆忙?”司马如龙喝问。
“龙老前辈来了。”
“龙在田那个老头儿?”司马如龙有些怀疑。
那个弟子点点头。“就是那位龙老前辈。”
“不提不来,一提就来了。”司马如龙以手加额。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叶孤鸿例外,龙在田虽然有名难缠,他可是一些印象也没有。
司马如龙随即一把将龙天游的尸体抱起来,道:“我们到大堂再说。”
欧阳笑南宫灵跟了上去,那些弟子也不敢怠慢,南宫素看着在发呆的叶孤鸿,推了他一把。“你跟我来。”
叶孤鸿呆呆的跟了上去。
院子里就只剩下杭春华青娥二人,青娥目送各人转过回廊,突然伏倒杭春华怀中哭起来。
“怎样了”杭春华轻抚着青娥的秀发。
“我……怕……”青娥一个身子不住在颤抖,语声也颤抖得很厉害。
“怕什么,龙天游的死与我们又没有关系。”
青娥埋首杭春华怀中,痛哭失声。
走了一段路,南宫素越走越慢,突然一把将叶孤鸿拉到一株大树后。
叶孤鸿诧异地望着南宫素。“素姑娘,什么事?”
南宫素将手放开,反叉在纤腰上。“现在只有你与我两人,该说实话了。”
“什么实话?”叶孤鸿反问。
“龙天游真的不是你杀的?”
“当然是真的!”
南宫素目光更紧。“你没有骗我?”
“素姑娘,之前我说不大会武功,是骗你,但……”叶孤鸿显得有些委屈。
南宫素截道:“你有你的苦衷,那件事我也已原谅了你的了。”
叶孤鸿苦笑道:“我没有理由杀龙天游。”
“是不是他找你算帐,你错手将他杀了?”
叶孤鸿摇头。“昨晚我醉得不省人事,只有他杀我。”
“你怎么喝起酒来?”南宫素有些奇怪。“哦?还懂喝酒呢?”
叶孤鸿苦笑。“我可是不太懂,也不喜欢喝,但大师兄一定要我陪他,说什么一醉解千愁……”
“你大师兄以前是不是这样子?”
叶孤鸿沉思着道:“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喝醉。”
“他很喜欢青娥的,是不是?”
“应该就是了。”叶孤鸿接道:“我也以为青娥姑娘要嫁也该嫁给他。”
南宫素接问:“会不会他喝醉了酒,去杀了龙天游?”
叶孤鸿慌忙摇手。“不会的。”
“龙天游死了,保会对他一个人有好处。”
叶孤鸿固执地道:“大师兄决不是这种人。”
南宫素看看叶孤鸿,摇头。“你自身难保,还这样急去替别人分辩。”
叶孤鸿忙问:“你现在相信我了。”
南宫素一笑,叶孤鸿喜极,不觉将手中酒壶举起来,南宫素一把取过,道:“你还拿着这个酒壶干什么?”
叶孤鸿一呆,南宫素接将那只酒壶丢开,道:“我们去看看那个老头儿。”
“那个什么龙在田?”
“他既然来了,我们便得去看看。”
“欧阳老前辈说这个人疯疯颠颠。”
“据说也讲道理的,怎么?你害怕见他?”
叶孤鸿摇头。“又不是我杀他的儿子,害怕什么?”接把胸膛挺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醉仙龙在田就是当日在林中路上强迫他动手的那个背负大葫芦,身穿红衣,矮矮胖胖的老头儿,否则他的胸膛非独不会挺起来,一个身子只怕还会矮了半截。
知道他身怀绝技的人并不多,龙在田却正是其中之一。
龙在田现在仍然是那样子,圆圆的脸庞堆满笑容,屁股坐在椅上,两条脚却架上了桌子,双手捧着那个大葫芦,一面喝酒,一面大笑。
什么地方在他的眼中也是一样,侍候他的司马世家的弟子也没有一个敢说他无礼。
他们虽然并不是每一个都见过这个老头儿,却都听说过这老头非独难 .面且喜欢捉弄别人,谁开罪了他,准得吃尽了苦头,他也绝不会轻易罢手,就像要与你一辈子没完没了的,一有空便找到来。
他虽然不是一个坏人,却实在麻烦得很,连司马如龙也怕他三分,更何况司马如龙的弟子?
在他的椅旁这时候站着一个人,由头至脚都用一方白布盖罩着,既不辨面目,连衣饰也看不见。
司马如龙抱着龙天游的尸体走进来,老远便已招呼:“龙兄——”
龙在田正在仰首喝酒,在放下酒壶,一个头仍仰得老高,大笑着应道:“你跑到那儿去了,老夫还以为你会率领弟子在门外恭迎哩。”
司马如龙叹了一口气,道:“龙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尚祈恕罪。”
龙在田大笑道:“现在才说不是太迟了?”
欧阳笑一旁趋上前,道:“龙兄久违了……”
龙在田眯起眼睛,总算看到欧阳笑,又大笑。“原来是笑兄,你以笑为名,怎么苦着脸?”
欧阳笑叹了一口气。“小弟实在笑不了出来。”
南宫灵亦上前,道:“晚辈亦笑不出来。”
龙在田目光一转。“小南宫哦?三大世家的人都集中在这里,好热闹哇,怎么都垂头丧气?莫非死了人?”
司马如龙方待告诉他,他已经跳下来,大笑道;“老夫给你们变个戏法,乐一乐。”仰首又喝了一口酒。转到那个罩着白布的人一侧。
欧阳笑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连人你都看不出?”龙在田大笑。
欧阳笑再问:“什么人?”
“猜猜——”龙在田仰首又喝了一口酒。
欧阳笑苦笑,南宫灵叹了一口气,司马如龙抱着龙天游的尸体更加啼笑皆非。
龙在田接道:“看你们是猜不到的了。”探手执着白布的一角,猛喝一声:“变——”将白布掀起来。
罩在白布内的赫然是身穿锦衣,手执红缨枪的高永,一面的尴尬之色。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高永的面上,那三个见过他的弟子不约而同,脱口叫出来:“红缨锦衣侯!”
欧阳笑终于打了一个哈哈,纵身便要扑前去,龙在田及时将胡芦一挡,大笑道:“穿的是锦衣用一柄红缨枪的就是红缨锦衣侯的了?”
众人齐皆怔住,欧阳笑算盘一拨。“你说这个人不是红缨锦衣侯?”
龙在田道;“这个人叫做高永,那是万剑山庄,公孙老儿的二徒儿。”
欧阳笑道:“我们早就知道了。”
一个司马世家的弟子接道:“昨天我们就是看见他在捷师兄尸旁。”
另两个司马世家的弟子接道:“不会错的,就是他!”
龙在田一瞪眼道:“你们也看见他杀人?”
三个司马世家的弟子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欧阳笑反问:“那你又怎能肯定他不是?”
龙在田道:“他老子是老夫的好朋友,他是我亲自送上万剑山庄交给公孙无畏管教的,连我你们也不相信?”
众人又呆住,龙在田接道:“你们还不明白,是有人打扮成他这样子,为非作歹。”
“那个人……”欧阳笑又一拨算盘。
“你这算盘声讨厌死了。”龙在田伸手往耳朵挖了几下,接道:“那个人当然就藏在万剑山庄之内,他也就是发现了那个人的秘密赶来通知你们,那知道狗咬吕洞滨,不知好人心。”
欧阳笑再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杭春华青娥也就在这时候走进来,高永一见杭春华,脱口道:“大师兄——”
杭春华目光及处,一怔,欧阳笑随即手指杭春华。“你说就是他?”
龙在田插口道:“他只是叫大师兄,你听到那里去了?”
欧阳笑苦笑,方要说什么,龙在田目光陡然一亮。“啊呀,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循目光望去,只见南宫素叶孤鸿正由那边走进来。
叶孤鸿南宫素一眼瞥见龙在田,齐都怔住在那里,叶孤鸿要退后躲避已来不及了。
高永一张脸即时沉下来,龙在田却只是太笑不绝。
欧阳笑听着奇怪。正要问,司马如龙已开口:“龙兄在笑什么?”
龙在田目光转向司马如龙,突然一呆,他终于看到了龙天游的尸体。
司马如龙看在眼内,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想请龙兄看——个人……”
话口未完龙在田葫芦已往肩后一抛,疾冲了过去,一下子从司马如龙手中将龙天游的尸体抢过来,却问:“这是那一个?是我的宝贝儿子?”
司马如龙方要答话,龙在田已大叫起来,疯疯颠颠的,哭笑不分。
众人怔怔的看着,没一个作声,龙在田叫了一会,猛一把将龙天游的尸体塞进的旁边的椅子上,手指着大叹:“你八字不好,算命的批了你年少夭亡,现在果然就一命呜呼。”
司马如龙忍不住道:“龙兄……”
龙在田截道;“我这个儿子自小就是一个药罐子,能够活到现在已经不易,死了他免得活受罪,我也省得麻烦。”
司马如龙苦笑,龙在田脸色接一沉,大叫道:“但杀他的人,我却也绝不能放过。”目光接一扫。
司马如龙点头道:“这个当然。”
龙在田随即大声喝问:“到底是谁杀的?”
司马如龙道: “我们才发现尸体,可能是十七杀手
……”
龙在田截问:“那是谁先发现他的尸体?”
司马如龙手一指叶孤鸿,龙在田目光一落,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