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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如何上法?”
“飞渡这道绝谷!”
“你能吗?”
“勉力一试!”
绝色少妇这时忍不住插口道:“弟弟,我不许你去!”这一声弟弟,当着蒙面怪客之前叫出,使得陈霖面上又是一红,转向绝色少妇道:“我已经决定了要这样做!”绝色少妇满面忧凄之色,颤声道:“弟弟,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蒙面怪客哈哈一笑打断了绝色少妇的话,向陈霖道:“孩子,以你的身手而论,大可一试!”
绝色少妇杏目圆睁,瞪视着蒙面怪客道:“阁下鼓励他去送死?”
蒙面怪客语声转冷道:“何以见得?”
“绝谷深不见底,壁立千仞,而下面是鹅毛不浮的弱水!”“妇人之见!”“我就是不许!”
“哼!”
陈霖急道:“两位大可不必争论,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已经决定了要一试,纵是刀山剑林,龙潭虎穴,我也得闯上一闯……”绝色少妇道:“这绝谷甚于龙潭虎穴百倍!”
陈霖哈哈一声豪笑,身形一起,便向那绝谷之内纵落!“弟弟,不可!”绝色少妇惊叫一声,伸手抓去,却抓了一个空,低头望时,陈霖的身影已消失在那迷漫涌卷的雾气之中……蒙面怪客厉声道:“你这算什么?”
绝色少妇咬牙道:“我爱他!”
“你爱他?”
“是的,我爱他!”
“有一天你会噬脐莫及!”
“我永不后悔!”
蒙面怪客怒声道:“你在自掘坟墓!”
绝色少妇秀目之中,已蕴蓄了两泡泪水,盈盈欲滴,她再度望了望那无底绝谷,以袖掩面,疾驰而去。
蒙面怪客冷笑数声,也跟着离开。
且说陈霖急于要上白骨总坛,这绝谷是唯一可以一试的通路,毫不迟疑的涌身向下纵落,这下降之势,何等迅快,转眼之间,已没入雾气之中。他一方面把功力提聚到极限,一方面不断的以足尖轻点那平滑的岩壁,借以缓冲下降之势,每点一次岩壁,身形就在半空划一道圆弧,如此旋飞而下。
雾气极重,能见度很低,以他的如电神目,在雾中也仅能看出三丈远近,三丈之外,就是混沌一片!
久久仍不见底,陈霖不由大感急躁……忽然…脚下现出亮闪闪的一片水影。
陈霖不由惊魂出窍,大叫一声:“弱水!”想不到这弱水竟然紧傍壁脚,连一丝缓冲的余地都没有,如果落入其中的话,势将遭灭顶之厄。
当下,身形疾划一道圆弧,待绕及岩壁之际,足尖猛点,身形拔高十丈左右,猝聚毕生修为功力,一式“血影冲霄”,旋空再起,然后双足向岩壁全力一踹,身形似箭般斜斜射出!
这一射足有三十丈远近,下望水影,仍不见边际!
势将竭,身形又往下落!
如果照绝色少妇所说,这弱水的幅度是五十丈的话,现在已越过了中流!陈霖心头一紧,又复鼓勇运气,虚空旋升而起,待到适当高度,疾朝斜下方射去!
这一射有十丈开外,边缘在望,但已是力竭之势。一咬牙,拚命聚积全身残存之力,作第三次的旋射!他的力量已经告竭,如果这一冲之势,仍不能登彼岸的话,他就算完了!
他闭上眼睛,不敢再望,“砰!”的一声,竟落在实地之上!睁眼看处,双足尖距水边不足一尺,登时骇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是天大的侥幸,咫尺之差,如果落下弱水中的话,将遗恨千古!
他定了一回神,游目一扫,自己落身的地方,恰当绝壁之下,宽不及三丈的一条带状沙滩,下面的雾气反而较之半空稀落,且有水光反映,视力倒不受阻。
仰首上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白骨总坛所在地的这座孤峰,上丰下锐,成了一个倒立的圆锥形,像极一柄倒插在地上的半开雨伞!
他喃喃的念着:“天险!天险!天……”
“血影冲霄”身法,虽然奇绝天下,但要飞升这数千仞的绝峰,必须借助于岩壁的反弹之力,逐次旋回飞升,像这种平滑如镜而且是倒立的怪峰,却无能为力!
尤其是峰下弱水围绕,只能上而不能下。
他顺手拣起一茎枯草,投向水中,果然入水即沉,证明了绝色少妇所言不谬。
他呆呆的望着那水和岩壁出神,此刻别说登这面的高峰,连要回来时的峰壁都恐怕不可能了,他不能一口气由下而上,飞越五十丈宽阔的弱水!他激奇的忖想绝色少妇何以能知道这谷中之秘,以他的看法,任何人如想入谷而复出的话,恐怕简直不可能,除非他的功力通玄!而绝色少妇却说她是听人说的,那说这话的人既然能安然出入这谷,其功力就难以想象了,决在自己之上。他又想到绝色少妇救引自己出“白骨锁魂阵”!
她又无巧不巧地发现“四毒书生”的疑冢!
这些是巧合吗?还是……似乎她对幕阜山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开始感到绝色少妇不仅是神秘,而且神秘得不可思议。她是谁?
江湖中何以不曾听说过有这么个异于常人的女子?
蓦然…陈霖发现身旁沙上竟然有几个浅浅的足印,不由骇然惊怪,翻身而起,忖道:
“奇怪,难道这绝谷之中,还会有人不成!”他因下峰之时,真力损耗过剧,现在还感到周身酸软无力,心念急转道:“不知道脚印是属于什么样的人,我必须极快的恢复功力,然后按迹一搜!”
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如果谷内真的有人的话,彼暗我明,对方乘自己运功之际猝然施袭的话,倒是防不胜防。
于是,他打消了运功的念头,细察那脚印尖端所指的方向,缓缓走去!
走了一程之后,他不由踌躇起来!
脚印正反都有,而且十分凌乱,使他无所适从。
蓦在此刻…不远处的壁脚石罅之间,似乎有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蠕动了一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那东西移去!是一具白骨骷髅!不,是一个人,身上穿着一件绘成骷髅形的长袍!陈霖这一震非同小可,怎的谷中有白骨教中人出没,难道……
再走近一看,顿时一阵热血沸腾,高声道:“你是白骨尸魔,白骨教主!”但反应毫无!
莫非已经死了?想到这点,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再走近一看,对方是白骨教主不差,但已是奄奄一息,去死不远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堂堂白骨教主,会垂死在总坛之侧的绝谷之中,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他如何会来到这绝谷之中?
他是被人所伤,还是……白骨教主的身躯又蠕动了一下。
陈霖贯足内力,虎吼一声道:“喂,阁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骨教主似乎一震,在喘了一口大气之后,双眼徐徐的张了开来,但眼神涣散,显然已呈油枯灯竭之势!嘴唇动了几动,但却发不出声音来!
陈霖此刻心里的惊讶激动,难以言喻!
只见这掌理江湖中第一大教的教主“白骨尸魔”,双眼迟滞,两腮深陷,颧骨突出,枯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使他本来狞恶的面容更加骇人。他记得“生死坪”之役,他和自己的化身“血魔”交过手,他说只要自己能上得了幕阜山该教总坛,他将告诉自己“四毒书生”的下落!
在闯“白骨锁魂大阵”之时,自己险些丧生在他的手下,他的功力,竟然比在“生死坪”和自己交手之时高出了许多!数天前,“血池”被炸的前一瞬,他亲耳听见有他在场,而后,他以不能想象的速度飞遁而逃,乘机发出讯号,使“血池”沉沦!现在…他是一个垂死的人,躺卧在这不见天日的绝谷之中。谁能相信这会是事实?
但事实摆在目前,你又能不相信吗?
新仇旧恨,齐涌上陈霖的心头,喃喃自语道:“我先要他供出‘四毒书生’的下落,然后我将以最残酷的手法结果他的……”心念未已,一阵细如蚊蚋的声音,出自“白骨尸魔”
之口:“你是谁?”
“活阎罗!”
“活……阎……罗?”
“不错!”
“血……魔的传……人?”
“一点不错!”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要上贵总坛找你结算几笔新旧帐,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你,这是鬼使神差,也可以说是天意!”
“你准备……怎……么样……对付我?”
陈霖俊面带煞,恨恨的道:“我先要你回答我两件事,然后把你凌迟处死,以消我心头之恨!”
白骨尸魔,声音似乎又大了些,道:“我们之间有这么深的仇吗?”
“哈哈,你还要问,告诉你,我杀了你之后,还要血洗白骨教!”
“白骨尸魔”面皮微微一阵抽搐,嘴唇急遽的颤动,眼中射出两缕骇异但极微弱的光,久久才道:“值得你这样做吗?”“当然!”
“好!这样最好,半年来我和死神挣扎,但,我无法脱出死神的掌握,现在,死在你的手中,也好,让我早些解脱!”陈霖惊愕莫名的向后退了两步,道:“什么,你到这绝谷之中已经半年了?”
“不错,半年!”
“两月之前在‘白骨锁魂大阵’之中暗算我的不是你?”“怎么,你……你闯过白骨锁魂阵?”
“不错,我再问你,数日前率领教徒假冒‘烈阳神火教’之名,炸毁‘血池’的当然也不会是你了?”
“这些我闻所未闻,一概不知!”
“但那自承是教主的人是谁?”
“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
“我被人阴谋暗算,陷入这绝谷之中,已足足半年了!”陈霖愈听愈奇,既然最近几件事,都不是对方所为,仇恨之火也告消灭,率性在他身前一坐,声音趋于和缓,道:“阁下如何被人谋害至此?”
白骨尸魔眼中忽露极其怨毒之色,道:“说也无益,你请动手吧!”“我不杀你了!”
“为什么?”
“最近发生的事,既非阁下所为,我们之间已谈不上生死之恨!”
“你想知道?”
“是的,如你阁下愿意说的话!否则,在下不愿相强!”“白骨尸魔”
喘息了一阵之后,费力的道:“在临死之前,能够一吐积怨也好,我的惨遇,教中可能无一人知晓,除了那阴谋算计我的人而外!”
“谋害你的人是谁?”
“百幻书生兄妹!”
“什么,百幻书生兄妹?”
“不错!你认识他们?”
陈霖切齿道:“我要把他俩碎尸万段!”
“他们与你有仇?”
“比海还深!现在你仍然说你的吧!”
“这绝谷本有一条暗道直通岭顶,教中只有三数人知道……”
陈霖惊喜道:“暗道!在什么地方?”
“你先听我说,数年之前,我发现了谷中一个秘密,所以时常循暗道入谷探查,这件秘密除我之外,无人知道,半年前的一天,我又来此探视,不料,那暗道竟然在我入谷之后被人炸毁,使我困于这绝谷之内,靠着苔藓和这弱水我活到现在,但也因为饮了这弱水的原故,我的下半身已然全废!”陈霖不由打了一个冷噤,道:“你怎知害你的人是百幻书生兄妹?”
“白骨尸魔”恨哼了一声道:“百幻书生的胞妹绛珠仙子就是我的爱妾!在出事之前,百幻书生恰好在我总坛之内,所以我断定必是他兄妹所为!”陈霖心里立时飘上另一件惨事,“烈阳神火教主”“双残鬼叟”是死于“绛珠仙子”的毒针,而“双残鬼叟”自承她是他的新夫人,由此而论,这淫狠的女人果然如江湖所传,以美色去换取武功,这“白骨尸魔”仅是被害者之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