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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站得稍远,反应也比同伴锐敏,因此可以逃出六七步外,但仍然是倒下了,是被人从后面一掌劈昏的,总算没踏入枉死城。
这次轮到王二爷问口供。由赵四爷负责在旁警戒。
先弄醒一个人,解除了那人的兵刃暗器。
“把刚才这里发生的事,给我一字不假招出来。”王二爷的分水刀点在对方的右额上,狞笑着说。“你还有一位同伴,如果两人的口供不同,在下会一刀一刀地割你们,直至割到口供相同为止。然后,口供不实的人乱刀分尸,实的人可以活。现在,我听你先招。”
“最好先痛打一顿再问口供。”站在一旁的四爷,所说话充满凶兆:“这些人骨头贱肉不值钱,不先打他们个半死,他们不会乖乖招供的。我来打。”
“我招!我……招……”那人崩溃了。身旁的血腥与残碎的尸体,已吓掉了他两魂六魄。
安乡口村小山的东北湖滨,常道观则在村西面五六里外的山麓。小径雨后泥泞,真不好走,尤其是肩上扛了一个沉重的人,不能不提防滑倒,因此法主五个人,只好不徐不疾地赶路。
俘虏已经捆好了,而且制了穴道,所以巳将解药给俘虏服了,出村不足一里,俘虏已经苏醒了。
警戒的人都派到湖滨去了,一部份在村中守候,所以这一带没有伏哨,认为这是天罗地网的后方外围,实在不需派伏哨浪费人力,减少天罗地网的力量。
法主走在中间,他肩上扛着小姑娘静姑。小姑娘虽然刚发育成熟,健美婀娜十分诱人,但现在浑身湿淋淋,冷冰冰,给予肩上的感觉,实在没有多少美感。
而被扛在肩上的小姑娘,也感到受不了,肚腹被肩顶得似乎胃要往口外挤翻,头向下倒垂更是头昏膨胀。
“妖道。放我下来。”她忍不住尖叫:“我跟你走,要杀要剐我认了。”
“哼!小女人,杀剐岂不便宜了你?”法主一面恨声说:“你是伏龙天罡的孙女儿,你又杀了本法主的得力手下,你的下场,将悲惨得无以复加,将……”
前面路旁的一株大树下,踱出握了分水刀的王二爷,劈面拦住了。
“谁的下场将悲惨得无以复加呀?可否说来听听?”天二爷声如洪钟:“此山我所有,此路我所开;谁人走此过,留下买路财。哈哈!你们要人,我要财,相好的,把你们身上的零碎金留下,衣裤也要剥光。衣裤还真值几两银子!有些人一辈子也买不起几件衣裤呢!”
五个人不约而同把俘虏放下,而且放在一起。
一名护法独自上前,右手按住剑靶作势拔剑。
“混帐!你是不是水妖凌寨主,不服管束叛逃了的那一批人?”护法自以为是厉声叱骂。“一年前你们拒绝与本教合作因而叛逃,现在又潜来此地与本教作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太爷不知道你这杂种,到底在哭叫些什么。”王二爷轻拂着分水刀说:“太爷知道的是,太爷要在这里收买路钱剥猪猡。”
“你是谁?”
“大爷姓王,就是王太爷。你……”
护法突然疾冲而上,一剑吐出。
王二爷虎跳闪避,闪在一侧。
“慢来慢来!”王二爷怪叫:“相好的,太爷不想一刀劈了你,砍碎了你这身衣裤或者沾了血,那就值不了几个钱啦!你还是乖乖脱下来好些,太爷不希望平白损失到手的钱财……哎唷!这是什么?呃……”
是什么?是袖口喷出来的一团毒烟雾。护法重施故技,志在必得。
王二爷仰面便倒,被毒雾弄翻了。
护法狞笑一声,大踏步上前,伸手抓人。
一声刀啸,刀光一闪。
“哎唷……”护法摔倒在地,双脚齐膝而折。
王二爷人刀一体,滚进了丈余,一蹦而起。
“天亲的!你这混蛋杂种。”他扭头跳脚咒骂,背部暴露在法主四个人面前:“太爷叫你不要动剑,乖乖把衣裤脱下来,你瞧!我这条快到手的裤子完蛋了!天杀的!我的裤子……”
第二名护法悄然扑上,一闪即至,人到剑亦出鞘,锋尖指向王二爷的后心,一击使中。
可是,王二爷向前一仆,剑仍向前进,竟然落空了。
而王二爷的刀,却同时反手向后送出。
“嗯……”第二名护法身形一抖,小腹撞上了刀尖,刀尖人体贯背透出半尺。
王二爷扭身转体而起。一脚将中刀的护法踢飞,分水刀离体,尸体以雷霆万钧之感,向法主三个人砸去。。
法主三个人吃了一惊,两面一分急闪。
这瞬间,打击有如迅雷疾风光临。_,
王二爷人刀一体闪电似的扑去向右闪的第三名护法,刀气拼杀有如虎啸龙吟。
从后面现身的赵四爷,扑上第四名向左闪的护法背部一铜成尺已先一刹那敲破了对方的后脑。
而且,堵住了法主的退路,保护住堆放在一起的五名俘虏。
法主是向右上方跃起的,人尚未落地,侧闪的第三名护法已被王二爷劈翻了,大骇之下,前空翻折向前飞,化不可能为可能,远出三丈外飘降Qī。shū。ωǎng。,轻功之佳,无与伦比。
“现在,一比一。”王二爷扬刀逼进:“王二爷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法主心中一寒。斗志迅速沉落,四名护法全部是一照面使死了,怎不心寒?
“你……你你……”法主悚然问。
“四海报应神。我王二爷王兆祥。”王二爷豪情万丈扬声说:“王二爷替你招魂!你们武昌来的人,赶不及到沣州替李大义送葬,半途伙同水妖这股湖匪,仗地利的确把咱们报应神整得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轮到你们焦头烂额了,报成临头,挺剑上。”
赵四爷举步上前,伸手拦住了王二爷。
“二哥,妖道是我的。”赵四爷说:“我对妖术有深切的了解,我要他神形俱灭。我,赵四太爷赵群玉,阁下亮名号,以便光明正大决斗。”
“贫……贫道……”
“你,弥勒教武昌总坛祖师堂法坛护法法主,太上真仙道真。”赵四爷沉声说:“快!自报名号表现你的勇气。”
“你……你知道……”
“我是神,真神,当然知道。你是受过李教主符录,获得真传的心腹爪牙,真才实学,并不比大少主差得多。可是,你表现得要实令在下失望,反而没有你的手下护法勇敢,你是个懦夫怕死鬼!”
“去你娘的混蛋!”太上真仙被挖苦得惧念乍消,愤怒地破口大骂:“你们决不可能是四海报应神,不知是从什么地狱里出来的魔鬼。就算你两个是报应神,也不可能轻描淡写便杀了贫道的四海护法。你到底是什么人。亮真名号,贫道慈悲你。”
赵四爷哈哈一笑,左手向对方伸双指一指,食中两指像是指剑决,却挟了两枚制线。黑夜中,对方不可能看得见小小的制钱。
“你,真是可笑。”赵四爷嘲弄地说:“你们布下天罗地网,要捉要杀咱们四海报应神,咱们承认了,你却又不肯相信,你这狗养的余种!到底要相信什么?你自以为是真仙,妖术可通鬼神,炼制了许多愚弄凡夫俗子的法宝,现在该祭出来保命了。对!你总算有勇气拔剑了。”
太上真仙的剑是松纹剑,已可列入宝剑之林,剑出鞘龙吟隐隐,身动八步风生。
这瞬间,赵四爷指出的手扣指疾弹。
太上真仙瞬腰间所栓悬的革制乾坤袋,两根革带突被以高速掠过的金钱镖奇准地割断了。
同一瞬间,赵四爷哈哈狂笑,双脚乱踢,泥沙如暴雨般向妖道飞去。
妖道不敢不躲闪,烂污泥打在身上毕竟不是愉快的事;急闪之下,竟然不会察觉乾坤袋在原地跌落。
不等妖道站稳,赵四爷哈哈两声长笑,人化狂风飞射而进,身形在激射中急速旋转,发出震人心魄的异鸣,似乎他整个人已将变了形,变成一大团怪异的黑气,向妖道罩去。
妖道大喝一声,左手大袖一抖,风雷骤发,接着宝剑疾伸,剑气陡然迸发,但见无数人影剑光疾闪乱舞。
袖风与赵四爷幻化的异气一接,蓦地厉啸刺耳,森森砭骨冷气向外加快涌散,黑气破空再进。
妖道的剑气突然泄散,侧射两丈外。
赵四爷无意追袭,身形重现,巧妙地用脚一挑,手在身后接住了挑起的乾坤袋。
他的用意就是把妖道逼离原地,以便拾取妖道的乾坤袋,达到了预期的目的。知已知彼,稳操胜券;事先已从俘虏口中,知道妖道的底细,知道妖道的乾坤袋中,确有许多歹毒的、出人意料之外的唬人杀人法器,因此先弄掉妖道的乾坤袋以保万全。黑夜中拼命,视力听力皆大打折扣,岂能容许妖道使用法器逞凶?
“你……你练成了变化的神通!”妖道骇然叫:“你到底是那位道友的门下?”
“废话!这是如假包换的武功,速度快而已,什么狗屁神通?”赵四爷笑骂:“四太爷我从不以武功骗人,也从不以法术来唬人。以五行道术来说,只是轻功超尘拔俗,加上一些障眼法,与及一些移神技巧而已。你是此中行家,怎么也说出这种外行话?刚才你脱身的技巧。就是所谓分身术,一动一静中有一定的玄机。但在我的眼下,你无所遁形,旁观的人却被你唬住了。喂!二哥,刚才你看到几个妖道?”
“七个……”王二爷的语音有点不稳定。
这时,王二爷将伏魔天罡五老少解了绑,而且解了被制的穴道,六个人站在远处袖手旁观。
“我看到九个。”小姑娘接口:“也许十个。”
“我弄不清到底有多少个,反正好多好多。”小姑娘的母亲田氏说,她是功力最差的一个。
妖道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开始舞剑走位,走的是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
“警讯求援的啸声发出了。”赵四爷向妖道接近:“没有用,妖道,相距四五里,远得很呢!那位什么大少主,还没练至瞬息千里的飞行术,他来不及赶来救你的。”
天罡步愈走愈神奥快速,剑舞动时风雷绵绵不绝,剑光飞腾渐急。
“是不是找这玩意呀?”赵四爷举起乾坤袋笑问。
妖道的左手摸不到乾坤袋,因此剑势与步法一慢,低头骇然察看。
“丢了法袋,法术不灵啦!哈哈哈……”赵四爷大笑:“很抱歉,我不能让你用法器施展妖术。我这人从不以侠义英雄自命,从不认为自己有翻天覆地之能。对付那些具有奇技异能的凶残枭雄,我的宗旨是不让他们用正宗武功以外的邪门怪技逞凶,尽快地杀掉他们以策安全。你这藏宝贝的乾坤袋,我不能还给你。”
“玩蛇的丢了蛇,没什么好玩的啦!”王二爷在远处怪叫:“妖道,凭你的真本事硬功夫,和我这位顽皮透顶的四弟玩命吧!上啦!”
妖道已别无抉择,一声怒啸,身剑合一抢制机先进攻,闪烁的剑光幻化无数电虹,排山倒海似的向赵四爷强攻猛压,拼命了。
铜戒尺一动,风雪骤变,突然响起一连串急剧的兵刃交击震鸣,火星飞溅。
以快打快,剑挟无穷声威进攻,再进攻。而铜戒尺似乎已萎缩成窄小的防卫纲,似乎无法遏止狂风暴雨似的剑虹,但剑虹始终攻不入防卫纲的中心,铜戒尺也缺乏将剑虹震开的劲道。好一场罕见的猛烈搏斗,三丈内强烈的劲气潜流澈骨生寒。
旁观的人被剑气劲流逼得连连后退,远退出四五丈外,方感到压力减弱。
“王二……二爷。”小姑娘倚在王二爷身边,语气有点不安:“赵四爷好……好象支……支持不住,我……我们可不可以上前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