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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噗通”跪在地上,对高亮与林仙子二人叩头,道:
“怨小弟不知好歹,坏了大哥与卧虎山庄规矩,这里给大哥大嫂叩头赔个不是。”然后双手紧握哨捧,巍然如泰山一般又道:
“从此周通不再是卧虎山庄的人,老实说当初只怨周通糊涂,干上你们这种比拦路打劫还黑心买卖,本想的抽身走人,却为投身他处不易,而哥又是宽宏大量,才未决然走去,如今看来,大哥这种宽大原是虚假,小弟已无留此必要,就算大哥一刀把小弟劈死,至少在小弟临死之前,已是个清白干净身……”
高亮大怒,林仙子更是破口骂道:
“尿泡屎照照你那付尊容,我这作大嫂的总想给你小子讨房漂亮媳妇,想不到你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看老娘今夜如何收拾你!”一对弯刀交互挽个刀花,轻叱有声,暴弹上翻一个空心筋斗,冷芒交流中双刀已到了周通头上……
周通侧身闪避,双手哨棒施力狂挥暴砸,挟着呼啸之声,拦腰抡向半空中的林仙子,端的威猛绝伦,不可轻视。
不料林仙子冷哼一声,左手弯刀撩向击来哨棒,右手弯刀平削如闪电,林仙子冷语含威,道:
“你死吧,姓周的,你死之后我们还得去追杀那个黑衣丫头呢!”
于是,就在她的话声中,“叮当”“哎呀”之声骤然响起来,而寒光突展又敛,仿佛来自九天而消失于虚无,众人惊窒一瞬间,黑牡丹已仗剑卓立在周通身边。
“姑娘,你……你怎么还不走?”周通惊问着,有些不大以为然的样子。
黑牡丹望着断臂坐在草窝里的林仙子,面无表情的道:
“如果我走去,这世上不就又少了一个好人!”
周通道:
“你来了,这世上会少掉一个真正好人,而我周通怎能算是好人?”
“你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心,更能恩怨分明,这种人我黑牡丹岂有不救之理,再说那女的其心忒毒,差一点要了我的命,我更不会轻饶她……”
这时林仙子右臂斩断,早痛昏过去,却被高亮双手抱住,边高声叫道:
“把这二人围住杀!”说着急忙把林仙子抱回卧虎山庄而去,他身法奇快,地势又熟,两个起落,人已消失不见,而现场却已是腥风血雨,哀号声此起彼落……
随着喝叱怒骂声,围上的一众庄丁就在这荒林中忘我狂拼而上,却又在溜溜星芒幻眩夺目中,带着十彩艳丽鲜血倒下去!
也不过转眼之间的事,林中已倒下十几个,余众在高亮迟迟未来的情况下,早一哄而退向卧虎山庄而去。
黑牡丹正要追杀过去,早被周通叫住:
“姑娘,卧虎山庄你绝对去不得,趁着没人追来,咱们快些走吧!”
黑牡丹摇头,道:
“趁其败退,正可一举消灭他们,为何要走?”
周通急道:
“姑娘有所不知,卧虎山庄除了机关重重外,高亮的两个兄弟各有一身本事,你今伤了高亮老婆林仙子,那高亮绝不会同你干休,这时候没有找来,一定是在替他老婆治伤,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等着咱们先妥筹对策以后,再杀进卧虎山庄不迟!”
黑牡丹一听,也觉有理,因为万一中了机关,就再没有侥幸逃脱之理了。
心念间,当即点头道:
“好!咱们一同回转荆紫关去!”
周通一听往荆紫关,不由摇头道:
“姑娘你还不知道呢,荆紫关有卧虎山庄的眼线,就连附近丹江也有他们的人。”
黑牡丹道:
“难道这卧虎山庄还有水上武功?”
周通点头道:
“怎么没有,卧虎山庄的二庄主‘浪里蛟’卢壮,三庄主‘穿山甲’黄良,如今就在丹江做买卖而不在山庄,否则咱们会那么容易就杀败他们。”
黑牡丹稍一沉思,道:
“也好,早晚我会碰上这两个水怪,掂一掂他们的水性究竟如何了得!”说着当先往荆紫关方向奔去……
周通一听,大感惊奇,世间竟有女子也会水中功夫,而面前这位姑娘的一身武学,已经是高深莫测了。
星斗转移,五更将临的时候,黑牡丹已经同周通二人到了荆关镇外,黑牡丹停下脚来,回身对周通道:
“周壮士,如果不是要借重你对卧虎山庄的机关熟悉,我是不会拦住你投奔他处的。”
周通义形于色的道:
“我周通弃暗投明,为的是不辱没我们周家老祖宗,免去家迹上有污点,而使周家后世蒙羞,当今灾荒之年,周通已没有好去处,就此跟着姑娘大干一场,虽死何憾!”
黑牡丹深为感动,微点着头,道:
“乱世出英雄,周壮士这种扶危定倾精神,黑牡丹十分感动,只等此事一完,我推荐壮士去一地方安身如何!”
周通忙谢道:
“姑娘盛情,周通没齿难忘!”
黑牡丹道:
“眼前你我不宜走在一起,今夜二更天,咱们在这溪边碰面。”
周通一抱拳,道:
“好,就依姑娘吩咐,二更天周通必在此恭候。”说完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
黑牡丹塑望天色,灰亮交错,星隐月暗,当即急步回到客栈中,早见客栈后院一片鼎沸……
来到后院,只见七八个捕快,围在一间客房外面,客栈掌柜一付焦头烂额样子,客房中一片哭声传来……
黑牡丹先走入自己房中,略事端正,小二已走进来,小二身后,却跟着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差爷,一听之下,原来这地方上来办案的差爷,捕头王中和。
黑牡丹起身礼让,王捕头早开口道:
“听说姑娘前夜追赶强盗去了,一天一夜未归,我们还正在替姑娘担心呢!”
微微一笑,黑牡丹道:
“多谢差爷关怀!”
王捕头道:
“姑娘可有什么发现?那强盗是什么样人?”
黑牡丹道:
“差爷何不先等一等,容我稍作歇息再说!”
王捕头一笑,道:
“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黑牡丹摇头道:
并非是什么难言之隐,只是这一带出了独行大盗,差爷是否早有耳闻?”
王捕头道:
“不错,是出了几桩无头凶案,县里正愁无法破案,姑娘可知道,独行大盗不比拉杆土匪,他们独来独往,杀人劫财,也真是怪,他们尽找些财主下手,昨晚这店里死的老婆婆,她睡下来也没有把包裹解离身子,不料传家金狮,还是被盗,而且她在争夺中,竟被大盗杀死当场!”
一对金狮,高约半尺,双目镶着宝钻,口中一颗夜明珠,那玩意儿何止价值连城!
县城来的捕头王中和明白,眼前这位黑衣姑娘可是折腾一夜,天亮回来,正需要休息,而且听黑衣姑娘口气,一半天她是不会走的。
心念间,当即对黑牡丹一笑,道:
“姑娘一夜未曾合跟,一定很累,那就请先歇着,过午我再来打扰,到时候还望姑娘多多指点!”说着起身告辞而去。
黑牡丹其实是真的很累,因为她被高亮林仙子二人囚在石牢中一整天,再加上一夜未睡,铁打的身子也会生锈,于是,黑牡丹关起房门,早躺在床上睡下……
这一睡直到过午以后,才在房门外一阵锣鼓喇叭声中醒来,推窗往外望,只见院子里正停放着一具棺木,一个原本是赶车的,正披麻戴孝,扶棺痛哭,另外两个年青夫妇,也在一旁流泪不止……
端正一下衣衫,黑牡丹关门走出去,不料那个年轻男的一眼望见,立刻急急赶过来:
“吵醒姑娘,真是抱歉!”
黑牡丹道:
“我也该起来了!”
“差爷说姑娘追盗去了一天一夜,回来需要休息,所以我们也不好过来打扰。”
黑牡丹指着吹鼓手一众,道:
“看样子你们这是要把死者安葬,那就先去忙着,我也要先吃些东西,等一切妥当,你们也把丧事办完,咱们再说吧”
年青人早作揖不迭,道:
“全仗姑娘了!”
就在棺材抬出这家客栈的时候,县城来的捕头王中和,早领着五六名捕役走进客店来,正遇到黑牡丹刚吃过饭。
领着捕头走到自己房间,黑牡丹关上房门以后,又推开窗子四下望望,这才招呼捕头王中和坐下:
“王捕头,我得先问你,你们这个县城里可有拉杆打劫土匪!”
“没有?不过东入伏牛,西到秦岭,听说有几股土匪。”他一顿又道:“本县几宗杀人劫财案子,明敞着是独行大盗所为,姑娘提土匪为何?”
黑牡丹一笑,道:
“几年下来,土匪也全变得精了,因为几十个土匪,既成不了大事,又容易引起官兵围剿,他们何不找一根据地,然后化整为零,扮成独行大盗模样,尽做些无头案子,岂不比长年在山区做流窜要好!”
王捕头道:
“姑娘此言,必有所指,还望当面明言。”
黑牡丹缓缓道:
“如果我说,离此不远的卧虎山庄就是个强盗窝,不知王捕头可肯相信?”
王捕头轻摇着头,道:
“姑娘可是在开玩笑?”
冷然一笑,黑牡丹道:
“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像吗?”
露出一脸好笑,捕头王中和道:
“姑娘外地来的,大概还不知道卧虎山庄的情形,就在这方圆数十里内,不少穷人得到过卧虎山庄好处,这两年中原闹灾荒,不少人民拥到这里,也都吃过卧虎山庄的赈粮,直到如今,每天午时人家还在官道旁舍一餐饭给行路人免费食用,像这种好人,他们会是独行大盗,哈……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黑牡丹道:
“你说的一点不错,我也吃过他们的饭!”
“对呀,你也是受过卧虎山庄好处的人,该知我说的不会错吧!”
黑牡丹冷笑,道:
“那么就请你告诉我,卧虎山庄上下数十口人,每日开销不少,尚且有银子济贫,他们的财源从何而来?”
王捕头道:
“这个我们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卧虎山庄有大船往来丹江直到襄樊,路上帮运京广什货,可以说财源滚滚,这些事三岁孩童也知道,如果说他们是独行大盗,姑娘,你可得拿出证据啊!”
黑牡丹一笑,道:
“请问你大捕头这次远来办案,带了多少捕快?”
“六个人,应该足够了。”
“只怕六十个也未必够。”
王捕头一怔,道:
“姑娘,王某这是出来办案,可不是领兵打仗,要那么多人干啥!”
黑牡丹一笑,道:
“比打仗差不了多少,王捕头不是要证据吗?今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那人是谁?”
“一个弃暗投明,在卧虎山庄坐第四交椅的人。”
王捕头轻摇着头,道:
“姑娘越说越玄,不过……”王捕头稍一迟疑,立刻又接道:
“姑娘能说的有板有眼,必然有所发现,你那里姑妄言之,我这里就姑妄信之,我不多打扰姑娘,咱们晚上再见。”
王捕头前脚走出门,那对年轻夫妇早又走进来:
“姑娘,为了追捕大盗,害得两天奔忙,心中实在感激姑娘侠义精神。”
黑牡丹一笑,道:
“二位请坐,慢慢说,你们怎么被强盗盯上的!”
年青人长得有些腼腆样,木讷的道:
“不瞒姑娘,我们是回桐城的,仅只在此地过一夜,明日过午就会到家,这是一条大官路,向来平静,哪会想到前夜竟然来了独行大盗,杀死奶娘,夺走我们林家传家之宝金狮。”
“那个赶车的是什么人?”
“奶娘的儿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望着戚苦的年轻夫妇,黑牡丹道:
“二位且请宽心,暂在这店内候着,就这一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