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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女侠黑牡丹发觉其中一头巨狼,最为凶残绝伦,而且它似善于躲闪刀剑,想来这头狼必是这群狼之首,搏杀此巨狼,其余的在群狼无首之下,必会逃去的。
心念间,黑牡丹一个闪跃,迎着那头巨狼杀去,却不料就在黑牡丹二次腾跃中,想不到那巨狼也飞扑迎上,黑牡丹长剑空中疾闪暴刺,以为在空中,那狼必然难逃大限,却不料那狼竟然在空中拧狼腰,摆狼头,堪堪躲过黑牡丹的致命一剑,且又一口向黑牡丹左肩上咬来。
黑牡丹不由大怒,跟手一掌,正拍在那巨狼的鼻尖上,就听“叭”的一声,巨狼落地,只见它身随狼头,狼头追它自己的狼尾巴,似是正自晕头转向呢!
黑牡丹见机不可失,奋起一剑,生把巨狼劈面两段!
也就在这时,周通几人早把几头狼又打死一半,巨狼已死,余下的五头狼,狂嗥连连的四下窜入荒林中消失不见。
几个人收起刀剑,望着雪地上的狼尸,黑牡丹这才想起刚才林中似有人影晃动,于是一打手势,五个人缓缓往林中走去。
南宫年道:
“师妹,那几个人影我也看见了,只不知他们是些什么人,可能早已逃得远了呢。”
女侠正自犹豫,不料突听有人叫道:
“各位英雄,我们在这儿呀!”
女侠五人望去,四面却不见人,正在难以理解的时候,突又听得有人叫道:
“我们在树上呢!”
五人抬头望,只见远处林中树枝上正攀爬着三个人,他们棉衣破烂,手腿淌血,其中一个较严重的,树下面已经流了一滩血……
女侠早高声道:
“你们可以下来了,狼群已被我们杀死大半呢!”
就听树上一人道:
“眼前我们四肢已不听使唤,一时间动不了啦。”
要知这也是人在极限与本能所显示的正常现象,这种具有超能力超自然现象,也只有事情突发中才能表现出来,目前这三个人,各自爬在五丈余高的老松树上面,对于那种巨大的老松地,如果在平时,实在不易爬上去,如今狼群已除,要想再下来都困难,何况三人已遭狼咬,各自伤的不轻。
南宫年这时走至坐骑旁,取出一根缰绳,绕向树枝干上,这才缓缓把上面的人救下树来。
黑牡丹取出刀伤药,为各人敷上。
三人伤势才包扎好,已经迫不及待的拔出牛耳尖刀向十几头被杀死的野狼冲过去,只见他们也不多说,先剥狼皮后割肉,全都堆在树林中,其中一人伤势重的,也咬牙用力拖了一堆狼肉与几张狼皮。
南宫年大奇,不由望向女侠,只听女侠黑牡丹道:
“大旱三年,遍地灾黎无以为生,今年雪大,麦苗长的样子还令人满意,但也要等到六月才有收成。”
这时就见三个人才端正自己衣裳,收起牛耳尖刀,三个人一齐来到女侠面前,施礼谢道:
“黑女侠,你可能不记得我们了,但我们可未曾忘记女侠,刚才见女侠到来,我们就知道这回又有救了。”
黑牡丹惊奇的道:
“三位是……”
其中有一个三十岁左右汉子,瘸着腿往女侠身前一站,道:
“六月时候,女侠在大青河岸救过我们的。”说着又细看一眼戴着护耳帽的牛大壮一眼,惊喜的道:
“你不就是大青河上撑船的大个子吗!怎么你不撑船了?”
牛大壮这才笑道:
“就等来年春天,山里山匪绝迹天下太平了,我就回大青河再撑船。”
黑牡丹皱眉问道:
“那批难民不是去上集吗,怎么你们跑到这八爪谷来干什么?”
那年青的哭丧着脸,用手一指,道:
“黑女侠,我们可惨了,唉,不说也罢,反正有了这些狼肉狼皮,我又可以过一阵子了。”
听起来一定令人酸鼻,带着酸而涩的狼肉,已经能让他们过上一阵子,可知他们的惨状。
女侠正自黯然伤神呢,就听另一个汉子道:
“我们不敢耽误女侠去办正事,各位快请上路吧,我们也得赶着把这些狼分批送上两个地方呢!”
黑牡丹道:
“怎么啦?你们那批难民为数不多,敢情还分成几个地方住了!”
年青的道:
“两百多人分成两个地方,全都是近亲邻居的住在一起,想不到山这里的人更穷,大户有钱的不多,谁能拿大把银子供我们这些人吃口粮的。”
另一个也道:
“起初是有大户每日做两锅稀饭,日子久了,又听我们这群难民要在上集那儿住下来,人家也无能为力了。”他一顿之后,又道:“这次冒险出来打狼找野兽,完全是拼着命来干的,在中原一带我们是农户,哪会上山打猎,既不懂设陷阱,又不会选地方,只是在这深山中乱闯,实不瞒女侠,我们已经有一批五个人入山打猎,也不知是走失了,还是遇到猛兽被吃掉,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
女侠黑牡丹有着鼻酸之感,道:
“你们离家的时候不是都带了些银子吗?总该在小镇上做点小生意,也可以糊口啊!”
另一汉子摇摇头,道:
“别提了,大山里也不知哪里冒出了土匪,一个月不到,把我们洗劫了三次,一个钱也没有了,我们那帮人也只好在这地方困下来了!”
三个人边说,已把狼皮先捆起来,找来一根长棍子,两个人正要抬上肩呢,黑牡丹道:
“你们等等。”
三人回看着五人,年青的问道:
“黑女侠还有什么指教的?”
“你们两批人住在什么地方?”
三人互望一眼,年青人缓缓的道:
“我们这百来人全住在距离老爷岭以北三十里地方,那儿有个矮山坡,叫做元宝山,山坳处有一所破庙,那破庙是个小小四合院样子,挤不挤的正好住了我们百来人。”
黑牡丹又问道:
“那另外百多人呢?”
年青的道:
“从元宝山翻过一座山,有个地方叫凤凰沟,那儿有个村庄,人都逃向外乡大半,屋子空着,那百多人就住在凤凰沟。”
立刻,黑牡丹想起于柏年来,于柏年虽说寄身在南阳府衙中当上一名文案,但他那娇妻却是死在夏馆附近的夕阳山上,不用说这些难民被洗劫,也是那老爷岭上赵长腿的人干的缺德事了。
黑牡丹当即问道:
“你们可知那老爷岭上的赵长腿吗?”
年青人当即道:
“怎会不知道,前些时赵长腿那个杀人魔王,听说在夏馆受了伤,这地方还真平静几日,不过最近老爷岭上的土匪们似乎又在活跃,他们每天都下山一批人,各位想想,土匪下山还会有好事干的,又不知他们在阴谋些啥呢!”
南宫年道:
“这么说来,他们还未对夏馆那小山城下手了。”
女侠点头道:
“也许咱们来的甚是时候。”她一顿之后,又道:“我想跟着他们去看看那破庙,各位意下如何?”
南宫年道:
“师妹觉着好,咱们全不反对。”
于是黑牡丹叫那三人把狼皮放在驴背上,又把一堆狼肉包扎起来,由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驮在马背上,一众人一路向元宝山的破庙行去……
元宝山里的破庙,看来几成废墟一片了,但这些难民在此落脚以后,立刻就着破庙梁架,在山上割了许多茅草,先把屋顶修好,算是聊避风雨,只等来年入春,就返回家乡了,但他们绝想不到,大山中大雪天里,日子是那么的难以混,人如果不填饱肚皮,又如何去抗拒那酷寒的冬天呢!于是惨绝人寰的事,就在这里发生了。
谁都知道,大山中一些小动物一到大雪纷飞的冬天,全都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想猎取这些小动物,可就难了,这时候所出现的动物,一般只有两种,一是山熊,另一种就是野狼,而八百里伏牛山区的狼可是特别多,狼在夏秋跑单,一到冬季全都成群结队,有些多的,三五十只是很普通的事,如今这三人所遇,那还算是小股的呢!
从山沟登上元宝山上往下看去,早见山坳里一片房子,屋顶上有瓦片也有茅草,庙前场子上,正有几个不知愁的六七岁小孩子在打雪球仗呢,这时候屋顶上正有烟向外冒。
几个人还未走到庙前那个场子上呢,早见几个小童奔叫着迎过来。
于是,破庙里的妇人与老者,也齐挤拥出来,大家见了黑牡丹,早围着她不停的言谢……
一个拄杖老者,风眼滴泪的道:
“女侠来了,我们这群人算是得救了。”
黑牡丹领着南宫年四人,跟着老者走入破庙里,狼皮狼肉也由难民中过来十多人卸下来。
黑牡丹等一众,才走进颓废的大殿上,就见四个孩子,约摸也只是一两岁大小,跌坐在一张破棉被上,一旁升了一堆柴火,正自哭的泪人一般,他们声嘶力喝的狂叫着,一时间黑牡丹停下脚来,问道:
“孩子们生病了?”
走在一旁的老者长叹一声,轻摇着头……
南宫年道:
“必是没有吃的喝的,饿的哭不停了?”
老者眼眶开始滚动泪水,那晶莹的泪珠落在他花白胡子上,然后又顺着他的老棉袄流到地上……
周通一顿手中哨棒,道:
“既非生病,又不因饥饿,那他们为何痛哭不休?”
老者一打手势,道:
“咱们后面说去。”
一众离开前殿,发觉后面的房屋更破,有几个面带菜色,双目深陷的妇人,双手笼在袖管里,她们听说打了许多狼,立刻就往前面跑去,光景是等着抢食狼肉去了。
老者把黑牡丹等人让进一间宽敞的屋子里,大家全席地坐在破棉被上,棉被下面,垫着厚厚的稻草,有个妇人,看来是这老者媳妇,这时从火堆的开水壶中倒了几碗开水送到各人面前。
老者这才说道:
“前殿那几个孩子,是想他们妈妈才哭个不停的,已经四五天了,除了吃睡,他们就是哭不停。”
黑牡丹不解的道:
“他们的父母呢?”
老者用手指着远处,道:
“全在凤凰沟住着呢!”
黑牡丹惊奇的道:
“那他们一定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了!”
老者道:
“女侠,你这么一问,叫我怎么说呢!”
周通早不耐的道:
“老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这样吞吞吐吐的,要知我们还得往夏馆赶去呢!”
老者一叹,道:
“既然各位一定要问,那我就实说了吧!”他捋了一下胡子上的泪水,才又缓缓的道:“如果今日再打不到吃的东西回来,只怕我们这些人就得拿这些孩子填肚皮了!”
他此言一出,黑牡丹几人全都大惊失色,尤其黑牡丹与南宫年邱太冲三人,全都吃过马二娘的人肉包子,如今一提到吃人肉,仍然感到一阵恶心……
黑牡丹急问道:
“难道你们真的狠心吃那几个孩子吗?”
南宫年沉声道:
“就算吃了几个孩子,过上两天以后,你们又怎么办?”
老者一叹,道:
“原指望着过一天算一天呢!”
女侠心头一酸,道:
“孩子们的父母怎会狠心把孩子叫你们抱来呢!”
老者低声沉痛的道:
“那是一个换一个,再狠心,也吃不下自己的孩子呀!”
女侠黑牡丹一听,急忙对南宫年几人道:
“你们在此等着,我往凤凰沟一行。”
南宫年急道:
“师妹这进去凤凰沟做什么?”
这时黑牡丹已走出房门,闻言边走边说道:
“我得去把几个孩子救回来!”
周通与牛大壮二人对望一眼,牛大壮沉痛的道:
“周家哥哥,他们这是在换孩子果腹啊!”
周通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