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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水中逃去……
邱太冲也不追赶,忙走至南宫年身边,不料南宫年半天未说一句话,就在邱太冲的手扶下,手中宝剑似虚脱一般落在船板上,且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邱太冲大叫,立刻扶南宫年坐下来,南宫年这才深深的“啊”了一声,邱太冲愤怒的回头看,不料那么巧合的正发现宫雄被女侠逼的连连后退,而且是退向他的身前不远,于是,只见一咬牙,双手握剑,平飞而起,直如飞人一般,又似长空拖曳的流星,龙泉宝剑暴射的十彩霞光,已被他主宰着直捅进宫雄那高大的身体中,彩霞自宫雄的前面腹部带着极为鲜艳的血芒而出,邱太冲的口尚自冷冽的沉吼道:
“杀!”
好长一声“唔”!是发自宫雄的大毛嘴中,他似是百足之虫心死而僵,又如那虎死不倒一般,竟然凝聚着全身最后的力量,大砍刀“咻”的一声,反手横扫向身后,紧接着左脚横跨,身体陡然反转过来,就在他一刀落空中,脚步不稳的戟指仗剑卓立的邱太冲道:
“你……你……”
他还未说出第三个你字,邱太冲早冷笑道:
“你可记得洞头岛上邱家吗,你可记得为了这把剑你们杀人放火吗?”
黑牡丹却更冷冽的怒喝道:
“宫雄,洛阳花家庄的事你不会忘记吧!”
宫雄本要倒下,一听女侠之言,虎吼一声又翻转身来,他口鼻流血,双目凸出的指向女侠,道:
“你……你……你难道是……”
女侠不等宫雄把话说完,寒芒闪流中,黑影晃动下,幽灵似的自宫雄身边跃过,紧跟着邱太冲一脚踢去,宫雄那高大的身体,“噗通”一声掉落海中,海面上血水中,宫雄的头已与身子分了家!
女侠与邱太冲二人回望,只见牛大壮正与使剑的文通杀在一起,周通怒挥哨棒,横扫狂砸,七八个海盗仍然此起彼落的挥刀上挥,于是二人忙对南宫年带来的几个手下交待,赶快为伤者包扎,然后挥剑杀上文通的船上……
原来等文通把船刚靠过来,牛大壮与周通二人,合着原有的近十名南宫年手下,很快的把围杀他们的海盗杀死一半,另一半见二头领已死,大头领又战不过一个女子,知道今日来了能人,强忍着寒冷,跳水逃去,于是文通的船才一靠定,牛大壮与周通早冲过去撕杀起来。
邱太冲不等女侠招呼,一跃而到文通面前,他怒剑戟指文通,对牛大壮道:
“牛兄弟把此人交给我来收拾,你去把余下的海盗帮着一起收拾掉!”
这时女侠早已杀过去,周通见女侠过来协助,不由精神大振,当场又被他砸死两个,这时女侠似是杀得性起,只见她在自己滚动在无数剑芒中,所到之处,立见血肉横飞,端的锐不可当,那些海盗本领平常,怎是女侠对手,早被女侠一轮眩目的银芒暴斩中,血光倏现,此起彼落的惨号声,令人心悸。
船上的混战似已到了尾声,复杂的金铁交鸣撞击,也变得十分单调,因为只有邱太冲与文通二人正杀得难解难分呢!
从气势上看,邱太冲已占上风,因为一个从绝对优势一变而成全军尽没,这对文通而言是他难以想像与接受的,如今既处绝对劣势,又是无处可逃,除了戳力一拚,别无他途可想。
于是,女侠对牛大壮与周通二人高声道:
“你二位替邱家兄弟掠辽,我过去看看南宫师兄去!”
于是,两个大个子,一黑一白,双双守着两边,虎视眈眈的直把个文通增加不少威胁。
这时邱太冲边杀边冷冷的道:
“姓文的,你可认识邱家的二公子吗”今天是来索还灭门血债的,你授首吧!”
文通一惊,长剑暴截横拦中,这才看清可不正是洞头岛上的邱家老二,不由也一声冷笑,道:
“原来是败军之将,漏网之鱼,今日也敢在文爷面前言通,就算今日豁上老命,也不会叫你小子完整。”
邱太冲怒目欲裂,咬牙切齿道:
“我要片片撕下你!”语音悲忿中,一抡狂风暴雨般劈出二十七剑,而使得文通震骇中连连退后不迭!
邱太冲绝不给文通有喘息的机会,他在连劈二十七剑,又踢出十八脚以后,龙泉宝剑的光芒暴射中,上下翻飞,左右横扫,就在文通挥剑横阻中,“当”的一声脆响,文通的长剑已被邱太冲削断,这时文通才醒过来,惊叫道:
“龙泉宝剑!”
邱太冲冷笑连连道:
“我以为你这贼子早知道了呢!”
“咻”的一声龙泉剑带起一股血雨,文通打横身,手舞足蹈的一跤跌在大船边,一条右臂被劈的只余一点皮连着,痛的他口中不断的“丝丝”有声……
邱太冲一脚踢落文通手中断剑,龙泉剑剑尖点在文通的胸前,怒喝道:
“说,你们听谁说我家有一把龙泉宝剑?”
文通冷冷道:
“说不说全一样,人早被你们杀死了,说出来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要找那尸体出来,来一个鞭尸,甚或碎尸万段不成?”
邱太冲缓缓望向一船尸体,却不料文通抓住机会,一个就地翻滚,人已落在海中。
也许他真的恶贯满盈而该死,竟然落在海的上风头,甚至流水的方向也在上流头,因此他虽落海,但还是依着船边向船尾流,周通眼明手快,暴抬哨棒砸去,就听“叭”的一声,溅起一团海水,也溅起了团血雨,因为周通那一哨棒,正砸在文通的脑袋上。
当邱太冲与周通牛大壮三人匆匆的赶到南宫年的大船上时候,发觉南宫年在敷了女侠的药,精神似是好多了,这时就见邱太冲雇的那艘船上,船老大走过来,竖起大拇指不住的赞道:
“各位原来全是剑侠,这一回消灭了披山海盗,温州湾又太平了,哈……”
邱太冲回头对船老大道:
“你们可以回永嘉去了。”
船老大一听,忙自怀中掏出一封银子,双手送向邱太冲,语音极为敬仰的道:
“各位侠士,你们的船资在此,请收回吧,能为各位送到此地,又消灭了披山海盗,我们行船人感激还来不及呢!怎可收取这些银子。”
邱太冲忙笑道:
“银子你们收来,老实说你能答应把我们送来,只此一桩,就不只值此银子,回去吧!不定三几天,我们也要回永嘉去,因为我们的坐骑还在那儿呢!”
于是,船老大一行八人笑嘻嘻的扯起大帆,回航直往温州湾的永嘉驶去,隐隐的还听得他们在唱渔歌呢!
如今海面上只余下三艘大帆船,一艘是南宫年带领来的,另两艘当然是宫雄们的海盗船,这时南宫年带来的十五人,被海盗杀死两个,重伤三个,余下十多人都带点伤,但都不大要紧,于是每个海盗船上三个人,受伤的与另外五人就在南宫年的船上,掌舵扯帆。
女侠黑牡丹这时在南宫年身边守着,邱太冲问道:
“牡丹姐,咱们今日该往哪里?”
看了一眼满面灰白的南宫年,女侠黑牡丹道:
“先把我师兄送回象山湾!咱们再决定行止。”
于是三艘船扬帆驰向舟山以南的象山湾,他们过松门,从大陈岛附近朝北驶,几个人在看到鲠门岛的时候,不由也想起海里蹦那个大海盗,大家觉着这一带的水域也该平静一阵子了。
他们驶回象山湾的时候,已经是二更过午了,三条船相继在湾底靠碇,消息早传到南宫堡,整个渔村的人也赶到海边来,死的伤的全登了岸,南宫年也被人抬进堡内,想不到他的杭州表妹仍然在堡中,这给了女侠心中十分不自在。
南宫豪见女侠等竟然在海上与南宫年的船相遇,不则替南宫年等捏了一把汗,因为他知道海里蹦也斗不过披山的那批海盗。
由于南宫年受伤极重,他背上一刀,两臂也有伤,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内伤,他在恶斗群盗,尤其是宫雄与海盗的二当家使鲁叉的,用力过度,一时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见到女侠,也只是满眼眶的话,一大半女侠会猜得出来的,只是女侠却早露出稍带哀怨的关怀而已!
当天夜里,女侠与邱太冲周通牛大壮等人,仍然各自住在过年时的房间里,晚饭后,南宫豪就在大厅上对女侠几人说出南宫年为何独自出海的经过来……
原来女侠发现南宫年同他表妹亲热有加,而自己又满身血海大仇未报,绝不能也不敢谈论儿女私情,只得商定暗中离开南宫年的,连夜往金华而去。
南宫年与杭州表妹游罢梅园回来后,南宫年忙去找女侠,却是再也找不到四人去了哪里,直到他发现女侠留书,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只是不知女侠去了何处。
就这样南宫年坐立不安的深思熟虑三天,这三天虽有杭州表妹为伴,南宫年已不再有任何快乐可言,而使得他的表妹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于是南宫年以重金募来十五个愿意跟他出海的,其中有三个是去过鲠门岛上的,就近南宫年把这些人约上船,大家就在船上商量,准备找大海盗宫雄一拚,南宫年的目的是要向女侠证明,他对于女侠的事并未丝毫忘怀,他要做给师妹看,南宫年是个不会忘情的大丈夫。
于是南宫年就在船上领着这些勇土们操演了二天,这才解缆出海而去,离开的时候,南宫年只说是到附近海岸岛上走走,顺道往普陀去看师父,南宫年的杭州表妹本欲随行,早被南宫年拒绝。
他们出了象山湾,并未朝着舟山,而是朝南驶去,他们在海上缓缓航行,驶了一天一夜,就在二天早饭不久,他们也远离松门,隐隐的见到披山时候,也看到两艘大帆船向他们驶来,看着对方的航向,显然寻他们有企图,因为两船是包夹式的驶来。
南宫年叫大伙准备,也许就是海盗宫雄到了。
这时双方对驶,距离急速缩短,说时迟那时快,早看到对方两艘船上的海盗,个个红巾包头,高举钢刀高声叫骂不休,两船上的人算一算总有三四十人之多。
南宫年一见这种气势,不由想到女侠他们,如果这时候女侠四人也在,这些海盗就不足虑了。
急切间,南宫年忙把人集中起来,他个人则力守船头,海盗总不会自海上飞近身的,然而他却想不到宫雄的武功也不弱,加上另一个使双叉的也似高手,这才使南宫年限于危机,如果不是女侠几人及时赶到,南宫年只怕已丧命浙海珠沉龙宫了。
南宫豪一声长叹,道:
“这些都是回来的几人对我说的,听来真叫人替我那侄儿捏一把冷汗!”
就在二天一早,女侠正准备去看南宫年伤势的时候,才走至南宫年的房门外,早听得南宫年在屋里断断续续的道:
“妈,你别再说了,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不料南宫年的老母却冷冷道:
“上次去鲠门救你三叔,那是应该的,也是师有出名,可是这些你独自出海找海盗拚命,是为什么?你师出无名而只是血气之勇,要杀姓宫的海盗,至少也得找到他们大家一齐去,姓宫的同他们有仇,他们不急,你急什么?”
女侠听至此,当即又走回前面,心中难过至极,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留下去,她甚至连邱太冲也不准备同行,因为他们终究是南方人,而自己的大仇尚未完成呢!
于是她把牛大壮周通二人找来,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周通当即道:
“女侠的意思我懂,那南宫兄弟重伤,需要疗养一段时间,自是不能同我们往北方去,至于邱家兄弟,更不能去,他的老母还在金华等他呢!”
牛大壮点头道:
“我牛大壮从心里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