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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上官凌威与黄威的身世最为悲惨,是以二人诱段少阳上当所演一幕也不乏真实。
峰上唯一男子便是冰凌墓墓主万俟怪,其是宇文子美在隐居此峰之时偶然在山崖下捡到的,可算是她的半个儿子,与陌晴从小一起长大。
宇文子美当时情场失意,恨透了天下的男人,对自己的半子一女看重有加,还为二人订了婚约,但又怕爱女会重蹈自己覆辙,于是便对万俟怪施加压力,如若他敢背叛陌晴,宇文子美便会一掌打死他,绝不留情。
万俟怪除了执行杀人任务之外,从未下过此峰,平日里少言寡语,因其心中早已将陌晴认定是自己的终身伴侣,是以与其它女子从不多言,但自从遇到雪儿,她的聪明伶俐、活泼好动、还有不拘小节、放荡不羁的性格给了他巨大的震撼,其心中这才明白,能与如此之人结伴同行才算三生有幸,有了雪儿,他的反抗思想也正蠢蠢欲动,为了她,他不愿再做杀手,而是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男子汉;有了她,他才感觉江湖道义是多么的重要,总有一天,他会反抗的。
“来人,”四女闻声走进,“绑了。”宇文子美一指二威,吩咐道。四女之一便从腰间解下绳索,上前将二威绑在一起,又垂手退立一旁。
不多时,段少阳便被带了进来,其双眼布满血丝,面容甚是憔悴,但仍难掩帅气模样,其抬眼见到二威也被带了过来,不明所以,只得向宇文子美拱手道,“不知前辈将我等三人抓来此地有何见教?”
“嘿嘿,”宇文子美笑道,“说来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之事,本座只是想请公子来鄙峰小住数日,可谁料想,公子却起了绝食之意?”
“前辈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难道将请来之人五花大绑便是贵峰的待客之道?”少阳说着,一指二威。
“哦,你是说这二位啊,”宇文子美一点也不着恼,仍旧笑着,“怎么,心疼了是么?”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与贵峰无怨无仇,不知峰主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亲眼看着这两个贱人死在你的面前。”宇文子美轻松道来。
少阳一惊,脸已变色,更是不知其意,急问道,“你,你……”
“我,我怎么了?呵呵,贱人害你与青梅竹马的表妹分离,我替你铲除了他们,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雪儿身边了么?”
“你,你怎么知道?”
“嘿嘿……”宇文子美只笑不答,“不过,我倒可以让你做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雪儿与二威,你可任选其一。”
“啊,什么,你的意思是雪儿也在这里?”少阳听得雪儿二字,好似触电一般。
“选吧。”
“卑鄙!你到底想干什么,雪儿是无辜的,你不要牵连于她!”少阳口出骂语,显是气极。
“看来你还是爱着雪儿?”
少阳闻问,扭头望了身边的二威一眼,郑重道,“不错!”
宇文子美脸稍变色,又问,“那这两个贱人算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不懂,人世之中,除了爱情,还有友情之说?!”少阳冷声答道,不由得望向二威,只见二人均是泪水纵横,想是伤心至极,却也无奈,但他却分辨不出,黄威的泪水是酸的,而凌威的却是充满了恨。
“哈哈,好一个友情!”宇文子美大笑起来,突又变得面目狰狞,“来人,把这两个贱人给我碎尸万段!”有人应声便欲动手,此时的二威已是脸如白纸。
“且慢!”少阳一声怒喝,“如果非要有人去死,放了她们,杀我好了。”一副大义凛然之态。
“好小子,”宇文子美心中暗喝声“好”,接道,“可以不用人死。”
“怎么说?”
“只要尔等乖乖待在这山上,我便不会为难于你,还有,你心里应该清楚,雪儿那个死丫头不懂礼教,几次冲撞于我,你现在就去把她的倔脾气给改了。”
少阳闻言想到马上便能见到心中所爱的雪儿,顿生笑意,道,“好,前辈若不为难二威,在下愿意一试。”
“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这个在下实是保证不了,雪儿自小自由惯了,恐怕不愿在这山上久住……”
“这两个贱人的命就交在你的手上,是死是活,由你决定。”宇文子美斩钉截铁道。
少阳见二威的两双泪眼正望着自己,心痛不已,心中又挂念雪儿安危,无论如何,先见了面再说,于是便随二女来到铁牢。
知道要见雪儿,少阳心中真可谓是酸甜苦辣咸,五味皆全,夹杂着兴奋与内疚,充斥着紧张与欣喜,多日不见,不知道雪儿近来还好么?其想着胸口涌过一丝莫名的冲动,是以少阳快步奔入牢中,却见其此时正被铁链吊于半空,手臂及双腿做分尸之状,脑袋歪向一侧,而且口眼歪斜,舌头外吐,此情此景令人看来悚然。
少阳实在料想不到,他与雪儿的再次见面竟然会是此地的此种状况,“雪儿!”其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便欲将雪儿救下,却是铁锁难开,于是扭头吼道,“快拿钥匙来,真是一群冷血动物!”
“不用了,表哥,我这么吊着还算舒服。”雪儿闻有人来,以为是万俟怪,所以想吓他一吓,不曾想到来人竟是昔日恋人、自己曾为他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的表哥段少阳,见其对已不再误会,而是如往日般关心自己,心头涌起一片感动,脸色微红,心跳加速,说话之声已成颤音。
少阳听得雪儿之言,又是大惊,再望雪儿,见其已笑成一朵粉面桃花,心知自己又被她耍了,回想往日,自己不知道被她戏弄过多少次,每次都是心甘情愿且乐此不疲,回过神来,不由得苦笑一下,却再也不能如平常一样笑骂她一句“死丫头”了。
“雪儿,你最近还好么?”少阳沉默片刻,柔声问道。
“被他们关在这里,你说能好的了么?”雪儿虽是一肚子埋怨,但见到表哥,情绪自当别论,口中气话,心中却是好似吃了蜜糖。
“我,我去叫他们放你下来。”少阳说着转身欲出。
“哎,不用了,”雪儿轻声阻止道,“他们要是肯放我下来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又是时间的空白,语言的间隙,沉默过后,“表哥……”“雪儿……”二人同时开口,同时停住,相视而笑。
“你先说吧。”雪儿笑着,与此同时,少阳也道,“我先说吧。”二人意见竟然如此的一致,不能不用心有灵犀来解释,是以少阳说道,“雪儿,对不起。”
“为什么要这么说?”雪儿见凌威二女并没有加害表哥,便也不想再为自己当日被其陷害而做辩护,只故作轻松的问道。
“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感动不是感情,同情不是爱情,雪儿,与你分开的这么多天以来,我时时刻刻不再想你,原来我心中一直最爱的只有你一个,这一点竟然连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少阳款款道来,深情一片。
雪儿乍听其所言,一时热血沸腾,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直对表哥痴情深种,而此刻相爱的两人心心相印之福哪是千年可以修得的。
雪儿真的感动了,泪水顺颊而下,哽咽道,“表哥……”
少阳见状上前一把将雪儿拥进怀中,安慰道,“雪儿,不哭,老天既然让你我重逢,我们一定会再在一起的。”
“可,我们都被那个女人关在这里……”雪儿心中莫名的对宇文子美能让自己与表哥相见充满感激,不自觉的将“老巫婆”改成了“女人”。
少阳抚住雪儿双臂,坚定道,“不用怕,我们一定会出去的。”说完拉雪儿之手,让其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又道,“雪儿,对我有信心好么?在这儿等我,用不了多久,我会接你出去的。”少阳说完,回身走了出去。
望着少阳坚实肯定的背影,雪儿笑了,她一直都对表哥充满信心。
突然,雪儿发现牢门旁边,一双略带忧怨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一时不明所以。
来人正是黄威,其见到雪儿已看到了自己,便缓步走进牢中,笑道,“恭喜你和段公子重归于好。”
雪儿闻言却是不免有些尴尬,好似自己做了第三者,“黄姑娘,你……”
黄威抬手示意雪儿不必多言,又道,“命里有时终须有,他本来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只怪自己命苦。”其苦笑一下接道,“连日来,虽有我和凌威陪伴于他,但他并非真的开心,见到你,他才恢复了昔日的段少阳。”
雪儿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于她,只道了一声,“谢谢。”
“保重。”黄威说完也便转身离去。
雪儿沉浸在少阳回心转意的喜悦之中,身体虽不能自由,脸上却是笑意盎然,“啪”突觉脸颊一痛,抬眼一看,凌威已赫然站在面前,刚才那掌便是拜她所赐。
“死丫头,想跟我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凌威怒发冲冠道。
“你……”
“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咱们走着瞧!”凌威说完转身欲出。
“哎,上官姑娘,你不要乱来啊?”雪儿忙开口阻道,不想凌威却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剩下雪儿心神不宁的揣测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第十八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我倒是小看了他,想不到段少阳竟然痴情如此。”宇文子美郑重说道,脸上浮现的是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师父,他这种行为恐怕要用始乱终弃来解释了吧?”万俟怪在一旁反驳道。
“唉,他始终深爱的还是雪儿……”宇文子美似乎若有所思,柔声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要是真爱雪儿,当初就不应该为了二威而将其抛弃!喜新厌旧之后又想从头再来,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万俟怪似乎有些激动,口不择言。
“是人就一定会做错事的,只要他知道悔改,也就为时不晚。”
“师父,您怎么了?”万俟怪闻言感觉师父今日真是一反常态,不解问道。
“嗯?”宇文子美突然一惊,这才缓过神来,一拍桌子,怒道,“为什么你偏偏不知悔改?!”
“师父,您说的是……”
“启禀峰主,段少阳求见。”正在此时,紫威推门走进,说道。
“叫他进来。”宇文子美调整一下情绪,吩咐道。
少阳依言走进,拱手见礼。
“段少阳,三天期限已到,你说服了那个丫头没有?”宇文子美略带笑意道。
“峰主,”少阳拱手作答,“雪儿年幼不懂事,望您念在彼此无怨无仇的份儿上放他一马,晚辈实在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链吊之苦。”其说话间凌威和黄威也被带了进来,立于少阳身后。
“也就是说她没有答应了?”宇文子美早知果,却又故作一惊。
少阳望一眼二威,赶忙否认,“不,不是,晚辈还未向她提及此事。”
“哈哈哈,”宇文子美狂笑起来,“你为了不让我迁怒于她,所以独揽罪责,哼,果然是个多情种子!”其说着望二威一眼,又道,“这两个都还死命难逃,又对那个念念不忘,好,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保那个疯丫头,还是救这两个姑娘?”说完,笑望少阳,待其定夺。
“峰主,我已和雪儿冰释前嫌,这一生,我最爱的只有雪儿一个!”少阳郑重道,不再看二威一眼。
“哦?那又如何?”
“您这不是难为我么?雪儿是我表妹,血浓于水,且又是我至爱,当然要保;这二位姑娘是我知己,自来待我不薄,也是自然要救,岂有任选其一的道理,如若非要牺牲一人,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