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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只剩一个黄威在哭泣中叫着“姐姐”
不过片刻,段少阳冲水而出,怀中抱着上官凌威,“上官姑娘……”其口中说着便半跪于地顺势将凌威放在地上,“姐姐,”黄威也扑上前去狠命的摇着早已失去知觉的上官凌威。
连吐几口水之后,上官凌威渐渐恢复了知觉,却是神志不清,近乎疯颠,“让我去死,为什么救我,我不要你救,让我去死……”其叫喊着拼命要挣脱少阳的双手,欲再次投河自尽。少阳不知所措,只能拼力不放手。
“先把这个吃了,有话慢慢说吧。”雪儿突然出现在了少阳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到黄威手中。
“雪儿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黄威显得甚是吃惊,边问边将小瓶接在手里,又问道,“这是什么?”
“安神之药,赶快先给她吃两粒。”雪儿说着便也半跪于上官凌威身前,却是不望少阳一眼,可笑和红旭见雪儿既已现身也便走了出来,立于其后静观其变。
“多谢雪儿妹妹。”黄威说着便倒了四粒在手欲喂凌威吃下,谁想凌威去胡乱的挥手踢腿,还大叫着,“我不吃毒药,我不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已是声嘶力竭。
“姐姐,雪儿妹妹怎么会给你毒药呢,赶快吃了吧。”黄威在可笑、红旭和少阳的帮助下才将手中的四粒丸药喂入其口,不想服药后的凌威仍是未有丝毫好转,一挥手便将黄威手中的药瓶打入湖中。
“姐姐,都怪咱们命苦啊……”黄威见凌威仍是又打又闹,寻死觅活便也泣不成声了。
“表哥,二位姑娘在江湖上无依无靠的,你还是救人救到底,收留了她们吧?”雪儿毕竟心地善良,其不忍眼见两条鲜活的生命从此消逝,只能忍痛说出这样一句话,但内心中却不得不怪表哥多事。
“雪儿,我不是有意……”少阳正欲向雪儿解释自己也是迫于无奈,好心办坏事,突觉怀中的凌威一阵抽搐,颤声说道,“肚子好痛,原来你下毒……”双目望着雪儿,却是满眼含泪。
“上官姑娘,你怎么了?”少阳急忙转向凌威问道。
凌威不理会周身一双双错愕的眼睛,只盯住雪儿缓缓道,“雪儿妹妹,我知道我们这么做会惹你讨厌,但我们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段公子对你情深意重,我们并无非分之想,只是要尽自己绵薄之力报段公子救命之恩,要说有所私心,也只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平静的过完余生而已。”其额头、脸上已现出了黄豆粒大的汗珠,显是忍着巨痛将这几句话说完。
“雪儿,你怎么能忍心下此毒手?!”少阳闻言便即明白雪儿此来是在安神之药中做了手脚,一时气发,立时便将凌威放于黄威怀中,起身向雪儿质问道,锐利的双目放出寒光直刺入雪儿的心脏。
“我没有。”雪儿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立时头晕目眩,“这样明明是朱砂,安神良药,怎么可能……”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话说?!”少阳并不等其说完又厉声问道,“我一直以为你单纯善良,没想到因为嫉妒竟会使出如此奸计!”
雪儿定定的立在那里,双目含泪的望着心爱的表哥,深深体会着有苦说不出的痛苦滋味,不知如何解除误会,只听黄威在旁也道,“欧阳雪儿,枉我们叫你一声妹妹,快些再拿毒药来给我们吃了,死了倒干脆,好过在这里半死不活的受这万蚁钻心这痛。”
红旭进前一步,伸手快捷的点了凌威周身的四处大穴,又立身道,“这恐怕是个误会,还是先研究解毒之法要紧啊。”
“这不是误会。”少阳和可笑几乎异口同声道,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可笑身上,只听其接着说道,“我不想雪儿伤心,想让二位姑娘知难而既退。”
“大哥,真的是你?”雪儿闻言真的不敢相信一向心慈的大哥会做出如此反常之事,一脸吃惊问道。红旭也是一脸不解的望着可笑,少阳看一眼雪儿又望向可笑,语气稍缓道,“想来倪兄定是关心则乱,既然是个误会,还请倪兄赐药。”
“我没有解药。”可笑摇头道。
“倪兄此言说得可就有点儿不近人情了吧?”少阳接道。
“是啊,大哥,先把解药给他吧,谢谢你对我的好。”雪儿上前一步对可笑道,“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用这种方式解决。”
“呵呵,呵呵,所谓大哥、小妹的一唱一和的表演还真是不错啊。”黄威怀中抱着凌威坐在地上说着,“别忘了我是从欧阳雪儿手中拿到的药啊。”
“对,是我给雪儿的。”可笑点头道,“但雪儿并不知情,她只以为是我买来要她安神用的,却不知我已在药里做了手脚。”
“呵呵,好笑啊好笑,段公子,你信么?”黄威满脸蔑笑的望向少阳。
“倪兄此言恐怕难以自圆其说吧?”少阳又问,“你那么关心表妹,若不知情,你就不怕她自己误食?”
“表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雪儿急道,心中暗自忖度:难道是大哥故意设计令表哥误会于我……,不会的,大哥不会是那种小人的,其想着不禁又向可笑望去。
此时雪儿的一言一行更加容易引起少阳的误会,其见状立时气道,“欧阳雪儿,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我都不会原谅你这种卑鄙行为。”说完俯身抱凌威于怀中又对黄威道,“我们走。”显是已与雪儿恩断义绝。
雪儿愣愣的站在那儿望着少阳远去的背影,心中又苦又涩,却也知道误会已经酿成,是跳进黄河也洗涮不清了。
“雪儿,大哥也是……”可笑走近两步,欲宽慰两句,“你害死我了!”雪儿说完回身向林中跑去。
“雪儿……”红旭叫了一声见雪儿并不停步,又忙回身向可笑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雪儿的药瓶不是掉到湖里了么,先把它找到再说。”可笑说完便飞身跃入湖中,红旭紧随其后。
“大哥,找到了。”不过片刻,湖面露出一个人头,正是红旭,其喊完二人同时跃上岸来,只见红旭手中拿着一个药瓶,正是先前被凌威打入湖中的那个。
红旭拔开瓶塞,将瓶口凑近鼻前一闻道,“还好没有被小溶掉,看形闻味应该就是朱砂啊,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说着望向可笑。
“这件事肯定是有人蓄谋陷害的,先回客店,慢慢再研究,”可笑说着望向树林,不无惋惜的说,“恐怕雪儿会一直误会我了。“
“大哥,”一声如铃之音飘来,雪儿也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对不起,你在帮我,我却反而不知好歹了。”
“雪儿,”红旭欣喜的叫道,可笑也笑了,“好妹妹。”
雪儿伸出手掌平摊于前,坚定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笑、红旭也分别伸出了双手,三个人,六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并异口同声的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哈哈,”雪儿大笑,“看你们两个,湿漉漉的,像个落汤鸡,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走,回客栈去。”可笑说完分别拉着红旭和雪儿按原路返回客店。
三人回到客栈,天色已经大亮,各自回房换了衣服便又集合在可笑房中商议“药瓶奇案”。
“小二,隔壁的那位公子一直没有回来么?”
“是的,一直没见回来,这房也没退。”
“哦,先放着吧,谢谢你啊。”雪儿在回房之前还是不自主的从小二的口中打听了表哥的行踪。
雪儿再也没有了往日动查案时的兴高采烈,只坐在桌旁单手支颐,愣愣发呆。
“我刚才问过邻街大夫了,他说这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安神良药朱砂,但若经过火锻便能渗出水银。”可笑直入主题。
“难道上官姑娘中的是水银之毒?”红旭闻言便向可笑问道,又转向雪儿,“这药你是哪儿来的?”二人齐望向雪儿。
“还没回来。”雪儿只喃喃的说,仍是一动不动。
“什么还没回来?”红旭不解的问,见雪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欠身伸出手掌在其眼前晃了两晃又道,“喂,我的欧阳大小姐,我问你的是这药是哪儿来的。说着又将那个白瓷药瓶拿到她的面前。
“哦,”雪儿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可笑,回答道,“大哥给的啊。”
“我没给过你啊。”
“不对,我以为是大哥送我的,”雪儿忙又改口道,“昨晚回房的时候这个瓷瓶就放在桌子上了,我见是安神之药也就没太在意,揣怀里了,怎么了,大哥,真是这药有问题啊?”
“是药的问题,但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可笑郑重道。
“但那药明明是我给她吃的啊。”雪儿不解。
“不是你,确切的说应该是黄姑娘喂她吃的。”可笑又道。
“你是说她在药里做了手脚?”红旭问道。
“怎么可能,她们两个情如姐妹,怎么会下毒害她呢。”雪儿反驳道。
“这就是不同于常人之处,但很可能是早有预谋,”可笑又道,“我曾听爹说过江湖上有一个使毒的门派,擅使‘烈火绵心掌’,这两位姑娘是此派中人也说不定。”
“我明白了,她们是想嫁祸于我,好让表哥对我产生误会,然后恨我离开我,对不对?”
“也许这只是其一,咱们却难知其二。”可笑接道。
“啊,”雪儿大叫一声,惊问道,“她们会不会是想要害表哥啊?!”雪儿一跳而起,“大哥,那是个什么门派,我一定要去查个清楚。”
“不知道,爹没有……“可笑回想当天只是路过爹的房间时听到的,是以并不知道所为何派,当时也没在意,此时只能否道。
雪儿不等可笑说完便急道,“去问你爹!”突然想到无极帮与天日神教间的误会尚未解除,忙改口道,“不行,去问你师父吧?”却是问向红旭。
可笑与红旭均明白雪儿心意,于是点头道,“好吧。”
雪儿虽是急于拆穿凌威二女的真面目,但毕竟关心少阳安危心切,忙拟了一封短信给少阳邀其明日酉时在本地岳王楼,说是以酒谢罪,实意为点醒少阳莫中奸人奸计。
“雪儿,有必要么?”红旭问向雪儿。
“什么?”雪儿故作不解。
“你请段少阳啊。”
“哦,当然有必要啦,”雪儿自信道,“我要让表哥知道那两个女人的底细。”
“你有证据么?”
“没有,”雪儿叹一口气,立时又坚决的说,“但我相信表哥会相信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别自欺欺人了,”红旭打断她的话道,“他见异思迁,这样对你,还提什么从小一起长大!”
雪儿闻言,目不转睛的盯住红旭,听其说着突然眼圈红了,强忍着泪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用—你管!”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雪儿此时心中早已不是那么自信了,但为了表哥安危,她宁愿放下个性和任性去赌一把,所以她准时去了岳王楼---她约请表哥的地方。
结果比预料的更糟,表哥会来,一定会来见自己一面,即使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但是从酉时一直到子时酒楼打烊,也未见段少阳的身影出现,“表哥真的不再喜欢我了么?连面都不愿见了么?”雪儿情绪低落,被小二礼貌的“请”出了酒店便不分方向的在街上失魂落魄的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雪儿神志稍微清醒了一点,抬眼发现自己已到了表哥下榻的客栈,雪儿一惊,“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心中想着,身子已不由自主的越墙而